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娥媚》第一卷 靈山

第005章 他不是我家的

第一卷 靈山

第005章 他不是我家的

等她走遠,少年忽然從樹叢陰影里走出來,敲了朱朱的腦袋一下,笑道:「算你聰明,你要是敢在我背後跟人亂說我的事,看我不把你踹到水裡去。」
「你給我聽清楚,用你的豬腦袋好好記牢了!我叫尹!子!章!」少年揪住她的耳朵在她耳邊低吼,吼完了還不忘掐一下她的耳朵恐嚇道:「你要再敢忘了,我就擰掉你的豬腦袋!」
少年見她眼神閃爍,心念一動,瞬間明白過來,登時火冒三丈,一手揪住她的耳朵危險地一字一字道:「你不要告訴我,你不記得我叫什麼名字!」
如果不是手上拿著一隻鍋子,朱朱肯定會撓頭。因為她忽然發現,她不記得少年叫什麼名字!
剛剛他發現廖詠琪跑到這邊來,怕她對朱朱不利,所以暗中跟來看看。
「怎麼了?有狼?!還是老虎?」朱朱想起剛才的慘叫聲,馬上想到可能有人被猛獸襲擊了。
「大哥慎言!你想小妹我都看不明白他的修為,我們貿然得罪他,會是什麼下場?」廖詠琪疾聲制止哥哥口出狂言。
朱朱迷迷糊糊睜開眼睛,就見尹子章已經坐直了身子,眼神清明,臉上露出少見的凝重之色。
一陣陣香氣伴隨著油脂滴落火焰的輕微爆響聲,只把另一邊廖家上下人等饞得口水直流。
朱朱烤的東西不但很香,而且味道極好,兩人在火堆邊飽餐一頓,少年摸著有點圓的肚子,覺得自己把朱朱帶在身邊,實在是一項英明決定。
朱朱乾笑兩聲,掩飾地低頭去繼續刷鍋子,一邊偷偷往後退一點,蹲得離溪水遠一點。
朱朱鬆開鍋子痛叫起來:「你、你很久以前只講過一次,我、我怎麼記得住……」
原來人家把她當成那惡人的丫鬟了!
尹子章沒好氣道:「就說你不知道就是了。」
朱朱小心翼翼地揉了揉自己被擰得通紅的耳朵,委屈道:「那以後有人問我,你是什麼人,我要怎麼答?」
剛認識的時候,少年似乎曾經提過,不過後來他們相處一直你我相稱,平常她與少年都是深居簡出,甚少接觸外人,久而久之,她已經想不起來少年究竟姓甚名誰。
「哼!」
廖詠琪一直注意著這邊的動靜,見朱朱一人收拾了碗筷鍋子到溪邊去清洗,連忙起身走到溪邊假裝洗手,順便跟她搭話。
「你是說,那位小哥修為在你之上?!」廖天華雖然早有預感,一聽之下也吃驚不小。
「他不是我家的。」朱朱無厘頭地答了一句,抬眼見廖詠琪僵在臉上的笑容與隱藏在笑容下的不耐,忽然悟了。
廖詠璘狠狠咬了一口家丁送來的半焦烤山雞,又干又硬,滿口焦煳乾澀的味道,不由得羡慕道:「那小丫頭燒的什麼東西,這麼香!」
她隨手將兔子展開插上鐵簽架到火上燒烤,然後就開始取了小缽研磨路上特地找來的幾枚可用作調味的野果,將果子醬汁均勻塗抹在烤得微黃的兔子身上。
朱朱疼得眼淚汪汪,哀哀求饒道:「我以後會記住,一定會記住!你放開我好不好?」
山坡上,廖家上下已經全部站到一起,廖天華一家三口在中間,六名家丁只剩五人,個個手握兵刃站在外圍嚴陣以待,廖詠琪見到尹子章,心情稍稍放鬆了些,聖智山一帶有大量修士出沒,從不曾聽聞有什麼了不得的兇猛妖獸,現場至少三個鍊氣期的修士,應該足以應付大部分情況。
「大哥,你聽小妹一句,莫去招惹他,否則後果未必是你我可以承擔的。」廖詠琪因為天賦極高被整個家族寄予厚望,又曾跟在家中那位築基長輩身邊修鍊,見識廣博非廖家其他人可比,所以年紀雖小,說出的話就是她的父親也無不聽從,廖詠璘就算心中不服,也不敢多說什麼。
朱朱將兩隻兔子洗剝乾淨回到火堆旁,廖家三人已經退走,少年正大口大口喝湯,也不怕燙著。
廖家有一位長輩是聖智山門下築基後期弟子,據這位長輩所言,廖詠琪乃是水木雙靈根,這般年紀能有鍊氣三層的修為,已經是天才。剛才那個少年看上去比她大不了幾歲,竟然修為更勝過她,那未免有些可怕。
她雖然不是美女,但也沒有長了一張丫鬟臉吧?!朱朱大受打擊地低頭想在溪水裡照照自己的臉,可惜溪流太急,什麼都看不清楚。
廖詠璘幾乎跳起來:「那我們為什麼要低聲下氣?我鍊氣一層,小妹你鍊氣三層,莫非還怕個黃毛小子?」
「小妹妹,剛才我爹沒嚇著你吧?他老人家就是聲音大點兒,沒惡意的。」廖詠琪努力笑得親熱。
「呃……我不知道。」朱朱看著廖詠琪眨眨眼睛,心裏暗暗怨怪對方幹嘛要考驗她的記憶力。
「哦……」朱朱心裏還在為沒能賺到那一兩銀子而鬱悶。
晚上朱朱與尹子章同睡一個帳篷,所幸帳篷夠大,累了一天的朱朱沒力氣尷尬彆扭,裹著毯子縮在一角很快就睡得人事不知。
「剛才匆匆忙忙,都沒來得及請教,不知你家少爺高姓大名?」廖詠琪問道。
半夜裡忽然傳來一聲凄厲的慘叫聲,將山坡上所有人都驚醒了。
廖詠琪哪會信她的話,只當這是順口推脫,她不惜自降身價去跟個鄉下丫頭打交道,沒想到竟然被拒之千里,頓時氣惱不已,站起身拂袖而去。
廖詠琪警告完兄長,側過頭去遠望那邊的火堆,心裏盤算起如何結交這樣一位天賦尤勝於己的少年。
「那你與他一道,總該知道他的姓名吧?」廖詠琪本來就不習慣與「下等人」打交道,說了這麼幾句,朱朱還是一副愣頭愣腦的德行,她的耐性幾乎告罄。
「笨豬!你腦子裡裝的都是石頭?我的名字你都記不住,該死的!」少年氣極了更加用力去擰她的耳朵。
尹子章沒有回答,掀開帘子拉著朱朱出了帳篷。
「不敢不敢!肯定絕對必然不敢!」朱朱很老實地指天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