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縱橫七海
第9章 啟示錄（中）
「我現在才真真正正體會到鬼龍的可怕。雖然他已經死了，可是陰謀仍在按照他設定的軌跡精準的運轉著。我就像再做一個天底下最簡單的選擇題。」雷歐取下一枚子彈藏在背後某隻手中，跟著伸到巴哈姆特面前，「左手還是右手？」
雷歐笑著聳聳肩，「馬里奧大叔？」
巴哈姆特笑了，「小友，你怎麼忘記了你的領域？」
「炎之咆哮。」巴哈姆特輕輕指了指小火。
巴哈姆特點了點頭，「對了，你在沙星找到的那顆彗星究竟是什麼？」
「你，是怎麼做到的？」雷歐眨了眨眼，清醒過來。
雷歐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迎著巴哈姆特直透靈魂的視線，雷歐鬆鬆垮垮的嘆了口氣，「不瞞你說，到現在我的心還在是與不是間徘徊。」他沒有說謊，龍神強行從他意識海讀取的也是這個模稜兩可的答案。
翡翠夢境盪起著迷離的漣漪閃耀著整間指揮室，雷歐目光獃滯的盯著長發飄飄的帥
巴哈姆特愣住了，他很快理解了雷歐的意思：「因為牽扯到太多人的命運，所以讓簡單的選擇題變得複雜甚至危險起來。」
雷歐放下魔銃，「正是這樣。當母親和馬里奧大叔都將這個簡單的選擇題交給我，這道題註定會越來越複雜，越來越危險。你看，我按照先前的猜測，喚醒了你，又試圖喚醒自然女神，結果勝利的天平卻偏向了蟲龍一邊。最可氣的是我根本找不出一絲能夠解釋這種狀況的線索。我想你也一樣，所以，現在你也開始懷疑先前的選擇了吧。」
龍神點了點頭，「當時蟲族和神族簽的密約就是如此啊，將選擇的權利交給人類。而你也是背負這個使命的艾亞之子，這都沒有問題啊！」
雷歐嘆了口氣，「我感覺到了。」
「開啟翡翠夢境，你就是無雙銃神。」龍神含笑道。
「某個人，某個地方，某個事件，都真的發生過。」羅特的表情出奇輕鬆，「孩子，你馬里奧大叔是個極聰明的人。所以，當我們面對他的離去，他的過往，還有他留下的那封遺書，都感到無比困惑。感情上我們應該相信他，但理智又讓我必須懷疑。我想，你也和我一樣，無時無刻不飽受著矛盾的煎熬。」
龍神徐徐展開，羅特的影像隨即出現在捲軸上空。「乖兒子，還好么？」畫面中羅特雖滿臉疲憊，精神卻出奇的好。這是與之生活了十年的雷歐從未見到過的。
「銃神是半神吧？」雷歐撫摸著鉑金槍管上簡潔華美的銘文追問道。
「不要怪你馬里奧大叔，把所有的憤怒都扔向無時無刻不在折磨著他的鬼龍吧。說了這麼多，你一定要問，『我究竟該不該相信他』。」
「我以為那個人會告訴你站在對方的角度考慮問題。」雷歐淡淡的笑著。
巴哈姆特驚訝的盯著雷歐，「你知道我說的是誰？」
雷歐堅定的搖了搖頭，「只要能過的開開心心，成不成神又有什麼關係。」
「給。」龍神迎著雷歐獃滯的目光，將拳頭大小的彗星遞進他的手中。
「嗯，是半神。」看著孩子氣的勇者，巴哈姆特笑著點了點頭。
「我知道，你和我一樣，都在為你馬里奧大叔的事情困擾。老爹我這次出行也是出於這個原因。」羅特笑了笑，「無論是結伴旅行還是後來隱居，你馬里奧大叔跟我說過很多事，其中還談到了他自身的經歷。能記住的我都記住了，不能記住的早就忘記了，但依稀的脈絡還在。這次我就按照他跟我的，沿著他的足跡拜訪了很多星球，見到了他跟我描述過的許多有趣的人和事，沿著馬里奧的足跡，我甚至回憶起以前他說過的，卻被我忘記的部分……」
雷歐更是苦著個
雷歐默默的舉起雙銃，瞄準自己的左右太陽穴，「你確定？」
巴哈姆特啞然道：「怎麼，你不想成為神？」
巴哈姆特沒有說話，「有人告訴過我，世界之所以紛爭不斷，其實原因很簡單，就是因為考慮問題的角度不同。那個人說，如果大家都能站在同一個角度考慮問題，世界將無比和諧。」
雷歐雙眼一亮，「是了，翡翠夢境！」能夠秩序演化的翡翠夢境，能夠看到這顆彗星的過去或者將來！雷歐怎麼忘了！
念動咒語，將黑漆漆的大疙瘩從星戒中放出。雷歐旋即啟動了光蓮，「這個怎麼放？」雷歐一臉為難的盯著小山樣的彗星。
羅特用手指敲擊著吧台的桌面，陷入了沉思。龍神沒有說話，而是靜靜的等待著羅特最後的答案。
「嘿嘿！」許久，在身旁山姆大叔的催促下，羅特奸笑
巴哈姆特搖了搖頭，「你還真把我當苦力了是吧。」龍神懷抱彗星發動了神力。滿頭白金長發無風自動，強大的壓力甚至彎曲的時空。
「……」龍神臉上的表情並不出雷歐的預料。當時他聽到這句話的表情比龍神窘多了。
雷歐聳聳肩，「對啊，所以我想，我們並沒有真正理解『選擇』的含義。」
巴哈姆特眉頭一揚：「既然知道，為什麼還要這麼做？蟲子似乎正等待著我們自投羅網。」
雷歐長出一口氣，「還好，不是神。」
「金徽？」雷歐得意的抬起下頜。
「……」
雷歐沒有說話，而是從星戒中掏出一卷捲軸。「老爹派人送給我的。」
巴哈姆特不置可否的指向雷歐的背後，「你知道么，勝利正在向蟲子一方傾斜。」
巴哈姆特指了指右手，雷歐攤開手掌，亮出那顆子彈，藉著拔出魔銃，又將手背到身後。跟著將兩把手銃遞到巴哈姆特面前，「子彈在哪個槍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