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傲之華山》第五卷 登峰造極

第六章 事件

第五卷 登峰造極

第六章 事件

唐近樓驚訝的問道:「田老爺子還有什麼話說?」
定逸贊道:「說得好,蘇侄女,這兩天,你就這句話說得最好!」唐近樓心中好笑,心道原來定逸師太無時無刻不在為別人說的話打分。轉過頭拉著蘇雁月的手輕輕一握,微微點了點頭。
她放下筷子,沒有了用飯的心情,說道:「田小姐生性剛烈,被那狗賊侮辱之後,當晚就自殺了。可憐田老爺子,只見到一具冷冰冰的屍體。今天田老爺子帶著家人,將棺材抬到了這家客棧來。」
嵩山派的人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這一點,看來這依然有嵩山派故意作秀的成分在裏面,只是不知道,他認真的程度有多高。
定逸道:「不錯。當時貧尼和樂師兄得到消息,早就在門口等候,田老爺子讓人將棺材停到門口,自己走了進來。我們二人都等著,看他如何說。沒想到他一進門,就跪了下來。」定逸閉上了眼睛,嘆了口氣,說道:「阿彌陀佛。」
唐近樓略有耳聞,但為了滿足定逸師太的脾氣,也只好說道:「弟子不知道。請師叔明示。」
定逸閉口不言,說道:「當時在場的人不少,你問他們吧。」
唐近樓看到定逸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眼睛里幾乎是要冒出火來,連忙罵道:「田伯光這個惡賊,真是無恥之極,人人得而誅之!」
唐近樓吸了一口氣,心道:「有勇氣,我很欣賞。」要知道這時候說找魔教幫忙也是禁忌,任何與魔教相關的事情都是禁忌。一個不小心就會遭到武林的群起而攻。當年劉正風在衡山上,就因為說了一句認識曲陽,之前的種種優勢便立刻不復存在,後來全家隱居,再也不履江湖。當然這也是他的本意,倒是並不如何遺憾。
唐近樓雖然明明知道那老者就是要將棺材抬到這裏來,但還是忍不住吃驚的說道:「他這是什麼意思?他當真將棺材抬了進來?」
但田家在江西也算是大派,田老爺子一句話,就將整個武林正道威脅了一次,實在是膽子夠大。如果他當真投身向了魔教,雖然對武林間的勢力並沒有多大的影響,但對於整個正道的影響力卻會造成很大的打擊。
定逸緩了口氣,喝了點淡茶,繼續說道:「昨天晚上,這狗賊又做下了一樁案子。」唐近樓轉頭看向蘇雁月,恰好蘇雁月也轉過頭來,兩人對視一眼,都知道定逸說得就是今天死去的那名女子。
眾人正在竊竊私語的討論,忽聽樂厚大聲說道:「這件事情,就是這樣了。田老爺子雖然有誤入歧途的可能,可是歸根結底,還是因為女兒逝世的打擊太大,相信他冷靜幾天之後,就能知道自己今天究竟說出了什麼樣的話來。只是,眼下我們卻有一件大事要商量。」
定逸說道:「本月初五,當時在福州城的還沒有多少人,嵩山派勢力最大,當時駐紮在城外。那天晚上,田伯光偷入了嵩山派的駐地,擄走了一名女弟子,然後……哼!」定逸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臉色已經鐵青,「那名嵩山弟子直到第三天才找回來……」
唐近樓疑惑道:「田伯光不過是一個淫賊,能作出什麼事情來?」
關上房門,卻是忍不住嘆了口氣。忽的又想到了另一件事情,定逸師太所說的大事,究竟是指田老爺子看起來驚世駭俗的言論,還是樂厚準備的聯合江湖豪傑對抗魔教的計劃?
過了一刻,連泰山派新來的天松道長也將疑惑的目光投向了與他同桌的樂厚,樂厚苦笑一聲,站起身來,大聲道:「當時田老爺子離開的時候,的確說了一句話,當時他說,五嶽劍派威震武林,那是不用說的,只是現在他已經一把年紀,也不在乎什麼虛名了,若是五嶽劍派幫不了他,那他只好找魔教幫忙。什麼正邪之爭,也比不上他女兒的性命。」
定逸回過神來,搖了搖頭,說道:「不是。」
唐近樓二人照例到了定逸師太桌前坐下。今天來了泰山派的人士,樂厚在定逸面前晃了一圈,便過去跟泰山派的道士們稱兄道弟去了。
將就著又吃了些胡蘿蔔,只聽定逸說道:「你知道田伯光最近做了些什麼么?」
唐近樓一驚,只見眾人已經興奮了起來。頓時皺起了眉頭,江湖上的漢子受到魔教的封鎖,別說找劍譜,連進那片區域都做不到,因此與五嶽派聯合也是極有可能的。可是只要這些人當中有一人是魔教的探子,那密謀的事情就不可能瞞住魔教。
唐近樓不知她慚愧什麼,她沒有說,唐近樓也不便相問。過了一刻,定逸睜開眼睛,繼續說道:「田老爺子懇求我們五嶽劍派能夠幫他報仇,抓住田伯光這惡賊,我與樂師兄算是越俎代庖,替左盟主應下了這件事情。」
二人告別了三位前輩,在福州城裡又轉了一圈,回到五嶽聚集的客棧,這時候已經到了傍晚時分。客棧之中人聲鼎沸,唐近樓又看到了十來個身穿道袍的人,想來是泰山派的人也到了。
唐近樓二人只不過是華山派的小輩,嵩山派似乎並沒有為了這麼兩個小輩試試在定逸桌上上兩個葷菜的打算。
唐近樓這次知道街上的道聽途說看來是真的,這田老爺子當真是來向五嶽劍派求助的。當下說道:「師叔,他是想請我們五嶽劍派幫忙么?」
定逸嘆了口氣,說道:「這次受害的江西田家的二小姐。唉,田老爺子本來是想帶他的女兒出來見見世面,免得將來出嫁之後什麼都不知道,誰曾想,竟然出了這種事情……」定逸又嘆息一聲,唐近樓知道定逸說得肯定是田老爺子的原話,看定逸神情,再也沒有了絲毫的暴戾和不耐煩,只剩下深深的憐憫,直到這一刻,唐近樓才覺得定逸師太有些佛門得道之士的風範。
樂厚環視了眾人一眼,大聲道:「我已經邀了江湖上不少成名的英雄好漢,于明日日落之時,在此處相會,共商對付魔教的大計!」
定逸道:「正是如此。這件事情本來就這樣了,可是田老爺子走前說了一句話,卻是引起了軒然大波。」
唐近樓苦笑道:「我怎知當時有誰……」忽的一怔,向四周看去,只見喧鬧的大堂內不知何時,已經安靜了下來,不少人都一手拿著筷子,眼睛卻看向定逸師太這邊,顯然是一直在聽她講述這故事。
眾人轟然應是,樂厚微微一笑,繼續說道:「左盟主大約一個月前就已經將魔教搜尋辟邪劍譜的信息送到了各派掌門的手中。本來我們打算等到五嶽齊聚的時候,再商量如何對付魔教,找尋辟邪劍譜的事情,可是如今看來,情勢有了變化。江湖上有了傳言,說是魔教似乎已經大概確定了辟邪劍譜的位置,相信不久就能找到。今天田老爺子也說到了這事情。因此,雖然南嶽衡山派還沒有人來到,華山派來的兩位賢侄雖然都是少年英傑,也不是門中的長輩,但是對抗魔教,已經到了勢在必行的地步。」
到了門口,唐近樓打開房門進去,與蘇雁月揮手作別。
定逸點了點頭,說道:「正是。唉,貧尼好生慚愧……」說著她雙手合十,閉著眼默默念誦起經文來。
定逸道:「這本來也沒有什麼,我們五嶽劍派齊心協力,總有一天能夠抓住田伯光這惡徒,將他殺死。你說是不是?」
心中急於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唐近樓打開房門將包袱往床上一扔,就立刻和蘇雁月又下了樓來。嵩山派這次也算是下了本錢,所有五嶽劍派的人,除了提供住處,還要管一日三餐,此刻就是晚餐的時間。
大堂內先是極靜,那是大家被驚得說不出話來了。過了片刻,才有人竊竊私語,又過了一會兒,鬧鬧哄哄的嗡嗡聲又傳了出來。
唐近樓微微皺眉,心想:「有大事,你幹什麼跟這些二代弟子商量,跟各派掌門商量也就是了。」轉頭看了看定逸,只見她又閉上了眼睛,看不出她心中的想法。
定逸臉色略緩,說道:「你們先上去把行李放下,今天發生了一件大事,嵩山派的大陰陽手恐怕要有所動作了。」唐近樓一驚,說道:「是什麼事情?」定逸說道:「是那個淫賊田伯光干下的事情……你們先上去吧,一會兒自然知曉。」
定逸臉色愁苦,唐近樓若有所思,剩下蘇雁月左顧右盼,發現很多人都看著這一桌不說話的兩人,讓她很不自在。終於忍不住說道:「定逸師叔,你剛剛說的大事,是指這件事情么?」
樂厚說道:「魔教猖獗了一個多月,整天在山野中尋找那辟邪劍譜的蹤跡,大家都知道辟邪劍譜的名頭,雖然我們五嶽劍術博大精深,並不會怕了它,但總不能讓這樣一部高明的武學落入了魔教的手裡。你們說是不是?」
定逸陰著一張臉走了過來,說道:「你們怎麼現在才到?」唐近樓道:「弟子領著師妹在福州城內轉了轉。」
唐近樓點頭應和,心中卻想:「田伯光好歹名聲還響,沒聽說過他有喜歡中年人的傾向,你的機會卻是不大。」
「不錯!」定逸道,「算是這狗賊運氣好,沒有碰到貧尼,否則貧尼定要斬妖除魔。」
唐近樓目瞪口呆的看著定逸師太,說道:「田老爺子當真這麼說?」定逸哼了一聲,說道:「什麼真的假的,他的確是這麼說的。」
唐近樓連忙拉著蘇雁月上樓去了。心中卻想:「這定逸師太不知道幾分鐘就要破一次嗔戒,阿彌陀佛。」
見定逸師太不再說話,這些人雖然心急,卻也不敢向定逸師太催促,畢竟定逸師太的輩分比絕大多數人都要高得多。只是竊竊私語,安靜的客棧瞬間又嗡嗡嗡的吵鬧起來。
定逸瞪了他一眼,喝道:「我叫你先上去放行李,你沒聽見嗎?!!」
吃過了晚飯,眾人的情緒仍然高漲,三三兩兩的仍在談論明天將會到來的大會。唐近樓二人告辭定逸,回房休息。在樓梯上唐近樓不屑的對蘇雁月說道:「一群沒見過大場面的人,這就興奮起來了。連掌門都沒有的大會,這規格也算低到家了。」蘇雁月點頭微笑,卻不說話。
二人連連點頭,唐近樓心中卻是不斷搖頭:「那可未必,五嶽劍派齊心合力,的確是有可能有一天能偶抓住田伯光,可問題是,五嶽劍派齊心合力之後,難道就只做抓田伯光這一件事情么?」
定逸道:「福州城內最近也不安生,你們多多小心,最好和我們一起行動。」她說話極不客氣,雖是商量,卻是用得命令的語氣。但唐近樓心中感動,知道她是擔心自己這二人的安危,應道:「是。」
說實話,唐近樓並不想跟定逸師太坐在一起,其一是因為她火爆到無法控制的脾氣,其二就是……定逸是尼姑,她是吃素的。
蘇雁月道:「行俠仗義,是我們江湖中人的本分,師叔不算是越俎代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