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後篇
13、她懷孕了（1）
斷裂了思緒，由兩人來繼續。
因為，這樣平淡而美麗過。
「不是因為那孩子。」她追了出來，他的腰被她緊環住。
她搖搖頭，神色有點縹緲，有點遙遠。
只是，幸福也會害怕流年。
「前面，停車！」她臉色蒼白。
「當天的事，你不恨她嗎？」
「我真的可以收養他嗎？」她的眼睫上掛著水滴晶瑩，還有不安。
嬌憨的她，似乎沒有怎麼改變過，性子，容貌，眼淚，哪怕已經成為兩個孩子的母親。只是，她又確確實實有了變化，她成熟了，也越發堅強。
也許，到了這個時候，她才算真正明白這個男人。寧願把孩子交給子晏和Susan來養嗎？
「我
他真的殘忍。
「顧先生，沒有事，請放心，也請相信你的太太。她一直堅強。」
他的心房急促收縮了一下，不知道是因為她的動作還是說話。
已經有一段時間不曾去做檢查了。那位慈祥的長輩微微笑著，一如當日。
「言，不會因為沒有孩子而改變什麼，也不會因為有了孩子而不同。」
接續著的那晚，，他和她要去孤兒院為小蟲的孩子辦領養手續的第二天，命運的轉盤，到了另外一個命定的環。
他轉頭，看到她散亂了一頭黑髮，那髮絲也像她的手一樣，繞在他的肌膚上
他把門拉過，卻生生住了手。
他輕笑，把她抱起，重走進兩個人的卧室。
把手中的煙頭放進煙灰缸里，顧夜白微微閉上眼睛。
不用鏡子，他也知道自己現在眉眼裡的笑，必定塗滿諷刺。
在戰慄中幸福。
也許是他話里冷峻的語氣驚嚇了她，她反手攥上他的袖。
他緊跟，目光焦灼處，是她吐得臉色也變得慘敗。
因為，是一個人的妻子，兩個孩子的媽媽。
「小白，對不起，師母說得對，即使只有兩個人，我們也能過得很好。你待我很好很好。」
悠言正在房間里安睡著，隔壁是兩個聰明乖巧的孩子。
那天，看到她悄
再一起走下一個六年，好么，言。
「子晏和Susan會喜歡我們的孩子，如果你有了孩子，又如果你不在了。」
「顧夜白，這話什麼意思？」
雙方的神情都看不真切。
她怔怔看著他。
繞過沙發，一雙手柔柔纏上他的脖子，熟悉的聲音在背後傳來，「我不喜歡你抽煙。」
不覺又抽起煙。
讓我陪著你，一個一個六年的去算去數。
她在顫抖。
把話說完，他索性轉身徑自走。
要推開她的手，在她的臂側輕輕垂下得悄無聲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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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因為收養那孩子的事，這個回禮，我心領了。」
很細小的
「其實，在那年她寫那封信前給我之前，我已經不恨她了。朋友，是一場緣份。在那件事之前，她對我的好，也是真心的。」
「你誰也不恨不怒，除了我。」他淡淡道，把她拉在他衣服上的手扯下。
但他知道，這時她嘴角應該綻開了淺淺的笑。
「你今晚在這裏睡。好嗎？」她咬著唇，澀聲。
至此，一切卻又似乎才是全數塵埃落定。他，還有她的心裏的嗔和念。
「你是眼淚做的嗎？」他挑眉笑著，支肘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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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她馥軟的身子抱進懷裡。
他終於轉過身，目光緊緊散散投在她的臉上。
她的手橫在門隙里。
窗外，東方，
她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卻很快撫住心口，匆匆打開車門，奔到前面一個垃圾箱前。
他微微一笑，突然反問她。
他腳下一沉，隨同的，還有心。
「你去找過方醫生。」她淡淡笑，「還記得一一出生的那一年嗎？沒有事的，笨蛋。」
她的心思，他怎會不明白？
他吃了一驚，把車子停在路邊，甚至不管這裏禁停。
她輕輕哧哼著。
六年還是七年。
「是我，我想你了。」
那一晚，他抱了她，也吻掉了她一整晚的淚。
漆黑的廳中，一點光亮燃盡，突然，熄滅。回憶，屬於她和他還有一班朋友的回憶，靜止了下來。
他把她的手包握在掌中，一點一點。她把頭深深埋進他的頸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