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集
第四章 雪山尋耆
而且目標黃谷誠隱居的小木屋，能不能逃過眾多的天災人禍遺留到現在，還是個大問題。
火龍奔飛洞陽經的功法催到極限，他全身赤光灼灼，在這泥濘的土地上全速奔跑。只要能逃出幻象陣法的範圍，就能得救，可是不到百米的距離卻如天邊般的遙遠。
黃烈拾見狀運起元功，將道力催至洞陽飛奔的境界，將全身的肌肉強化發揮超人的速度。同時腰間紫光閃出，誅仙劍紫霄衝上雲霄，力斗兩尊護法羅剎女！
他咒罵這裏的一切，探出頭來他已經變成不折不扣的泥人了。
依照黃天治給他的簡略地圖，他又花了一天一夜的時間，才來到地圖指示的地點。
在離火、巽風道力的催化下，潮濕的樹枝很快就燃起熊熊烈火。在鍋中倒下最後一小包糙米存糧后，黃烈拾取出地圖，開始決定今天的搜索範圍。
紫霄在空中閃耀著光芒，卻無法逼近羅剎女。不同於仙人，也不同於葯叉大將，羅剎女自有其特殊的鬼氣護身。
黃烈拾提高警覺，繼續向前移動。
黃烈拾的抱怨不是沒道理，如果出發前準備好引血靈符，或許還能透過血脈的引導，找出黃谷誠的埋骨之地。如今他只能一步一腳印，乖乖的走遍可能的地區。
黃烈拾停下來，回憶這幾天來的行動。他發現有股冥冥的力量在阻止他接近那個地方。
他能怎麼辦？只有逃了。
黃烈拾不得不這麼想。要叫出如此殊勝的「天眾」，沒有升壇作法，豈能辦到——這一定是用來嚇人的玩意！
在這種未開發的地方來回走動，體力耗損得特別厲害。黃烈拾用五天，就吃完了七天份糧食，今天開始他要採集野味，才能填飽肚皮。
天氣雖然有點涼，幸好沒下雨。
天劍符能將她們斬殺嗎？不……太勉強了。停在距離地面數百丈的地方，獅咬劍恐怕無法發揮威力。
當他走到小雪山附近時，花掉他快一天的時間。
只是跨過一步的距離，卻像是穿過一個世界——黃烈拾驚訝地回頭看，後方的景色不變，只是前方的景緻卻像電視轉檯那樣，整個被換掉！
為了找到黃谷誠，他決定要遇神殺神，佛阻殺佛！
此惡鬼，食人血肉，或飛空，或地行，捷疾可畏。
無法直接穿越羅剎女的守護，黃烈拾鐵了心。
召請下來的護法尊神的能力，取決於召請者的道行，看到這兩尊羅剎女的力量，就可以想像黃谷誠的道行有多高。
黃烈拾考慮要怎麼「解決」她們。
「這……」黃烈拾又向前方走去，看到一棟破舊的木屋。
她們的攻擊相當單調，藍婆只是用獨鈷杵一下又一下的在地上挖洞，簡直像是在翻土了；毗藍婆也只有操控手上的風雨，針對黃烈拾颳起風雨。
「活著？也許。」
雖然藍婆與毗藍婆是護法的法華十羅剎女，不過她們的本性屬於天界的暴惡之鬼。即使成為護法眾，其本質還是與仙人迥異。誅仙劍能破仙靈之氣，卻不一定能傷害她們。
光是用毛筆在大比例尺地圖上的畫圈，所涵括的範圍已經超過方圓一公里，如果再加上地圖繪製的誤差與地震、水災的土地平移，黃烈拾要搜尋的範圍又多了好幾倍。
要不是肚子發出咕嚕嚕的叫聲，提醒了時間的流逝，黃烈拾恐怕還像只無頭蒼蠅的亂走。
雖然不想承認，不過月音確實有兩下子，她如果說地下有黃金，那麼挖不到黃金一定是因為挖得不夠深。當然，還有個可能——她故意要捉弄人。
靈符被污泥損毀，他便捏起指印，快速完成乾、巽、坎、艮、坤、震、離、兌，八個指印，將道力轉入八卦之中，再捏巽風指訣，打出以巽卦為主力的八卦伏魔陣。獅咬劍揮動，風助火勢，在八卦伏魔印的襄助之下，火形猛獅奔出寶劍！
許多人在開車時，會避開紅燈還有塞車，盡量走小路，黃烈拾在山中走動也有類似的習慣。他會避開麻煩難走的地方，寧可多走幾步路，也不要為了直達目標，表演高難度的動作。
在這風雨交加的嚴酷環境底下，即使用上火龍奔飛洞陽經的力量強化體能，黃烈拾還是跑不過藍婆。被一堵牆那麼大的獨鈷杵打中，豈能活命？
這兩尊羅剎女是黃烈拾見過最強大的兩尊，不論是毗藍婆還是藍婆的靈力，都比大鬥法會碰上的十二尊葯叉大將加起來還強大。
巨大的獨鈷杵再次落下。
黃烈拾看著地圖，突然發現有塊地區被紅色蠟筆的痕迹給「包圍」。
黃烈拾幾乎覺得自己找到目的地了。能讓他毫無感覺地自動避開，一定是極為高超的道術，九成九是黃谷誠為了安然潛修不受打擾，設下的結界。
黃烈拾已經明白了月音的立場，她不會為了私人因素傷害地上的妖怪，即使那隻妖怪想要傷害她的朋友。
「真搞不懂月音那個魔女，要我來找黃谷誠老前輩幹什麼？我從來沒聽過有哪件法器可以讓人實力大增，就算老前輩收集了不少仙家法器，會比我這把誅仙劍還有獅咬劍好用嗎？那個蕾絲邊的仙女該不會是故意找理由，把我調離英姐身旁吧？」
黃烈拾固執地前行兩步，被風雨所阻；他性子發作，本要冒險穿越，不過藍婆揮動獨鈷杵，那巨大的獨鈷杵掃來，就如一面牆撞過來。黃烈拾不得不退，不得不避。
單憑紫霄無法突破藍婆的鬼氣，那麼就再以天劍符輔助！黃烈拾就不相信她的靈氣有多強，可以同時應付多道銳利的劍光。
靈符失效！
「也許黃谷誠還活著……哈！怎麼可能？」黃烈拾馬上推翻這個可笑的想法。
他現在就像是戰場上滿腔熱血，準備英勇殺敵的士兵，正要衝鋒陷陣時，才發現彈匣里全是空包彈，更慘的是敵方几十把步槍全瞄準他了。
兩道土雷打向空中，當這兩顆雷球打到羅剎女身旁時，就像兩顆沙子落在她們身上，似乎連為她們搔癢的程度都談不上。
黃烈拾畫了張引火符，放到半乾
不過她可以利用別的辦法保護黃順英。
黃烈拾走向小木屋，道力的異常波動卻又讓他佇足。
情急之下，黃烈拾咬緊牙關，天劍符連射，將泥濘的地面挖得更鬆軟，再動力全開地往污泥里鑽。忍受著腐葉的惡臭，還有髒兮兮的污水。黃烈拾先是覺得身上的泥水好像被風壓給吹跑，然後又感受到空氣、泥水回填的壓力。
那個區域的前、后、左、右他都找過了，唯獨遺漏那個方圓百余米的地方。
能這麼方便升火，又可以練習八卦伏魔陣，何樂而不為？
「不！高明的幻術會影響人的各種知覺，如果黃谷誠是鑽研幻象的道士……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老先生的聲音中充滿苦澀與無奈。
黃烈拾為自己畫了張隱身靈符，掩住自身道力靈氣，再次踏入幻象結界之內。
真不知道黃谷誠是怎跟法華十羅剎女扯上關係，可是不通過藍婆與毗藍婆的守護，就無法進屋內。
想到這裏，彷彿有道清冽的寒風襲來，他馬上為營火添加柴火，壯大火勢驅趕寒意。
五十米、四十米……距離越來越近，曙光就在眼前！
一定是的！若非那裡被施術，否則他早就踏進去了。
在當時氣氛下，他可以確信月音真正希望他能變厲害一點——至少不用她出手，就能為她保護黃順英。
為今之計，只有冒險一試。
他放任紫霄自由動作，伏低身軀向前突進，準備踏過斷木，跳過泥沼進入木屋。
地圖上已經圈畫了許多地方，之前他都是走過之後再把搜索過的地方標出來。到了現在，可疑地區已經被他畫得一塊塊的，走過的地方已經超過未搜索的區域。
再往前方走了幾步，沒有穿過預期中的法術結界，也沒感受到任何陣法的存在。
這個幻術的結界，不單是製造幻象，同時還屏障道力，形成雙重的保障。要不是黃烈拾將自己走過的地方詳細記錄，絕不會發現獨漏過此地。
不知不覺中，黃烈拾走了快四個小時，卻還在「一號目標」的外圍繞。
黃烈拾心中干到了極點。
不過黃烈拾還是邊打邊退，最後離開小木屋外的幻術結界，藍婆與毗藍婆便停止動作。
為她製造強而有力的「保鑣」，就是月音的打算。
黃烈拾絕望地閉上眼睛，準備變成傳說中的人肉鐵板燒。
這是搏命的一擊，決定死生的賭注！就看黃烈拾自身的道力，加上火尾風獅的力量，能否為他打開生路——火焰幾乎圍住了整支獨鈷杵，就算沒被火焰纏上的部位，也在瞬間變成火燙之色；可是獅咬劍的攻擊就只是這樣而己，除了把獨鈷杵變成熾熱的大鐵牆，就沒別的作用了。
在這個瞬間，雨水不再落下——火焰之力將雨滴蒸發，讓它們來不及落下；風也不再阻擋黃烈拾的去路，火尾風獅與八卦伏魔陣的強力運作下，風勢突變，由阻力變為推力！
「我
毗藍婆如同察覺黃烈拾的意圖，再次引動風雲，雲帶雨、風吹動，竟在小木屋外形成狂風暴雨的結界。
修道也許真能延年益壽，不過讓人永生不朽？要是真有這種奇效，本家早就被一大群活了幾百歲，還不肯死的「老妖怪」佔據了。
「月音……死魔女，我會恨你一輩子的！」黃烈拾咒了一句，馬上展開反擊！
獨鈷杵的影子就要蓋住他了。
這回黃烈拾爬過枯倒的大樹，朝著目標前進。真元暗提，光火在身上流轉，他一手握住獅咬劍，一手抓著符袋，隨時準備取出靈符。
兩個巨大的形體出現在空中，連太陽都遮蔽了！
在幻象結界的作用下，他看不見小木屋附近的狀況，不過兩名羅剎女巨大的身影還是停留在空中。看來她們接受的指令相當死板，只是純粹守護著黃谷誠。
以她們的能力，應該可以做出更有效率的攻擊。不過她們只是守著小木屋，進行警告般的攻擊。天降神靈在地界的作為有其限制，若沒有道士的指令，他們不能隨意攻擊或使用威能。
如果堅持這是幻象，他為什麼要避開？
他將八卦伏魔陣的效力局限在樹枝周圍，引用離、巽兩卦之力，加上引火符的效力，讓吸收露水、還滿潮濕的樹枝，一下子就燒起來。
要是讓宗家的看到他這麼用道術，肯定要被念到耳朵長繭。不過在宗家的人看不著、管不到的時候，黃烈拾繼承爺爺的作風，以「實用」為運用道術的最高原則。
這下該改變方針，針對沒走過的地方進行地毯式的搜索。
巨大的獨鈷杵突然化為絕望之牆，擋在陣法的邊界！
「難到老前輩用的是『風水陣法』？他也跟爺爺一樣，是四海通吃的人嗎？」
那麼就只剩誅仙劍紫霄了。
黃烈拾要找的範圍不算遼闊，如果是在平地，可能不用半天就能走完。問題是他在的地方是崎嶇不平的山區，別說有天然古木遮擋視線，連路都要靠自己開闢，要找出可能被土石流埋沒的房屋，更是談何容易？
黃烈拾向前走了幾步，要注意地面，又要盯著空中的羅剎女。她們沒攻擊，不過也沒消失；她們光是待在那，就帶來快壓死人的心理壓力。
獨鈷杵刺入士中！黃烈拾撲向旁邊，沾滿泥土。
可是跑又跑不過對方……
藍婆與毗藍婆再次攻擊。
裡頭經過藍婆與毗藍婆的肆虐，已是滿目瘡痍，地面坑坑洞洞，通往小木屋的土地全被翻過。加上雨水的作用，小木屋已經被二、三公尺深的泥水池給包圍。
「糟了！」
那塊被他略過的地區，像是遭到詛咒似的。不是有山澗，就是正好有巨木擋著；再不然就是發現草叢有毒蛇，一再地讓黃烈拾繞路避開。
「為她保護英姐……呿！」黃烈拾咒了一聲！他可不是為了月音才要保護黃順英！
米香傳來，胡
落葉與泥土已經堆到半個房子高，屋頂已經長出半個人高的雜草與一兩棵小樹。
風中、雨中，黃烈拾目光飄向身旁那個足有三公尺深的孔洞，再抬起頭來看著藍婆右手的獨鈷杵。雨水沖刷、流過獨鈷杵，帶走泥沙變成褐土色的水滴，打在黃烈拾身上。
八十米、七十米，六十米……距離生存之路越來越近。風吹亂頭髮，雨打在臉上只是更加砥礪黃烈拾，激發他的潛能。
為了求生，黃烈拾只有拚了！
黃烈拾不認為月音會開這種玩笑。
「我哪是來收屍的，根本是來考古的……如果跟爺要滴血就好了。」
當然要避開！就算是幻象，被轎車一樣大的獨鈷杵刺，虛幻的感覺也會要人命的！況且這一切是這麼的真實，萬一不是幻象，而是真的……
左手指間夾起五雷正符，右手把著獅咬劍。體形的差距，力量的差距，讓他覺自己像是拿著繡花針，向獅子挑戰的螞蟻。
黃烈拾拿起綠色蠟筆，就將那塊地方用蠟筆標記上「一號目標」，今天就從那裡找起。
總算天無絕人之路，毗藍婆的風雨，除製造泥沼的護城河，也把附近的樹木折斷、吹倒。就地取材，做個便橋還不算難。
突然間，眼前的景色全變了！
「你似乎與我沒有血緣關係，幸好九陽飛神御空內景經與紫霄能夠證明你的身分。進來吧，孩子，我們得談談……我已經等太久了。」
這時，獨鈷杵又無情地落下了。
當黃烈拾躡手躡腳地跑過去搬斷木時，藍婆又有動作了！
一位是形如龍王，右手把風雲，左手持念珠，衣色碧綠，面色白，立於空中的巨大羅剎女；另一位則是形似葯叉，衣色青，右手持獨鈷杵，左手念珠，面肉色的巨大羅剎女。
走入幻術的的結界里，黃烈拾才發現道力的存在。道力的來源不是木屋裡頭，而是地上的石碑。
「帶著紫霄的孩子，過來吧！」蒼老而威嚴的聲音，直接敲入黃烈拾腦中。
風止息，雨停了，兩尊羅剎女消失了。
當一名小心的道士獨自閉關時，為自己設下的保護措施絕不會只有一道幻術。如果不請自來的客人突破幻術的欺騙，接下來便是動用武力驅逐的時候。
那支獨鈷杵還在空中時，還不覺得有什麼，當它接近、落下來時，黃烈拾才感受到這兩名羅剎女的尺寸有多大——獨鈷杵輕易在地上留下一個孔洞，一個足以埋葬三個大男人的孔洞！
地圖是影印幾十年前的手稿，在歷經九二一大地震、還有多次的土石流，黃烈拾實在沒把握這張地圖所指示的地點會是正確的。
天氣的變化彷彿在進行某種預告……不，不只是預告！天氣的變化正是道術作用的結果！
在溫室效應、全球暖化的結果之下，台灣寶島已經不是四季如春，而是四季如「夏」。不過海拔二千多公尺的山區，還是很有冬天的感覺。
黃
只是紫霄能對付她們嗎？羅剎女雖是「天眾」，卻不是仙人，也非善信的天眾。
看到手上的天劍符，黃烈拾才發現符已經因泥水浸泡而嚴重污損，無法使用。
「這一定是幻術！」黃烈拾還在說服自己。
不過黃谷誠是幾十年前黃家的頂尖人物，對他設下的陷阱還是小心為上。黃烈拾步步為營，先用了護神靈符與鐵甲符，做好防護措施。
三人合抱的巨大手臂握著獨鈷杵，由空中落下！黃烈拾顧不得搬運木頭，急忙逃開。超巨型的獨鈷杵像是折斷牙籤似的，把兩尺粗的樹榦折斷！
道力的波動並不強烈。一般而言，陣法若無穩定的力量來源，很快就會失去效力。地上的石碑並非奇石寶玉，很難維持道術的長期運作。能讓幻術運作數十年已經非常不簡單，也許剩下的道力只夠用出曇花一現的聲光效果。
拿出了天劍符，捏起劍指，祭符施術——什麼也沒發生！
當還在說服自己，別屈服於這種極為擬真的幻術時，另一名羅剎女——藍婆——擊下獨鈷杵，鐵色的獨鈷杵就落在黃烈拾身旁。
黃烈拾被吹得幾乎站不住，手遮掩風雨，狂風暴雨依然穿過手掌的保護，無情地打在臉上，讓他張不開眼。這還會是幻象嗎！
太陽快要爬到頭頂，黃烈拾已經繞了好幾圈，卻還沒走到一號目標。
黃烈拾明白這一點，也甘願被她利用。不過，雖然雙方是為了相同的目標而互相利用，可是黃烈拾怎麼也想不通，一個可能已經死了很多年的老前輩，能給自己什麼樣的幫助。
在地上，黃烈拾找到好幾個被腐葉與泥砂埋住大半的石碑。這些石碑依照天之數排列，上頭刻著符咒，用的是方陽仙道已經失落的手法，製造幻象將木屋藏起來。
而黃谷誠的道行越高，就越有找到他的價值。
黃烈拾還有個嚴重的麻煩——泥水池少說也有十來公尺寬，難道要游過泥沼？
這麼說來……
風吹來，枯葉捲起；天色變暗，接近正午的陽光被遮掩，和煦的陽光帶來的溫暖跟著消失。
黃烈拾由東勢上山，騎著老野狼由東錡路一路往山上跑，抵達雪山坑山後丟下機車、背上行李，再轉入大雪山二三○林道。
毗藍婆，即龍王狀的羅剎女，右手輕搖，風雲大作！泥土被吹起，豆大的雨滴落下，有如龍王降災肆虐！
從營地到那個地方也沒多遠，可是他卻一再錯過，沒走入目標區域。
「這也是幻象嗎？」
黃烈拾試著後退一步，眼睛閃了一下，景色又變回之前看到的樣子。
「那傢伙還不至於開這種玩笑吧？」黃烈拾不禁苦笑了一下。
火牆地獄的擁抱並未來臨。
他往前滑，慢慢地停下來。
他肯定是觸發了什麼東西。
「你是黃谷誠老前輩？你還活著！」黃烈拾驚訝的大喊。
羅剎女，稱為羅剎斯，又作羅叉私，是惡鬼之通名，乃暴惡鬼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