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縱橫四海
第235章 歐洲，俺來啦！
「向大人取的名，說要殺光、燒光、搶光，這就是我們對海盜村的政策！」
「我先上了『永安公主』，現在正在上『玉璁』……」
水兵們這才恍然大悟，如獲至寶地捧著懷裡的「廢紙」，又恢復了看鈔票的眼神。
「沒意見！」
「向大人，雖然……您上我的艦時間很短……只有幾十個小時，但在這幾十個小時里，我卻能有幸和您並肩戰鬥，共同解救永安公主號，共同剿滅海盜……這將成為我一生中的驕傲。」
艦長來問向小強如何處置剩下的兩個海盜。向小強覺得這兩個海盜活口已經報回國了，再把他們殺了不太合適。何況大明很快就要在蘇門答臘清剿海盜了，留著兩個活口應該有用。
三個排在村中空地整齊地排著隊，抱著鋼盔，目不斜視，但心裏都氣鼓鼓的。剩下一個排分散到村裡，把那些還算完好的竹樓也點火焚燒。
海盜們的一口袋步槍子彈被發現了，裏面還是用油紙包著的，也被水兵們整袋子扔到著火的竹樓里了。很快，竹樓里「噼噼啪啪」炸響起來。
向小強一下子驚醒，想起艦長也是24小時沒睡了，便向他道謝，叫起秋湫，要回艙睡覺。走到門口，艦長突然叫道：
「理應如此！」
「哦，那這樣的話……來來來，打開燈，在這裏鋪張檯布，把東西都倒出來，我就在這裏親自主持清點，點出數目來，看怎麼分給弟兄們。」
這就更沒意見了。水兵們又是一片贊同。對傷亡優厚撫恤，是士兵們最歡迎的，因為他們有一天也可能傷亡，他們當然也希望被優厚對待。
「啊……」
這一覺一直睡到晚上七點多，離去歐洲的郵輪開船還有一小時。要不是宋如海來叫他們，兩個年輕人還要睡，幾乎要誤了船。
「向大人！」
看著海盜村已經吞沒在熊熊大火中了，連長命令撤回艦上。12條小艇首先載著半數水兵，押解著戰利品——金銀財富、糧食、家畜，回到了艦上。然後又回來六艘小艇，把剩下的半數水兵運回了艦上。
「早上再讓廚房弄幾條鯊魚上來，燒魚翅湯喝！」
他這樣一說，大家的顧慮都打消了。所有人都認為這樣處理的確是最恰當的，良心上也是最舒服的。
一些沒被炮彈打到的竹樓現在也被點著了，還有一些燒了一半、又被氣浪炸滅的竹樓，現在又重新大火熊熊了。
早上六點多，奎木狼號抵達新加坡外海一處指定位置，下錨停住。過了一會兒，東北方向柔佛海峽里，駛出了一條幾十噸的小遊艇。那艘小遊艇劈波斬浪直衝奎木狼號而來。到了近處看清了驅
然後，他叫來大副，跟他吩咐了幾句。大副點頭出去了。
馬來語翻譯官這時候正在刷標語。他撕下海盜衣服的布料，蘸著剛槍斃的海盜鮮血，在村子周圍幾棵大樹上，寫下幾條血淋淋的字：
甲板上一片歡呼：
「什麼三光政策？」
「把海盜船都集中起來！」
「美差？那我們回國，你留下好了。」
廚房的炊事兵首先把這些家畜、肉品、糧食都搬進了庫房，然後連長向艦長報告了在海盜村的繳獲：那三十多鋼盔的財物。因為有大人物在船上，艦長不敢自己做主，連忙把向小強請過來，給他看這些東西，請示怎麼辦。
還有十幾隻被炸死的雞，也被水兵們挑在步槍尖上，扛在肩膀上。還有幾隻活著的，撲拉著翅膀，咯咯叫。一頭小水牛被炸開了肚子，但還沒死，嘴巴還在一張一張。也被水兵們一槍打死，捆在一支小樹榦上，兩個人嘻嘻哈哈地扛回來了。
「都收好了，回國后找銀行去換，一般這種殘幣，也能按一定比例兌換的。這些殘幣不同國家、不同面值都有，呵呵，不過我都攪拌均勻了。每人能換到多少，就看你們的運氣了。」
「嘿，這才叫三光政策哪！」
……
向小強環視一圈水兵們，深吸一口氣，大聲說道：
向小強靜靜地思考著，仔細品著艦長的話。他說的很對，不但會影響大明海軍的形象，更重要的是，會影響向小強自己的形象，可能還會影響艦長的前途。
但是艦長悄悄建議，最好還是不要留他們。大明第一次活捉海盜，審判的時候記者一定蜂擁而至。而畢竟奎木狼號把12個海盜穿著鎖骨、吊在海里拖死，那兩個海盜都看在眼裡了。他們在法庭上肯定會說出來，而記者們肯定大加渲染，還有國際紅十字會、及各種人道組織肯定也會跳出來說事，這對大明海軍的形象太不利了。
經過在海盜村殘骸中的一番搜索，共翻出三十多鋼盔的鈔票。為了防止水兵們爭搶，連長命令不許私藏，統統集中起來，回到艦上請示艦長處理。這些鈔票大部分是荷蘭盾，還有不少明洋、美元、英鎊、法郎、日元。這些紙幣一大半都被燒得殘破了，但是還有一半完好的。還有四鋼盔半的銀幣。這些銀幣都是一些金本位國家的輔幣，足有幾十斤。
首先清點的是鈔票。他們把完好的鈔票都挑出來，艦長從自己房間里拿來了算盤、紙筆，還有《航海手冊》，翻到了各國貨幣兌
「我軍以往的戰場繳獲，都是怎麼處理的啊？」
向小強想明白這一層，便知道如果自己要求他們把繳獲上交的話，就太不會做人了。如此的話，樂得做人情。他笑道：
這樣，所有海盜都處理乾淨了。
「弟兄們，我做主了，這些錢全部分給大家！這樣，全艦不分軍銜，每人都有份！只不過昨天、今天兩次參加戰鬥的弟兄們，每人拿的要多一些，大家有沒有意見？」
向小強起身對水兵們說道：
一個上士在各放火組之間走著，大聲喊著：
「真是的，這熱帶的海里就是鯊魚多，一出海就能拿魚翅當飯吃！來南洋真是美差啊！」
水兵們一邊興沖沖地放火，一邊嘻嘻哈哈笑道：
「不懂了吧，東印度這些土著都是回子，信回教，不吃豬肉的。」
……
另外，原先基本上每座竹樓外都掛著成串的牛肉香腸、熏魚、或者腌臘羊腿的。雖然大多數都跟竹樓燒成焦炭了，但還是找到了不少完好的，大概有幾十斤。除了這些，還有很多糧食，主要是大米，大大小小的有十幾口袋。
……
這樣宣布出來，全艦官兵都很擁護，又是一片歡呼。這些水兵們大都來自農村，幾百明洋的數目，在他們家鄉就可以蓋房子、娶老婆了。大家甚至都很羡慕那個受傷的水兵。大腿上挨了一槍，就能多分300明洋，可真夠划算的。那小子要是省著點花，夠娶兩個老婆的了。
「大人，您還是回艙小睡一會兒吧，待會兒到了新加坡我叫您。到了那兒也該讓大副替換我了。」
「為永安公主號報仇！」
接下來就該分錢了。
搜了幾遍，差不多就是這麼多了。這就是海盜的財富。
奎木狼號打開了燈，甲板上又是燈火通明。一大張檯布鋪在甲板上，向小強盤腿坐下，叫來秋湫和幾個軍官，當著滿船水兵的面，把鋼盔里的東西倒在檯布上，清點起來。
向小強轉過臉來，艦長神情激動地說：
向小強明白了，如今的大明軍隊並沒有什麼「三大紀律八項注意」，沒什麼「一切繳獲要歸公」之類的說法，還是像美軍一樣，誰拿到就是誰的。連長之所以要求集中起來，是因為這次繳獲數目太大
「很公平啊！」
「這隻是個開始！」
向小強又讓人把那另一半燒毀的鈔票也倒出來，充分攪拌均勻。這些鈔票已經燒得殘缺不全，在水兵們眼裡已是廢紙，根本都沒人在乎了。但是像小強又叫人把這一大堆「廢紙」平均分成200份，讓艦上官兵每人拿一份。
幾個軍官命令著，水兵們爬上幾艘木頭漁船，開動馬達，把它們都停靠在一起。木頭漁船一共有六條，都是停靠在村邊的紅樹林里的，樣式都和在海上打沉的那條差不多，看上去和普通漁船沒什麼區別。不同的是，這些看似破爛的木船都裝了柴油發動機。
……
「這個……」艦長看著像小強，又看看周圍的弟兄們，一時不知該怎麼回答。他轉轉眼珠，說道，「向大人，我們是海軍，從來也沒繳獲過什麼財產的……不過，一般戰場上的東西，向來都是誰拿到是誰的……」
「喂，怎麼弄了半天，村子里不是牛就是羊，連口豬也沒有？」
向小強一直想看看傳說中的新加坡什麼樣，但兩次到來好像都沒有緣分。上次來新加坡光在碼頭演講了，也沒進城。這次是匆匆的來，在這兒睡了一天，又匆匆的走，還是沒逛成新加坡。
早上八點，向小強一行人進了大明領事館。在那裡和三個老顧問握手問候后，兩人回到房間倒頭便睡。
秋湫很快就算出了一個合適的方案：84個呆在艦上的官兵，每人分300明洋。116個上岸打仗的官兵，每人分500明洋。那一個負傷的水兵，分得800明洋。三個陣亡的水兵，每人分1000明洋。這樣加起來正好是87000明洋。
要是汽油的話，直接點火就行了。但這是柴油，不那麼容易點著。水兵們都撤上岸之後，離得遠遠的，往每條船里扔了一顆手榴彈。
此外，還有一鋼盔的金戒指、金項鏈、耳環、金牙、寶石首飾，這些首飾也有不少被炸壞的，不少寶石顆粒都脫落了。但因為它們的價值主要體現在材質上，所以仍然很值錢。
靠這些漁船比較近的岸上，有一個竹棚子，裏面放著幾大桶柴油。這個棚子離村子有一段距離，沒被炮火炸到。現在正好用來燒船。水兵們把這些油桶搬到海盜船船艙里，每隻船放一隻，然後放倒，擰開蓋子。
最後清點下來，完好的鈔票和銀幣，一共大概價值87000明洋。這些只等於向小強兩個多月的年金，但在這些水兵眼中，卻是一筆天文數字。向小強又讓秋湫給那些首飾估了價，差不多在
很多水兵都很不屑，不知向大人這是什麼用意。向小強笑道：
一個固定的數目，按照一個比例分成數目不等的三分，這差不多就是小學數學應用題了。但向小強數學很差，他抓著紙筆算來算去，算得抓耳撓腮，怎麼也算不出一個合適的分配方案來。旁邊秋湫看不下去了，一把抓過算盤來，一手打著算盤，一手在紙上記數。向小強在旁邊羡慕地看著，他知道秋湫是軍事類高材生，而且是海軍這種技術兵種。一般這樣的數理化成績都不要太好。
向小強又說道：
聽他這麼一說，水兵們都歡呼起來了。都知道除了獎金，自己還能分到一筆可觀的外財了。
甲板上的水兵們靜靜地望著他。大部分水兵都聽進去了，也認為這些東西沾滿鮮血，分了確實良心不安。但也有一些水兵以為像小強要獨吞，盯著他，看他怎麼安排。
……
「這些東西將被送回國，拍賣後分給永安公主號死難者的家人，作為一部分慰問金。弟兄們！你們同意嗎？」
他露出鼓勵的笑容，拍拍他的臂膀，握著他的手，很堅定地說道：
這艘漂亮的郵輪有兩萬多噸，也是屬於鄭氏船運公司的。特別值得一提的是，鄭氏船運公司里，鄭恭寅擁有兩條郵輪，一艘是用他寶貝兒子名字命名的，叫「玉瑭號」，一艘是用他最得意的一個女兒的名字命名的，叫「玉璁號」。今晚來的這條郵輪，正好是「玉璁號」。
這艘小艇，是大明駐新加坡領事租用的，專門開出來接向小強一行的。
「媽的，毛病不是……」
「弟兄們！」向小強又指著那一小堆的首飾，很嚴肅地道，「這些首飾、金牙，上面還帶著血呢！這些都是從永安公主號、從香江號這樣的客輪上劫掠下來的，他們的原主人，要麼被扔下大海，要麼被買進妓院！說實話，這些首飾沒有這些鈔票值錢，而且也不好分，最重要的，我覺得弟兄們也不會忍心拿這些沾滿鮮血的東西的！」
甲板上熱鬧異常，水兵們興高采烈，跟艦上同伴大聲說著自己的「事迹」，享受著他們羡慕的目光。向小強和秋湫也在旁邊興沖沖地湊熱鬧。
「這就是搶劫大明船隻的下場！」
艦長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我也會永遠記住和您並肩戰鬥的幾十個小時。我有種感覺，將來我們大概還有機會在一起戰鬥。」
士兵們說笑著，一趟趟地把找到的食物集中過來：
六聲巨響，這六條海盜船頓時竄起了熊熊大火。雖然柴油沒有汽油那麼
「帕齊亞島已歸大明管轄，島上海盜殺無赦！」
艦長聽到他這句話，緊緊握著他的手，激動萬分。
「哈哈，有雞、有小水牛肉、有羊腿、有熏魚，明天的早餐很豐盛啊！」
「向大人公道！」
奎木狼號掉頭駛出了甘巴河，又回到了海上，向東北方向行駛，送向小強去新加坡。
「不錯，」他點點頭，拍拍艦長的肩膀，「你說的很對，我們就這麼辦吧。」
「殺光、燒光、搶光，嘿，還真是的！」
過了一會兒，甲板上傳來那兩個海盜的喊叫聲。向小強在艦橋上看下去，只見四個水兵抬著那兩個海盜，掄了兩下就扔進海里，然後抄起衝鋒槍「噠噠噠」就是半梭子。
全艦官兵身著白禮服，筆直地站在甲板上相送。向小強跟艦長擁抱告別，然後他和秋湫、還有四個警衛對著甲板上的所有官兵一起敬了個軍禮，然後揮手告別，順著舷梯上了小遊艇。
「向大人英明。」
這些水兵望著鋼盔里滿滿的財富，眼睛都綠了。但是連長的嚴令他們不敢不聽，誰也不敢往自己口袋裡裝。
「弟兄們，我們在這裏分錢，絕不能忘了傷亡的兄弟，一定要給他們留一份！那個大腿負傷的兄弟，正在宋卡基地養傷，他流了血，理應拿的更多！還有那三個陣亡的兄弟，還應該得的更多！我們要把他們應得的寄給他們的家人！大家有意見嗎？」
向小強也才想起來還有兩個小時就要和人家告別了，自己還不聲不響的呢。在自己看來，這個艦長只不過是個普通中下級軍官而已，但在人家看來，自己卻是大明帝國的英雄，大得不能再大的大人物。
向小強看著這些鋼盔里焦糊不堪的鈔票、銀幣、首飾，這麼點破玩意兒一點也看不上眼。但他看著甲板上幾乎流出口水的水兵，便笑道：
「弟兄們聽好了，一件能用的也別留下啊！值得拿的都拿著，拿不了的都砸嘍！總之啥也別給他們留下！」
向小強沿著舷梯慢慢的往上走，手撫摸著欄杆，心中很邪惡地YY著：
現在已經是凌晨三點鐘了。向小強已經是24小時沒睡覺了，身旁秋湫也是困得不行。要不是這24小時里太過刺激，他們早睡著幾回了。但是現在已經不能睡覺了，三個小時后就到新加坡了，向小強一行人就要上岸了。向小強在指揮室里呆坐著，秋湫靠在他肩頭，有一下沒一下地打盹。
艦長看到他們這樣，便笑道：
3月19號晚上八點半，向小強代表團上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