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集
第三章 月氏之力
這場戰就算會輸，也要拖延掉月音許多時間！
牠們心裡頭會不服氣，自是理所當然。
牠內心呼聲最大想法是「逃跑」。不過看到其它的八卦道妖，牠改變主意，決定攻擊。
山猿與雲中獸聽到地牛的慘叫，都為自己感到幸運——月音選上的是地牛！逃亡成功了！
所謂的驅勒以過山符，就是古代出門在外的道士，為了避開毒蛇猛獸開發出來的靈符，不過很可惜，對澤蛇這種檔次的妖怪無用。就連獅咬劍打出的靈火，澤蛇都沒在放眼中。
月音臉色陰晴不定，目光中帶著怒火，又帶著懷念的神色瞪著巫抵。
「姐姐！」胡巧絹害怕的大叫。
陰陽一體，並具實虛。這就是月氏強大的原因了。
接著她又施展仙術「熾火」加以反擊。熾火是非常集中的，不起眼、易令人疏忽的小小火星，卻帶有能產生燎原大火的巨大能量。熾火的特別即是小、不起眼，實為壓縮再壓縮的火之精華。
但當潛龍與迴風獸妖術使出，山猿、雲中獸與地牛卻先後逃竄！
八卦之陣失衡，提升妖術的效果消失，牠們八妖之間又只想壓過對方，成為八道之首。欠缺合作意識之下，其它的妖怪都在等大鵬求助才打算協助。
當初說這句話的人，是在譏諷月氏之民心中無所求，只知渾渾噩噩的過日子。
熾焰融化牠腳邊的土地，然後牠看到影子開始移動。正高興有效時，牠發現自己的腳也在動，非由牠的意識在動！
看到月音以此展開攻擊，巫抵不驚反喜。
黃烈拾一面咒罵自己的運氣，一面潛行，慢慢接近八卦道妖中的澤蛇。指印快施，黃烈拾施展八卦伏魔陣。最後，他以大指掐二指根部，以艮卦為主力，朝著澤蛇打出道力！
巫抵看到月音用這種方法自抬威勢，更加確認了無法使用熟悉的水之術，對月音造成極大的影響，否則她也不必用這招不耗仙力的招式嚇人。
大鵬瞧見月音那對如月亮般潔凈明亮的雙眼，然後又瞧見月音離自己越來越遠……牠不記得自己有移動，施術時是無法移動的，月音也只是站著沒移動。
山洞中唯一的陰影，出現在牠們前方，月音由影中浮出，擋住去路。
在她活過七十萬余載的歲月中，從沒見過任何仙人能夠同時掌握三種系統以上的道術。她自己所擅長的不過是兌道、五行木屬的仙術，併兼修艮道與土屬的仙術。
如果她有看到月音收伏書易書的那場戰鬥，就不會有這種誤判。可惜她只把書易書當成爭取時間的炮灰，沒對他多下幾分關注。
結果很快出來了。
「誰會關心那個想指染英姐的死蕾絲邊！不過她現在死了我會很麻煩。她要輸了，將李曼君安全地帶出去的承諾就辦不到了！可惡的月音，竟然將我捲入天界的紛爭！」
就在這一念之中，欽丕狂暴的攻擊，已經超過大鵬妖術所能收納的極限。
黃烈拾揮動獅咬劍，祭出「驅勒以過山符」。
月音的作為像是故意突顯自己的強大，而不是在作戰。這一定有原因！
巫抵很難接受她辛苦建立的大軍，竟然如此脆弱。
餘下的八卦道妖才想起失去夥伴后的備案。牠們都知道該怎麼做，可是牠們信心不再。
不過巫抵又有新的疑問。月音既然這麼強大，為什麼不直接攻擊她？無首族與飛頭蠻根本無法阻擋她，護身的結界也顯得如此無力，她明明沒必要將時間浪費在無首族與飛頭蠻身上。
巫抵似乎是認命了。她沒調派所剩不多的無首族與飛頭蠻阻擋月音，甚至將保護自己的結界給解開，連手上唯一可以拿來武器的手杖也放了下來。
發現這個事實后，恐懼便將牠擄獲了。
月音先對巫抵說道：「我很想直接將妳送入玄水之牢。不過妳的罪行已經不
另一方面，月音的雙胞弟弟、她的影子、月氏的映，也以高速接近火鼠。火鼠不大能理解，影子能對牠怎樣。畢竟自己的影子已在巫抵的「攝影術」作用下，收藏在安全的地方。
而在天界曾讓玉京傷透腦筋的無首族，放在月音眼中，竟似螻蟻之輩——即使這些無首族只是「仿製品」，但牠們至少也有真正的無首族一半的力量。
巫抵不理她，閉上了眼，對月音說道：「我輸了，妳可以將我送到玄水之牢。」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旱魃的能力失效了！」
火鼠有點疑惑。牠沒辦法傷及月音的影子，然後牠也沒有能讓這道影子傷害的影子。那麼，對方的攻擊是為了什麼？
也許澤蛇的表皮有堅硬的鱗片、還有仙罡之氣護著，但是喉中的皮膚是柔軟的。誅仙劍紫霄刺穿牠，黃烈拾幸運地殺死八卦道妖之一的澤蛇。
巫抵先是一驚，然後想到天解的特性又隨之釋懷。這招實用性畢竟不大，有了準備后，飛頭蠻便不會再被壓爆。
巫抵在賭。為了拖延時間，她可以犧牲一切。欽丕、書易書都成為她計謀中的犧牲品，現在她則把自己當成最後的祭品。
巫抵這才發現自己錯得離譜。
無首族的戰士們手持干戈，呼喊著進攻，未能靠近月音，便一個個回到土中——牠們中了月音的法術「地解」，被土地所吸納，快速分解，回歸塵土。
不用仙術，純以壓縮仙力在瞬間釋放，理論上可以作出威力無上限的攻擊。只要仙力夠強、有辦法控制，就能無限提升這種攻擊的威力。
問題是這麼做，洞穴中就會只留下她，巫抵還有黃烈拾都會受到波及，成為八卦道妖與欽丕的陪葬品。月音因而忍讓。
月音手捻蘭花，如風吹動般的輕飄，即有數十點難以察覺的白光由指掌之間飛出。小小火星飄忽不定，沒有特定的軌道，加上細小微弱的樣子，根本無法預測這些火星的動向。
先是走入迷宮般的大澤，差點迷失方向，好不容易施展仙火破除妖術的障礙，結果神火竟然失控，變成無法控制的烈炎！
牠隱隱約約可以感到自己正在下沉，隨著身體的下沉，身軀有更多的部位失去感覺。最後什麼也感覺消失，連恐懼也一起消失。
牠們非但無法控制自己飛行的路線，而且還發生一連串的空中車禍。一顆顆的飛頭蠻相撞、再相撞，沒多久便全部「失事」，掉到地上，也被大地吸收，成為養分。
不過月音接著竟用仙術攻擊，打亂她的計劃與估計。
潛龍與迴風獸的妖術殺來，她突然沉入影子之中。隨著她的消失，影子也跟著變小，然後當月音整體沒入影子，沒有實體的存在自然也不會有影子。於是潛龍與迴風獸的攻擊，雙雙落空。
巫抵充滿權謀與詭計的大腦快速運作，從月氏的能力去分析，從月音的任務去分析，從月音的性格去分析……
「如妳所願。」清靈的聲音由月音口中說出，隨之巫抵發現自己被溫暖的玄水所包覆！
不過這至少也說出一項事實——有這樣的力量，若出現有野心的月氏集結族人，玉京將輕鬆落入他們的口袋！
月音移動身軀，想要闖出陣法，卻碰上阻礙。
「仙氣閃」，單純的攻擊，不用任何法術，將純粹的仙力壓縮然後釋放。看似簡單，卻是威力可怕、不留情面的攻擊。
「最接近『道』的一族。」巫抵想起天界對月氏這個種族的評價。
動的是大鵬的頭顱！
天解是用靈壓去迫壓對手，如果道行沒高過對方許多，根本無效；而且只有少數的種族，會被瞬間的強大靈壓所滅，一般的情況只會感到不適。
欽丕猛攻，月音虛晃一招，故意引導欽
不過月音還是辦到了。
八卦道妖中的潛龍，原本就無法發揮實力，澤蛇的力量又在瞬間消失，本有缺陷的陣法，瞬間出現巨大的漏洞。月音把握機會，發動攻擊！
月音用力踏地，地裂開了！地牛的身形露出。再踏一腳，裂隙又合併。地牛雖能潛地，卻被岩石與泥土夾死，直接埋在土中，成了名符其實的「地牛」。
牠不得不如此，這個「凡人」竟然害牠出醜！
另外，仙氣閃極耗仙力，如果月音堅持用這種攻擊，只會讓她耗儘力氣。況且不用仙術，而用仙氣閃，不就代表旱魃發揮了作用？
無首族與飛頭蠻同時進攻！
「哼！我就知道，敢跟姐姐作對，肯定沒好下場！」
這回月音不論用仙氣閃、還是天解，都無法阻止四面八方的攻擊。
高溫的火焰，融化映所經過的土地，只是影子的映當然是毫髮無傷。
雖然以黃烈拾的能力，只能抵消一秒左右的時間。但這一秒卻是致命的一秒。
「難道……」巫抵嘴角上揚，呢喃道：「活了二千多年，終究只是個孩子。一個好孩子……」
不過，巫抵的準備相當充分。有消除水氣的旱魃，有消耗她體力的飛頭蠻與無首族大軍，有妨礙她發揮力量的黃烈拾在場，還有特別訓練出來的八卦道妖，及充滿恨意的不死仙屍欽丕。
尖尖的一對毒牙，就朝著黃烈拾脖子咬去，黃烈拾突然將手刺出，伸入牠的嘴巴！
只是，月音因為黃烈拾陷入僵局，卻也因為他突破了僵局。
可是澤蛇錯了。黃烈拾體內已有仙罡之氣，身軀也成半地仙之體。他所擁有的仙罡之氣，還是至陰至陽融合后的先天真炁——即使是仙人，也不見得能有如此純凈的仙力！
被恨意所支配的欽丕，腦中只剩敗給月音的恥辱，驅動他的則是復讎的怒意。以仙人之體打造的「仙屍」，打死不退、無畏無懼，瘋狂的攻擊，成為最難纏的對手。
離道之術，火焰由牠口中噴出。足以將岩石融化的高溫，任何人都無法抵擋。可是牠攻擊的對象是影子，不具實體的影子。
這卻不是最大的危機。
解開腰間的繩索，這條捆仙索本來是書易書的法寶，現在卻成了捆綁欽丕、潛龍與迴風獸的道具。月音沒多瞧牠們一眼，開啟三道隱月之門，將牠們丟了進去，便毫無滯礙地走到巫抵面前。
牠專註于月音，至於凡人的攻擊，怎麼可能會對牠產生任何效用？別說要攻擊牠，在仙罡之氣的守護下，恐怕連接近都辦不到。
月音不想再跟牠們耗下去，她已經在這裏浪費太多時間。而且她發現，自己的心意已被巫抵察覺。她討厭這樣！
巫抵不急著叫八卦道妖與欽丕攻擊，她打算依照原定計劃，用無首族與飛頭蠻，先消耗月音的體力。
牠汗水直流，驚駭地直道：「怎麼會這樣！我怎麼在打轉？」
現在她又給月音出了個難題。有胡巧絹這名旱魃的仿製品，月音便無法召來玄水，又怎能將她送至玄水之牢？
但是消耗相同的仙力施展仙術，卻能夠使出威力強上數倍的攻擊；而且無法壓制仙力，將造成敵我不分的破壞。
要破有缺陷的陣法並不難，只是還有個找麻煩的欽丕。
山猿、雲中獸與地牛正為自己「明智」的抉擇感到高興！就讓愚忠的潛龍與迴風獸去對付月音，牠們不會白白犧牲，至少潛龍與迴風獸能拖住月音，為山猿等妖帶來生機。
因為他，八卦道妖折損兩名；因為他，澤蛇成為八卦道妖中的罪人。不管其它的妖是生是死，至少牠們是敗給月音，一名連巫抵都畏懼的可怕人物。
八妖圍住月音，分立八角，各自施展妖術。這些妖術看似獨立，但八
第二招與第一招有個共通點，都是用來炫耀自身實力的招式——仙氣閃，靠的是大量的仙力，而天解靠的則是極人的道行。
地面被颳了層皮，出現扇形的痕迹。在這個仙力作用的範圍內，所有的無首族與飛頭蠻都消了失，無一倖存。
然後，火鼠察覺影子移動的原因，是牠的動作。
可是，只有牠著了人類的道。
潛龍與迴風獸以及欽丕，再次出面阻擋。
八卦道妖中的殘者，或遵從巫抵的指示攻擊月音，或自私自利地逃跑，只有澤蛇選擇第三種行動，攻擊黃烈拾！
雷光碰上天之術，有如墮入虛空，再由風之術消解，便將神雷消除。
「不！」火鼠在心中大喊：「不該是這樣！」
澤蛇筆直前進，衝過黃烈拾所有的攻擊，蛇嘴張開足有一百八十度，好像要一口吞下黃烈拾似的！獅咬劍再砍，被牠的鱗片彈開。
「再等會兒，讓她多耗點力量再說。」巫抵沉穩地回應。
高傲的潛龍與忠心耿耿的迴風獸聽從巫抵的指示，變換方式施術，其它四妖似乎也配合行動的樣子。
仙力讓牠頭斷而未死，直到仙力耗盡前，牠還可以活上幾分鐘，但牠寧可不要！
接著她將門推開，在身子消失在巨大的石門之前，回過頭答覆了黃烈拾：「你認為讓她四處製造大旱，讓她痛苦而活，比較好嗎？」
竟然將欽丕這名值得敬佩的戰士，變成沒有靈魂的仙屍，還拿化權的名字威脅她！
「請妳動手吧！」
但當她將目光重新放回月音的戰鬥上時，巫抵眼中卻出現憂慮之色。
大鵬馬上施展幹道之術，喚來虛空，將欽丕的攻擊收入虛空之中。
她兵分兩路，人與影分向左右。
月音走向巫抵。
澤蛇才不管黃烈拾的掙扎，反正要將這個凡人吞進腹中，先吃下手臂還是頭顱沒什麼差別。
火鼠不想再被稱為「膽小如鼠」的「鼠輩」，牠已經努力這麼久，撐過許多妖怪無法承受的考驗，才成為八卦道妖之一。
「天解！」這是月音施用的仙術，罕有仙人習得的仙術。不單是此術難學，而且道行須極高才能施展。但她卻輕而易舉的用這招，一口氣滅掉靠近她的二十余顆飛頭蠻。
不巧，飛頭蠻正是對靈壓敏感的妖怪，猝不及防的情況下，二十余顆飛頭蠻就自己爆掉了。
為了打敗月音，巫抵無所不用其極，在動手關頭上還用言語擾亂她，搬出化權之名給她壓力，並用過去在昆崙山照顧她的童年回憶，給她人情壓力。
又過了一會兒，無首族的戰士與飛頭蠻，在月音的攻擊下，幾乎死傷殆盡。
在無法召喚水的情況下，月音等於無術可用！這可是極大的優勢！
八妖都敵不過月音，何況是六妖？
如果真的在乎過去的情分，就不會這麼做！
熾火碰上目標，瞬間發出高熱與火焰，有如點燃火藥庫；無首族也好，飛頭蠻也好，都在眨眼之間變成木炭。
聞言，八卦道妖都露出不滿的神色。
三妖不求合作攻擊，只帶著僥倖的心理分散開來，由三個方位逃竄——總有一個能逃走的！牠們都希望自己是能逃走的那個。
「當然，這是妳應受的懲罰。」月音道。
至於山猿，並未因雲中獸與地牛的犧牲而得救。牠的動作很快，可是卻變成在原地打轉！
山猿他們錯了。
映接上火鼠，形狀隨之改變，化為火鼠的「投影」。
月音連用幾個封印行動的仙術，卻都被八卦道妖的妖術給破解。
這時月音與映又復歸一體。
怎麼看，這都是豪華，卻浪費力量的招式。
巫抵不想殺黃烈拾，只求將他留在這裏。只要有月音在乎的人留在這裏，她就無法施用至極的仙術。
欽丕不懼死、不怕任何攻擊的進攻，加上八卦道妖的支持，成為難纏的局面。
這八卦道妖是巫抵特別調製的妖怪，她還將實驗成果送回天界，要依此建立軍團，對付強大的仙人。現在，正是測試八卦道妖能力的機會。
澤蛇氣炸了！牠不顧一切的攻擊！
最重要的是，這招看似只有道行極高之人施展，才能有威力，不過這也是招不耗費仙力的術。
她賭月音外表冰冷、內心卻極重舊情的性格。
她認為月音是故意虛張聲勢地下馬威。用這種招式很容易誤傷黃烈拾——巫抵認為，月音是故意要讓自己認為黃烈拾沒有成為人質的價值，所以才用這種方式攻擊。
只見她隨手施展仙術「古微蓮峰」，在她身旁馬上出現高山般穩固厚實的防壁。不論是實體的矛槍，還是能量系的火焰、雷電與冰雹全都彈開，無法傷及月音分毫。
無法使用水術，對月音根本沒有影響！
沒有援軍，牠們就是「最後」的兵隊。
於是月音動手了。
飛頭蠻、無首族無法招架月音的攻擊，本在預料之內，但是月音連續施用幹道、坤道、艮道、巽道、離道的仙術，才是讓巫抵驚恐的事情。
牠們是由數十萬妖怪中經過考驗才成為準妖仙，然後由巫抵測驗后，才接受改造成為代表八卦的道妖。千辛萬苦之後獲得強大的力量，結果初戰竟要牠們當配角，掩護要死不死的仙屍！
不論是妖怪還是巫抵，都將黃烈拾當成「凡人」，因此對他並不是這麼在意。澤蛇甚至已發現黃烈拾要偷襲自己，卻沒當一回事。
「評比並沒錯，我確實是六巫中能力最差的一位。能準備這些東西，靠的是時間，與化權星君的協助，單憑我一人之力是辦不到的。」巫抵頓了頓，才繼續道：「玄天天子，請您投降。我不想傷害您，畢竟我是看著您出生，看著您牙牙學語，看著您茁壯成人……」
月音不是沒辦法應付，只要施展威力至極的仙術，以絕對的力量一口氣將牠們全部抹滅，便可突破當前的困境。
巫抵冷漠地看待兵隊的損傷，直到澤蛇與大鵬都提出投入戰鬥的請求，她才緩緩地下令。
不過有人靠近，牠還是施術攻擊。
牠怕死了！發抖、尖叫，過去牠害怕時會出現的動作，都沒能出現，牠連渲泄恐懼的管道都失去了！
「能準備出這些東西，妳真不簡單！評妳為崑崙六巫中能力最差的巫者，實在太奇怪了。有這樣的能力卻……可惜！」
「你們在幹什麼！還不改變陣法？只是少了兩卦，還是大有可為的！」巫抵聲嘶力竭的大喊。
不！也許是影子帶動實體的動作！恐懼帶來混亂，牠已經搞不清楚，到底是自己的動作帶動影子，還是影子帶動自己？唯一可以確認的是，牠正走向熔岩之中！
月音以此示威，並且表達她絕不留情的心意。
就如她不方便召喚玄水，八卦道妖中的潛龍也受制於旱魃，無法發揮實力。八卦缺了一角，就不是完整的八卦之陣。
月氏是一體兩魂，難怪修鍊的速度硬是比其它種族快上許多。看到月音的影子其實是依附在她身上的「獨立個體」，巫抵才知道錯估她的實力了！
牠看著影子的手掌摀住嘴巴，然後感覺到火焰逆流，灼傷自己！臉被火焰燒焦，眼睛灼傷失明，最後腳失去感覺，好像在消失似的！
牠不想再被人譏笑！牠要改變老鼠的地位！
但在激烈的戰鬥中，巫抵忽略了黃
但紫光卻由牠的後頸穿出！
她知道月音沒直接針對自己，是希望自己能知難而退。可是巫抵反過來利用月音的放水，將自己的兵隊一一犧牲，成功的拖延了時間。
月音冷哼一聲，隨手一揮，再施幹道之術，將火焰收入虛空。她冷眼瞄過八卦道妖，便看出此陣的缺失。
看到自己的影子回來了，火鼠有種被駭到的感覺。牠被未知疑慮籠罩，鼠輩天生膽小的個性，使牠不知所措。逃？還是再施術攻擊？
「布陣！采守勢與困勢，掩護欽丕主攻！」
巫抵的話讓胡巧絹安心。
於是牠攻擊，對自己的影子攻擊。
雲中獸飛上天空，地牛潛入地下，山猿則避開月音，快速賓士。
牠一心一意只想殺了黃烈拾，洗刷自己的惡名。
牠要停止噴火，卻發現張開的嘴巴無法閉上！而且影子的手臂正在移向嘴巴。
在空中快速飛行的飛頭蠻，則像喝醉酒似的，航道全亂了。在法術「迴風」亂流的影響下，飛頭蠻在空中蛇行亂飛，怎麼也無法接近月音。
輕鬆解決山猿，月音走回巨大的石門。
雲中獸只覺得身後突有強大仙力逼近，轉頭瞧去！而「驚駭」成為牠生命中最後的情緒。
巫抵點點頭，鼓勵地說道：「放心，她遲早要勢窮力竭。」
巫抵知道月音會有辦法的，不過需要花時間找出這個辦法。而且她這完美的演技，將挑起月音幼年的記憶——要對曾照顧自己的保母下手，也要些心理上的掙扎。
兩妖高興得太早！
她不用仙氣閃、不用天解，而是同時施展另兩道仙術，將來自天空與地上的攻擊，全部擊垮！
無法靠近月音，無首族開始投擲手上的武器！大量的干戈、矛槍，在無首族驚人蠻力下，精準地射向月音。那些飛頭蠻也張開大嘴，吐出火焰、雷電、冰雹進行攻擊。
這絕對是件蠢事，可惜火鼠只當這是勇敢的作為。
「巫抵姐姐，沒問題吧？」胡巧絹擔心地問。
當牠發現自己竟然有影子的時候，已經晚了。因為牠轉向跑了回去，朝著月音自投羅網。
「就算會輸……」巫抵心頭一震！急忙將泄氣的想法排出腦外。沒有理由會輸的！準備已經如此完善，再輸就沒天理了。
火尾風獅的靈火灼傷牠的表皮，無所謂！這點傷跟自尊心的傷比起來，又算得了什麼？
「巫抵老師，這些沒頭沒靈魂的傢伙，不是她的對手，不如交給我們。」八卦道妖中代表艮道的山猿，已經按捺不住，急著要試試自己的力量。
仙氣閃將牠吞沒，雲中獸連掙扎的機會都沒有，便失去生命。
這些猛烈的攻擊，在月音眼中宛若兒戲。
如果只是抵擋一下就有援軍前來，那還有話說，但牠們都知道，自己是巫抵最後的王牌。
月音測試般地施術，打出神雷。
黃烈拾看到月音被陣法困住，心中著急，但卻不承認自己擔心月音的安危。
她突然又想起一句傳言——「如果月氏有野心的話，三界將臣服其下。」
巫抵猛然睜眼，看到胡巧絹倒下，額頭噴出如絲的紅彩……
尤其是看到頭、身分離后，幹道之術消失，欽丕的攻擊將牠的身軀擊毀！牠恨不得自己沒有仙力，可以不用看著自己的身體被毀滅！
為其主、或是立場不同，月音能理解，但是拿人情來壓她……很抱歉，巫抵的作為，只會讓月音想要將她徹底解決，不讓她的作為，繼續破壞留存於心的美好回憶。
不過巫抵說出這些話，只是更加激怒月音。
「妳竟然殺了她！太過分了月音！妳怎麼可以殺她！」黃烈拾氣很大吼大叫。
黃烈拾以仙體走入仙罡之氣構成的八卦陣法，再以最純凈仙力打出八卦伏魔陣，以艮道之力，中和澤蛇的兌道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