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升仙有矩
第一千四百五十九章 冥界生變，神壇無敵
「嗎的！」當時當下哪適合談事情，十三郎咒罵一聲，目光閃爍片刻，神色突轉迷茫，並且留下一句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話。
很快，不斷有修家罷手停殺，個個面孔蒼白，神色駭然。
「嗤！」十三郎瞧瞧周圍，驕傲說道：「好像聽我的比聽你的多。」
「自尋死路。」
大陣、法壇、人、雨水，儼然一體。
意識到問題有多嚴重，難心老人大驚失色，同時明白了為什麼齊、程兩人不出手攻擊法壇，追問道：「程血衣，蕭十三郎如何？」
盞茶之內他沒有動手能力，意味著期間只能幹挨打……別說他，縱然銀龍復生、狀態全盛，也不敢說這種大話。
難心眼神一亮，說道：「問他如何破解？何時動手？」
蘇大面孔，但比當初年輕。
蘇大對周圍情形視若無睹，粘膩膩的聲音說道：「半個時辰算多了，盞茶之後本尊融出雙手，便可施法收爾等為奴。」
「殺了他。」
「呃……啥？啥！」程長老一下子傻了眼，心想這貨不是瘋了。
「罰仙令早就有了，怎麼是我挑的，再說兩域大戰即將開打，何須我多事。」程長老哭笑不得，很快又沉臉孔臉說道：「不過，你說的也對。」
……
「狂靈修士，個個與之相接。」
「滾蛋。」十三郎惱羞成怒。
「混賬東西，老夫饒不了他。」
神壇安然無恙，蘇大老闆安然無恙，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修真世界萬千道法，連其一根頭髮都摸不到。
「什麼意思？」十三郎不太明白。
程長老為難說道：「說來話可
擺排場，程長老提出建議：「這麼著，你先說說準備咋辦，要是有道理，老夫傳令叫大家聽你調遣，以死相隨。」
「是他！」程長老眼神大亮，急急說道：「他怎麼樣？」
程長老聽懂了，笑著回應：「家裡事情有家裡人操心，老夫只管做好自己。期間縱然有點誤會，殺錯什麼人，也不是太要緊。」
人群當中一聲冷喝，程長老、難心先後開口。
難心憤怒說道：「大家都有事，就他一個安然無恙。這事他推不掉，不是他亂貼大字報，哪來這麼多狂靈修士。」
壇上雨水連絲近萬，萬條雨水變幻自如，但凡有神通、法寶攻過去，雨水便會聯合將其彈開，無一例外，沒有遺漏。
世間事，真相十有八九不怎麼美好，望著密密麻麻的雨水，再看看齊傲天頭上那根絲，難心老人眼神慢慢絕望，怨怒頓生。
心念急轉，十三郎急問道：「冥界怎麼會亂，到底什麼情況。」
這算是交底了，說話時十三郎拿出一枚破牌子亮給程長老看，正式認親。
這是實話。適才十三郎早就潛伏到神壇邊緣，有的是機會搞鬼使壞；可惜他不知該怎麼做，縱然知道也不敢、而且不願。
「老夫身受六族託付，飛升之地一言九鼎，有的是人效力。」
齊傲天趕緊過去，伺候難心服下一顆丹藥，責怪說道：「叫您別打非要打，之前十三和我說過，沒用。」
轟鳴聲聲，群毆場面再現，人數雖少，但比之前更壯烈，可……只
蘇大老闆懶得反駁，眯著眼睛看向遠端，發覺仍有修士不斷飛來，越發滿意。
「小心點。」
心裏估量著時間，蘇大抬頭望著群修，笑眯眯說道：「爾等還有半個時辰的命、與自由。」
「閉嘴吧你。」
「找死！」
「誰都不怪……要怪只怪仙靈殿。」
無解之局。
「不怪他怪誰，怪我？」
齊傲天無奈說道：「雨絲抽取法力不止，當有外力攻擊法壇，我能感受到反震，法力流失加速。」
這可怎麼打？
抬頭看，與法壇相接的雨絲成千上萬，數量還在增加。
閉關？
程長老笑笑說道：「老夫覺得你不像容易夭折的人。」
「我不行，你來撒。」
「這東西可厲害，就算你有準備，怕也不是那麼容易搞定。」
「那也得試試啊。」難心老人喘著、嘆著，忽發現齊傲天臉色蒼白，神情猶豫，與之前意氣風發的模樣完全不同；仔細看，難心發現其頭上竟有一根雨絲，與法壇相連。
「沒有。」十三郎的回答很乾脆。
天上地下，四方周圍，無一處是弱點。
「殺了他！」
「程睿和我一樣，十三……」齊傲天神色古怪，說道：「十三說他可連可不連，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罰仙令效果永在，不用人動員，群修聲聲責罵。
神壇之上肉團開裂，正當中鑽出來一顆白髮蒼蒼的頭。
「大言不慚。」
結果依舊。
「悖逆小子胡作非為，找他去！」
「什麼？！」難心老人心中微凜，急問道：「後果如何？」
「仙靈殿罪魁禍
躁動，兇猛，殺氣，邪惡，諸多感覺充盈。
難心老人不信邪，強提真元重化巨龍，咆哮中大力轟殺，結果把自己震翻老遠、神魂久不寧靜，所取得的戰果、僅僅斷裂一條雨絲。
「白痴。」
「老夫佔了正統，得講個長久。」
他很快想到，既然美帥沒有提到，意味著冥界亂局發生在最近兩百年。此外程長老臉美帥近況都不知道，意味著他對啞姑一無所知，提都不用提了。
「回去了，帶著渡化玉牒。」十三郎隨口應著，接著追問：「說，為什麼挑起大戰。」
「四衛就剩一個，還是半死之身，來什麼來。老夫的意思，咱們並肩合作，聯手抗敵。」
「到底啥事情……來了！」
話未落音，程長老神情微變，沒等周圍人意識到他叫的什麼，一道黏黏糯糯、艱澀之極的聲音鑽入眾人耳鼓，在笑。
「嗬！」
一句殺伐一聲提醒，四方修士聞聲散開，合理將法壇圍在當中，隨即出手發動攻擊，各施所長。
「不急，等會兒再滾。」
「放肆！」
這話何其狂妄。
「本尊將來暢遊星空，需要不少信奴，你們這些人實力差了點，將就用也不錯。」
護法？
一擊過後，難心老人臉色蒼白，佝僂著腰、頭快要垂到地上，模樣有些可憐。
「瞧你那聰明勁兒。」罵一句，嘆口氣，十三郎無奈說道：「實話說吧，那玩意兒已經阻止不了，而且這麼大陣仗，鬼知道它會弄出來什麼，沒準兒……沒準兒比銀龍還厲害。」
這是實話。雖然無法證
十三郎說道：「這話我愛聽。」
……
「我得閉關，替我護法。」
「愛聽好的？」程長老說道：「到底是個孩子……好話老夫還有很多，可勁兒講都講不完。」
憤怒低吼，無助埋怨，難心老人的模樣、與平時大家見到的完全是兩個人，眼瞅著自家少主要被一點點抽空，老人心中怒火難熄，表情猙獰，彷如護犢凶獅。
不等其反駁，程長老搖手指向神壇，說道：「十三啊，別像個孩子似的。那邊麻煩就到了，是不是有安排？」
「挺好的。」
「關我屁事。」最煩別人指手畫腳，偏這位程長老管氣十足，明明氣不剩下幾口，說話時威風半點不減，一副理所當然模樣。心裏有氣，十三郎悶聲說道：「罰仙令跟我沒關係，仙靈殿和我也沒仇，六族與我有私交無公義，所以……有麻煩也是你們的事，別想賴。」
合體並未完全結束，神壇仍在運轉，蘇大動了動、發覺身體暫時出不來，便又老實待著。
「話不能這麼講，十三不是神仙，怎麼知道會有這種後果。」
無論聽到什麼，程長老始終安之若素，想了想，神色好奇問道：「搞了什麼陰謀詭計，講給老夫聽聽。」
齊傲天苦笑說道：「您這可就難為他了，破不破得了只能試試，成敗未知。」
「哎您幹嗎……別呀！」齊傲天趕緊拉住：「不能怪十三。」
「半個時辰。」
十三郎說道：「你們、我們，還有你，都得死。」
反問著，難心老人痛心疾首，諄諄教誨說道：「不是老夫多嘴，少爺什麼都好，就是太容易信人；先因齊守仁吃了大虧，現在來個蕭十三郎……」
「吼！」
程長老平靜說道：「盡人事，安天命，這種事情怎好強求。你來的早看的多，估計最壞什麼結果？」
「不知道！不知道就可以胡來？」
「人挺多，是來恭賀本尊嗎？」
周圍，法陣神壇都已變了模樣，天地兩座大陣靠攏法壇，像十六蘇那樣無法理解的方式與法壇融合。天上地下光芒仍在，不同的是之前連的是陣法，現今直接與肉團相接，難以分開。非但如此，無數雨點帶絲貫通上下，整個鎖天大陣像帽子，蓋的是天地、感覺只屬於一人。
「冥界生亂，生死橋聯絡中斷，若不然，我應該知道你。」
「什麼！」十三郎大吃一驚，後面的話完全沒入耳。
「好意思說正統。」十三郎靠過去，鬼鬼祟祟說道：「我說你，老鬼不死，跑到陽世騙吃騙喝也就罷了，還把罰仙令搞出來；是不是下面打仗缺人，存心想要人間大亂，送點陰兵過去？」
聽了這番話，群修不像剛才那樣憤怒，冷笑四起。
「少爺，這是……」
大群精修面面相覷，有人不甘心，嘗試用一些偏門法術如幻術，詛咒，毒、符、陣，甚至肉搏方式發動攻擊。
「那就是有安排。」程長老像是沒聽到他話，輕輕點頭說道：「我想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