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圖》第四卷 涅槃而歸

第264章 顧以城說

第四卷 涅槃而歸

第264章 顧以城說

他剛才問我要去哪的時候,我明明只和他說去長白山,他是怎麼知道送子娘娘廟的?
顧以城見了,沒說什麼,反而淡淡的笑了,笑容中揚起幾抹自嘲,幾抹我看不懂的神色。
可顧以城卻沒在回我了,整個人神秘兮兮的,給我的感覺就是,好像自從我和他說顧以筠把髒水潑他身上之後,他消失了幾天在回來,就變了一個人。
而且這真話,很有可能讓他難以啟齒,難以言說,所以會這麼艱難的開口。
顧以城卻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塊十分小巧的佛像放在了我的手中,說我去那裡興許能夠用上。
這樣的他,疑心病有些重。
這樣的他,做什麼事情甚至還帶著幾分小心翼翼。
「送子娘娘廟非常兇險,你千萬要小心,不但要小心這座廟宇,還要小心身邊的人。」
至於他為什麼會和我說。我千想萬想也一直沒想明白。
我見狀,頓時被噁心的頭皮發麻,連忙從口袋裡找了塊紙巾將這個佛像給包了起來。
我見著這簡訊,扯了扯嘴角,笑了笑,小聲的自嘲了句:「不就聽你說了會話嗎,有什麼好謝的?」
我一聽,頓時回過頭看了他一眼,眼神中帶著幾分疑惑。
著我這目光,顧以城也沒說什麼,反而是無所謂的笑了笑,隨後說道:「顧以筠是我的親妹妹,但在她心裏,她的哥哥只有凌舜一人。」
而且……
顧以城閉了閉眼睛,放在桌下的手緊緊一攥,彷彿是在為自己打氣,隨後問我,記不記得當時我問過他,他為什麼想讓我除掉凌舜?然後他說他想做自己。
在君離轉世為人,成為燕國太子的時候凌舜是來不了人間的,所以他分割出了一抹分身,化為魏國太子顧以城,想用分身先和君離鬥上一斗,等到自己本體能夠來到人間之時,也算對敵人能有了解。
「我不是說了嗎,我只想單純的和你聊聊天,至於是為什麼,我自己也不知道。」
他沒在問我該不該相信,只因我剛剛的一個承諾,已經完全信任了我。
我一見這佛像,被嚇的差點把這佛像都給丟了……
這樣的他,身邊沒有任何人可以相信。
被他這樣一說,我也只得和他道別轉身去過安檢了。
不知道為什麼,在顧以城選擇相信我的時候,我似乎也信任了他,不由自主的「嗯」了一聲。
我一聽。臉色瞬間一僵,詫異的問道:「什麼意思?凌舜是她哥哥?」
直到飛機即將起飛,飛機的輪子已經脫離了軌道,顧以城的回信這才發進我的手機裏面。
就在這時,耳旁傳來我坐的航班要登機的消息,顧以城頓時開口讓我先走吧,有事回來再說,末了,還讓我自己小心一點。
顧以城苦笑了聲,點了點頭,沒說話。
話音剛落,顧以城的眼中猛地閃過幾分震驚,還伴隨著……幾分欣喜,顫抖著雙唇,問了句:「真的嗎?」
可我摸著這塊佛像,約摸,越覺得有些奇怪,甚至還覺得有些噁心。
望著他這樣子,我忽然有些內疚,人家都這樣問我了,肯定是相信我了,我卻這樣?
我將自己的東西收拾好,正打算離開這咖啡廳去過安檢,顧以城卻忽然叫住了我,輕聲問我:「這次去長白山,是打算去送子娘娘廟嗎?」
可這樣的他,卻讓我覺得有些陌生。
這樣的他……
我淡淡的「嗯」了聲,看著顧以城從剛出現的一臉傲然,到現在的褪去了一身防備,卸下了渾身鎧甲,只剩下了心底最深處,最真實的他。
可就在我包起這佛像的一剎那,我竟然從這佛像的眼神中,看出了幾分邪行,而他的這眼睛就像活過來了似的,還特別的傳神。
而且,在他們眼中,好像送子娘娘廟,是多大的一件事情似的,多多少少都帶著幾分忌諱?
他這話一半一半說的我真是雲里霧裡的不行,眼底的疑惑更深了,可顧以城把這話說的越是吞吞吐吐我越是覺得,他這是想和我說真話了。
隨後,又收到了他發來的另一條簡訊。
「蕭曉,謝謝你。」
我看著顧以城這幅模樣,想說些什麼,卻又欲言又止。
簡訊的內容很簡單,只有幾個字。
我見著這幅模樣,更是連忙將這佛像隨處一塞,眼睛都不想瞧見。
這個佛像不但尖嘴猴腮,長了十隻手臂,上面長滿了眼睛,肚子肥大。
我沒回應顧以城,因為我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到底可不可相信,所以我也不敢輕易承諾。
這些話我沒有問顧以城,可從他的眼神中,我已經洞熟了一切。
「抱歉,很多事情,我不能明說。無論你相不相信我說的話,你進了送子娘娘廟,你自然就清楚了。」
狠狠的吸了一口氣,閉了閉眼。像是做了什麼重要的決定,隨後,我對著顧以城綻放了一抹十分燦爛的笑容:「如果你想相信。那你可以相信我。」
以至於後來,他想將這抹分身收回,想泯滅這抹分身自己生出的靈智都無可奈何,到最後,他只能採取控制這抹分身,將他收為己用的辦法……
深吸一口氣,平復了自己的心情,正想在飛機起飛之前,給顧以城發一條簡訊,手機里,卻收到了一條他發過來的簡訊。
可我還是覺得哪裡有些奇怪,問他:「你為什麼和我說這些?」
忽然,顧以城的臉色一變,變的十分認真。問我說:「蕭曉,我可以相信你嗎?」
在這盤棋里呆了這麼長時間,一直是自己孤身一人,一直沒有可以信任的人,所以,他是想找個能說說話的人嗎?
顧以城說這話的時候,速度極快,生怕有他人聽見似的,可我聽著卻不由得渾身一顫,不可置信的瞪大雙眼,小聲的問了句:「所以,你是凌舜投放在人間的分身,最後生出了自己的靈智,想做自己,對嗎?」
每個人都有兩面,一面是光鮮亮麗的呈現給大家,一面是藏在心底最深處,只有自己能夠知道,受了傷,流了淚,也只有自己可以舔去傷痕。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語氣相當輕鬆,輕鬆的好似心中的一塊大石頭終於落下,一直堵塞在喉嚨里的魚刺終於被拔出。
這佛像,可不就是秦崢幫我查資料時,資料中描述的那送子娘娘嗎?
這話說的很誠懇,也很真實。我身邊的人已經不多了,難道說,還有人害我?
顧以城笑了笑,點頭的剎那。又說了句:「也不全是。」
是累了嗎?
而且,現在竟然還這麼豁出命的暗地裡幫我。
我詫異的抬頭看著顧以城,張開嘴正想問些什麼,他卻直接把我趕出了咖啡廳:「你不是要去長白山嗎,快登機吧,一會時間晚了你趕不上就不好了。」
可凌舜想不到的是,這抹分身,竟然生出了自己的靈智,逃脫了他的掌控。
我一見,身邊的人?頓時回了他一條,問道:「身邊的誰?」
還有些可憐。
我點頭,說記得。
他的眼裡,帶著幾分我看不懂的渴求,可之後過了很久,很久,我才明白,這份渴求對於他來說,幾乎是觸犯了他尊嚴的地方。
而他想要告訴我的事情,是他埋藏在靈魂最深處的一件事,只有他和凌舜,顧以筠才知道的事情。
顧以城卻牽強的笑著告訴我,他不過是凌舜的附屬品。
嘴裏還叼著一個像是嬰兒一樣的肉體,看著雕像的模樣,是打算把這孩子往嘴裏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