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格物致道》第一卷 志願者

第2章 竟無語淚先垂

第一卷 志願者

第2章 竟無語淚先垂

柳致知衝出了賓館,攔了一輛出租,一路催促的哥快點,趕往震旦大學,來到新聞系,找到尤佳嘉的好友,尤佳嘉的好友告訴柳致知,昨天尤佳嘉就向學校請了一個長假,說家中出了一些事情,回家去了。
柳致知本來準備七月去,現在是五月份,他畢業事宜已結束,就等六月底拿畢業證書,目前也沒有什麼事,問了一下大致行程安排,整個行程二十來天,心中一動,決定先出去冷靜一下,等回來時,尤佳嘉也應該回校,便在電話中答應了。
「具體什麼事?」柳致知追問到。
柳致知見尤佳嘉嬌顏帶淚,如梨花帶雨,不由低下頭,深深地吻了下去,尤佳嘉也熱烈地響應。
早晨天未亮就已經起床,說實話,他也睡不著。站在院中,深深吸了一口氣,帶點濕潤微涼的空氣,讓柳致知精神一振,靜下心來,開始行拳。柳致知修習內家拳,主攻形意,也兼太極八卦,其他方面也涉及一些,師從名門,也算有小成,平時對付幾個壯漢問題並不大。
柳致知將她輕輕摟到懷中,說:「那就到我家中?」
柳致知論文答辯已通過,現在已是五月,一般大四學生不是忙著找工作,就是忙著考研,震旦大學中更有大量學生準備出國留學,柳致知家中有自己產業,不像其他人需找工作,柳致知目前也不會為生計發愁。本來他的計劃是出國,但經此一事,特別是爺爺有一個心愿,讓他去雲貴貧困山區一趟,看看那些山區的孩子,做一些慈善。柳致知決定暫時不考慮出國求學之事,先完成爺爺的心愿。
尤佳嘉搖搖頭,一頭撲進了柳致知的懷中,抽泣了半天,終於平靜下來,抬起臉,帶著淚珠一笑:「沒有什麼,在學校受了些委曲,不是什麼大事,哭了一場好多了。」
「苦了你了,佳嘉,鄭家那個孩子,你也認識,對你也痴情,人也很優秀,又無不良嗜好,也算對你一個交代,此次來申城,本想派專車來接,我知道你不喜歡張揚,才悄悄坐火車來接你回去,先訂下這門親事,等你畢業后,就成親!」尤母說到。
與此同時,從申城到杭城的火車上,尤佳嘉面對窗戶,默默流淚,身邊坐著一個丰姿綽約的女人,見尤佳嘉如此,嘆了一口氣,說:「佳嘉!我知道你又在想那個人,那個年青人的確不錯,家境富有,人也非常好!按理說,是一個良伴。可惜的,你生在尤家,婚姻不能自主!對方有錢,卻沒有權,尤家是一個大家族,雖然紅色政權建立后,衰落過一段時間,現在又興起,要長期興旺,沒有政府背景,不過是無根浮萍,華夏曆來如此,身為尤家子女,一方面讓人羡慕,另一方面,付出代價卻沒有人知道!」
這一夜,柳致知發現尤佳嘉特別主動,甚至有些放浪,兩人沉溺於極樂之中。一夜數合,天有些蒙蒙亮的時候,柳致知感到睏乏,擁著尤佳嘉沉沉地睡去。
尤佳嘉勉強綻出一個笑容,說:「沒有什麼事,剛才來的時候,一陣風沙,迷了眼,自己揉了一下。」
等柳致知睜開眼,身邊已沒有人,知道尤佳嘉應該起床了,喊了兩聲,卻沒有人回答,心中有些疑惑,起床后,見桌上放著一張紙,上面寫著:
「媽媽,你不要說了!這一切我知道,我不會違背家中的意思。」尤佳嘉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柳致知準備一些應帶品,並專門帶了數碼相機,本來準備帶數碼攝相機,想想就算了,拍一些貧困山區學校現狀照片就足夠了,以供自己完成爺爺心愿參考。
尤佳嘉沒有說話,淚水順著臉龐流了下來,柳致知更是疑惑,同時也更加心疼,站起身來,來到尤佳嘉身邊,柔聲地說:「佳嘉,有什麼事說出來,我也好替你分擔,不要憋在自己的心中!」
柳行恕做慈善,本來托咐一家叫龍騰的慈善基金會運作,柳致知便直接打電話給他們,讓他們安排一下,七月份自己去雲貴那邊一趟,七月份自己也畢業了,到那邊先摸一下情況,根據情況再做決定。
柳致知發瘋一樣沖了出去,望服務台小姐情況,對方告訴他,一早尤佳嘉就結賬走了,並告訴服務員,不要打擾柳致知,讓他多睡一會兒。
尤佳嘉在柳行恕喪禮上露面弔唁,之後也來了幾回,不過兩人沒有機會單獨相處,更不用說親熱了。現在閑了下來,柳致知接到尤佳嘉的手機,柳致知換好了衣服,告訴何嫂,自己今晚可能不回來了,便出了門。
柳致知慘然一笑:「沒什麼事,何嫂,只是昨天和朋友們喝酒瘋狂了一個通宵,沒有睡覺,有些累!」柳致知沒有說實話,有些事情不好開口,作為一個男人,還是好面子的,另一方面,也不想何嫂操心,何嫂人很好,對自己也像長輩一樣的關心。
「致知!對不起,我走了,不要來找我,忘了我!學校之中有多少美女想追你,不要錯過好光陰!今生無緣,如有來生,我願嫁給你!
柳致知有點懷疑,卻沒有追問,尤佳嘉用小勺攪動著杯中咖啡,一時兩人都陷入沉默,氣氛有些壓抑。
時間過得飛快,兩人在外面吃過晚飯,柳致知準備送尤佳嘉回校,尤佳嘉拉著了他,低聲地帶點哀求地說:「致知,我不想回去,我想今天晚上和你在一起,行嗎?」
柳致知決定等尤佳嘉回校之後,弄清楚具體是怎麼回事,卻未想到又有事情發生,等他再見到尤佳嘉時,已是幾年之後。
柳致知又試了劈、鑽、炮、橫四行拳術,都能做到拳出有聲,表明在最後瞬間,拳速已突破了聲障,空氣才發出暴鳴聲。試了幾拳,胸中鬱悶之氣有些舒解,身體也感到有些乏,他不清楚的是,這幾拳對身體負擔還是比較大,才感覺到有些乏。
柳致知沒有想到,在這種情況上,自己拳術會突破,這也正常,形意五行拳本按五行,這兩日,一股鬱氣凝結于肝,崩拳本屬於木,五臟之中肝屬木,鬱氣發泄,加上柳致知本已到明勁邊緣,摧發出崩拳,一舉突破明勁,也是情理之中,不過這種方式,對身體有一定傷害,柳致知當然不清楚,只能靠身體慢慢恢復。
「佳嘉,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柳致知疑雲大起,終於忍不住打破了沉默。
安排好這一切后,柳致知定下心來,開始翻看爺爺的藏書,以前雖在爺爺強迫下也看過,卻是為了應付差事,現在不同,身負五鬼陰兵術,再看時,又是另一番感受。
柳致知回想整個事情,這是自他見到那張留言后,第一次清醒地,相對冷靜的思考,很顯然,尤佳嘉發生了什麼事,而且昨天就請假了,今天回家,又與自己決別,她不是不愛自己,顯然家中發生了什麼無法抗拒的事,讓她不得不如此。
柳致知細細打量著尤佳嘉,看著如花的嬌顏,發現尤佳嘉眼睛有點紅,關心地問到:「佳嘉,怎麼了,遇到什麼事?」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柳致知不知道,想了多種可能,卻不能確定,不由又想到了爺爺說的話:「從命相上看,你們倆無緣,除非你能逆天改命!」爺爺將五鬼傳給自己,自己這些日子又認真看了爺爺的藏書,隱隱感到,自己會了法術,想逆天,更是希望渺茫,習法術者,老天好像更是響應如斯,普通人不通命理,不觸神鬼,精誠所感,尚有萬一可能,而習法術者,連百萬分之一可能都沒有,而且爺爺所傳,不過是旁門左道,更是令人絕望。
柳致知拿起干毛巾,將身上汗擦乾,何嫂已準備好早飯,來喊柳致知吃早飯。柳致知休息了一會,用過早飯,正在想今天幹什麼事,手機響了,原來是他委託的慈善基金會打來的,原來,慈善基金會與希望工程合作做一次慈善考察,準備到西南山區一行,想起柳致知之前的委託,便通知柳致知,近期有沒有事,如果沒有事,三日後一幫慈善人士就出發。
尤佳嘉獃獃地望著窗外飛速後退的景物,火車很平穩,也沒有什麼噪音,沒有說話,尤母知道女兒心中不好受,只是暗暗地嘆了一口氣。
柳行恕的後事已結束,並不需要柳致知操心,父親柳傳義忙得轉了起來,柳致知主要的事就是磕頭,作為長孫,弔唁的客人來時,向客人磕頭致謝,其他事情幾乎不操心。柳行恕的骨灰並未葬入豪華的公墓,而是一個普通的公墓之中,這是柳行恕的遺願,當年他夫人去世后,柳行恕還未發跡,葬於一個普通公墓之中,也未遷墳,現在卻是合葬,也算完成柳行恕的一個心愿,在外人看來,算是異類。
「那就趕緊上床睡覺,吃飯時我喊你!」何嫂並未有什麼疑心,柳致知回到房間,衣服未脫,就倒在床上,腦子裡和亂麻一樣,不斷顯現尤佳嘉的面容和那張紙,昏昏沉沉,也不知道有沒有睡著,似乎也做了許多奇怪的夢,不過根本記不起來,直到傍晚,何嫂來喊他吃晚飯,才清醒了一些,吃過了晚飯,卻再也睡不著,又撥了尤佳嘉的手機,對方卻關機,拿來一本書翻看,如何看得下去。便關了燈,坐在黑暗中。
由於這兩日心緒不佳,明顯進不了狀態,有些煩燥,一路拳行下來,心中鬱悶,猛然步如趟泥,一拳崩出,正是形意五行拳中的崩拳,這已不是正常練法,而是真正致命的打法,如在實戰中,拳出傷人。
柳致知這才想起尤佳嘉昨天一系列異常表現,自己就這麼蠢嗎?怎麼沒有看出來?!又想起爺爺生前所說,自己與佳嘉無緣,一語成讖,柳致知感到似乎整個世界都變得灰暗,自己都不知道是如何走出校園的。
柳致知發泄自己胸中鬱悶,才在無意中使出這傷人傷身的打法,出乎柳致知意料的是,此拳一出,空氣中傳來「呯」的一聲暴鳴聲,柳致知一下愣住了,明勁!這是他以前所做不到的,所謂「千金難買一聲響」,想不到自己一時發泄,居然讓自己突破到明勁層次,拳入明勁,在現代來說,已算是一方高手,形意拳勁分明勁、暗勁和化勁三層,對應著三層功夫:易骨、易筋和洗髓。明勁,簡單來說,易骨已成,骨骼如鋼鐵,勁出剛猛,周身散亂之力道已成為一個整體,如亂麻擰成一股繩,剛脆迅速,中人如急馳卡車撞人,不足之處,勁力不夠圓潤,剛猛有餘,柔韌不足,勁無滲透力。
尤佳嘉搖搖頭:「不去你家,我們就在外面住賓館,好不好?」
在離震旦大學不遠處的一家咖啡廳的二樓一間包廂中,柳致知和尤佳嘉對面而坐,桌子上兩杯咖啡冒著熱氣,散發著一種咖啡特有的苦香。
柳致知渾渾噩噩地回到了家中,時間已是下午。何嫂一見,忙問到:「少爺,出了什麼事?」
愛你的嘉!」
「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沒什麼,你就不要問了!」尤佳嘉仰著臉,略帶著點俏皮地笑到,柳致知卻沒有留意到她眼中深處一絲哀傷。
在出發前一天晚上,家中卻進賊了!
這一夜,柳致知思緒萬千,明顯平靜了許多,人也漸漸地平靜下來,腦中雖然不斷閃現尤佳嘉的影子,但總算能冷靜考慮一些問題。
紙上有些字洇開有些模糊,顯然是被淚水打濕,柳致知拿著這張紙,大腦一遍空白,站在那裡足足有兩三分鐘,然後動了,快速掏出手機,迅速撥出尤佳嘉的手機號碼,不一會,顯然接通了,一句話也沒有,卻被無情掐斷了。
「那就依你!」作為現代的大學生,在華夏當今氛圍之下,兩人早就突破了最後一道線,這種事情對兩人來說也不是第一次,兩人家境都很好,並不在乎錢,便在附近找了一家高檔賓館,包了一個房間。
心情好過了些,柳致知畢竟年少,也未經多少大事,感情受挫,好在年青人本來就朝氣蓬勃,不知不覺間,悲傷就淡了一些。這不是說柳致知是薄情之人,而是年青人本性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