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集 永恆的夜色篇
第五章 生日會
「我也是，每當我們商量起今天吃什麼，不知怎麼搞的總會腦子一轉，岔到別的事情上。好像這種事早就已經搞定了似的。」曹清苦笑道。
「嫉妒嗎？」于若彤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還有人來？」歡聚一堂的童年夥伴們甚至沒有察覺現在的人群中少了一個自己應該相當熟悉的身影。
「讓曹清去買零食，這個傢伙整天像我們吹噓這次派對會如何精彩，居然忘了這麼重要的事，可不是該罰！」何萌萌笑道。
蕭夢樓嘆了口氣，輕聲道：「你還記得方大叔嗎？」
兩個人苦惱的樣子看起來頗為可憐，精英團的朋友們雖然對於這個巨大的錯漏感到震驚但是並沒有人真的會責怪他們，反而覺得這是一件極為罕見的趣事。
「得啦，你的辦公室有啥好玩的，夢樓，到我的救火隊去，我的哥們兒們都希望見識一下你這個另類的英雄人物。在他們眼中看來，你比那些聯邦英雄們酷多了！」程秉義一把攬住蕭夢樓的肩頭。說到這裏他才發現這句話似乎也得罪了自己另一個朋友，不由得膽怯地一伸舌頭，朝著于若彤抱歉地看了一眼。
于若彤知道這個時候說什麼都是多餘的，她感激地捏了捏夜廖莎的手掌，接著朝周圍朋友們露出久違的笑容，雙手一張：「朋友們，你們好嗎？」
她飛快地將外面淡色的包裝紙撕碎拋落在腳邊，將裏面的禮物高高地舉到眼前，左右觀看。那是一個顏色已經發暗的飛碟形狀時光盒，陳舊的裝潢和坑坑窪窪的表面顯示著它蒼老的年歲和曾經經歷過的滄桑。
「一共是八十五道菜，全部到齊，請慢慢享用。」機械人中為首的一個帶著雪白色廚師高帽的機械人朝著蕭夢樓微微鞠了一個躬，柔聲道。
蕭夢樓用力地點了點頭，以示遵命，但眼中卻閃過不易察覺的悲傷神色。
「這是廖莎的生日，我也沒辦法。」蕭夢樓的眼睛看也不看眼前的于若彤，只是朝著夜廖莎苦笑了一聲。圍觀的其他綠蔭精英團朋友們聽到這句話終於如釋重負地一起歡呼起來，曹清首先衝過來狠狠地擁抱了蕭夢樓一下：「老夥計，想不到你的人生這麼豐富多彩，居然成了整個太陽系第一個擊落外星人戰機的英雄，兄弟們看到你的報道別提多自豪了，是吧，正宇？」
「實在對不起大家！」金日齡驚慌地說，「我真地想要辦好這次平安夜生日聚會，把所有事都想得很周詳，還和曹清商量過個方面的布置和安排。但是每次談到今天的大餐，我就腦子一哆嗦，自然而然地把這事兒給忽略過去了，現在想起來，真是有點邪。」
「敬夢樓！」所有人都舉起酒杯，齊聲笑道。
「這是否是我第一次收到你的生日禮物？」夜廖莎驚喜地微微一笑，從蕭夢樓搶過那個禮盒，放到眼前仔細觀看。
「我必須來，這是你說的，我的公主大人。」于若彤將手中精心包裝的禮盒遞到夜廖莎的手中。
「夢樓，你倒提醒我
「你……你給我帶來了禮物？」夜廖莎驚訝地問道。
「請原諒我任性這一次，我堅持你應該在聖誕節后打開它。」蕭夢樓下意識地看了看別墅牆上的日曆，再次強調道。
「夢樓，你終於來了！」夜廖莎來到他的面前，將雙手環繞在他冰冷的風衣上，輕輕和他擁抱了一下。當她的手接觸到蕭夢樓背在身後的手掌時，她發現蕭夢樓手中握著一個用淡色包裝緊緊包裹的禮品盒。
「他……他還沒有來……」夜廖莎說到這裏，眼中露出一絲落寞的神色。
「什麼？！」所有人驚愕地大聲叫了起來。
從十二月二十四號清晨開始，精英團的朋友們就絡繹不絕地來到了金日齡的別墅，興奮地圍坐在別墅的大客廳里，興緻勃勃地討論著今天的壽星會收到什麼樣的生日禮物。最健談的曹清拉住程秉義的女朋友好奇地問東問西，他非常好奇這是個什麼樣的女人能夠讓程秉義發誓不再做花花公子。羅正宇，小路易和梅查理霸住了那台卡拉ok現場演唱會播放器，在播放器中的三維世界中化身為高站在舞台上的歌曲天王，用他們撕心裂肺的嗓音折磨著眾人的神經。
「若彤，歡迎你，很高興你終於還是來了！」夜廖莎欣慰地笑道。
「對對，沒錯，我也是通過心靈感應來和夢樓交流的，畢竟二十二世紀了，大家都該心領神會才對！」金日齡也笑嘻嘻地說。
夜廖莎偏偏頭，微微一笑，將禮盒放到聖誕樹下的那堆禮物之中，回身牽住蕭夢樓的手，來到一直木立大廳中的于若彤面前，輕聲道：「夢樓，這是我的生日派對，我請了你，當然也請了若彤，如果你還想做我的朋友，就要和她和好如初。」
「是的，密碼鎖會在二十六日自動開啟，我希望你過了聖誕節之後再打開這個時光盒，裏面的東西在那之後才對你有些意義。」蕭夢樓沉聲道。
「夢樓他，他來了嗎？」于若彤朝屋內小心地巡視了一眼，低聲問道。
「裏面有些什麼東西？」夜廖莎迫不及待地摸索著時光盒上的電動開關，希望第一時間把它打開，但是時光盒上閃爍著紅色警示光芒，併發出了刺耳的鳴響，似乎在禁止她將自己打開。
「噢，嗯。」蕭夢樓咳嗽了一聲，輕聲道。
「應該是吧。」蕭夢樓喃喃地說，「初中以前你沒有生日派對，初中之後，你不需要我給你任何禮物，所以從來沒有送過你任何東西。」
「嗯，全聚德的烤鴨，小腸陳的火燒，天興居的炒肝，都一處的燒麥，信遠齋的蜜果，豐澤園的海鮮，德林功的素食，西洋景的西餐，東興樓的山東菜，康樂府的江南菜，晉陽庄的山西菜，老正興的上海菜，同春園的江蘇菜，聽驪館的宮廷菜，淮陽春
這次生日派對的主人公夜廖莎這個時候穿著一身天使一般潔白無瑕的白色連衣裙，彷彿一隻優雅的天鵝穿過周圍肅然而立的人群，將這位童年的好友，現在的女英雄擁在懷裡。
蕭夢樓落寞地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蕭夢樓無所謂地抬了抬手，示意她隨意。
「是的，先生。」機械人再次鞠了一個躬，帶領著這一群形狀優美的機械人飄然離開了這間已經被菜香佔據的別墅。
不善言辭的羅正宇只是傻笑地點點頭，笨拙地伸出手用力握了握蕭夢樓的雙手：「我……我的同事們都不信我有這樣一個同窗，什麼時候……我帶你去我的辦公室，讓他們見識一下。」
蕭夢樓淡淡地說：「以後也許你會需要這裏面的東西。」
數十盞不鏽鋼蓋遮蓋的菜肴不約而同地被急切的同窗們迫不及待地打開，摞在一邊，飄逸的香味在空氣中奢侈而華麗地瀰漫著。光華燦爛的高腳酒杯被眾人高高舉起，酒杯中玫瑰色的酒水夢幻般地蕩漾著，將淡紫紅色的暈光映射在每一個笑逐顏開的朋友臉上，令人無需痛飲，已經陶然欲醉。
「怎麼了，大音樂家，大主編，是不是忘了什麼？」正在卡拉ok前和于若彤合唱歌曲的夜廖莎笑著問道。
「噢，不，胖師傅不是一個喜歡悲劇的人，」蕭夢樓聳了聳肩膀，「他的七把叉大概是取自七把叉燒鵝上的七道工序吧。」
「今天是我過得最開心的生日。」夜廖莎咳嗽了一聲，揚聲道，「原因很多。要感謝曹清的布置，日齡的別墅，若彤不遠萬里的到來，大家的禮物，但是最主要的，還是要感謝夢樓，他的第一份生日禮物，還有他別出心裁的生日大餐。我提議大家一起敬他一杯！」
「沒關係的，你說得對。」于若彤連忙搖了搖手，「夢樓才是火星戰役勝利的絕對英雄，沒有他的第三集群，就沒有整個火星。」說到這裏她誠惶誠恐地看了此刻的蕭夢樓一眼。
「我終於明白了！」曹清突然恍然大悟地叫道。
金日齡狠狠地一錘腦子：「這也太離譜了，我們居然全都忘了。」
「我就不明白為什麼我和老金老是記不起來準備大餐，其實下意識里我們都認為這是老蕭該乾的活兒。不是嗎？幾乎所有的聚會都是老蕭為我們準備糧食，沒有一次例外。這一次雖然沒有挑明來說，但是我們畢竟多年同窗，心靈相通，這一次合作得夠默契！」曹清興奮地一拍蕭夢樓的肩膀。
「我開始好奇你會給我什麼樣的生日禮物，現在已經酒過三巡，不介意我來拆開你的禮物看一看吧。」夜廖莎微笑著對他說道。
于若彤和夜廖莎互望了一眼，臉上都露出既驚喜又憂慮的神情，雙雙從剛剛坐定的沙發上站起身。金日齡的家用機械人把別墅的大門打開，讓最後一個客人的身影展現在眾人的面前。
「看在
蕭夢樓連忙舉起酒杯，回敬了大家一杯。
「哈，居然用這句話來丑我，待會兒再收拾你。」夜廖莎眯眼微微一笑，接過於若彤的禮盒放在屋子正中間的聖誕樹下。
「都怪我，也許他知道我要來所以……」于若彤內疚地說。
「只不過，」夜廖莎深深地看了此刻的蕭夢樓一眼，「我沒想到你沒有自己動手親自做一頓大餐出來，我以為這已經成了你的風格。」
「那個胖大叔，我記得他是你啟蒙的烹調師傅，當年很多家政課的菜你都是從他那裡學來的。」夜廖莎將手放在線條柔和的下頜上，柔聲道。
夜廖莎連盡七八杯葡萄酒，一張潔白如玉的俏臉染上了一層艷麗的霞光。她從餐桌上拿起一枚銀白色的小勺，輕輕敲了敲手中的酒杯。房間中的歡聲笑語漸漸停了下來。
「七把叉，」夜廖莎微微一笑，試圖緩和一下這種怪異的心情，「是那個因為要在飲食大賽上取得冠軍而活活撐死的可憐孩子嗎？」
「想要佔我們聯邦英雄的便宜，真是想死了！」房間中的女同胞們紛紛笑道。
「你們這兩個純粹是無恥之徒，」夜廖莎指著二人的鼻子笑道，「看到夢樓帶來了大餐，就想要爭功，哼，沒你們的份兒。我們都要多謝夢樓。」
有那麼一段時間，夜廖莎的心中充滿了莫名其妙的錯愕和疑惑，她不明白蕭夢樓為什麼會要說出這樣的話，就彷彿自己就要飛升而去，不再屬於這個熟悉的世界。
「不用了，我已經定下了酒席，這個時候他們應該來了。」蕭夢樓下意識抬手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鐘，沉聲道。
「我知道這是什麼！」夜廖莎驚喜地說，「夢樓，這不是十二年前你曾經想要埋在校園裡海棠樹下的時光盒嗎？想不到你將它一直保存到現在！」
「我們……我們，嘿嘿，」曹清和金日齡對望一眼同聲道，「忘了準備派對的宴席和蛋糕了。」
蕭夢樓一身黑色風衣的肅索身影赫然出現一片歡聲笑語的別墅客廳之中。和所有的朋友們不同，此刻的蕭夢樓臉上有著無法掩飾的愁容，那種和眼前氣氛格格不入的憂鬱讓所有關心他的人不由自主地為他感到擔心。
「到底怎麼了？」正聚在一起談笑甚歡的同窗們這個時候紛紛轉過頭來，把注意力集中在這兩個平安夜生日派對的組織者身上。
夜廖莎的生日派對選擇了金日齡在北京的別墅之中，這是綠蔭學院精英團成員們所能找到的最大房子。金日齡特意從火星趕回北京，招呼別墅的管家和女傭還有一大批他新添置的家用機械人將這片久未修葺的房產打掃一新。
「不錯，我想把它送給你，希望你能夠一直替我保留它。」蕭夢樓低聲道。
「夢樓……」于若彤萬萬想
「為什麼，夢樓，你今天顯得很神秘莫測，甚至有些離譜，難道生日禮物不應該在一個人生日的時候開啟嗎？」夜廖莎有些不滿地翹起嘴道。
于若彤的到場令現場的氣氛達到了高潮，每個人都不約而同地站起身，朝她行注目禮。這位聞名遐邇的聯邦女英雄現在已經成了眾人平時向同事炫耀的資本，事實上很多人已經將她奉為自己的偶像。看到她也從逐漸吃緊的前線趕來參加這個平安夜生日派對，大家都感到非常欣慰，甚至感到有一絲榮幸。
「嗯，」蕭夢樓點了點頭，「替我向你們的老闆道謝。」
「真威風啊，若彤，你的風頭都要蓋過我了！」夜廖莎佯裝嫉妒地大聲說。
夜廖莎彷彿一個重新回到童年的小女孩，矯健地從座位上蹦起來，朝著聖誕樹下的禮盒堆中衝去。眾人的目光也從眼前狼藉的菜肴移開，聚焦到她從禮堆中捧出來的一個單色包裝的禮盒。
金日齡和曹清連忙跑到啟動開關旁邊，將別墅的大門敞開。只見一隊具有著銀白色外殼的機械人，每人舉著一個大大的托盤，盤上是數個用不鏽鋼蓋子遮蓋的銀色餐盤。蕭夢樓立刻站起身，指揮著這些靈巧精緻的機械人將餐盤擺放在房間中的巨大方桌之上。一盤又一盤隱隱散發著香氣菜肴端端正正地擺放著，密密麻麻足有數十道之多，幾乎可以比擬如今的聯邦國宴。
就在屋子裡的氣氛因為于若彤的到來而更加熱烈的時候，一直在為周圍的童年朋友殷勤服務的曹清和金日齡忽然同時一拍手，臉上露出懊悔的神色。
「好啊，我們也很感興趣。」于若彤拍手應和道。
彷彿在特意證實他的話，就在他的話音剛落之時，門鈴聲立刻輕柔地鳴響起來。不知道是否是心理作用，在門鈴響起的瞬間，幾乎每一個在座的人都感到了一股混淆難分但絕對無法抗拒的香味。
「我們怎麼會犯下這個低級錯誤！」曹清一拍金日齡的肩膀。
此刻的蕭夢樓似乎對於這樣的話題根本沒有絲毫興趣，只是朝屋子裡左右巡視了一圈：「看起來，你們還沒有準備好開飯……」
蕭夢樓用暗淡的雙眼看了看此時在自己面前緊張地站得筆挺的于若彤，淡淡苦笑了一聲，露出一絲肅索之色，彷彿現在的自己即將死去，眼前的一切都已經不必去介懷。他僵硬地來到于若彤面前，輕輕握住她的右手：「一切都是過眼雲煙，今天就不必去計較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了。」
他的話讓夜廖莎的眼神微微一黯，她抬起頭，深深望了他一眼：「為什麼你開始送我生日禮物了？裏面是我需要的東西嗎？」
「好香啊，我感到我的鼻腺似乎都要被這香味融化了，夢樓你說的最美味最有風格的菜肴就是它們了嗎？」小路易從懷中掏出雪白的手帕
「不錯，他現在已經是北京七把叉飲食托拉斯集團的主要負責人，就是他出資資助北京城裡被風沙淹沒的數十家老字號餐館從廢墟中重建的。」蕭夢樓指了指桌上的菜肴，「這裡是北京曾經存在過的最美味最有風格的菜肴，我的微末本事根本無法作出這樣的美食。」說到這裏他抬起頭，深深地望著夜廖莎晶瑩剔透的雙瞳，「這是你的二十五歲生日，一個對我來說非常特殊的日子，我希望你能夠記得地球上一切最美好的東西。」
「乾脆大家一去，把街邊的那個超市裡的零食全部買空打包回來，我好久之前就想這麼幹了！」梅查理說到這裏口水已經流了出來。這個超級饞人小時候零花錢不多，只有對著綠蔭學院對面的超級市場幹流口水，十年之後，這個一償所願的機會終於來臨了。「同意！」和他同樣饞嘴的小路易興奮地磨搓了一下自己的手掌。
「要死了，曹清，叫喚什麼？」何萌萌大聲道，「嚇死我了。」
孟絲蒂，何萌萌帶來了最漂亮的聖誕樹，柯海蓉和梅查理也帶來了最多元化的娛樂設施——三維卡拉ok現場演唱會播放器，可以讓人們在派對之餘享受一下化身大明星在大舞台上面對千萬觀眾放喉而歌的痛快。最花心最有個性的程秉義則帶來了他不知道是第幾百任的女朋友，並誓言旦旦地宣稱這是最後一個，贏得了大家的白眼。就連平時最獃頭獃腦的羅正宇這一次也帶來了激光煙花發射器，準備和大家狂歡一次。
身在北京又是家財最殷實的曹清承擔了別墅的布置工作，用淡色的玫瑰，繽紛的綵帶，還有一切最有詩意的擺設將整個別墅布置得彷彿是一個童話公主的閨房。
「這是怎麼回事？」夜廖莎奇怪地問道，「你在上面建立了密碼鎖？」
「好啊。」女孩子們紛紛鼓起掌來表示支持。
「這真的很有意思！」于若彤首先用里鼓了一下掌，活躍了一下氣氛，「我們可以拿零食做晚餐，這不是我們女孩子們的夢想嗎？用我們最喜歡的零食填飽肚子，又可以減肥，又可以解饞。」
他的話讓人們再次想起了曹清金日齡這兩個活寶，不由得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
「為什麼不是金日齡，這個大音樂家一個演唱會都舉行得有板有眼，讓他搞一個小派對居然丟三落四，罰他！」孟絲蒂不懷好意地朝著金日齡眨了眨眼睛。
「不，不怪你，如果他為了生你的氣而不來我的生日會，是他對不起我，絕不是你。」說到這裏夜廖莎微微翹了翹嘴，勉強作出一個堅強的笑容。
就在這時，別墅門外安裝的電子門鈴發出了柔和的鈴聲。
「女英雄，抱抱！」曹清和程秉義異口同聲地高呼一聲，衝到她的面前，卻被旁邊的孟絲蒂和程秉義神秘的新女朋友一人拎一隻耳朵拖到了一邊。
他那突如其來的響亮聲音讓正沉浸在眼前彷彿海洋一般豐美菜肴的衝擊中無法自拔的同窗們都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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