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紛爭再起
第5章 聖誕古樹（中）
散落的泥土碎石下起一場流星雨，雷歐連忙將伊露抱入懷中。
嘭！嘭！嘭！
與只是震動的城市比起來，雷歐城堡的情況就嚴重許多了。
小心轉了一圈，確認無誤后，雷歐雙臂一撐，將樹種高高舉起。
「人類每一個微笑，每一聲歡樂，每一個祝福，每一個心愿……都能被我感應吸收……靈力，就像人類能溫暖彼此的體溫一樣，是自然釋放出的滿溢的靈魂之力。」
「不會。艾莎沒有告訴您么？在大洪水時期，我就是母親用來背負萬物的啊……」
「聖誕樹是什麼？」人群中有人好奇的問。
魔符閃耀，樹種脫離雷歐的雙手，升上半空。
嗡——光芒四溢，無數能量觸手頂開碎裂的蛋殼沖向地面。宛如無數道瀑布從璀璨的銀河傾瀉而下！
「雷歐，我們又發財了！」伊露跳上雷歐的後背，高高揮舞著拳頭。
無數附生根從樹榦生出，穿透圍繞大樹的城牆，刺入地面，將大樹的身體緊緊包裹。
遠
啪！一聲細微的聲響，一個魔符的周圍出現了條細細的裂痕。能量還在向魔符拚命匯聚，裂痕漸漸變成裂縫，稀薄的蛋殼很快就布滿了龜裂。
雷歐點頭的時候，剛剛擴建完成的外城也沒能倖免，被粗壯的樹枝紛紛托舉到空中。等最後的擴張停止，巨大的聖誕樹早已佔據了原先的城市，只留下一圈剛剛完成的外城城牆！
沉悶的炮聲從城堡下接連響起，無數蒸汽從遊走的裂縫中狂噴出地面。伊露瞳孔微縮，猛然想到了什麼「雷歐，我知道了……」
「等等！人類是你的養分？」雷歐嚇了一跳。
「萬物之靈和我共生，看到那些美麗的聖誕果了么？它們能吸收人類的靈力，為主人誕生守護星球的聖獸。」
「不知道，應該也是
「真的耶，雖然地面一直在震動，但房子都沒有塌哦！」
雷歐鮮血繪製的魔符不斷吸收著種衣的能量，包裹樹種的堅殼迅速融化，變得越來越薄。
雷歐到現在也不知道艾莎是怎麼把大地之冠轉化成聖誕樹的。但作為和自己有著血契的遠古神樹，雷歐無條件的相信她。
「你說的吸收是什麼意思？靈力又是什麼？」雷歐忽然想到了貪婪的蟲子。但理智告訴他，艾菲古樹應該和它們不同。
「雷歐……」身後響起瑪麗婭顫慄的呼喚，雷歐猛然回頭，「天那——」無數樹枝正從城市各處瘋狂冒出，街道、住宅、廣場、花園、銀行、傭兵工會、競技場……一座座雷歐無比熟悉的建築正追著城堡的步伐拔地而起！
按照艾莎的指點，雷歐用鮮血在種殼上繪上神秘的符文。樹種很大，艾莎要求必須抱在懷裡。所以等將符文繪製完成，雷歐的額頭已泛起一層
「你是聖誕樹？」雷歐問的有些傻。
如此反覆，巍峨的城堡就像一個不倒翁，前後左右，搖搖晃晃，可就是沒有崩塌。外面的居民更是長大了嘴巴，傻傻的盯著作為城市象徵的巨大城堡一個人的表演。
樹種漸漸點亮，透過薄薄的種衣，雷歐看見一團奶白色的熔漿正繞著種殼緩緩轉動。流淌的漿液中，一個蜷縮著的身影若隱若現。雷歐滿心欣慰，那一定是艾琳娜聖女了。
嘎嘣——石塊崩裂的巨響此起彼伏，巍峨的城堡正迅速向一側傾斜。「怎麼回事？」熟睡中的侍女和美杜莎衛士紛紛逃出城堡，吃驚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原來是這樣！」雷歐不曉得大洪水究竟是哪個時期，但被母樹用來背負萬物的神樹，背一座城市還是很輕鬆的吧。
迅速蔓延，遮蔽蒼穹的樹冠內群星閃爍，一朵朵水滴狀的聖花釋放出柔柔白光，將整顆聖誕樹照亮！
巨大的轟鳴瞬間淹沒了伊露想說的話，搖搖晃晃的城
「雷歐……」眼見著城堡即將倒塌，伊露都要哭了。她早就把這裏當成自己的家了啊。
「大家不要驚慌，子爵大人正在城堡種下聖誕樹，為造福民眾……」巡邏的空騎們舉著事先準備好的魔法話筒安撫人群。
大地開始咆哮，劇烈的震動沿著地面四處傳播。整個雷曼城都被驚動了！無數人尖叫著逃出家園，場面頓時亂作一團。
「艾菲，這多重的城市背在你身上，你不會累么？」雷歐生怕是自己選錯了種樹的地方。
果然，等最後的地基升出地面，隨即露出一段潔白的樹榦。蜿蜒的枝杈紛紛衝出地表，纏上巍峨的城堡。
「主人，我是聖靈之樹，作為萬物之靈的人類，能給我豐厚的養分……」艾菲顯得很高興。
「嗯？」心裏也很難過的巴蘿芙猛然瞪大了眼睛，歪向一邊的城堡漸漸又站了回來。沒等眾人開心，城堡又開始向另一側倒去……
「哇……」驚嘆聲在城市的
轟隆隆……
轟隆隆——
「都不知道我們在擔心什麼，子爵大人可是神選之子哦！既然是他做的事情，我們就絲毫不用擔心才對！」人群中你一言我一語，慌亂的情緒漸漸平息下來。
「雷歐，是樹！是樹！」伊露趴在雷歐懷中興奮的嚷嚷著。
整個城市都在升空！
正如當日種下艾莎古樹一樣，只有艾亞之子的鮮血才能打開母樹設下的混沌障壁。
「呵呵……是我，是我，主人可以叫我艾菲。」和艾莎一樣，她也有個相似的名字。
按照艾莎的指點，雷歐懷抱樹種念動了拗口的古咒語。
雷歐腳下一震，美麗的後花園竟也被樹榦抬了起來！雷歐猛然轉過身來，拱衛內城的箭塔、碉堡、蔓延的內城城牆、行政官邸、馬廄、兵營、倉庫、軍械……
「主人，謝謝您。」一聲即蒼老又年輕的問候在雷歐的腦海中響起，正是身下這棵潔白的大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