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雨落長安，西行碎靈山
第一百八十五章 靈山變故生
恰在這時，煉妖壺被陸北祭出。
東方不動佛神色大變，喝問道。
彌勒神色驚惶，臉上的笑容早已經消失不見，心頭警兆大起。
燃燈古佛蒼老的目光，猛然望向多陀塔林下方……漸漸被靈機潮汐衝擊的七零八落的先天法陣，沉默不語。
突然……
「唉……」
彌勒整個人爆散成一大團金色霧氣。
文殊菩薩問道。
眾僧仰首望去，但見金梁玉柱之上，厚厚雲藹倏然散去。
恰在這時，大雷音寺上方傳來「咔嚓，咔嚓」的聲音。
手掌反轉，取出一物來。
眾僧悚然而驚。
「怎麼，諸位等待本帝多時了？」
然而，那金色霧氣如有靈性，向大雷音寺方向瘋狂逃竄。
正在這時，一道流光從遠處飛來。
北方不空成就佛，眸光冷冽，從口中擠出兩個字來。
大雷音寺。
「燃燈佛祖！」
此刻，世尊不知去向，彌勒又陷入不測，燃燈佛祖可一言而決。
東方不動佛、南方寶生佛、中央毗盧遮那佛、西方阿彌陀佛、北方不空成就佛……佛門五方佛顯出法相真身。
眾僧正在面面相覷之際，一道冷漠的聲音悠悠傳來，「太微帝君欲斷我山門根基，眾菩薩
「無當！」
眾僧心中狂跳，連燃燈佛祖都從靈鷲山下來了。
黑色靈光層層湧起，將陸北身形完全包裹住，倏然消失不見。
「謹遵我佛法旨。」
觀音菩薩面色猶豫了一下，說道：「謹遵我佛法旨。」
陸北眸光冷爍，冷哂說道。
此刻，山門之前。
佛境之內，萬千佛國，靈機噴涌，沸反盈天。
大地皸裂，山嶽崩毀，河水倒流，岩漿噴發……一派滅世景象。
大雷音寺。
這時，餘光掃過遠處的唐僧等人，說道：「觀音菩薩何在？」
東方不動佛遁往虛空，兩道卧蠶眉下，目光驚怒難言。
「這……」
說著，燃燒著火焰的一拳，猛然向阿彌陀佛面門轟殺而去。
一個身穿淡黃色宮袖長裙的女仙，在虛空立定身形。
可是，除卻中央毗盧遮那佛外，四位身形威嚴的佛陀，眼眸低垂，看著下方的諸天佛境。
他的身後跟著二十余道金仙的強橫氣息，正是佛門二十諸天。
「道友，何至於到了這一步？」
世尊如來，臉上祥和自然的笑容，已然不見分毫，金
突聽「嗡……」的一聲，這位佛祖后心如遭重擊，袈裟化作飛灰，隨風而逝，露出裂成蜘蛛網的琉璃金身。
東方不動佛冷哼一聲，面帶殺機，正待向大日如來殺去。
緩緩走出一個身量中等，眉如遠黛的年輕女仙來，她一襲青色煙羅襦裙，容色清麗，氣質溫柔沉默，正是驪山老母。
「還有本仙！」
洞口轉動如漩，長鯨吸水般將金色霧氣吸攝入內，鎮壓了下來。
「轟……」
殿中諸佛、菩薩、羅漢心頭齊齊一凜，不約而同地抬起頭，向上方看去，以聽如來解釋。
但見靈山三萬里之地，九道旋風氣流越來越大，如龍捲風一般，所過之處，摧枯拉朽。
轟隆隆……
自知躲閃不及，默運金身神通，只見道道金光如水湧起，包裹住彌勒肥碩的身軀。
藥師佛眼眸動了動，也沒有說什麼。
日光菩薩、月光菩薩隨侍左右，神情凝重。
多陀塔林齊齊一明，下方石板上濺起了一圈圈金色漣漪……
殿中佛陀、菩薩面色難看，不明所以。
見彌勒和陸北許久不至，如來佛祖眉頭皺了皺，說道：
靈機如潮，轟隆陣陣。
這般想著，無距神通使出，身形飛速掠向大雷音寺，立身於多陀塔林上空。
這時，又一道鬱郁青光自東方而來，披著淡金色袈裟的藥師佛面容冷峻，眉頭緊皺。
此女面容姣好，氣質優雅，手持混元金斗，一身大羅金仙氣息，卻是三霄之首的雲霄仙子。
震耳欲聾的轟鳴聲響起，整個大雷音寺都急劇晃動起來。
實則，不僅僅是大雷音寺。
「好，好，截教餘孽都來了！好的很。」
「就是這裏了。」
不管如何，西行不容有失，若世尊補救失敗，先天功德堪堪抵住天罰。
一股股天地靈機自四面八方蜂泄而來，捲起的靈氣潮汐，甚至遮蔽了諸佛顯化出來的法相金光。
穹巔之下，五個身高百丈，可接霄漢的佛陀虛影顯化而出。
偌大的靈山，九處道場的天地靈機，也正在爆發。
當是時，靈山勝境，有五道明耀靈光衝天而起。
突然，一道白色流光衝天而起，身形挺拔的青年飛臨虛空，目光睥睨四顧。
「大日如來，你要做什麼？」
灰塵混合著瓦礫從上空落下，砸落在大雄寶殿之上，發出
「刷！」
觀音上前說道：「觀音參見燃燈古佛！」
藥師佛大羅巔峰道行，燃燈古佛准聖巔峰道行，其餘菩薩、佛陀、羅漢，不值一哂。
而大雷寺的晃動竟也緩緩停了下來，然而蜂湧而泄的靈機，卻有愈演愈烈之勢。
也只有雲霄，能以元神融合肉身，以大羅道行離開天庭。
七道光柱，通天徹地，周方虛空，無所不至。
待到再次朝上方的蓮花寶座看去，卻見如來佛祖的身影赫然消失不見了！
可是，在先天至寶崑崙鏡的照耀下，毫無抵擋之力。
不成大羅，終是螻蟻！
然而，中央毗盧遮那佛冷嗤道：「出手？」
話音方落，蓮花寶座猛然放出七彩之光，向大雷音寺上空照去。
「世尊，發生了何事？還請明示。」
「大雷音寺，這是要塌了嗎？」
金花瓔珞，琉璃瑪瑙……諸般異象，不一而足。
多寶如來手托一座青金光芒繚繞的寶塔，冷笑說道：「諸位道友，多寶這廂有禮！」
多寶如來不屑一笑，說道：「爾等冢中枯骨，未免後知後覺了些。」
南方寶生佛青眸冷閃，說道：「原來此間有著道友的手腳！」
北方不空成就佛眼眸微眯，怒道。
如來面色大變，失聲道：「不好！」
那是一塊兒黑色的曜石，圓潤通透，平凡無奇。
一道道手指大小的裂縫，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樑柱上擴大。
「呼……」
「你率十八伽藍護送唐僧一行完成西行，不得有誤。」
南方寶生佛冷笑連連，心中殺機滔天。
佛門三大士、大勢至菩薩、靈吉菩薩、如來座下十大弟子、五百羅漢、十八伽藍……皆是大步出了大雷音寺。
一到外間，齊齊色變。
迦葉、阿難二尊者行了一禮，轉身向外走去。
「是你！是你勾結的那太微帝君？」
但，陸北卻能感受到其中蘊含著某種玄妙的力量。
下方，行者金睛閃爍，低聲說道。
阿彌陀佛面容疾苦，嘆了一口氣，一根手指點去，光影變幻，湮滅虛無。
正在這時，兩道浩瀚深邃的法力氣息迅速接近，于虛空中現出一個面容消瘦，披著紅色袈裟的老僧。
「阿彌陀佛，眾生身被疾苦，是我等之過也！」西方阿彌陀佛雙掌合十，誦了一聲佛號，高聲說道：「幾位道友，還請出手應援！」
陸北神色淡淡，思忖道，「餘下的時間不多了。」
這等海量的天地靈機，就連大羅金仙都不敢輕易觸其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