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醫柳下惠》卷二 入世

第240章 你怎麼可以忘記她……

卷二 入世

第240章 你怎麼可以忘記她……

柳下惠霎時間只覺得腦袋一陣心思裂肺的疼痛,此時單膝跪地,伸手緊緊的捂住自己的腦袋,嘴裏悶哼不止,鼻間的鮮血也在不斷地滴下。
這一幕發生的太突然了,魚默君一時也沒反應過來,嚇的手裡的酒杯都掉在地上了,吃驚地看著柳下惠,「你這是怎麼了?」
柳下惠心中砰然一疼,無法抑制的傷感湧上了心頭,靜靜地看著窗外,不管自己如何去試圖想起魚羡君,都因為銀針的原因,無法回憶,如今魚羡君已經不在了,自己的記憶恢復不恢復,還有什麼意義?
魚默君看著電梯門關上后,這才坐到了椅子上,靜靜地看著窗外,嘴裏喃喃道,「這就是你愛的男人么?我今天見到了……」
「腦子裡的東西?」魚默君聞言心中一凜,「你有腦瘤么?」
「生死由命!」柳下惠唏噓一聲道,「有些事強求不得……」柳下惠說著站起身來,對魚默君又道,「羡君她……她葬在哪裡?我想去看看她!」
魚默君連忙從包里拿出一條絲巾,幫柳下惠捂住了鼻子,連忙想要扶著他起身,「我先送你去醫院!」
「我也不知道怎麼解釋,我現在只是知道她長的什麼樣子,她叫什麼!」柳下惠對魚默君道,「至於和她發生的一切,從認識到分開,我只能記得支離破碎的一些小事!」
柳下惠立刻將車開了過去,也進了酒吧,剛到酒吧門口,聽看到酒吧門口一個醉漢正拉著魚默君的手,「美女,陪哥哥喝一杯?」
魚默君說完拿起椅子上的包,轉身走進了電梯,電梯門關上后,頂樓一片寂靜,再無他人。
魚默君這時端著酒杯站了起來,又走到了窗口,此時窗外已經是華燈初上,霓虹閃耀不止,魚默君抿了一口紅酒,這才靜靜地對柳下惠道,「你不想知道她是怎麼死的么?」
頂樓空蕩蕩的,沒有任何的迴音,過了良久,才響起一個女人的聲音,「你覺得他怎麼樣?」
「忘了和你說了!」柳下惠這時對魚默君道,「我已經不記得以前的事了……」
「那你還不趕緊住院?」魚默君立刻站了起來,左右踱步了片刻,這才對柳下惠道,「我認識幾個腦科的專家,我一會幫你聯繫他們,必須儘快做手術,這種病拖的越久就越危險!」
「我自己就是大夫!」柳下惠用絲巾捂著鼻子對魚默君道,「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
魚默君的車子開的並不快,柳下惠的邁騰車勉強能跟得上,但是他感覺魚默君的車在街道上好像是漫無目的的開著,心中又是一陣奇怪。
「不值得原諒……」
柳下惠不明白魚默君這句話的意思,怔怔地看著魚默君,卻聽魚默君這時繼續道,「也許當年我爸媽反對是正確的,你的確不適合她,儘管你對她可能是真心的,但是你們真的不適合!你走吧!」
柳下惠按開了電梯門,進了電梯后,見魚默君站在原地,也靜靜地看著自己這邊,直到電梯門緩緩的關上,柳下惠這時靠著電梯,心中嘆了一口氣。
「生病不是理由……」
魚默君說著不禁還瞥了一眼窗戶上至今還沒幹,正順著玻璃往下流淌的鮮血,此刻還心有餘悸。
「你知道么……」魚默君這時靜靜地對柳下惠道,「在她昏迷的時候,曾經醒過三次,每次醒來叫的第一個名字就是你,你知道她有多愛你么,你怎麼可以就這麼忘記她?」
魚默君坐在原位,身上一陣顫抖,不斷的伸手抓著自己的頭髮,過了良久之後,這才站起身來,「好吧,我就證明一下,看看這個男人是不是你說的那樣值得原諒!」
柳下惠只是靜靜地看著魚默君,本來他還覺得魚默君和魚羡君非常的像,但是此時和魚默君相處的這段時間內,他已經感覺到,魚默君雖然長的和魚羡君一模一樣,但是性格卻截然相反。
「什麼?」魚默君聞言轉身,驚訝地看著柳下惠,「你失憶了?那你怎麼還記得她?」
「你怎麼可以……」魚默君這時眼眶不禁泛紅,連忙轉過頭去,「你怎麼可以忘記她……」
「沒事!」柳下惠感覺鼻子不再流血了,這時拿開絲巾,抱歉地對魚默君笑了笑道,「可惜了你這條上好的絲巾!」
魚默君見柳下惠能說話,這才鬆了一口氣,但還是有些擔心,連忙問柳下惠道,「你這是什麼病?我看還是去醫院吧!」
「一條絲巾不算什麼!」魚默君立刻道,「關鍵是你,你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嚴重的都吐血了?」
「他現在有病,你不是沒有看到,現在窗戶上還有他的血呢!他腦子可能有問題了,忘記不是他的本意!」
柳下惠心中一陣遲疑,此刻才想到,魚默君為什麼會來古陽,按理說,古陽只是一個二線城市,就算是養生堂真的要在這裏開一個分公司,魚默君也沒必要親自來啊。
雖然柳下惠嘴上這麼說,心裏卻在猶豫著,以前只是流鼻血,現在居然還嘴裏吐血了,看來腦子裡的銀針越陷越深了,必須要儘快取出來了。
柳下惠這時走向魚默君,靜靜地看著她那張和魚羡君近乎一模一樣的臉,他這一刻心情十分的複雜,魚羡君已經不在了,但是眼前卻有一張和她一樣的臉,這個世界真是太多意想不到了。
「沒什麼大事!」柳下惠對魚默君道,「就是腦子裡有些東西還沒拿出來!」
柳下惠這時緩過一口氣來,伸手接過魚默君的絲巾,擦了一把鼻子上的血,魚默君趕緊拿起電話,準備撥打120急救電話,卻被柳下惠伸手攔住了,「不用,我休息一會就好!」
魚默君想要擺脫醉漢,卻失蹤被醉漢拉著手,這時甩手一個嘴巴打向了醉漢,「請你尊重一點!」
魚默君費盡全力,才將柳下惠扶了起來,一直走到了餐桌前,力氣已經用完了,只好將柳下惠暫時扶著坐在椅子上,還不住地幫柳下惠擦拭著鼻子上的血。
柳下惠一陣沉默,自己又何曾想要忘記她?只是腦子裡的銀針一天不取出來,自己始終不能完全的想起她。
正在這時,大廈的門打開,魚默君從門裡走了出來,迅速的上了一輛黑色賓士,開車而去。
「媽的,給臉不要臉!」醉漢頓時大怒,立刻一個巴掌又甩向魚默君,然後手在半空卻沒有落下,轉頭看來,一個男人正緊緊地握著醉漢的手。
「不……」柳下惠也不知道怎麼和魚默君解釋,乾脆道,「姑且當是吧!」
魚默君一副著急的模樣,卻見柳下惠居然如此的淡定,不禁皺眉看著柳下惠道,「你一點都不擔心么?」
另外一個女人的聲音響起,「你覺得你這麼久的等待是值得的么?他聽說你不在了,只是提一下要去看你的墓地,我一句話他就不再爭取了!」
柳下惠站起身來走到魚默君的一側,看著魚默君,還沒有說話,就聽魚默君道,「當年川地的餘震中,她失蹤了,後來被人救走了,但是已經變成植物人了,在醫院足足睡了一個多月,還是撐不住走了!」
魚默君這時用紙巾擦了一下眼角,轉頭看向一臉茫然的柳下惠,這才道,「本來在銀行外看到你,我就覺得你是柳宗絮,所以我讓人將你打扮了一番,讓你恢復以往的樣子,看了一眼的確很帥……但是你現在連她和你之間的事都已經忘記了,雖然可能不是你的本意,但是這是你和我們魚家僅有的淵源,如今都已經斷了,我想我們魚家和你柳宗絮已經沒有任何牽連了!」
很快魚默君的車在一家酒吧門口停了下來,魚默君從車裡下來,將車鑰匙遞給了泊車小弟,自己則是進了酒吧。
魚默君這時搬了椅子坐到柳下惠的對面,看著柳下惠的毫無血色的臉,連忙道,「我不該將這事告訴你的,肯定是我剛才的話刺激到你了吧?」
「家裡人不會讓你去看她的!」魚默君眉頭一皺,轉過身去,對柳下惠道,「你難道不知道我們家曾經是多麼的反對你們么?」
柳下惠出了大廈后,站在自己的邁騰車前,不禁抬頭看了一眼大廈的頂樓,燈光依然亮著,但是感覺卻是那麼的冰冷。
「你應該體諒他,他是個病人……」
柳下惠腦子依然一片空白,就在這時,腦子中不住的浮現出魚羡君的樣子,眼前突然一陣天旋地轉,口鼻之中頓時一甜,喉嚨一陣難受,張嘴一口鮮血居然噴在了窗戶上。
柳下惠打開了車門,坐進車后,點上一根香煙,靜靜地抽著,這一刻,他整顆心都是空蕩蕩的,不知道該想什麼,也不知道該去哪裡。
柳下惠靜靜地看了一會魚默君的臉后,依然的轉身走向了電梯處,從他聽到魚默君說魚羡君已經不在了開始,他意識到,這一段應該揭過去了。
柳下惠不自覺的發動了車子,緊緊地跟著魚默君的車後面,心中還在想,難道是魚默君知道自己在古陽,所以特地來看看自己,看看自己這個她姐姐曾經愛過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