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隱之月》第三集

第六章 昂宿星君

第三集

第六章 昂宿星君

他的目光落在第一位男子身上,忿忿地責難:「斑虎!你這個背叛者!昴宿宮哪裡對不起你了!竟然串通外人,殺我父親!」
雙手重創的斑虎又失內丹,哪裡還有鬥志可言?想到被自己背叛的昴宿與月音交情頗深,又見月音實力深不可測,害怕之際便拋下兩位同伴,自行逃命。
「我與昴殿下交情甚篤,三位不如將罪犯之特徵告知,讓我略盡棉薄之力。」
「你這樣說誰信啊?就算秀秀有練過功夫,也不可能一個打十個!沒跟你有過命的交情,怎麼可能跑回去支援你?」
「少裝蒜了!我跟秀秀從國小就認識,是一起玩大的好朋友。她改變的原因,我會看不出來嗎?她三天兩頭就往你這裏跑,而且還有人看到你們兩個人三更半夜很親密的在一起,難不成……」
「是的!黃老師,我會加油的!」江盻容很興奮地說著。
后司好似雪恥般的攻擊,三箭盡數命中。腹部、雙腿均被羽箭劃過!
月音神色不變,用平淡的口氣說道:「真是稀奇。這位靈虎族斑虎竟會被最純正的昴宿之力所傷,難道那位罪犯是昴宿星君身旁極為信賴之人?若是此等親信背叛,光由三位下凡追捕,這任務艱辛至極。
此陣不以傷人為目的,卻是個困人于無形之中的陣法。以百草之力迷惑心性、以無數道印之力消解道力,並將百草、道印以玄天之數排出奧妙之陣,是個結合葯、道、數的玄妙陣法。
「小美人……呃,玄水殿下,不過是區區下界的一個小地方,您何必這麼認真?」
好不容易完成陣法,竟是這種結果!書易書這才明了,為何「玄水天子」的威名,足以嚇阻天界諸仙隨意下凡的念頭。
接著江盻容刻意壓低聲音,營造神秘的氣息,說道:「最近秀秀變得開朗多了。雖然拒絕那些色迷迷臭男生的技術變得更酷了,不過她不再是死氣沉沉的,臉上還偶爾會出現笑容呢!」
江盻容用力地甩甩手,說道:「拜託,怎麼可能!我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愛說謊的人跟騙子。那些借用神的名義裝神弄鬼的人,正好是專門說謊的大騙子!我怎麼可能去信那個!
「不過再過一個多禮拜,我就要回去了。」
他用盡全身靈力,無奈體內的星罡之力與昴的星力出於同源,體內之力竟在昴的星力牽引之下,內亂造反!
星罡之力來勢洶洶,斑虎不敢怠慢,虎嘯一聲全力阻擋!
書易書見后司被玄水所困,並不加以援助。他只是更加快結印的動作,趕在月音展開下個動作前,能完成他的陣法。
受傷沉重的斑虎正要追趕,卻遭書易書阻攔。
黃烈拾聳聳肩說道:「誰知道。」接著又暗自嘆了口氣。
斑虎出聲警告,身軀也跟著起了變化!
黃烈拾笑了笑,反問:「你又用跑的過來找秀茗了?現代的交通工具這麼發達,你還不是用跑的過來。」
「這怎麼能比!身為三鐵的運動選手,不能一天停止鍛煉,所以人家才用跑的過來。可是你……」
這霧氣竟然像是神魔的大嘴,將這所有的花花草草全部吞噬!
「怎麼,秀茗沒來,我就不能來嗎?」江盻容雙手叉腰,好像生氣了。
「當然不是……」黃烈拾覺得奇怪,前幾次都說是來找秀茗的,難道這回不是嗎?
昴雖是年幼,只能引出一、二分的力量,但這股星罡之力已非斑虎能夠抵擋。
「她回來幫我,是因為她有這個能力,跟交情毫無關係。」黃烈拾避重就輕的回答。
然而他身軀被一分為二,卻沒流出半滴血,他的狀況居然維持影子的模樣!
「唰!唰!唰!」連續三箭!
經過兩個多禮拜的努力,在埔里附近作亂的妖怪已經被黃烈拾獨自清理乾淨。妖怪的數量雖然不少,幸好妖力像妖猴那麼強大的妖怪沒再出現。
接著他又神秘兮兮地說:「因為要演練武功,怕被人瞧見,所以才利用深夜。武術界的門派之見其實還滿重的,要是被同門的人知道會遭責罰,被其他門派的人知道,也可能引來挑戰者。所以這些事情,請你務必保密,」
從來不習慣跟人太親近的黃烈拾,真的感到困擾了。
年幼的昴不用巧技,直接將這股力量推出去,乘著這股力量撞向斑虎!
「你在做什麼?」滿身香汗的江盻容靠過來,汗水滴到宣紙上,將墨汁都給暈開了。
斑虎雙臂肌紋被扯斷,血霧由雙手噴出!
昴怒目瞪著三人,年紀小小卻有股傲氣。
羽箭如流星般撕裂大氣,毫不留情地射向年幼的小男童!
裸足的女孩,清雅脫俗的臉孔出現在三人面前。
「你就是玄水天子!」后司驚慌失色地連退三步,口中還喃喃念道:「太可惜了!怎麼會這樣!」
聽了這麼露骨的表白,月音表情不變,將目光移向另外兩人,瞧了瞧便道:「昴宿宮的靈虎族,百草學院的書生,再加上弓手后氏之人,好奇特的組合。
可惜,前來抓人的不僅一位。
「可惡的傢伙!我跟你們拚了!」
「誰說沒用!沒用的話,你幹嘛還跟秀秀切磋研究!還是說,你只是假借練武的名義,接近秀秀?」
這回黃烈拾不用演技,就表露為難的樣子。
月音收起笑臉,改用較為嚴肅的表情說道:「不麻煩。難道你忘了,我來到下界的職責為何?別說是那位罪犯,就是三位在此濫用仙力,一樣會被送入永劫的玄水之牢。」
「糟!后司,快動手!」書易書急得大叫,同時發掌。
「我早就知道秀茗今天不會過來了。」
「糟了!中計了!斑虎,你這壞事的傢伙!」書易書罵了一句,雙手迅速動作,連結道印,準備迎接苦戰。
月音眉毛微挑,威嚴自生:「你這麼說,是在貶低我的工作?」
其實后司動不動手,都無法彌補雙方在實力上的差距。
「休走!」書易書大喝一聲,由袖中射出捆仙索。
「你不會是來求神問卜的吧?我幫你說一聲,張師父可以跟你打對摺呦!」黃烈拾開玩笑地說。
「大概是因為每個人的心靈都有空隙,都有信心不足、產生迷惑,需要指引的時候。」黃烈拾有感而發。
冰箭打落後司之箭,去勢仍然未減,十支冰箭幾不分先後,同時射往後司身旁!
昴忍痛,化為靈光,飛遁而去。
「喀!」
「小女孩,別在這礙事……呦!」
「受死吧!」
「那天晚上,給他們的震撼真的有這麼大嗎?」
「玄水之牢不收靈獸。算你幸運,可以直接解脫!」月音言畢,她的影子竟然用力拉扯,直接撕開斑虎的影子。
龍山嚴的狀況還好些,在畏懼中至少還帶點敬畏的成分。碰到黃烈拾,就像古代的小老百姓碰上官老爺那樣,服服貼貼的,連侍奉受傷的師父都沒這麼誇張。
「別掙扎了,昴少爺。你還是乖乖地跟我們回去吧!」
小男童氣得全身發抖,異樣靈光由體內竄出,散發出沛然的星罡之力!
「收!」月音回神,念一法語,捆仙索便纏上她的腰際。
龍山嚴與張家俊兩人在那天晚上過後,對待黃烈拾的態度就改變了——他們的態度沒朝好的方向改變,只是由「敵視」轉換為「畏懼」。
他說道:「其實我跟秀茗都有在練氣功。雖然門派不同,不過難得碰到可以切磋的武道家,所以才一同研究討論。」
小男孩跑沒幾步,又有位帶著獵弓、背著羽箭、身著青白狩衣的男子擋住他去路。昴轉向,又被另一書生打扮的藍衣男士攔住,後方的那位男子也狼狽地追上來。三面包抄之下,小男童無處可逃。
是以書易書好不容易完成的陣法,就這麼被被谷海之境收納,無法發揮任何功效。
「這不是很好?」
后司見到走出霧氣的月音,眼睛為之一亮,改口說道:「可愛的小姑娘,是不是要本大仙引渡你登天?讓你留在這當個地仙,實在太浪費了,請你留下聯絡方式,等小哥我辦完正事便來找你。」
「以前不知道,現在知道了!」
他們的態度實在令人起疑。
江盻容頓了頓,語氣嚴峻地說:「你說已經有心上人了,你心中的女孩……該不會就是——秀秀!」
他無法想像,月音這麼一位清純秀雅的女孩子,竟然有如此可怕的手段。最讓他驚駭的是,月音表情不變,把斑虎的慘死當成微不足道,就如捏死一隻螞蟻那樣的小事。
一發覺月音的語氣漸漸轉硬,他跟著緊張起來。害怕背叛者的身分被她察覺,斑虎猝然偷襲!
月音手輕揮,數量加倍的水彈同時射出。
霧中帶有強大仙力,后司再度揚弓警戒。
越跟他接觸,就越覺得這個人與眾不同。
「不過怎樣?」黃烈拾裝出緊張的表情。
他藏在草叢裡,小小的身軀因為害怕而發抖。白衣白帽上不但沾上了泥土、染上草青,還帶有未乾的血漬。他靈動的大眼睛,害怕地不停觀望著草叢外頭。
「哎呀,姑娘有所不知……呃!」
收伏捆仙索后,月音又望向遠方,喃喃道:「竟然是她……討厭下界的她,怎麼會跑下來?」
秘密,往往是由自稱「口風最緊」的人口中流傳出去的。別說黃烈拾有保密的義務,就算說出實情,江盻容這種不信鬼神的人,恐怕也不會相信。
月音微微一笑,半嘲諷地說:「弓手后氏之人,都是這樣跟人搭訕的嗎?好的弓手要先練好眼力。不能看清現況,無法辨人者,豈有資格使用弓箭?」
月音不屑地瞄他一眼,「影子」便迅速拉長,擄獲他的影子,斑虎動作即停。
「呼……嚇我一跳。他們走了嗎?」
江盻容意外地看著黃烈拾,用大嗓門的聲音說道:「嘖!怎麼突然變得這麼感性!我可不是來跟你討論宗教、哲學的。」
雙手受傷的斑虎不惜大耗內元,吐出金丹,意求一擊得勝!
最讓黃烈拾覺得困擾的是他內心深處的回憶。許許多多不堪與挫折的回憶,使他不敢跟平常人交往過深。
疑問馬上得到解答。
「真不知道為什麼會有人信那種東西,就連高知識水準的醫生、教授,或是社會名人的演員、政客都不能免俗。」
埔里山區的果園裡,一名年稚的男童帶著慌張的神色,將自己的身軀縮蜷在半人高的雜草里。他的穿著像個古代富貴人家的小少爺,臉孔卻又沒有富貴人家的嬌貴之氣,反而帶有些許的野性。
色迷心竅的后司沒見到書易書拚命對他使眼色,還自作風流地說:「見著姑娘,后司的心、后司的視線就被你擄獲,眼睛所見的世界再也不完整,這弓當然也使不得了。」
原來在書易書開始布陣的時候,月音早已施展完成另一個法陣——谷海玄境。
就在對方稍為鬆懈的時候,他野性突發、張口就咬!尖尖的虎牙刺入,那人吃痛,放開了手。昴猛力將那人撞倒,踏過那人的臉孔狂奔逃跑!
「這不是很明顯嗎?我在寫信。」
黃烈拾由衷的為秀茗感到高興,同時也肯定將虎爺移交給她,是項正確的決定。
「谷海玄境」即像空谷一般能納萬物,又似大海能納百川而不增減。
「你要教我真正的功夫!」
金丹打到了月音,並未造成任何傷害。
「你完全誤會了。」
直到書易書大喊「后司!還不動手!」他才重新舉弓拉箭。
「這就對了。有些事秀茗不想說,我就該為她保密。」
「吾命休矣!」
雖然跟黃烈拾預想的結果一樣,不過為求逼真,他還是裝出躊躇不決的樣子,為難的說:「這件事不行!別說我的實力還不足以當師父,武功也不能隨便外傳。況且在這個科技時代,光是一把機關槍就可以打死一群武術家了,你學武功又有什麼用啊!」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嗎?」
陣法以無數花草為引,流向月音身旁。此時漸漸消散的霧氣又重新變濃,草花飄入霧氣之中,全都消失不見。
月音托起手掌,玄水化身的月音迅速抽離,還原為一團清聖之水,飛回月音掌上。
真的是誤會大了!
「別讓他逃了!」
「你·到·底·用·了·什·么·魔·法?」江盻容審問犯人般的質問。
正當斑虎絕望之時,壓力竟然消失。
小男童在空中還不停奔跑,帽子在掙扎中掉了,露出毛茸茸的圓耳朵,白底略帶黑紋的尾巴也豎了起來!
昴突然停止掙扎。
「咕!」黃烈拾突然覺得口乾舌燥,不由自主地咽了下口水。腹部似有一團火,燒上頭門,又降回下陰,身體的某個器官跟著脹大。
「啊!」昴的脖子被勒住,倏地跌落。
江盻容改口說道:「你喜歡練書法也是不錯啦!不過樓下那位是怎麼回事?一聽說我是來找你的,好像見鬼似的。」
他的衣服被脹大的肌肉撐破,臉孔開始扭曲,四肢變大變粗,還長出棕色斑毛。耳朵改變了,眼睛改變了,虎鬚冒出來,虎尾長出來,利爪也由虎爪伸出來!
「不妙!眾人小心!」
「你幹什麼!被他逃了可不得了!」斑虎急得大叫。
「這……區區小事,豈敢勞煩天子?」
養只寵物,果然對沖淡悲傷與仇恨,有很大的幫助。
她看著三人,面無表情地說道:「你們準備墜入永劫之牢了嗎?」
江盻容將手繞到黃烈拾胸前,嘴巴在他耳邊輕聲地、撒嬌般地呢喃:「別這麼緊張嘛,人家又不是要你教我高深的功夫,只是想學學基本的氣功,培養內在的力量。人家的三鐵碰上了瓶頸,也許學學氣功能有突破。」
書生書易書輕搖羽扇,笑道:「同志之間就別起紛爭,還是將小少爺帶回去再說。」
正常書易書絕望的時候,月音卻突然分神,遙望遠方。書易書抓住這個機會,放出捆仙索,也不多看一眼,馬上光遁而逃!
「好吧,可是我只能教你些基本的東西。」
一聲清響,小男童緊張地動了一下,卻只是熟透的水果掉到地上。
「出現在這裏的星罡之力,與我熟知的昴宿之力有些不同。連日來北天白虎七宿似有動蕩,與你們出現在這兒有關係嗎?由殘留的星罡之力看來,我會以為後司的正事是來狩獵昴宿。可是光憑三位就要對付一星之主,卻又顯得自不量力。」
黃烈拾自己都不知道,這句話是在潑她冷水,還是在提示自己。
「那麼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我從來沒見過秀秀跟任何一個男生這麼親近!在墳場遇上流氓的晚上,她竟然還冒著生命危險,跑回去援助你。若非極度重視你,怎麼可能這麼做!」江盻容咄咄逼人地質問。
書易書肘頂了后司一下,打斷他話:「在下書易書,與后司都是受了昴宿宮的斑虎請託,一同來到凡塵緝捕罪犯,還請玄水天子見諒。」
他是個連跟自己的爺爺表達關心之情,都無法直接用言語表達,還要拐彎抹角使用書信的人。江盻容開放大方的態度,對他而言是非常大的刺激。雖然可以開心地跟她聊天,可是她那似有意,又似無意的動作,又常挑起男性的本能,擾亂黃烈拾的道心。
看到江盻容透出不滿的神情,以及想要挖掘秘密的企圖心變得更加強烈,黃烈拾只好再度發揮編故事的能力。
「可是……」要對美人兒動手?后司猶豫了。
死亡本身並不是最可怕的事情,傷害本身也並非最痛苦的折磨,而等死的感覺卻可以讓人掉入恐懼的深淵。想像傷害帶來的痛苦,比傷害更能造成傷害!
后司看呆了,甚至忘記要動手。
「逃得了一時,逃不了一世。先應付被星罡之力引來的人物再說。」
尋常的對手見到這種情形,早已應變不及而手忙腳亂,可惜后司碰上的是玄水天子。
后司先是驚駭,后是疑問——以月音之能,大可直接將他射殺。
水是水之精,冰是冰之魄。后司用的箭頭雖然是烏金所造,但怎麼比得上冰水精魄凝具而成的冰箭?
書易書的想法很簡單,只要能打倒月音,后司的困境自然解除。若為解救后司一時之急,兩人反將一併覆沒。
「絕對沒這回事!我真的只是為了延續傳統文化!」
這種狀況,給斑虎帶來絕對的恐懼。
月音讓斑虎維持著這種狀況多達十余秒,才收回「影子」。
原來昴的目標不是殲滅叛徒,力量的旋風猝然轉向,要乘著星罡之力脫出包圍!
上半身與下半身分開了,神志卻還很清晰。在沒有失血的情況下,身體器官的運作依然正常,只是他再也感覺不到下半身的存在。
「今天秀茗沒來。」
書易書見到女子頭上梳著九鬟仙髻、腰系朱紅大帶,再見這股屬水的沛然仙力,對於來者的身分便有了底。
身後傳來突兀的聲音,小男童馬上機警地全力向前逃跑。
不知道什麼,她突然強烈地覺得黃烈拾是個氣質的憂鬱小生。他表現出來的態度明明就洒脫不羈的模樣,可是雙眼中偶爾會出現寂寞的神情,在不經意之中透露出孤獨與憂愁。
這鮮紅色的捆仙索在她腰間打了個福結,成為一件裝飾品!
弓弦連振,羽箭振空有如鳳凰連鳴。
正要思商一套完美的說辭時,他同伴粗魯的言詞卻壞事了。
原來一開始出現的月音是玄水所化。
至於張家俊,簡直把兩人的關係當成貓跟老鼠,能躲多遠就躲多遠。
「你別白費力氣,若是這樣就被你弄斷,還能叫捆仙索嗎?小少爺,你……什麼!」
這顆金丹竟然就沒入月音的身軀,她的軀體像塊布幔,微微震了一下,金丹便被包在月音的身軀裡頭。
在深夜還「泡」在一起,是為了避開世人的耳目,協力除妖。想不到鄉下地方的人,眼睛特別銳利,沒看到他們跟妖怪搏鬥的情況,卻看到他們「互相扶持」的情景。
原本完成工作后,黃烈拾就打算回家,不過黃地原的傷口受到感染,在不方便到醫院的情況下,弄到現在還不能下床主持道壇。
江盻容大驚小怪地說:「用毛筆在寫信!你是活在哪個朝代的人?」
就在這個時候,霧氣漸漸散去,又有一位月音出現在他們眼前。
「你多慮了,我哪會用什麼魔法?」
陣法總算及時完成,書易書雙袖鼓漲,無數花草由中飛出。他使出了百草化道炫神之陣。
昴脖子被勒緊,痛苦的不得了,卻還是不屈不撓地反抗。突然間,他反朝書易書那邊躍去,捆仙索隨之一松,昴趁機抓住繩索,張口便咬!
冰箭飛到后司身旁,又融化變回水滴。這玄水玄之又玄,十處不同方位的水滴竟同時向中央靠攏,將后司包覆。
「真難看,連個小鬼頭都能把你整成這樣。」帶弓的男子,由排成雀屏的羽箭中,抽出一箭,搭弓瞄準小男童。
「沒關係,我口風很緊的。我是秀秀的好朋友,你可以偷偷跟我說,我會幫她保守秘密的。」
星罡之氣自動流轉,向上竄升形成強大的渦流,有如白銀色的瀑布,逆流倒向天際!銳不可當的羽箭碰上星罡之氣,竟然被絞個粉碎!
黃烈拾反問:「那麼,你知道秀茗有練功夫嗎?」
傍晚的時候,黃烈拾正在寫信回家。信要寫好的時候,江盻容又來找他了。
斑虎道:「是前任昴宿殿下不知天命,咎由自取,怪不得我。」
於是黃烈拾便留了下來,等到黃地原能活動后才返家。
書易書才說完話,四周便起了薄霧。
書易書雖是書生打扮,手段卻無比粗暴殘忍。他拉著捆仙索,硬將小男童給拖回!
可惜對方早有準備,伸手就將他拎起來。
於是斑虎成為無恥偷襲,又見情況不對、拋下同伴逃跑的傢伙。
這捆仙索卻真被咬斷,束縛除去,昴馬上化為靈光,變成小白虎的模樣,就要遁逃。
江盻容看到黃烈拾淡泊的笑臉,一時之間竟看得入迷,話也沒再說下去。她甚至還覺得,黃烈拾用毛筆書寫,跟他還滿搭配的。
谷者,虛空之境;海者,無限寬廣之處。
同一瞬間,影子的束縛消失,斑虎的兩截身軀才噴出血來。他無力地倒下,看著自己的下半身躺在自己旁邊……倒在自己的血泊之中,慢慢地咽下痛苦的最後一口氣。
於是黃烈拾正色說道:「即使是親子、兄弟、夫妻之間,也都會有秘密,更何況是朋友之間!」
「哈!小鬼,想清楚再動手呦!本大爺接到的命令是將你『活著』帶回去,不是將你『完完整整』的帶回去。弄斷一、兩隻腳的話,我也不會痛喔!」后司弓拉八分,瞄準了他的小腿。
「后司,你少說風涼話!我只是一時大意!」
黃烈拾卻不知道,張家俊因為偷偷地把施展符籙之術的重要道具掉包,擔心會遭到報復,心中有鬼,才會怕成這樣。
「當然奇怪!有手機這麼方便的東西,還用寫信的,而且還是用毛筆……有時候還真懷疑你是不是現代人。」
可怕的事情發生了!班虎的身軀像是回應自己影子的改變,也跟著被撕成兩半!
說著,他便將弓放下。
后司箭法精妙無比,羽箭先後射出,后出者竟追過前行者,令人驚奇的效果,足以擾亂對手的判斷。
江盻容見黃烈拾這麼激動的樣子,便笑嘻嘻靠到他身上,那對豐滿堅挺的雙峰壓在他的背部。香汗淋漓帶來濃郁的體香,觸覺加上嗅覺形成雙重的挑逗。
書易書的仙勁打在月音胸部,她的胸部受力而凹陷!
水彈越飛越細,最後化為水箭;水氣同時凝結,成為冰箭。
「原來是這樣……難怪那天秀秀敢留下來支援你!」江盻容眼睛閃爍著羡慕的光彩,然後笑嘻嘻地說:「要我保密也不是不可以啦,不過……」
「啊!咦?」
霧氣漸濃,人影由霧中出現。
「你說呢?昴少爺!」
就在月音與書易書交涉時,斑虎偷偷的溜到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