第五卷 威震九州
第二百六十六章 失憶
「放開我，你是誰，為什麼要把我關起來？」
在這一年多的時間里，他用幾隻從鬼王殿中捉來的凶魂試著奪舍妖獸，又用三隻經過特殊祭煉的妖魂試著去奪舍化天羽，卻沒有一次能夠成功，非但如此，經過三次不成功奪舍，化天羽的元嬰以及神魂徹底崩潰，變成了一具沒用的軀殼。
烏鴉心中暗樂，嘴裏卻繼續在欺騙少女。
這聲音，清脆悅聲，和鐵心棠的聲音幾乎是一般無二。
少女面容微微一紅，狠狠地啐了一口。
隨著話音，巨蟒龐大的身軀一陣扭曲變幻，片刻之間，巨蟒的身影消失不見，水生的面前，卻出現了一名身材高挑的青衫少女，這少女的身高相貌，和鐵心棠幾乎是一般無二，烏黑的青絲被一條金色鍛帶高高綰起，散落在肩背之上，肌膚賽雪，貌美如花，兩條長長的秀眉稍顯濃黑，配上烏溜溜的一對大眼睛和挺直的鼻樑，卻又平添了幾分英颯之氣。
隨著冥霧飛出的，還有一道刺目青光，在空中盤旋一周之後，化作一條十余丈長的巨蟒，通體上下遍布青光閃爍的鱗片。
少女語無倫次地說道，一臉的驚駭憤怒之色，身軀微微顫抖，惡狠狠地望向水生。
水生目光中閃過一絲歉疚之色，伸手鬆開了蛇尾，說道：「心棠，難道你就不記得我了，我是水生？」
「若還是失敗呢？」
烏鴉白了水生一眼，說道：「還能怎麼辦，要麼讓鐵
少女嘴巴大張，口中突然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叫，手中銅鏡一松，向著地面之上跌落而去。
少女目光中露出一絲迷茫之色，伸手拉起自己的衣角晃了幾晃，隨後，卻是恍然大悟一般，雙目一亮，指著水生說道：「是你，肯定是你把我給打傷了，還把我的記憶給弄丟了，你說吧，你到底想做什麼？」
「那好吧，既然你說你叫小青，那麼你是從何而來？又為何到了這武當山上？我告訴你吧，你只是受了傷，有點失憶而已。」
正在無聊打盹的烏鴉不由嚇了一跳，尖叫道：「臭小子，你做什麼？」
「她是不會答應的，我已問過她多次，她寧願兵解輪迴，也不願去奪舍一名練氣期修士的軀體來借體重修，至於做一名鬼修，她更不會答應，何況，我也打過包票，會讓她借體復生的。」
烏鴉漫不經心地說道，事不關已，她自然不會如何上心。
水生嘴角邊笑意更濃，沉吟了片刻，點點頭，說道：「好吧，是我把你給打傷了，你是叫小青，不過，你想要恢復記憶，只有跟在我身邊才行，也許，等你的法力恢復到化神後期境界，神識完全復元，你就知道自己從哪裡來，又為什麼到這人界。」
少女搖搖頭，已經開始在懷疑自己的記憶？
沉默了半響，水生
「這……你說的是真的嗎？可我覺得，我好像就叫小青，這是怎麼一回事呢？對了，你又是誰？」
「看看，這化天羽的神魂徹底崩潰了吧，我早就告訴過你，想要保留離火蟒的天賦神通，又要抹去它的記憶，這樣的融魂之術，別說是鐵心棠這名元嬰修士的神魂，即便換上一名化神修士的神魂，只怕也無法成功，稍有疏漏，你這個老婆就沒了！」
巨蟒雙目之中凶光一閃，巴斗般大小的三角形腦袋猛地掉轉過來，大嘴一張，一口咬了過去，尺許長短的白森森利齒閃著寒光，炙熱的氣息撲面而來。
少女再一次失聲驚叫。
一道帶著幾分沙啞的少女聲音遠遠傳來，山巔之上，一道烏光從真武大殿之中竄出，片刻之間，已到了水生面前，光影一斂，現出一隻尺許來長的小小烏鴉，一對豆粒般大小的目光眨也不眨地望著少女，眼神中透著一絲擬人化的笑意。
巨蟒拚命掙扎，卻無論如何也掙脫不出水生的掌心，情急之下，口吐人言，尖聲叫道。
「他騙你的，你哪裡是什麼小青，你就是鐵心棠，不要傻了，只要你承認你是小青，過不了幾天，他就會娶別的
「對啊，我正想問你，你到這人界做什麼？」
「臭小子，又揭本仙子的短，你以為本仙子不願意返回仙界，願意看你的臭臉？」
「你當然不是小青，你怎麼會是小青呢，你就是鐵心棠，只不過是受了點傷，這才失去了部分記憶！」
「這……不可能，這……是誰，你為什麼把我變成了這般模樣？」
「什麼？人界，怎麼可能，我到人界來做什麼？」
「回來！」
少女愣愣地望著烏鴉，不知道應該相信水生還是應該相信這隻神秘的烏鴉。
水生卻是淡淡一笑，雙手一攤，說道：「你本來就是這般模樣，你的名字叫鐵心棠，不叫小青，是我的未婚妻，難道你不記得了嗎？」
「傾城！傾城！這名字怎麼這麼熟呢，對了，你確定我不是叫小青嗎？」
聽聞此語，少女眼神更加迷芒，雙手抱頭，一副無助的模樣。
「那也只有聽天由命了，就連你這名仙界真靈都會安心呆在人界，我若失敗又算得了什麼？」
烏鴉失聲尖叫，水生卻是頭也不回地走出了靜室。
「我……我也不知道！」
「我知道你叫水生，你已經說了很多遍了，可我不是什麼心棠，我也不認得她，我叫小青，和你沒有任何關係，放我離開這裏？」
「我是傾城啊，你難道不認得了嗎，心棠，你告訴你，方才是不
少女一把奪過銅鏡，對著銅鏡仔細打量著自己的面容。
原本是鐵心棠所居的洞府中突然傳來一聲尖嘯，這嘯聲，似龍吟，卻又沒有龍吟那麼雄渾高亢，反而多出了幾分尖利刺耳，隨著嘯聲，「砰」的一聲悶響，兩扇厚重的石門飛上了天，灰黑色的濃濃冥霧頓時從洞府之中飛卷而出。
水生不躲不閃，右手袍袖一揚，迎著蟒首而去，一股大力湧出，原本柔軟的衣袖突然間變得如同鐵板一般堅硬，「砰」的一聲悶響，巨蟒眼冒金花，腦袋歪向了一邊，嘴角邊隱隱有血漬流出。
這少女的屁股後面，赫然生著一條手臂般粗細的青色蛇尾，正被水生緊緊握在了手中。
一對碧綠色的妖目左右觀望，隨後，長尾一擺，騰空而已，就要向遠處遁去。
離著木榻不遠，水生端坐在一張木椅之上，手中握著一冊獸皮典籍，眼神卻盯著其它地方，若有所思。
三個月後的一天。
對於少女的指責、非難甚至怒罵，水生絲毫沒有動怒，嘴角邊甚至還浮出了一抹懶散的笑容？
「鬼才是你的未婚妻呢，我是妖，你是人，怎可能是你的未婚妻？」
不同之處，卻是這名少女看起來比鐵心棠要年輕幾歲，約莫十七八歲的模樣，身上所著的衣衫也不是紅色，而是和方才那條巨蟒鱗甲顏色一般無二的青色。
「你放心，你只要跟在我身邊，一定會恢復記憶的，到時候，
水生放下手中典籍，皺了皺眉頭，沉聲說道。
「那你說該怎麼辦？」
青衫少女看看烏鴉，又看看水生，再看看四周的景物，突然抱頭「啊」的一聲大叫。
烏鴉站在一堆高高的典籍之上，晃了晃腦袋說道。
少女白了水生一眼，氣哼哼地說道。
滿面怒容地望向水生，胸膛一陣起伏。
水生心中暗自輕嘆，伸手在空間手鐲之上一拂，取出一面八角形鑲銀銅鏡，遞給少女，說道：「你看看吧，你不是心棠又是誰？」
「我……我不知道我從哪裡來，不過，我知道我叫小青，他們大家都叫我小青的，你看，這衣衫原本就是我的鱗甲所化。」
烏鴉的小腦袋用力點了一點，肯定地說道。
水生的身影突然間出現在巨蟒身後，左手一伸，一把抓在了巨蟒的長尾之上。
面前寬大的木桌之上，堆滿了各種各樣的典籍、玉簡。
伸出腳爪指了指水生，又說道：「他，周水生，早已和你有了婚約，你若還堅持自己是小青，堅持自己是從異界而來，那就算了，算我沒說，你我相交一場，這緣份也算是斷頭了。」
「那就沒辦法！你們兩個是一樣的犟種！」
「我還是想嘗試一下，畢竟，這隻離火蟒不像化天羽一般，有元嬰在身，而且大部分記憶至今未復！」
水生搖搖頭，輕嘆一聲。
「啊！」
水生柔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