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限輪迴》第二卷 廢城

第143章 誰在做夢

第二卷 廢城

第143章 誰在做夢

對此薇薇只是搖了搖頭,看來並不知道這個「我」被關在這裏多長時間了。
被我這麼一問,他扭過頭來看著我,剛剛還不相信的表情立刻僵住了,只一瞬間就變成了驚恐,用手推了我一下。
「這是哪?」他躺在地上不能動彈分毫,有氣無力地說道。
跟我一模一樣的直覺!
就在我要拿掉面具的時候,薇薇一屁股跌在地上,顯然也被那個「我」給推了一下。
只不過是往前走了一小步而已,腳踝脫臼就已經很誇張了,沒想到連小腿骨也從正面斷掉了。
他這才發現一下子愣住,強忍著喉嚨不適看著我們這邊,但似乎又看不清楚,摸摸索索地往前試著走了兩步。
似乎她還想要說些什麼,但這個時候那個「我」已經轉醒過來,來時大口喘氣,可能是因為嗓子太干而咳嗽了起來。
劇烈的咳嗽持續了好幾分鐘,要不是他一直發出聲音,我還以為他快要不行了呢。
面具?
他整個人朝著我這邊滾了兩圈,應該是無意識的,但他的下半身卻還留在原地!
吃痛的哀嚎從他嘴裏傳出來,聽起來比上次還要疼。
「水……我,要水……」他很艱難地說著。
薇薇回頭看了我一眼,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讓他先坐在地上檢查一下他剛剛的傷勢。
見狀薇薇急忙壓住他的上身:「你不能亂動,你腰斷了,這樣下去……」
瞳孔很快就回到了正常人的樣子,失神的狀態明顯在快速消失。
看著他不斷躲著我,只要我過去他就會用力推我,雖然已經沒什麼力氣了,但還是能看出來他對我的態度。
鑒於他的傷勢我們只能將他放平,不敢移動分毫,而這裏也沒有醫生,看來只能等著他慢慢自愈,起碼在這個廢墟般的世界里是這樣的。
我吃驚地看著他又看了看薇薇,顯然這句沒來由的話讓我們兩個都大吃一驚。
微微驚訝地捂著嘴,似乎想要跟我強調她真的沒用力,就被我擺手給攔住了。
「讓他走開。」他只是在薇薇過去的時候說了這麼一句。
看到這個場景我心裏咯噔一下,薇薇也捂住了嘴差點叫了出來。
察覺到了我的不解,薇薇稍微挪開了一點,露出了那個「我」受傷的腿。
「我,我,我沒有使勁啊……」薇薇回過頭有些委屈地看著我。
同時他也聽到了我的聲音,全身顫抖了一下,慢慢抬起脖子看著我,但似乎看不真切:「你,你是誰?」
我疑惑地看著他,怎麼剛才還好好的走一步腳踝就脫臼了,而且這裡是平地,崴腳的話也不至於直接脫臼吧。
那條腿不僅腳踝脫臼了,而且在小腿骨正面的位置也凹陷下去,正以不可能的角度彎曲著,還隱約能看見一點白色,多半是刺出來的斷骨。
我跟薇薇對視一眼,誰都沒有搭腔,因為這裏根本就沒有食物和水,就連下雨都不曾有過怎麼會有水。
他根本不相信我的話,一個勁兒搖頭:「不,不可能,這不可能,我肯定是在做夢,我都已經出國了,而且薇薇她……」
我沒想到就連薇薇也是這麼想的,可基於什麼判斷的我問了一下,她表示也說不清楚,最後只能歸結于直覺。
他這麼一動內臟大部分都掉了出來,血淋淋的,甚至還有一部分連接著,不過隨著他的動作越來越多的血流了出來。
「什麼?!」他完全不信薇薇的話,想要坐起來自己查看。
怎麼會這樣?
但我看著他的樣子,總感覺他不可能自愈了,治愈原因我也說不上來,就好像完全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你,你怎麼會在這裏,你不是死了嗎?!」那個「我」抬起手顫顫巍巍地指著薇薇,似乎是才想起來什麼事情。
我一步走到跟前蹲下來,伸手去摸他的后腰,沒想到他疼的亂叫起來,全身發抖,就只有腿完全沒有反應。
我不解地看著她回頭看我,而那個「我」完全沒有對此產生什麼反應,還在忍受著疼痛靠在那裡,似乎也沒有注意到我。
下一秒薇薇就慢慢將我拿著手電筒的手按了下去,我明顯注意到光亮離開那個「我」的眼睛之後,瞳孔也跟著慢慢放大了。
嘶拉——
我和薇薇都驚訝地看著對方,我甚至不能明白他為什麼這麼說,出國是什麼意思,怎麼就出國了,他明明在泛亞大廈里熟睡著啊。
「我看看你的傷。」薇薇看著我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湊上去對他說道。
出國?!
「這,這是哪?」他的語氣有些害怕。
可能是因為太疼了,在薇薇檢查的時候他不斷大口地做著深呼吸。
薇薇見他要動,急忙用手按住他的胸口,讓他保持剛才的姿勢:「你不能亂動,你的腳踝脫臼,小腿骨骨折了。」
當聽到「泛亞大廈」這四個字的時候,他明顯抖動了一下,然後表情從痛苦慢慢變成了絕望,最後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嘶吼道:「不可能,我怎麼可能又回到這裏,我已經出國了,我已經出國了!」
薇薇跟我對視了一眼,我什麼也沒有說,她便蹲下來對他說道:「這裡是泛亞大廈。」
說起薇薇來,他就一臉的悲傷。
我向後踉蹌了一下,看著他失去了下半身知覺,又斷了腰椎,不停在那裡掙扎著,似乎想要儘可能的離我遠一些。
似乎是聽到了辨識出了薇薇的聲音,他一下子就抬起頭,伸手抓住薇薇的胳膊,似乎很用力的樣子,抽都抽不出來。
咯拉一下,一個清脆的關節脫臼聲響起。
立刻蹲下去,我拍著他的肩膀說道:「你說的出國是什麼意思?」
怎麼看見我嚇成了這樣,難道是因為……
奇怪了,薇薇靠近就沒有事情,我一靠近就害怕成這個樣子。
我在心裏暗罵了一聲,扭頭卻看見薇薇並沒有做任何措施,反而是有些奇怪地看著我。
我有些不解地看著薇薇,她也看著我,似乎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看樣子他不可能痊癒了。」薇薇小聲地嘀咕道。
這種事情我還從來沒有見過,就好像是一個年近百旬的老人,身體中的鈣大量流失才會發生的事情。
同時他一下子就跪倒在地上,捂著自己的腳踝疼得在哪裡低著頭髮抖。
「你,你們把我怎麼了?」他已經發現自己從腰部變成了兩截,驚懼地看著留在原地的下半身,然後盯著薇薇和我。
這下糟了,我在心裏暗暗吃驚。
薇薇有些自責地看著我,半天才說道:「他……」
就像是根本沒有聽見薇薇的話,他還在不斷掙扎,可皮包骨頭的身體根本受不了他這麼折騰。
這個「我」的瞳孔開始急劇收縮,比正常人的還要小上很多,沒有眨眼睛,就這麼一直盯著手電筒里的強光。
可能是因為太用力了,最後他咳嗽起來,嘴角都裂開了一個口子,順著腮幫子不斷流血。
可薇薇的手還沒挪開,仍舊擋著他的胸口不讓他起來,可我見他剛一發力,又是咯拉一聲,然後整個人就攤在那裡了。
不知道怎麼回事,我下意識反應就是戴上了面具,總感覺這一幕有些熟悉,但我確信自己沒有經歷過。
還不等我們說話,他就抱著腦袋,似乎腦袋比身上的傷要疼很多,不斷在地上打滾,可下半身卻一直沒有動。
「我的腰……」似乎是聽到了我們的對話,他吃痛地擠出了三個字,但可能因為太疼了,他的臉都開始扭曲。
我點了點頭:「我知道的。」
「腰椎斷了,下半身沒有知覺了,估計治好也要癱瘓。」我如實說著,這全部都是根據我在之前世界中的常識來判斷的。
薇薇有些不解地起來:「你這是幹什麼?」
緊接著他咳嗽了一下,嘴裏嘔出一大口血,似乎這才意識到不對勁。
忽然薇薇倒吸一口涼氣,要不是及時捂上了嘴就叫出來了。
看著他捂著自己的喉嚨好像要渴死一樣,我也沒有辦法,於是就用手電筒晃了一下他。
見薇薇沒有說話,我這才緩緩說道:「這是你剛才在地上打滾造成的,我們什麼也沒有做。」
「你告訴我,為什麼你確定自己在做夢?」我蹲下來疑惑地看著他,用柔和的語氣說道。
沒有了下身的束縛,他開始不斷在地上滾著,只顧著捂著腦袋,好像完全沒有察覺到自己的腰部以下都已經撕開了。
我安靜地躺在地上喘氣,似乎是折騰夠了,閉著眼睛:「因為我是看著她去世的,一會,一會我就……」
「他在這裏多長時間了?」我不解地問道。
我就這樣站在他對面看著他,看著他仰著頭,任由雜亂的頭髮糊在臉上,隨著他不斷的呼吸而動著。
看著他跪在地上大口喘氣,還不停用唾液滋潤著嗓子,枯燥又長的頭髮擋住了臉,根本看不見他的表情。
最後我只能放棄,站得遠了一些再加上薇薇在旁安撫,他才慢慢緩和過來,只是偷瞄了我一眼就不敢再看我了。
該死的,我現在最討厭這種似曾相識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