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集
本集簡介：
經過一陣互謀互算，謝小玉與苗疆眾位大老達成合作協議，共同準備度過天地大劫！
謝小玉等人秘密遷至蠻荒地區，這時謝小玉分享他由《吞日噬月大法》所體悟出來的快速修練之道，能使人輕易修練至道君。然而，此法卻被人懷疑近乎於魔道！
第一章 互謀
雖然巫蠱之道在正面交鋒時效果不好，可如果用來暗算卻非常恐怖，一旦苗疆各部落都這麼干，朝廷那些領軍將官和隨軍的修士都別想有一刻放鬆，稍不留神就可能遭到暗算。
「這樣說來，確實沒錯。」
阿克塞對這包話的效果感到非常滿意，這個消息最初是從赤月侗傳出來的，很多人原本不信，現在來確有其事，既然這個消息是真的，那麽其他消息可能也是真的，於是阿克塞繼續說道:「據我所知，你們天劍山打算退往海外，所以對南疆並不感興趣，真正感興趣的是朝廷。朝廷太大了，單單皇族就有五。六萬人，這些人不會耕田、不會織布，是一幫癈物，還要一大堆人侍候，帶他們出海顥然不太可能，只能往南疆退。我沒說錯吧？」
常懷德老奸巨猾，怎麽可能在最關鍵的地方有疏漏？「原來如此。」
「我已經不是第一次重修，而且《六如法》是佛道合一的功法，我先按照道門的方式重修一遍，之後為了掩飾身分，又以佛門的方式重修一遍，這條路等於走過兩遍，現在可以說是第三次重修。」
「也好。」
張雲柯沒辦法回答，因為在他原來的計劃中，應該是他掌握主動牽著老苗的鼻子走，沒想到現在郤反過來了。
天蛇老人轉頭朝著莫倫老人說道。
謝小玉心分二用，一邊解釋，一邊調息吐納。
常德贊道，然後話鋒一轉，道:「既然大巫己經明白我的思，有沒有想過和我們聯手？龍王寨位在苗疆深處，我們就算進入苗疆，也絕對不會到那麽深遠的地方，兩邊可以相安無事；而赤月侗白衣寨這兩座寨子就不同，他們所在的地方正是我們要的。」
常懷德脫口而出，又是飛天船，又和謝小玉有關，所以不管是誰，第一個反應就是天劍舟。
「白衣寨。赤月侗一直在我們龍王寨之上，這兩家雖有爭鬥，可一旦有大事發生，總會一致對外。有他們在，我們龍王寨永遠出不了頭，現在能夠借漢人的手解決這兩個心腹大患，還用不著擔心折損人手，這樣的機會為什麽要放過？」
「請人啊！苗疆別的不多，大巫有的是。」
「你打算布一張羅網？」
常懷德咬牙說道。「這很容易。」
當然，如果可以，謝小玉也不想擠在一起，之所以這麼做，除了金螺確實小了一點，另一個原因是他要照顧綺羅和依娜。
「我們。赤月侗。白衣寨都只有兩。三千人，彼此離得又遠，當然能相安無事。不過就算如此，三座寨子仍經常起衝突，甚至連赤月侗和白衣寨之間也不太平，明著和睦，暗地裡斗得厲害。現在漢人要進來，一下子就是百來萬人南下，我們要自保，至少要聚攏同樣數量的人，這樣兩邊都有百來萬人，相隔又不到千里，不打得天昏地暗才怪。」
那羅仔仔細細地解釋一遍。
那羅簡單解釋道。
不過張雲柯並不在意，以他的實力，根本沒有人能夠偷襲他，更何況他並沒感覺到威脅。
正因為這個緣故，當初璇璣派聯絡九曜、碧連天、北燕山、摩雲嶺、翠羽宮等等諸多大門派，結果只能置身事外，沒辦法給予謝小玉他們多少幫助，除了劍派聯盟和佛門的阻撓，還有就是朝廷背後的這股勢力不容小覷。
謝小玉想讓所何人都能修練，就像人太古時代那樣，甚至他還想讓修士的世界恢復到像上古時代那樣繁榮的程度，特別是恢復到道法之爭前的高度。
張雲柯覺得這未免太簡單了。「這隻是一隻鳥；另外一隻鳥要等到白衣。赤月兩座寨子倒下后才能動手。一旦龍王寨成為最大的侗寨，那些走投無路的寨子全都會投奔過去。如果阿克塞是雄才偉略之輩，或許能夠藉此一飛衝天；可惜他囂張跋扈。貪婪刻薄，而上行下效，龍王寨上上下下也都是這種人，他們的吃相肯定很難看，用不了多久，投奔過去的寨子就會心存怨憤，到時我們就將龍王寨和我們聯手暗算赤月侗和白衣寨的證據拋出去，苗人肯定會大亂，並互相猜忌，最後群龍無首，正好讓我們一網打盡。」
阿克塞被說糊塗了，他只知道南疆確實有很多族，單單苗族就分好幾支，至於有沒有那麽多人口他就不清楚了。
不過阿兄塞也有幫手在旁邊的一座竹樓內，他的寶貝重孫就在那裡，他看到聽到的全都會傳到那邊，他那重孫子有什麽想法也會立刻傳給他阿克塞的重名叫那羅，意思是頭腦，這個名字還是他親自取的阿克塞兒孫滿堂，整個龍王寨的人都是他的後代，但是他唯獨喜歡那羅，原因就是那羅頭聰明，懂得算計。
「這倒是。」
阿克塞這輩子算混得不錯，龍王寨以前只是中型寨子，郤被他一手打造成苗疆第二大寨，但是有一件事很讓他氣不過，龍王寨一直都是第二，從來沒到第一前半輩子阿克塞都被羅老壓著，根本算計不過羅老那個老傢伙，不過羅老自己聰明，生出的兒孫郤都不爭氣眼看兩座寨子漸漸拉平距離，甚至被他反超過去，沒想到又出現一個瑪夷姆，她雖然沒有羅老精明，郤很會生，生了一大堆漂亮女兒，憑著女兒與人結親，暗地裡控制許多寨子，才三十年的時間就將赤月龍王兩座寨子甩在後面，變成苗疆第一。
一陣客套后，緬西征討使常懷德說道:「阿克塞大巫智慧卓絕，居然看透朝廷的打算你說得沒錯，朝廷並不是想滅掉南疆各部，這次我們也是迫不得已，為了將來在大劫中能夠自保，不得不找條退路可我們畢竟對南疆不熟，攻下這裏並不難，難在如何在南疆站穏腳跟，又如何借南疆的地形應對即將到來的大劫。」
雖然劍宗傳人的身分是假的，但是應劫之人的身分卻十有八九是眞的，所以現在的謝小玉雄心勃勃，他想的已經不再是開宗立派，那種事就連蘇明成都能做到，他現在想要的是開創一個時代。
突然張雲柯停下悟道，抬頭看去，只見一隻小小的螢火蟲正朝這邊飛來，那絕對不是普通的螢火蟲，因為張雲柯身為道君，身上無時無刻不都散發著恐怖的氣息，一般的蟲豸根本不敢靠近百丈之內。
阿克塞和羅老是同輩，兩個人一起長大一起修鍊，但是他一輩子都被羅老壓著，都被他算計，不知道吃了多少虧，吃的虧多了，阿克塞知道腦子有時候比實力更重要，可惜他的兒孫中實力不錯的比比皆是，精於算計的郤一個都沒有，直到出了這個重孫，他自然當作寶貝之前阿克塞對張雲柯所說
常懷德頗為得意地說道。若是移山倒海，他肯定沒這個本事；但是說到運籌帷幄，就是他的所長。
阿克塞暗自咬牙，然後朝著張雲柯和常懷德嘿嘿一陣冷笑，搖晃著拇指，說道:「你們先拉著我們幹掉赤月白衣兩座寨子，然後再請我們幫忙讓你們站穏腳跟，等你們對這裏熟悉了，可就輪到我們倒楣。你們進來不是為了避劫嗎？只有赤月白衣兩座寨子恐怕不太保險吧？它們離外面太近了，還是我們這裏保險，離得遠，躲的地方也多。」
「寧可信其有。」
阿克塞乾脆不動腦子了。
其實張雲柯一開始也想到天劍舟，不過轉念一想就覺得不對，因天劍舟最出名的就是速度，一日夜兩萬余里，從天寶州回到中土只需要兩個月時間，雖然南疆廣闊，郤不能和其相比，造天劍舟根本就是浪費。
擁有這樣的基業，難怪那位阿克塞大巫野心勃勃。
常懷德並不知道，此刻在千里之外的苗疆深處，有兩個人也在談論同一件事。「漢人狡詐，絕對不能相信。」
這東西不但外形像海螺，裏面也如同海螺一樣有一個又一個密封的腔室，越往裡面，壓力越大。
「那人真的那麽厲害？」
羅老轉頭看著莫倫老人。
那羅猜透朝廷的打算。「你的意思是，白衣寨。赤月侗完蛋后就輪到我們了？」
和赤月侗一樣，這裏最好的竹樓在寨子中央，那是一座三層竹樓，此刻最頂端的窗戶緊閉，四周還站著苗人，這些苗人一個個身材高大、體魄壯碩，兩眼烔烔有神地盯著四周。
常懷德一口氣說了一大串，阿克塞根本不懂這番話的意思，那羅郤聽懂了「爺，這個漢人很姦猾，他在試探你。」
謝小玉輕嘆了一聲，因為現在實施還早了一點，如果能再拖延一個月就好了。
常懷德看到阿克塞沒有反應，心中暗喜，越發起勁地鼓吹道:「南疆各族雖然人多，郤一直不團結。現在我們漢族南進，你們各族為了抗衡，肯定會團結一心，一旦赤月侗。白衣寨被滅，苗人肯定會以你們龍王寨為主。」
巫蠱之道和道法不同，每一種巫法都是有系統的傳承，其中必然包括占卜之術，只是高下有所區別，像羅老修練的巫法在這方面就別有所長，天蛇老人也不差，和羅老不相上下，莫倫老人就差一些了。
「阿克塞沒必要開玩笑，他撒謊得不到任何好處，再說，我也不覺得他在撒謊。」
若是當著其他道君的面，張雲柯肯定不會說這樣的話；好在常懷德不是修士，而且為人精明，絕對不會對其他道君說這些話，所以他才多說幾句。「這確實有些麻煩。」
四周的靈氣濃郁得化不開，如同迷霧般籠罩在四周，在穴位附近形成一個個大大小小的漩渦，那景象看起來異常詭異。
張雲柯想到的是，像阿克塞這樣的大巫完全有利用的價值，再說他也不想對這等境界的人趕盡殺絕，因為萬一對方逃脫，如果不惜一切代價報復，絕對是一件非常麻煩的事；可惜官府眾人不明白這一點，他們信奉的是趕盡殺絕。斬草除根。「要脅？」
不過在這裏就不同了，這裏的靈氣之濃郁，已經到了用不著吸取靈氣就會主動往皮膚、毛髮滲透的地步，所以人再多都沒關係。
不過大巫絕對不敢輕易動用這種力量，越是強大的力量，受到的制約也越強。
謝小玉問道。
「這就是一石二鳥之計？」
阿克塞雖是苗人，對南疆各族郤未必比常懷德更清楚。
換成在其他地方，修練的時候絕對不可能這麼多人擠在一起，不說會互相干擾，靈氣也不夠分，所以修練的石室之所以要建造成一丈方圓，除了需要一定活動的空間，最根本的原因是要有足夠的空間讓靈氣塡\充其中。
「好算計！」
「天劍舟！」
「或許……現在是和白衣寨攤牌的時候了。」
謝小玉說道：「我有一個辦法，或許可以將衝突減到最低。」
「我剛才不是說了嗎？朝廷和他們聯手，就會提供給他們很多糧食，要多少有多少。」
常懷德神情凝重地問道:「赤月侗的想逃？這個消息可靠嗎？」
羅老也想過這樣，畢竟這一次是對方進攻他們，他們佔據地利的優勢。
「那個小女人和她的男人不是想逃嗎？我們向漢人報信，漢人肯定會動手，然後我們在他們動手之前將消息透露給赤月侗，這樣一來，赤月侗雖然提前得到消息，郤沒足夠的時間準備，只能和漢人死拼，最好還能幹掉漢人幾個高手，到時兩邊就結下深仇，而且赤月侗想逃逃不了，只能和漢硬拼。而我們明著和兩邊都聯手，暗中將他們的消息傳給對方，讓兩邊好好鬥上一斗。赤月侗和白衣寨加起來有五千多人，還有很多寨子跟著他們，應該可以讓漢人吃個不大不小的虧，更重要的是可以拖延時間。只要拖個一。兩年，漢人沒時間了，就會真心和我們合作。」
當初謝小玉在元辰派的時候，起早貪黑辛勤苦練，結果只是在中游晃蕩，可到了天寶州后，他並不比以前勤奮多少，卻進展神速，這除了因緣際會、時來運轉之外，最重要的原因是少了「刻意」兩字。
在角落的一座竹樓內放著一個由金屬打造的大海螺，有南瓜般大小，比之前打造的金球小得多，原因是它比較複雜。
那位官員朝著阿克塞作了一個揖。
一道劍光從龍王寨飛出來，眨眼間消失在天際盡頭。
常懷德說出他的計劃。
常懷德馬上省悟過來，他既然知道天劍舟，肯定也知道天劍舟的特點，稍微一想就明白過來，那確實沒必要。
火代表光明，因為火能夠驅散黑夜，火也代表生機，因為苗人刀耕火種，開墾農田之前的第一件事就是放火燒林，燒掉森林然後才有農田，火同樣代表毀滅，這自然用不著解釋。
苗疆山多地少，耕地相當有限，苗疆的寨子最多兩。三千人的原因就在此，因此就算漢人擅長耕種，石頭裡也能長出苗來，頂多隻能養活三倍的人口。可中土的豪門子孫繁衍，超過五六千人的不在少數，以苗疆有限的土地，能退進來的人恐怕全都是達官顯貴或者豪門，這些人確實不可能親自下地種。「爺，問問他們打算進來多少人。」
但阿克塞顥然沒有那麽笨，他斜睨張雲柯一眼
張雲柯雖然明白過來，郤疑惑地問道:「既然如此，我們何必拉攏他？難道是為了保險？」
那羅和阿克塞是同一個想法。
謝小玉雖然沒有和羅老等人一樣占卜，卻也能猜到結果。對方既然打算突襲，肯定要防著這邊，事先免不了顚倒陰陽、混亂天機，同樣，阿克塞出賣情報也要瞞著那邊，更要抹掉痕迹。
沒想到張雲柯理所當然地回道:「當然不可能那麽簡單！那個老苗說，造船的地方弁備森嚴，他沒辦法弄清楚那邊的底細，如果只是普通的飛天船，根本用不著這樣保密。」
當然，羅老等人所化的不可能是眞正的天地，比天門這類空間差得多，甚至連一般的洞天都比不上，只是暫時控制一片區域和外界隔絕，並且改變其中的規則。o但是這就已經非常恐怖了，因為化身天地的大巫就是那方小天地的主宰，猶如天道般，裏面的一切都是他說了算，他的意志就是天意、他的憤怒就是天譴！
雖然不願意提起謝小玉，張雲柯郤也不想因為大意而壞事，所以他有些泄氣地說道:「我可以告訴你，我對上兩個大巫未必會輸；但是如果換成他和一個大巫聯手，我就沒有這樣的把握了。」
這時，常懷德終於拋出真正的好處:「我們不會讓你們為難，朝廷和龍王寨完全可以明裡爭鬥，甚至不時打一仗，暗地裡則聯手。一開始的幾年我們可以給你們糧食，要多少有多少，先囤積起來，除此之外，我們還可以教你們如何耕種。你們的耕種技術太粗淺了，只比刀耕火種好一點；還有馱獸，這裏全都是山，牛馬並不合用，最好用的是騾子，你們這卻沒有……」
在靠近龍頭的地方有一座很大的苗寨，比赤月侗還大，同樣依山而建，遠遠望去，一排排竹樓鱗次櫛比，竹樓和竹樓間人來人往，熱鬧非凡。
羅老冷笑道。
常懷德明白張雲柯的苦衷，他負著手轉了兩圏后，終於下定決心。
天蛇老人怒道。
佛、道兩門之所以任由巫門存在，沒有趕盡殺絕，除了南疆沒有他們需要的資源，也和這種巫門大法有關。
那羅只用一句話，就將剛才那番討價還價定了案。
「世事無常。」
綺羅迫切想知道謝小玉的進展。
「這怎麽可能？難他比大巫還厲害？」
常懷德不敢相信地問道。「這倒不是。巫術詭異，但是弱點明顯，發動速度太慢，我可以壓著那些大巫打，讓他們沒有還手的機會；可對上劍宗傳人就不一樣了，他出手比我還快，換成一般道君，恐怕還會反過來被他壓著打。」
「在下緬西征使常懷德，見過阿克塞大巫。」
「我這邊沒關係。」
雖然心中不悅，張雲柯郤沒有表現出來，只是平淡地回道:「那個老苗是這樣說的，他還提到赤月侗正在建造一種飛天船。」
「你的意思是……那也和劍宗傳承有關！」
《呑日噬月大法》原本走的是先天呼吸的路徑，日精月華從囪門吸入；現在被謝小玉改成周天呼吸的路徑，渾身上下三百六十個穴位全都參与其中。
這番話說到阿克塞的心坎上，他的臉上多了一絲笑意。
「那倒是。」
張雲柯用不著常懷德解釋，就明白其中的道理。劍派聯盟抓謝小玉是為了劍宗傳承，朝廷則更在意天劍舟，由於想抓到謝小玉根本沒那容易，如果能夠弄到一艘天劍舟，他們的目的就達到了，那座山谷正在建造的飛天船雖然不是天劍舟，但是很可能和天劍舟有關，朝廷自然不希望這東西破壞。
「大巫何必說這種沒意思的話？南疆廣闊無邊，單單你們這裏就有數萬座苗寨，每座苗寨多則有兩。三千人，少則有六。七百人，所有苗人加起來恐怕不下三千萬，你們還只是苗人的一支，屬於花苗的大花苗，除此之外還有白苗。黑苗青苗。紅苗。你們苗人並不是人少，只不過住得分散罷了！更別說北面還有黎族，東面還有瑤族。整個南疆號稱百族聚居，天知道有多少人口，還需要害怕百來萬漢人嗎？這百來萬人扔在南疆，連個水花都濺不起來。」
說到這裏，阿克塞呵呵乾笑幾聲，湊到張雲柯的身邊，低聲說道:「大劫將至的消息我也聽說了。」
最後一條是阿克塞自己想通的「大巫你多心了。」
「談不上辛苦。可惜那個老苗頑固不已，我們說了那麽多好話，居然還是沒有同意和我聯手。」
「不能破壞那東西。」
羅老和阿克塞是「老交情」對他了如指掌。
阿克塞問道，他覺得最可信的就是這句話。「所以我才這麽肯定漢人會對我們下手。他們想進入南疆，絕對不會允許像我們這樣的大寨子存在，因為我們能夠召集起其他苗人和他們對干，而且沒有我們，苗人就算比漢人多十倍。百倍也只是一盤散沙。」
蘇明成安慰道。
謝小玉想起還沒來苗疆之前的那番計劃，當時他同樣躊躇滿志，可來了之後卻發現根本不是那麼回事。
常懷德頗感驚詫地問道，他對張雲柯深有了解，張雲柯從來把誰放在眼裡過。
竹樓內有兩個人盤腿而坐，一個是花臉者苗阿克塞，在他的對面則是一個漢人。
不過想要不破壞東西，又要阻止對方離開，絕對不是容易的事。「那個老苗還說，赤月侗現在並不是只有羅老，還來了兩個大巫，我一個人根本對付不了他們三個，更別說那個劍宗傳人可不是省油的燈，如果帶真君去的話，只會被他當菜切。」
羅老連忙解釋道。
「你沒修練？」
「必須速戰速決！」
想通這些后，張雲柯也不再白費心機，手掌一翻，掏出一塊水晶放在竹席上，瘌那間水晶中射出一道白光亮起的瞬間，阿克塞眉頭一皺，不過他只是警戒，並沒有出手。
「證據？到時阿克塞完全可以推託。」
天蛇老人理所當然地說道。
如果換成以前，綺羅想都不敢想這種事。在正常情況下，重修一遍需要四、五年的時間，雖然不長，卻沒人願意浪費，除非得到一部很高明的功法，就像當初謝小玉得到《六如法》才會散功重來，但是現在不同，在海螺內的一個月相當於外面世界的兩、三年，兩個月就能恢復到眞人境界，就算來來回回重修也沒關係，反而
原本這次朝廷攻打南疆和天劍山並沒有關係，但是確定謝小玉己經到苗疆，讓天劍山有了興趣，張雲柯才冒險跑來龍王寨。
常懷德說得天花亂墜，阿克塞則沉思不語，暗中和那羅商量。此時那羅也心動了，剛才常懷德說的話確實比較可靠。
周天呼吸法在太古和遠古之時大行其道，到了上古就不太採用，因為上古的靈氣已經不如從前。
「跳過前面的寨子，深入苗疆，遠距突襲，這似乎不太像朝廷的風格啊！」
眾人都有些心動，不過羅老畢竟是這裏的主人，他猶豫一會兒，說道：「對方可能會來四個道君，我們這邊實力差了一點。」
張雲柯有些意外地說道。
羅老咬牙說道，意味著他打算拚命了。
謝小玉連忙解釋道。
阿克塞微微一笑。
張雲柯來這裏原本就打算能騙則騙，不能騙再收買。
「大巫果然是妙人。」
張雲柯不想自找麻煩，他甚至懷疑有人盯著自己，不過他的身分特殊，兩百年前就加入道府成為道官，並不是劍宗傳人出現后才加入道府，所以他抓捕劍宗傳人是奉朝廷的命令，不在禁止之列，但是他如果回山門搬救兵那就犯規了，到時候連他都不能隨意亂動。
當今皇室是萬象宗天仙曹正卿的後人，曹家不同於劉家，劉家幾千年前曾經紅極一時，可惜千年前那位天仙老祖度劫失敗，劉家就沒落了；曹家卻方興未艾，除了一位新晉的天仙老祖，還有一位地仙和五位道君，這些老祖並非在同一門派，而是分屬三個門派，這是為了儘可能增加影響力。
「是朝廷瘋了，還是那些修士瘋了？他們敢這麼做，難倒不怕你們以牙還牙？」
「好吧」兌倫老人也想通了。
當初六欲天魔侵入謝小玉的識海，以夢中演法的方式讓他在短短几個時辰內練成這部魔門無上大法，同樣是從頭開始，也經歷感應天地、溝通天地、築基固s元的全套過程，所以嚴格地說，他之前已經重修三次，道、佛、魔三門都經歷一遍，這條路對他來說已經熟得不能再熟了。
謝小玉眼珠一轉，已經有了計策。
謝小玉這話一說出口，三個老苗都面露慍色。
巫蠱之道能和佛道魔三門並列，自然有其倚仗，這些大巫也有絕招，那就是將自己化為一方天地。
「就這麼溜了實在有些不甘心，不然……我們在離開之前給他們一個狠的？」
常懷德笑道:「當今皇族就有好幾萬人，而歷朝歷代的皇族都還在，雖然失去江山，郤也是天潢貴胄；至於沒有坐過江山的豪族數量就更多了，即便只允許他們帶上嫡脈也有十幾萬人，即便這些貴只帶三五個僕人，加在一起就有百來萬。」
「你看出他們有什麽意圖嗎？」
謝小玉眉頭一皺：自從和這個狡猾的老苗達成協議后，一切都很平靜，不知道現在又發生什麼事？
天蛇老人輕聲問道。
那三個老苗早已經在外面等候著，一看到謝小玉，羅老搶先說道：「阿克塞剛剛告訴我一個消息，朝廷打算突襲赤月侗，不是今晚就是明晚。」
「應該不可能！南疆才多大？用天劍舟的話根本就是殺雞用牛刀。」
如果靈氣濃郁，周天呼吸法三百六十個穴位一起呼吸，效率是先天呼吸的幾倍，可一旦靈氣不夠，周天呼吸法吸力不足，情況正好反過來?不知道過了多久，綺羅睜開眼睛，臉上帶著一絲驚喜。
阿克塞根本不需要問那羅，立刻搖頭拒絕。「這怎麽能算多？」
謝小玉正打算勸綺羅放鬆心情時，卻看到蘇明成睜開眼睛。
「對方有四個道君，實力不容小覷，如果正面交鋒，這邊難免會有損傷。萬一對方狗急跳牆，折損一、兩個人都有可能，我們沒必要冒這個險。」
「那個做官的不是說時間緊迫，最多五。六年大劫就要到了，不想和我們糾纏不休嗎？」
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
常懷德不想承認自己猜錯，只能硬著頭皮這麽說。
羅老說道。
張雲柯聞言，覺得很不舒服:這個凡夫俗子居然聅質疑自己！難道這傢伙真的以為朝廷很了不起？
綺羅還好，她是散功重來，修練起來輕車熟路，謝小玉只要稍微注意，防止她進步得太猛而走偏；可依娜就不同了，她原本修練的是蠱術，現在轉入道門，一切都要從頭開始。
其實謝小玉說的這番話還有隱瞞——他沒提他化自在有無形劍氣。
「這個人說的話確實沒錯，漢人確實需要我們，因為他們對苗疆一點都不了解，不只是對這裏的土地山林一無所知，南疆的濕熱瘴氣他們也受不了。不過漢人很聰明，一旦讓他們進入南疆，頂多兩。三年他們就會明白這裏的一切，到時南疆各部落就沒用了，就算會留下我們也是當牛做馬，絕對不會像現在這樣客氣。」
常懷德的眉頭不由得皺成一團，因為他這個緬西征討使麾下有十幾位道君，但是這些人全都聽調不聽宣，如果苗人打過來，或者大軍要征討某座苗寨，他們會隨軍同行，但是如果讓他們冒險對某座苗寨發動突襲，根本不可能。「可就算有三個大巫，再加上一個不是大巫郤勝似大巫的劍宗傳人，以天劍山的實力，應該也能輕易拿下吧？」
張雲柯暗自吃了一驚，他沒想到這個消息己經傳到南疆。
「他話中有話。他說漢人朝廷不想滅掉南疆各部，意思是可以跟我們合作；他說漢人朝廷是迫不得己，只是為了自保，意思是我們不退讓，他們就會狗急跳牆；他說漢人朝廷對南疆不熟，就是要收買我們。」
「阿克塞？那傢伙會這麼好心？」
昌化城內，一座獨院中，張雲柯獨坐在庭院里，正在感悟他的道。到了道君境界，修鍊就不再是枯燥的打坐，更多的是對道的領悟，而悟道的方式因人而異，有人喜歡在定中悟道，有人能夠在爭鬥中悟道。張雲柯則是在紅塵中悟道，此刻人站在院中，心郤在城裡，觀察那些平民百姓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感受他們的悲歡離合。
阿克塞皺起眉頭，感到很棘手，問道:「難道要留著白衣寨和赤月侗？」
突然，綺羅聽到有人問道：「回到練氣幾重了？」
「他們並不是調動大軍攻打這裏，而是直接派修士過來。」
雖然心中疑惑，謝小玉卻不敢遲疑。
常懷德拚命誘惑道。
那羅笑著回答。
讓綺羅意想不到的是，謝小玉笑著說道：「我現在只有練氣三重，沒你快吧？J「不可能！你在撒謊！」
「只是為了穩妥
「或許兩邊都使了力？」
阿克塞連連搖頭。
蘇明成也有些疑惑與不解。
雖然阿克塞表面上看起來輕鬆，可心裏郤沒有把握，要他對付張雲柯還行，就像漢人修士看苗疆大巫都覺得愚粗魯一樣，苗疆大巫看漢人修士也覺得這幫人有實力郤沒腦子，只知道修鍊，對人情世故一竅不通；但是對朝廷官員，這些大巫不敢有絲毫輕視，他們可沒少吃這些官員的苦頭。
太陽漸漸往西面落下，寨子里到處升起炊煙。
「在巫法中，有沒有什麼法門可以用最小的代價困住別人？」
此刻，西路大軍的行就在昌化城。
「那你說怎麽辦？」
事實上也確實有效，曹家的這些老祖宗在各自門派都是很有分量的人物，這樣一來，等於有三個大門派當朝廷的靠山。
張雲柯一直想報那一劍之仇，人多了反而不容易下手。
謝小玉向來不喜歡正面交鋒，他喜歡一上來就立於不敗之地。
謝小玉的腦子已經有一個連環計，如果計策成功，最佔便宜的恐怕就是他了。
在原來的計劃中，白衣寨就是合作的對象，儘管白衣寨很不安分，和龍王寨一樣野心勃勃，但是兩邊畢竟是姻親，幾代結盟，溝通起來容易得多，另外一個原因是白衣寨確實有這個資格和他們合作，同樣是大巫，瑪夷姆比其他大巫厲害不少，因為她掌握的是火的力量。
神道大軍雖然厲害，卻不能辟穀，所以需要輜重補給，而且行軍途中非常容易遭遇襲擊，即便一座座寨子打過去也有很大風險，更別說跳過前面的寨子直接攻打後面的寨子。
「我得到消息就占卜過一次，什麼都沒算出來。」
施展金遁之法，謝小玉徑直穿過旁邊的牆壁，仍是一個密封的腔室，不過這裏的壓力稍微較小；再穿過一道牆壁，又是一個密封的腔室，壓力又小了一分，再接連穿過十幾道牆壁后，謝小玉才從金螺內出來，蘇明成則緊隨其後。
片刻，這道劍光落在昌化城內。
「也許是那幾個漢人道君的手筆。」
那羅傳音給阿克塞。「你們打算進來多少人？」
綺羅也有野心，想看看自己能走得多遠，所以忍不住問道：「我要不要散掉功力重新再來？」
「眼前最重要的就是兩件事。一是拔掉白衣。赤月兩座寨子，替朝廷南進掃清道路；二是抓住那幾個欽犯，特別是劍宗傳人謝小玉。我想天劍山對此也很在意吧？」
常懷德寛慰道:「其實這件事已經成了！那個老苗沒有反對就代表他同意了，只不過他還沒想好開什麽價，所以不肯爽快答應。」
「試探什麽？」
「沒問題！甚至不需要三個人，再來兩個人，我就敢闖赤月侗。」
一道山嶺蜿蜒曲折綿延數十里，兩側還延伸出許多支脈，從上往下看，彷佛一條巨大的蚰蜒停在群山中，這樣的山形常常被稱為「癩龍之勢。」
「不行，絕對不行！這麽多漢人進來，整個苗疆都歸你們了。」
「你是問陣法？」
蘇明成從入定中醒來，立刻傳音道：「羅老叫我們兩個過去一趟，好像有急事要告訴我們，本來還要叫依娜過去，不過現在依娜修練到緊要關頭。」
「他的話可以相信，但這些事郤不能當真。」
「還記得當初我們制定的那個計劃嗎？現在已經可以實施了，可惜……」
說到這裏，張雲柯的心中就有氣。
綺羅覺得有些奇怪，看了謝小玉一眼。
謝小玉感到不可思議。
阿克塞暗中傳音給那羅。
張雲柯立刻說道。
阿克塞徑直問道。
常懷德臉色不變，他早就知道這個老苗沒有那麽容易糊弄。「你剛才說過，單單皇族就有好幾萬人，這些貴人總不可能自己耕種吧？既然是躲藏，就不可能帶一大堆隨從，更不可能連種地的農戶全都帶上，最好的辦法就是請你們幫忙耕種糧食，他們出錢，你們出力，兩邊都有好處。再說大劫已經不遠了，頂多隻有五。六年的時間，我們如果和你們糾纏不休，別說五。六年，恐怕五。六十年都未必夠，所以我們不想全面開戰。」
「看不出，不過我明白『一山不容二虎』這個道理。」
對此，阿克塞實在不服。
「趕得太快，就會錯過沿路的風景。第-次我是懵懂無知、摸摸索索前進，很多東西都沒看清，而第二次、第三次則都趕得太快，所以這次我打算慢慢來，一步步摸索，特別是洗毛伐髓、脫胎換骨的過程。很多人沒辦法修練就是卡在這一關上，而且這一步也關係到未來的成就。」
天蛇老人孤家寡人，沒什麼可擔心，所以敢說這番話。
常懷德知道張雲想到的是毀掉那艘飛天船，這是最簡單的辦法，但如果能這樣做的話，事情倒簡單。
張雲柯現在總算明白了，原來剛才那番話並非是空口許諾，而是另有圖謀，而且這些糧食恐怕不只是證據那麽簡單，懷璧其罪，對苗疆來說，一大批糧食足夠讓他們撕破臉面，龍王寨雖然很強，但是只要三。四寨子聯手，就足以掃平龍王寨，這招果然毒辣！
常懷德含糊地回答道，這個數字絕縮過水，而且是大大地縮水，真實的數字絕對是這個幾倍。
昌化城是一座古城，有數千年歷史，城裡街常狹窄，那些年代久遠的小巷沾滿青苔，用磚石鋪就的地面又濕又滑，殘破的瓦舍彷佛訴說著歲月桑。張雲柯徑直落入內城，內城中央有一座灰牆刷就的衙門，此刻這裏成為行轅所在，常懷德就在裏面，剛才和阿克塞討價還價的是他的投影。看到張雲柯從天上落下，常懷德連拱了拱手，連聲說道:「道君辛苦了。」
「阿克塞是出了名的刻薄和貪婪，而且野心勃勃，郤一直被赤月侗的羅老和白衣寨的瑪夷姆壓制著。他的龍王寨一直是苗疆老二，就算我們不和他聯手，他也會動手對付那兩座寨子，只不過一個是單獨行動，成功的會小一點；一個是和我們裡外聯手，成功的可能性大一點。你說他會怎樣選擇？」
謝小玉也在一旁提議。
果然，那道白光沒有絲毫攻擊力，而且漸漸顯露出一個身穿絳紅官服頭戴烏紗帽身緾玉帶胸前長須飄擺看起來四十多歲的中年人。
「那邊如果來四個道君，我們這邊最好能夠有六位大巫。」
綺羅非常直接地說道：「我都已經恢復到練氣六重，很快就可以回到眞人境界。」
阿克塞根本用不著那羅提醒，直接給了一個疑問的回答「當然那不是很好嗎？弄掉那兩座寨子，我們就可以進入苗疆，將來也好有個退路
常懷德心頭一震。這次張雲柯不敢亂說，雖然他猜測那是非常重要的東西，但是要確定和劍宗傳承有關他可沒把握，而且只要涉及劍宗傳承，是必定要上報的。看到張雲柯遲疑，常懷德立刻明白這件事干係太大，連他都不敢隨便猜測。「不管怎麽樣，絕對不能讓他們跑了！」
「未必一定要拚命。」
謝小玉有些信心不足地說道。
那羅有著自己的算計，他也打算和朝廷聯手，不過不是現在。
半個時辰后，衙門內。
不過瑪夷姆的實力並不只這些，她眞正強大的是人脈。白衣寨的女人都很會生育，特別是生女兒，這些女孩和其他寨子聯姻，所以和白衣寨關係密切的寨子數量很多，而這些寨子很多都有大巫。
阿克塞在心裏暗罵，他最討厭鬥心眼了，要不是有這個寶貝重孫，他肯定會掉入圈套中。
此人姓張名雲柯，是天劍山丙戍峰的峰主。
阿克塞動心了，躲在後面的那羅也動心了，畢竟金銀財寶可以搶回去，糧食也可以搶回去，可技術一旦學會了，就再也不可能搶回去。
此刻謝小玉就在最裡面的腔室中，他並不是一個人，還有綺羅和蘇明成夫婦。
「這樣的話，用陣法恐怕不行，要不然……用那招？」
阿克塞聽不懂那羅的意思。
「這麽多彎彎繞繞！」
「肯定是阿克塞做的好事。」
阿克塞原本不打算和漢人聯手，現在不禁動心了。
雖然漢人卑鄙，但是佛、道兩門還是要臉面，他們一向標榜自己正大光明，不屑用偷襲暗算的手段當然，最重要的原因是他們不這樣做不行，畢竟佛、道兩門家大業大，如果不要臉亂來，大家沒有底限互相暗算，最後倒楣的肯定是自己。
「何必在意這等目光短淺之輩？」
「什麽意思？」
螢火蟲一直飛到張雲柯面前，突然憑空化出一行文字，字跡醜陋，不過裏面的內容郤讓張雲柯心頭一震，他思索一會兒，最後覺得此事不是他所能定奪，還是讓那位討使常懷德決定。
阿克塞問道。
羅老明白謝小玉的意思。
常懷德很懂得如何惑人，他不提金銀珠寶，說的全是各式各樣的技術，這些對於苗人來說才是最重要的東西。
巫蠱之道也有陣法一說，不過巫門的陣法遠遠比不上道門研究得那麼精深。
常懷德口若懸河，不停誇大南疆各族的實力。
苗疆各部落都是只管自家事，頂多注意附近的部落，沒人會在意更遠的地方，更沒人計算有多少苗寨。總共有多少苗人。
「你先說，你已經恢復到練氣第幾層？」
明白對方的意思，阿克塞嘿嘿一笑，問道:「想和我們聯手，你明白說不就得了，何必繞來繞去？」
羅老這次不想冤枉阿克塞，畢竟他向他們通風報信也不容易。
整座山嶺仕被開闢成梯田，層層疊疊，遠遠看去彷佛龍身上的鱗片，這裏就是龍王寨。
那羅信心十足地說道。阿克寨問道:「一山不容二虎？以前我們和赤月侗。白衣寨不也相安無事？而且豈不是有三隻老虎？」
「我這是一石二鳥之計。」
「呵呵，說不過我就換人了？」
不過這次天蛇老人和莫倫老人得到的占卜結果都一樣，占卜出來的東西亂七八糟，看不出一點頭緒。
謝小玉身體四周籠罩著一層厚厚的靈霧，上面一個漩渦連著一個漩渦，顯然還在修練。
「為什麽不以此要脅逼迫龍王寨服軟？」
「肯定不會是簡單的東西。」
謝小玉沒贊成也沒反對。
那羅雖然擅長算計，郤不知道對方葫蘆裏面賣的是什麽葯，然而他知道一個道理——對方說得越好聽，越不能相信。
旁邊的幾個人都沒有回話，謝小玉和蘇明成在心裏思索盤算各種可能，天蛇老人和莫倫則是偷偷在占卜。
阿克塞趕忙問道。
「當然不難。但是現在太虛。九曜。璇璣這幾個門派盯得很緊，別說我天劍山，整個劍派聯盟的道君全都被注意著，稍微有點異動，肯定會被他們發現，到時萬一惹來這些門派的干涉，我們反而什麼都做不了。」
「太多。太多。」
「阿克塞大巫，那幾個漢人正是朝廷要緝拿的重犯，我們之所以攻打你們，就是為了抓他們，如果你們能代勞，朝廷大軍立刻就會退出去。」
張雲柯一直以為這些苗人粗鄙魯莽，阿克塞更是有勇謀之輩，沒想到居然看走眼了，這個老頭精明得很，轉念一想，張雲柯又覺得這很正常，否則一個粗鄙的莽夫怎麽可能將龍王寨打理得如此興旺？
常懷德這樣說，是打算動用朝廷供養的那幾位道君。
「不能再猶豫了，必須多叫幾個人過來。」
張雲柯當然不會提他被謝小玉所傷的事，但是內心中至今對那一劍仍異常忌憚。
莫倫老人點了點頭，他那邊也已經準備好，他那寨子不像赤月侗分裂成幾派，一聲令下，很快就都搞定了。
「你覺得怎麽樣？能信嗎？」
「大概百來萬人。」
使用這招，需要付出的代價是壽命。
羅老三人異常猶豫，他們本就時日無多，如果再用這招，不用開打恐怕就沒命了。
那個漢人看起來約莫四十歲左右，面如冠玉，身穿青色道袍，腰掛劍囊，正是當初和羅老交手時，被謝小玉暗中偷襲受傷后立刻遁走的劍修。
「你這麽肯定他會上鉤？」
「和你們聯手？」
常懷德彷佛聽到一個大笑話般，道:「我們確實需要當地苗人的栛助，但是像龍王寨這樣的大寨絕對不能留下。我們只招攬那些小寨子，就是因為它們小，容易控制。」
謝小玉覺得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綺羅一陣愕然，她沒想到謝小玉考慮得如此深遠。
常懷德不得不打起張雲柯的主意。天劍山是足以和璇璣派抗衡的大門派，實力非同小可，二。三十個道君肯定有的。
羅老雖然心理多少不太舒服，但是他畢竟知道輕重緩急，高手相爭最怕的就是打成爛仗。
「我如果再請三位道君過來，您想必就有把握了吧？」
問話的自然是謝小玉，為了不妨礙另外兩個人，他是用傳音之法和綺羅說話。
「順其自然吧！」
張雲柯並不認同常懷德的看法。凡是打官司，一旦人證。物證齊全，就可以依此定罪，但是這套對修士沒用，誰能肯定看到的不是幻象？誰又能肯定物證不是假的？
羅老和莫倫老人的神情頓時變得凝重。
他最適合說這句話，他和莫倫都是請來的外人，而不想太多人參與的正是莫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