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節

公子落凡：你愛的人一定是扁鼻子，老鼠眼，天生一對O型腿。你是小垃圾，你的眼光更垃圾，苦海無邊回頭是岸！

公子落凡：今天怎麼了？真瘋了？

何落凡這次挺滿意，好心地將脖子里的灰藍色圍巾摘下來往我的脖子里繞。圍巾上還帶著他的體溫，還有剃鬚水的香味，非常的好聞。

「好，反正每次都絕交不了。」我想，跟何落凡說不定也是糾纏不清的孽緣，這個妖孽若是上天派來滅掉我的，我也是逃不掉。

夏珏起身說：「阿萱，那我們就先走了，下次再聊。」

他心裏一定是有歉意的，可是說到嘴邊一定是，都怪你，要不是你出手打人能有今天？他說不出好話，所以不說話也是一種仁慈。

我全身都在抖，怕一開口連聲音都在抖。顧若薰冷靜下來，站起身斂下眼說：「夏珏，我們走吧，這裏太冷了。」

關於道歉的話，他始終都沒有說。

我嚇得忙甩開何落凡的手，整個人都止不住的顫抖著。我知道顧若薰受不了的，就如同看見他和夏珏牽著手，我一樣恨不得就此死過去。

可是他怎麼知道顧若薰？

然而就是這時，我看見了夏珏。

我回到家發獃，晚上發瘋般的在遊戲里殺人，屍體成堆，我卻一點發泄過的輕鬆都沒有。這時公子落凡發個消息過來：你瘋了啊，一口氣殺那麼多，你在那裡別動，好多高手去殺你了，等死吧。

夏珏正跟他說著什麼，覺得不對勁，一回頭看見我，笑容完全僵硬在臉上。

顧若薰走得很快，去街邊打車，接著就沒有回頭。等計程車離開了，我才發現自己的背上都是汗，被風一吹又涼得厲害。何落凡什麼都沒說，將我送回了家，臨走時突然問：那個就是顧若薰？

公子落凡：……喂，別這樣，小垃圾大不了下次我不殺你了。

美人若薰：我快撐不下去了。

「嗯，我在那家道館做得很好，準備回去專職。」

「你以後打算怎麼辦？還回北京嗎？」

她和顧若薰坐在台階上，看見乾涸的河床上有人在放風箏。蜈蚣，蜻蜓，還有蝴蝶和燕子。花花綠綠的飛揚在天空上，若薰揚著頭，像是在發獃。我頓時愣住了，想要逃，可是顧若薰突然回過頭視線與我在半空中相遇了。天，我心裏特別難受，他整個人泛著透明的蒼白。

「那就好。」我笑了笑，突然又聽他問：「以後我打電話一定要接。」

其實這個城市並不大，兜兜轉轉，有些人卻總也遇不到。而不想遇見的人卻無處不在似的，跟宿命一般。我與何落凡吃過飯便打車去了湘江邊。冷風一刀一刀的吹，我正問著他什麼時候回北京，何落凡說明天。

我點點頭，他拍拍我的肩膀鑽進計程車。

美人若薰：落凡，我愛他。

我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何落凡見我不走了，回來牽住我的手。他的手很涼，我的手心裏卻都是汗。而顧若薰的眼睛落在何落凡牽著我的手上，脊背挺得很直，像是要跳起來，卻沒力氣，看得我的心都在抖。

後來許多刀在我身上割，地上一片血紅，公子落凡踩在我的屍體上，等周圍的人都散了，他還是不走。

「阿萱。」夏珏露出恰如其分的熱情，「真不夠意思，什麼時候交了這麼帥的男朋友啊？」

美人若薰：不許侮辱他，去你媽的，回你媽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