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武力之新世界》第七卷 儒家天下(修改版)

第161章

第七卷 儒家天下(修改版)

第161章

陳曉鈐身上神恩突然顯起,聖力猶如火炬一般照亮方圓百丈,神聖衝鋒之下數十米的距離幾乎是瞬間就到,雙手握劍直劈而下,如泰山壓頂氣勢萬千。儒門教統不慍不火,雙手封架,竟以肉掌架住神兵,掌間紫氣流動,正是浩然之氣已經練至登峰造極的境界。
「教統好意,只能心領了!」陳大總管淡然一笑:「可惜我家主人是個坐不住的人。況且各人有各人的天道,左慈是循吏不代表所有仙人都得和他一樣,教統是個慈悲之人也不代表所有的修士都要從善處問道。再說與其相信別人,不如相信自己。對不起了,學海教統,或者交出青奮,或者就請賜教吧!」
「唔……」這次青奮很有自知之明的捂上了嘴,把喝彩的聲音悶回了肚子。這兩招變化妙到巔毫之間,正如觀人下棋,見對弈雙方都是妙手連出,觀戰的人想不動容那是很難的。樂執令瞪了這小子一眼,最終還是沒一拳砸在他頭上,難說是她自己也想喝彩。作為一個武者,對武術的欣賞本來就是自然而然,超越敵我界限的。
「不止是樂執令,我也正有一筆賬要和你們算!」一直沉默如啞巴的射執令也突然踏前一步,手一指白炎,怒喝而道:「一個月前我的好友酒道人喪命你手,我一直想找你算賬卻因為你行蹤飄忽不定找不到人,沒想你自個送上門來,咱們今天只有一個能活著離開這裏!」
誅仙輪本是左慈道骨所化,乃是一等一的道家仙器,八百年來又經燕輝煌以無數道門高人修為祭煉,此刻由陳曉鈐全力施展,真是有誅仙滅神之威。
誅仙利箭雖強,射入金光之中卻好像雨滴入海轉瞬消融。對峙片刻,金光化長劍而降,砰然一聲將誅仙輪擊落塵埃,再看時二女已經蹤影不見。
這下不但是青奮,其他兩部執令臉色都變了,換他們誰在場,自討都應不下對方這一招。
早聽聞無定三絕是學海無涯整教神功,練成者即為下任太學主,這個儒門教統功力之深厚,竟還遠在陳曉鈐預料之外。假如能預算他此時會出關,自己定然提前數天就來挑戰,但事實哪有那麼多假如,現在已經逼到死角,進退不得只能硬拼了。
「雙魂之爭雖是天數,但既然青奮身在學海,我便於情于理都不可能坐視他危難而不管。至於各派打攪令主人之事,恕我直言,令主人的性子似乎也頗有可議之處,此事並非全然無責。我有一議,可請貴主人前來學海做客百年。遠離世事塵囂,修身養性,早悟天道。學海無涯願一力擔當各色罪責,決不讓各位受到其他各派分毫打擾。小姐也可大省心力。」
瞬間局面變成了四人都是放棄防守,合力圍攻對方一人的場景。大家都沒想過會走到這個地步,陳曉鈐的黯之分身與黯聖衝鋒配合本是絕佳妙手,誰曾想學海教統修為驚人,強解死局這下變成了兩敗俱傷的局面。
再見玉弦音一言已畢,忽的雙手一張,四周頓時狂風大作。這不是一般的氣流牽引,白炎只感對方好似化成了風眼,所有空氣都向他涌去。儒門教統雙足漸漸離地,人竟飄在了半空。
玉弦音突感身前壓力劇增,一股黑暗力量竟將對面人本來純凈的聖力給污染了。正自警惕間,突見一道人影殘像拖曳,又是一個陳曉鈐舍了自己,竟然回奔而去力斬凌長風!
同樣的反力回沖,玉弦音化解得遊刃有餘,翻掌間更有風起雲湧之勢,無數金色雨滴已經聚在身旁。風勢、雲勢都是虛勢,待到雨招一出,已經是化虛為實,這些金雨都是儒門教統畢生浩然之力與天地風雲之氣凝聚而成,滴滴蘊含萬鈞之力。就算兩人完好無缺也未必能接得下。更何況現在兩個女人傷得傷,疲得疲,一招之下眼看就是香消玉殞的結局!
四人對拼一招,凌長風被彩虹之劍貫穿,后入前出,雖避開了心臟要害,但肺部已經重傷,再加上胸前一刀,立時陷入瀕死的地步。而陳曉鈐雖然前後遮擋,但對方的攻擊也不是開玩笑的,肋下中了凌長風一箭,箭鋒破甲,崩開審判之甲的防禦,頓時造成了不輕的外傷,鮮血橫流,一時三刻是止不住了。更重要的是玉弦音身前那一掌,自己只擋住了五成掌力,還有五成打在了胸前。浩然之力看似軟綿綿輕飄飄,其實重若泰山,浩如宇宙,自己只感五臟翻騰,身如火燎,這還是有戰甲之功,否則受創更重!
「真是蹬鼻子上臉了!」旁邊樂執令看自己方一讓再讓,對面卻是咄咄相逼,實在按耐不住:「這等不知好歹沒有家教的野丫頭,若是沒人教訓,當真便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何必教統,就讓我來教訓你!」
「喝!」人躺在地上知道已然全無戰鬥力,陳曉鈐取出懷中燕輝煌所賜的誅仙輪,展動間一尺見方的輪子化為車輪大小,輪上四枚菱形吊墜響動之間,無窮誅仙道氣化為利箭反射上天。
「你想死,成全你!」白炎劍匣往地上一頓,啞聲言簡。
躲是一定躲不開了,如此龐大的劍力擋也擋不住,更重要的是白炎也已經轉守為攻擊,兩人合擊自己斷無僥倖!凌長風眼看教統一步已經邁到了那陳曉鈐身後,索性一咬牙豁出去,不管兩個女人的攻勢,反轉為攻擊,與教統合擊陳曉鈐!
就在此時,陳曉鈐突然一聲長吟,背後顯出一對巨大的暗原光翼,腳下浮起暗色靈光,長劍上黑焰流動,本來衝天的聖光剎那間變成了黯聖之力。
風招已過,雲招即至。風無形,雲無相,白無瑕扯動風雲之力,摩訶無量,頓時其威無窮無盡,竟產生了與兵甲天書天之卷異曲同功之效。
「咳,天意!」事情還是給逼到這步,教統嘆了一口氣,雙手合十為禮:「既如此,學海無涯教統玉弦音、射執令凌長風領教二位小姐高明!」
凌長風化身為箭,圍著白炎急繞,而後者也一反平時主攻的習慣,七色光劍護身得點滴不露。兩人正自互尋破綻間,怎的一股黯聖之力突然降臨,凌長風驚覺一劍斬來已是落了被動。
再說戰場上,雖然具體不知道對方要幹什麼,但肯定不是對自己有利的事情。白炎手引劍匣一劃,銀星飛出化作千萬點,就要趁對方架勢未收,空門大露的時候攻他個措手不及,最不濟也要打斷他現在做的事。
陳曉鈐顧忌不得自己的傷勢,手中長劍高高舉起,黑色光焰從流動狀態竟然漸漸凝固,化成一把十余米長的黑光之劍。若是普通聖武士,這便是他們最強的聖劍術,但對陳曉鈐來說,這正是黯聖之劍!
聽得玉弦音一再勸說,青奮突然想起《笑傲江湖》。那裡邊的老方丈也是不計較任我行、任盈盈殺了少林弟子的事,卻要勸說他們留在少林寺消弭殺業戾氣,莫非高僧都是這樣?這麼看來自己還距離高僧很遠,誰殺了自己的朋友,自己肯定第一個反應是剁了他,求饒都不行更何況主動寬恕。
但虛擬的戰鬥總有結束的時候,夕陽墜下,最後一絲光線消失在地平線上,兩邊同時動手了。
「哎!習武本是強身健體,體健而心明,體康而心靈。爭勝之道點到為止,何故逼人殺戮?兩位小姐執意非要以生死而論輸贏,玉弦音也只能奉陪,奈何,奈何啊!」
四人交錯間,玉弦音已經搶回了凌長風,再一步跨至戰圈外將傷者交給其他兩部執令救治,陳曉鈐需要時間運聖力療傷,一時間也沒力氣追擊。
好招!青奮強忍著才沒叫出聲來,不然指不定旁邊的暴力女已經先撕了他。不過這招確是精妙,青奮自討換成自己在玉弦音的位置,除了硬挨已經並無他法可想了。
白炎低喝一聲,七色劍氣合併,七彩劍屏再現,牢牢護住身前。
縱然只是餘波掃及,縱然自己的金鐘罩已經是一品的五關,放到一般武林人士里也勉強算的高手,可被這極招卷進去,青奮還是雙足扎不穩地連連後退,最後堪堪只是擋在傷者身前,沒讓風力波及於他。他現在知道為什麼漫畫里打架的時候大家都不愛一來就開大招了,因為所謂的大招就是連自己都不太控制得住,一出招就已經無法再控制對方的生死,所以不到關鍵時刻不能輕用。
聽到那句似有所指的大省心力,陳曉鈐不露聲色的苦笑了一下,這個教統是個明眼人,可惜了啊。
還半跪在地上運聖力療傷的陳曉鈐也再顧不得傷勢,挺身揮劍,黑色光焰硬拼餘下風力,半是扯動傷勢半是為招所傷,一口鮮血終於噴了出來。
「儒門教統果然見識不同於一般俗人。我家主人也曾說過,人心即是天心,人運即是國運,與其期待用風水術數蔭澤子孫,隆佑國運,不如廣積善緣,奮發圖強。只是世上庸人太多,既然有魚可取,又何必再去行打魚之事。」陳曉鈐搖了搖頭,拒絕了對方的好意:「便是學海不與我們為難,其他門派想殺我家主人,散去龍氣的也不會在少數。唯今之際只有殺了那個分魂,他一死,其他人殺我家主人便毫無利益可圖,自然不會前來羅嗦。大家都可以歸復平靜。教統就請讓一步,我們願意付出同等的代價。」
二對二,雙方一時都凝立不動。身不動,神已交,單憑氣機的感應,一場虛擬的戰鬥出現在四人都腦海之中,彼怎樣攻,此怎樣防,如何配合,如何協調,正如一場戰爭,多算勝,少算不勝。
可惜了!陳大總管暗嘆可惜,身後玉弦音來得實在太快,那沛然一掌的掌風已經吹得自己脖頸后皮膚發涼,不能不管!只恨自己的順劈斬尚未練到巔峰境界旋風斬的地步,否則也不用前後為難。
再說白炎與射部執令凌長風,兩人從一開始隔空遙擊一招,隨即變成了貼身纏鬥。白炎所長為御劍術,凌長風所長為射術,兩人一擊之下都覺得自己的長板未必比對方更長,索性與對方比起了短板,且看誰的短板更短!
風雲招再落,陳曉鈐也以畢生最強之力相迎。巨大的黯劍揮出黯聖破善之斬,切雲破風,以攻對攻。招力對轟,崩散之下地走山搖,縱然只是餘波涉及,也不是世間之物可以承受。這還是萬幸這塊地方已經經過千年加持,若是換成普通的人類城市,只此一擊之威,方圓十數里盡成殘骸。
白炎聽得這話,見玉弦音不是憤怒自己同伴重傷垂死,也不是趁隙攻擊,反而做一番和平主義者的嘆息,不由心中大是不以為然,只是生性冷淡,不曾出口罷了。但她倒也沒覺得對方矯情,畢竟對方想貫徹理念靠的不是言辭而是實力。白炎手中劍匣再開,十劍飛騰就要迎接對方生死之招。
雖然對神秘世界的人來說,飛行不是一件什麼困難的事,但除了極少數偏門之外,少有人會喜歡在搏殺的時候飛天。原因無他,在天上飛行終究沒有腳踏實地那麼快速靈活。
「怨氣鑄物,奪人清修,豈是正道?」半空中玉弦音聲音雖輕卻是傳遍四方。四周風雲之力不動,再聽梵音聲起,放十方金光,另生一股清聖之氣。非是爭勝殺戮之招,乃是佛門普渡眾生之道。
只聽一聲水晶破碎之聲,劍屏難抗風天之力,已然砰然崩碎。白炎氣機相連,頓時眼前發黑心臟狂跳,喉嚨里一時甜味湧上,只是硬咽了回去。
萬點銀星齊發,來到玉弦音身前卻突的亂了路數,這裏的風並非單純氣流流動,隱隱間已經結成了陣結成了勢,銀星劍被那大氣的陣勢阻撓,進而無功。
黯聖武士破善斬一收,順劈斬立發,三成力道斬在了凌長風胸前,七成力道卻回擊身後的一掌。
所幸在場下的不是任何一個執令。玉弦音輕喝一聲,掌力指力併發,一舉摧毀了身前那股擋道的黯聖之力,粉碎了陳曉鈐的黯聖虛影。腳步一動已是白駒過隙,外人觀之遙遙竟如縮地之術,一步踏到了戰局另一端。
這一進一退便可看出高下分差,如凌長風等人當遇到與自己勢均力敵的對手時,往往需全神貫注,周遭一切再也無法分神察覺。而如陳曉鈐這等人物,便是與再強的高手對敵,也仍能眼觀四路耳聽八方。這一突襲正打在對方軟肋,黯聖破善斬揮出,眼看就要將他一斬兩段!
對方出乎意料的通情達理,陳曉鈐也不是戰爭販子,一天不打仗就骨頭癢,若是能和平解決這件事,那更是上之上策。
「風掃十方山澤動!無定三絕!」看到教統如此驚天招式,禮、樂兩部執令大聲驚呼。陳曉鈐心中也是一凄,知道這次遇上估算外了。
劍勢微一頓滯,學海教統已經欺身而來切進內圈,長劍反成累贅。陳曉鈐索性借那一撞之勢,劍尖後走劍柄前指,正砸對方面門,看似要來個以傷換傷。
怎的如此烈性?玉弦音心中微嘆,左手微抬,掌心已經納住劍柄,頓時如漩渦急流一般,以旋破正,用高速流轉的浩然之氣化去對方凌厲一擊。
兩位執令忙著救治同伴,忽然風掃塵動,正待起身護住這一塊,突然一股不動佛力罩下,這方寸之間竟是風不起塵不飄,再看時竟是姓青的小子以金鐘罩之力為自己等人擋住了風力。雖然他功力不高,但教統此招並非是衝著這邊來的,更還蓄而未發,只是擋下餘波並不為難,難得的是這小子如此有心。只此一念已經不枉學海為他出頭了。
劍掌相交一瞬,旁人忽的眼一花,變戲法也似,陳曉鈐又出現了第二雙手,第二把劍!只見她從容的雙手抽出殘影,劍影橫空已經朝教統胸前橫斬而來。
得勢更不饒人,玉弦音一進步,右手劍訣點處,以指為劍現出金戈鐵馬,血墜殘陽的氣勢,正是兵陣之劍——滿江紅!
玉弦音心中亦是讚歎,手掌微動已是儒門絕學如封似閉。只見他以肘為軸,掌化方圓,精微間力劈而下的劍力竟然被他帶走借勢,反擊當胸一劍。砰然聲動,好像兩劍對撞,陳曉鈐劍勢竟露一絲破綻。
陳曉鈐本是殺氣騰騰而來,結果突然聽了儒門教統這一番通情達理的話,頓時弄得她有點不上不下,仔細分辨對方語出真誠,只是現在說來卻是晚了幾個月,一切都遲了。
白炎正要再換劍招,半空中人蓄勢已畢,但聽他輕喝一聲,掌指遙發之處,沛然如天壓之力落下,四周頓成風的地獄,空氣被切碎再切碎,風刀風劍風槍風戟,風化一切形態毀天滅地般沖了下來。
雖然勉強擊破了風雲之招,但陳曉鈐受反力衝撞,整個人被壓陷了地下一尺多深,一口噴出的鮮血全淋回了臉上,看上去慘烈異常。
這不是普通的變招!力劈而下那一劍非但影像沒有消失,連落下的劍力也並未消失,如果對方此時撤手去擋當胸一劍,那上邊劍力落下,立時就能重傷對方額頭。也就是說,陳曉鈐依仗驚人劍術,真的變出了第二把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