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外域沙場
第四百五十二章 不明大禮帶來的意外收穫
這句話說得莫名其妙，十三郎聽得雲里霧裡，只好嗯嗯啊啊幾聲，算是應個景兒。
許是感受到宿主的狀態和疑慮，為了讓十三郎給她提供更多食物，碧落送出命魂交由十三郎保管，取信的同時令她更加虛弱，其中意味不言自明。而十三郎在明悟其用心，且感受到那種恐怖的飢餓感之後，與公與私都要繼續勞動，承擔起「餵養」的職責。
那個瞬間，十三郎幾乎以為通道被發覺，自己要面臨一場惡戰了。當然他同時也覺得奇怪，飛蟻發覺不了敵人蹤跡也就罷了，難不成啞姑都被瞞過？
想來碧落沒想到十三郎的識海還有另外一個可憐蟲，於是乎對應的，十三娘也得到某些好處，這才醒了過來。
十三郎醒悟過來，三言兩語將情況介紹一番后說道：「早知道你會醒，我就不用讓他們去迎接了，省了許多風險。」
「誰！」
十三郎愕然反問，隨後心裏靈光乍現，騰的一聲從地上跳起來。
十三郎明白了她的意思，沉睡中的十三娘所言的剛才，也就是她醒過來之前的那一段，以她現在的狀況，那段可以是片刻，也可以是一天，甚至可以是一年。
「呃……好吧，暫時當它沒問題。」
一時沒什麼話好講，他說道：「不著急，慢慢等著吧，也許將來少爺我修成正果，還有辦法可想。」
「好了好了好了，我說的是，有沒有什麼不妥的地方？」
之所以這麼講，是因為十三郎擔心如
「過來，我養你。」
打個簡單的比方，同樣是一桶油，汽車可以用幾小時，跑出幾百公里，換成飛機就得趕緊迫降，否則便要墜毀，假如換成航母，恐怕連點火的資格都不夠，牙縫油管都濕不透。
石塊紛飛，通道內卻沒有多少聲音，金烏之爪每一次揮動，石壁上便被揭一層下尺余厚的皮，效率堪稱恐怖。挖著挖著，十三郎忍不住要想，假如自己是一台不知道疲倦的機器，會不會把整個金山挖空？
「援兵？什麼援兵？」十三娘愕然反問道。
「不是夜蓮，那是誰？」
「也許是三天！」
十三娘的聲音有些猶豫，遲疑片刻后說道：「其實妾身現在明白，恐怕不會再有這個希望了。」
「這裡是外域沙場？降臨之戰會這麼慘？少爺您居然……做了這麼多了不起的事情！」十三娘顯然是被震撼了，話語中滿是讚歎與欽慕，沒有一絲作偽。
之前的十三娘，甚至連奪舍的能力都沒有，她需要慢慢壯大神魂，且需要十三郎為她消滅要奪舍對象的元神，最好是削弱到如她這樣的程度，才可以成功擁有軀體。十三郎這麼問，考慮的自然是尋機將夜蓮換個身份，永久消除禍患。
眼下不是糾纏這個的時候，十三郎仔細內視后將
「還不能，其實……」
「異常？」
碧落就好比一條十萬噸級的航母，吞噬那些怪物的精魄就像是用家庭用的自來水管給它加油，時不時還會卡殼，加油工人累得半死，航母依舊精神不起來，甚至無法發動。
「因為意念到底不是魂魄，它只是記憶與怨念的結合，換言之，妾身現在入不得輪迴見不得天道，一旦現身就是……必死的下場。」
此時十三郎已經察覺到，他的元神充滿火力，與那種純粹的熱完全不同，且之前給他帶來不少麻煩的燥念已不再是問題，就好像身體的過濾能力得到提高，將其凈化了一樣。
這樣的她，突然間醒過來且主動呼喚十三郎，多半就是有事情發生。十三郎心裏這樣想著，果然聽到十三娘的回復，證實了他的判斷。
十三娘輕輕笑了笑，沙啞的嗓音稍稍透出幾分神采，說道：「三生宿命，本就是註定了的結局，這樣的結果對我來講，不一定就是壞事。」
正想著該怎麼結束這段話題，忽聽十三娘說道：「少爺，妾身這次醒過來，感應到了她的氣息。」
十三娘聽出十三郎的慎重，仔仔細細地感受了一番后說道：「更強大，更飽實，更威嚴，更……」
十三娘想了想，說道：「妾身說的剛才，恐與少爺的感受有所不同，少爺難道沒有發
平日里，只要十三郎不招呼，她就一直沉睡徐徐修養，然而她連一絲魂源都沒有，修養的難度也超乎想象，基本沒有恢復的希望。
「呵呵，是這麼回事。」
十三娘的情形，比之碧落有過之而無不及，同樣處在類似於休眠的狀態之中。這樣說是輕的，準確講她早就死了，只不過因為三生族太過特殊，而她的怨念又太強，這才能留下一絲執意不肯消散。
心裏取笑自己，十三郎奮力揮出利爪，忽聽一道沙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之所以得出這個結論，不只是因為他掌握了那一縷命魂，還因為十三郎真切地感受到了碧落的虛弱，那種讓人恐懼甚至絕望的虛弱。
「十三娘？」
「剛才？天材地寶？」
「順勢而為，順勢而為罷了。」
三天昏睡，原因當然不僅僅是餓，而是他的身體疲累到極致，難以再支撐下去。同理，昏睡給他留下難以消除的飢餓感，也讓他的身體得到緩解，不僅體力恢復如初，更重要是的精神得到放鬆，變得鬥志高昂起來。
「真有這麼好心？」
心態上比較簡單，雖然仍有些小疑慮，可十三郎已能夠確定，在可預見的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碧落對他無惡意。
十三郎大為驚喜，說道：「感應清楚嗎？不會弄錯？」
「不妥的地方……有一股灼燒的感覺，妾身覺得如果離得近一些，就會被燒成灰，這個算不算？」
十三娘從震驚中醒來，澀聲笑了笑，說道：「少爺弄錯了，我說的不是夜蓮。」
十三郎抹了抹嘴巴，心裏想魔蚊之晶我倒是有吃，可惜已經沒多少，再說那玩意兒算不得天材地寶，而且也不是頭一回。
從根源上講，十三娘其實是死在他手裡，雖說沒有什麼內疚，可這般形影不離十余年，往日仇恨早已淡去，聽到她如此落寞的語調，終有些不是滋味兒。
他說道：「你替我看一下，我的元神有沒有什麼異常？」
想到夜蓮，十三郎忍不住一陣咬牙，倒不是怪她手段狠毒，而是因為知道，兩人之間已沒有化解的可能，遲早論及生死。
同樣是挖洞，十三郎的身體與心態皆與前不同。
雖然難以理解，十三郎只能當這是碧落的功勞，在他接納那一絲命魂，或者嘗試與之聯絡的時候，也許對方覺得他是在太弱了，工作效率也太低，所以才從魂魄中割出一絲，融合到十三郎的元神里。
小小的謙虛了一把，十三郎說道：「試試看，能不能感應到夜蓮的方位和距離？」
「是嗎？那說明援兵離得很近了？」
十三郎此時才分辨出，那道聲音不是在耳邊響起，而是在腦海中直接回蕩，鬆了口氣的同時好生詫異，問道：「你怎麼醒了？」
碧落在沉睡，但她的本能仍在，十三郎跟著沾了光，如今他不用放出神念便可察覺到哪裡「四不像」的數量更多，只管揮舞利爪開山
「時間不等？」
「剛才，少爺是不是服用了什麼天材地寶，妾身突然覺得溫暖許多，身體也凝實了不少？」
十三娘語氣幽幽，說道：「之前妾身尚不甘心，所以才出言哄騙少爺，這一次滋補極為強大，妾身能夠感覺到，它的源頭遠遠超出妾身所能理解的層次，這樣都不能催生出魂源，還能指望什麼。」
淬不及防，十三郎著實被那道聲音嚇了一跳，牙木等人已經離去，三殺被他裝在獸環，碧落沒有理由這麼快就醒，是誰在說話？
於是，等待魔修回信的時候，十三郎將外面的事情做些安排，三卡與雙魔北上，去迎接如果存在理應已經在路上的援兵，避免被獵妖使提前察覺，三名殺衛留了下來，一則他們替換的能力更強，二來這三人現在的情形與傀儡類似，十三郎不擔心泄露消息。
「少爺，少爺？」
「是我，少爺，是妾身。」
「也許真想牙木說的，山肚子里藏著什麼寶物。」
當初的話聲猶在耳，所謂一語成讖，說的就是這個不知輕重的夯貨。
「難道是……」
假如不計較因果只論結果的話，十三娘其實幫了他不少忙，別的不說，須彌山上與夜蓮交鋒，如果沒有十三娘的牽扯，十三郎不會那麼順。
心裏猛然閃過念頭，十三郎瞬間狂喜，隨後又猛的一驚。
「為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