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主》第六卷 魔土

第114章 因果羈絆

第六卷 魔土

第114章 因果羈絆

季寥的思維出現在模糊的地域里。
只是撐天立地的和尚,終歸是地藏的道影,即使面對盛氣凌人的先天殺劍,亦沒有絲毫退卻。
又回到夢地和清醒的人間世交界處,大裂縫就在身邊。
虛空的元氣爆炸更為猛烈,無論是誰面對這場景,都有如臨末日的感覺。
身影便漸漸消失。
此等劍術,說是曠古絕今也不為過。
冥冥中,白子虛和季寥的思維結合在一起。
而且比劍術更可怕的是劍!
季寥驚訝地發現,僧侶居然能跨越裂縫。
不同於上次,今次還多了一個人,那就是世尊地藏的道影。
憑空出現的季寥聲音掃滅了白子虛的興緻。
他當機立斷,魔種激發出自己的潛能,一股恐怖的爆發力生出,將剛剛上身的氣絲掙斷。
季寥突然意識到,自己阻止僧侶得到張若虛,反而讓他得到了另外的事物。
只是在這方天地,他的因果羈絆,確實因為小廟的消逝,而少了許多。
即使無數元氣爆炸的震響,都不能將他的話語掩蓋住。季寥心道,我和地藏有甚深因緣,此刻該不該出手。
劍光破虛而至,化成一道弧形的光牆,剛好抵住佛手。
和尚在這股力量的衝擊下,法相開始潰散。
有失必有得!
季寥很想過去看看,但他仍舊掌握不到橫跨裂縫的方法。
至於張若虛,他已是愛莫能助。
白子虛強忍住罵娘的衝動,死老頭就不能不提這些話么。
白子虛感覺到身上蕩漾起一股無形的波動。
他好像是飛上天空的鳥兒,一下子被拉回地面。
感知再度變得清晰。
彩蝶飛舞,舞姿無比動人,卻不能使季寥稍作留戀。
但佛手屈指一彈,如同蜘蛛吐絲般,一道氣絲將張若虛纏住。
終於搶在佛手抓住張若虛的剎那,提起張若虛的肩膀。
而季寥的直覺告訴他,僧侶比他受到的影響要少。
無論如何這場鬧劇便結束了。
如果不是魔種本身具備吸收這種力量的特質,白子虛此刻已經神形消散。
轟隆隆!
這股力量均勻地散開,白子虛首當其衝飛出老遠。
季寥輕輕嘆口氣,他決定用這招。希望結果能朝他預料的發展。
佛手仍是毫不留情抓過來,似乎打算將白子虛和張若虛一併抓住。
但這一次,季寥沒有上次那般疲憊。
他失神的剎那,佛光逸散出一絲,在虛空捲起狂飆。在白子虛即將被狂飆衝擊的剎那,他立時反應過來。
小廟隨著僧侶的消失,亦徹底消失。廟裡的人,早不知去向。
因為他已經掌握了一些經驗。
這波顯然跟他身體日日夜夜接收的那股波動有些相似。
「師叔祖,你再不出手,他就只能被抓走了。」
接近有上千里的地域,都陷入一片模糊中。
時間仿若緩慢下來,白子虛在虛空不停遊走。
不過有趣的是,還有一股沒有目的的精神意志降臨在白子虛身上。這股意志如同人做夢時,逸散的雜念,並非有意而來。
和尚法相潰散,張若虛掉了下去。彷彿這股力量,對於越是強大的人影響越大,以季寥堅定不移的道心,此刻都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當僧侶走到裂縫的另一邊,也就是所謂的夢地。
好似做了一場大夢,季寥回歸清醒的人間世。
那時候魔種更像是器物,而此刻白子虛完全和魔種相融,不分彼此。
張若虛已經徹底被和尚捏在手裡。
同前次一樣,他消耗了巨量的精神力。
季寥有預感,他和小廟的糾葛,還遠沒到結束的時候。
此刻和之前利用魔種和玉清鬥法是截然不同的感受,因為那時候他的代入感沒有現在這樣強烈。
「或許真得有混元無極的境界,才能跨過裂縫。」季寥心頭升起明悟。
彩蝶紛紛起舞,環繞在他周圍,再度聞到那股香氣。
難道這是混元無極的特權。
夢地究竟還有什麼奧秘,或者那尊一直散發奇異波動的偉岸存在,同世尊地藏又有某種聯繫?
周圍的一切變得越來越模糊。
波動是魔種發出的,其頻率跟自夢地那偉岸存在發出的奇異波動頻率很相近,可惜白子虛沒有學過物理,否則他就知道這是共振。
因為他終歸意識到,這強大的力量老頭子隨時都能奪走。
光牆只讓佛手稍稍一頓,便四分五裂。
白子虛感覺自己空前強大起來,他好似一隻跳出井底的青蛙,看到了真正無垠的天地,這種強大的滋味一旦經歷,就再難以割捨。
「對了,今後的利息要多算一倍。」
並不是隨便什麼人都可以做到這一點,因為當兩股波動共振時,瞬息間會產生一種極為可怕的力量。
劍光凜凜絕刺,不向氣絲,而是直接斬向佛手。
僧侶亦在不遠處。
世間的先天殺劍僅有六把,葉七的殺劍又是哪一把?
透過魔種觀察一切的季寥,意識到一百多年過去,葉七的劍術已經進入一個連他都要重視的境界。
和尚口吐一朵蓮花,居然將劍光生生托住。
虛空中一道道狂飆都被他巧妙避開。源於魔種的精密感知,簡直能使他看穿未來一般,每每能未卜先知地避開所有可以傷害到他的元氣震蕩。
「憑我的魔種,你也能苟活下去了。」
葉七似乎知道季寥在偷窺,平淡的聲音,在虛空響起。
這就是世尊地藏的底蘊么,哪怕是道影,都是令人意想不到的恐怖。季寥之所以認為這是世尊地藏的道影,是因為若是世尊地藏真身,在混元無極的力量下,除非同層次的存在,否則無論是誰都不可能阻擋他達成目的。
一步,兩步,三步……
白子虛沒有片刻遲滯,如積蓄滿力道的箭矢,帶著張若虛要衝天離去。
或者說以魔種為媒介,白子虛現在處於請神上身的狀態。季寥便是那個神。
如同游魚在湍急的河流中來往自如。
白子虛心中一凜,終歸救不走張若虛。
季寥再度陷入那巨大裂縫。
確切的說是面目開始模糊。
他不再是撐天立地的形象,而是變成面目模糊的僧侶。
人生如夢幻泡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