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格物致道》第一卷 志願者

第24章 又見人修行(下)

第一卷 志願者

第24章 又見人修行(下)

「這是什麼?」阿梨問到。
邵延說完之後,好像想起了什麼,隨手一道白光射入柳致知的額頭,柳致知只覺眼前一閃,腦中好像多了一些東西。
「陰神雷劫是怎麼回事,如果我用放電方式人為製造閃電,能不能焠煉陰神?」柳致知不愧對物理專業出身,談到雷電,立刻想到另一種替代方式。
「老頭,掏錢!」其中一個地痞拿刀逼住一位老人,老人哆哆嗦嗦掏出錢包,這名地痞一下子搶了過去。
歌聲一落,邵延兩人已到幾裡外車旁,柳致知猛然驚醒,低低對阿梨說:「古怪,幾里路不過半分鐘不到就走完,卻沒有一個人覺得意外,這是一種什麼樣能力!」
「什麼?」阿梨不由失聲叫了出來。
邵延知道他的意思,喝了一口酒,解釋到:「世人對此多誤解,以為兩者是對立,這曲解了此話原意,這兩句話是一體,為學日益,是廣其知見,但沒有為道日損,就失去意義,僅僅是一個書蟲而已,學習到一定程度,當從中總結歸納,書越讀越薄,此是一個逆推過程,如同牛頓從開普勒和伽利略等人大量物理定則中總結簡單的牛頓定律,是由萬到三,由三到二,由二歸一,最終歸於大道,這才是為道日損,世人所說的損,只是減少慾望,不過是其粗淺理解。」
來到柳致知面前,其中一人目光盯著阿梨,眼光立刻直了,伸手向阿梨臉上摸去:「阿妹,你好靚!」
阿梨一聽,坐直了身體,她自認為自己長時間壓著柳致知,柳致知知道她誤解,並未解釋,將手收回,那人望了柳致知兩人一眼,以為是小情侶間事,忽略掉自己剛才的感覺,坐在柳致知的身後,柳致知背如芒刺,但外表卻沒有表現出來。
兩人上了公共汽車,車子有些破落,阿梨靠窗,柳致知坐在她身邊,車上人並不多,許多地方空著,柳致知身邊兩個座位就空著,車子啟動,聲音很大,到底破舊,有些顛簸,阿梨把頭靠在柳致知的肩頭,開始打瞌睡,柳致知用右臂環住她,微微閉上眼睛養神。
「小聲點!」柳致知立刻低聲制止,阿梨也知道自己失態,紅著臉向四周張望了一下,兩人靠得很近,姿勢又親密,許多遊客目光落在兩人身上,年輕人,特別是男的,目光落在阿梨那嬌羞容顏上,心中一盪,再望向柳致知,不覺有些嫉妒;年老的一些,目光之中,透出一絲寬容的笑意,也有幾人搖頭,認為兩人不太分場合。
三人一個壓陣,兩人收錢,來到那二個政府機構人面前,那人紋絲不動,其中一個想上前,壓陣那人扯住他,搖搖頭,放過了此人,柳致知心中好笑,果然盜亦有道,居然發現此人不好惹。
車子行駛了十來分鐘,又一次上客,路邊車牌邊已有一幫人在等待。柳致知瞄了一眼上來乘客,又是一皺眉,這一幫人比較多,有幾個人不對勁,三個好像痞性十足,這倒不放在柳致知眼中,另外有兩人,約三十歲左右,不經意透出一股彪悍,有一種精神,這是千錘百鍊出來的,只有經過真正政府的一些暴力機構訓練才有這種精神,柳致知對兩人身份大體有了一個猜測,同時感覺到身後這個人身上也是一緊,柳致知處於凝神狀態,周圍動靜還是比較清晰感應到,這就是修行者比常人強悍之處。
見周圍人的表現,阿梨一拉柳致知,兩人有點狼狽,不過阿梨到底是苗家人,頭一揚,反而大大方方挽著柳致知而去,倒是柳致知有些不好意思。
柳致知心中似有所悟,但還是不明白邵延究竟是何種存在,想起世間佛教一種傳言,問到:「現代不少認為是末法時代,怎麼還有修士存在?」他話並未全說,意思是末法時代,邵延這樣的人怎麼會在於世。
「後面不是有一句:為道日損?」柳致知不解地問。
「修行大多數是從心意上入手,陰神也一樣,真正安全的出神,離體之後,往往存想一種或多種法物護體,有些人存想頭頂上方有太極圖,有人存想腳下現蓮花,有些人存想四象護體,有人存想如意護體,不一而足,這些法物雖是存想,但意念一動,聚靈氣而成物,肉眼雖不能見,但在靈眼之下,清晰可見,各有妙用,自然抵擋種種劫難,你在山林之中出神,無護體之法,山林之中,各種妖靈陰靈存在的可能遠比城市出現幾率高得多,你還是比較幸運;除了此一法,也可以煉製陰神可以御使的法器,陰神御使法器,自然無憂。剛才說你幸運,還真是幸運,你數日前在山中得到一根樹榦,此木是紫氣靈虛木,雖然受雷擊而死,卻是煉製陰神能御使法器上佳之物,其中因雷擊,更含有一點雷電精神信息在其內,如你運氣好的話,這點雷電精神能讓你陰神含一絲陽氣,雖比不過渡過一次雷劫陰神,但也比你現在強了許多,多了不少妙用。」邵延又解答到。
車內乘客愣住了,本來還有些嘈雜,一下子沒有了聲音。
「陣法不過是調用物質的特性與之間聯繫而成,不同陣法威力不同,另一個重要原因,陣法要起效果,對擺陣要求極高,從你熟悉的科學入用,兩列水波之間如形成干涉達到明顯干涉圖樣,對波長,甚至波源間距離都有很高要求,兩列波的頻率必須相同並且有固定的相位差,組成陣法與之類似,不同物質有其特有對外界作用,現代科學稱之為場,其也有頻率等特徵,比之波的干涉複雜程度是天地之別,他們之間距離和擺放激發方式略有不同,效果相差就有雲泥之別,甚至完全不起作用,就是告訴普通人陣法,他們也布置不出來,只有修行到一定層次,以神識感應,本能覺得在什麼位置,如何擺放才是最佳,就像你的法器之中原子不僅有排列方式,它們之間距離,甚至振動方式,自旋狀態等在你神識感應,才達到相應位置,這是你的精神與物性一種契合共振所產生,要用計算機來計算,不知需要多少年,陣法之道,也是深奧無比!」邵延從柳致知最熟悉的知識入手,勉強解釋陣法是怎麼回事。
柳致知這才明了自己無意進入那種狀態,精神清明,神識自運是如何了得,才知道入修行之門如何不易,一般人修行,沒有師傅,純靠自己,實是艱難,特別是入門關,一旦入門,一個新的天地就展開。
「找死!」柳致知眼一翻,手一抬,就是一巴掌,這名地痞想不到柳致知突然出手,正抽在臉上,柳致知下手已是控制力道,就是這樣,被抽得身體轉了起來,嘴角流血,幾顆牙齒不保,最要命的是,你轉就轉了,偏偏身體不穩,向柳致知身後斜跌過去,伸手亂抓,不料一把抓住柳致知身後那人衣服,只聽到哧拉一聲,那人上衣拉鏈被拉開。
柳致知抬頭,邵延見他抬頭,笑著說:「怎麼樣,這葫蘆酒二千元,不貴吧!」
那人身上綁著一圈管狀東西,柳致知立刻明白過來,炸藥!
「道友,傳說中陣法之道威力無窮,而你所說幾例,好像很平常?」
而依偎在柳致知懷中阿梨卻發覺了不正常,不由扭了一下身體,問柳致知:「怎麼啦?」
邵延提到《道藏》等書,柳致知來了興趣:「難道《道藏》之類,其中有大法?」
「從本質上講,每個人都能做到陰神離體,但大部分人因為自身雜念太多,特別是對肉體的執念重,所以很難做到,很少有人專修陰神,都是在其他修行基礎上順便出神,其他修行到一定程度上自然能做到這一點,甚至比之更好,所謂身外有身,陰神你雖出,卻是最簡單的一種,沒有任何防護,上次差點讓一隻勉強算是妖獸的樹鼠將陰神吼散。」邵延說到。
「我將一些資料印入你的腦中,不過是一些修行的各階段驗證,你走的路雖是道門一路,卻從格物而入,腦中東西許多並不是你現在所能看到,境界到時自現,作為你的參考,還有一些卻是天地間靈物煉材等資料,還有一些煉器知識和丹方,也給你一個參考,至於法術之類,則沒有,你自己可收集資料,根據自己情況自創!順便說一句,你的火球術很不錯,不過卻不能使物體直接從內部和外部同時起火,微波爐加熱就比你強!好了,有緣我們以後再談!」邵延說完,柳致知只覺眼前一花,發現自己還是蹲在攤前,手中拿著一個小葫蘆,邵延微笑看著他,好像剛才的經歷只是一場夢,但剛才一切清清楚楚。
車子又單調響起碰撞聲,有節奏向前開去,柳致知放鬆身體,雖防範後面這個人,但不會緊繃著身體,而是處於一種松而不懈的狀態,這當然僅僅是預防,最好什麼事沒有。
當此人經過柳致知身邊,柳致知身體本能反應,肌肉自然調整,進入一種戒備狀態,隨時準備出擊,這種動作很細微,那人感覺有些不對勁,卻未能發現有什麼不同,他畢竟不是柳致知這樣修行者,甚至連武者都不算,未能發覺,只是覺得不對。
「沒什麼,調整一下身體!」柳致知溫柔地說到。
邵延聽到此,不由笑了:「末法又不是末道,再說,末法一詞,不過來源佛教,佛教在印度于中華唐朝已然式微,幾乎不存,當然已是末法,國內佛教不思自身,持此說。再說,什麼東西不在大道之內,修行之士,特別是道門修行者,本是修持大道,不要理會此等說法!不過這個時代是一個科學昌盛的時代,你行走世間,少顯道法,不然麻煩不少,科學有一點值得敬佩,就是對未知東西有一種強烈求知慾,當然,這是指真正科學精神,而不是國內那種所謂專家,他們不過是一幫科棍。你習有武術,可以此行走世間,能練到暗勁,已是不易,入暗勁實是得修行之助,提醒你一句,入化勁,必須從精神上入手,拳必須有一種精神,才易於突破化勁!」
「原來如此,敢問道友,現在世間修行者之中,如道友這樣水準,有幾人?」柳致知既入修行界,就不得不考慮會遇到其他人,邵延隨手開闢空間,其能實令人可怖可畏,有些不可思議。
阿梨經柳致知一提醒,才發現不對勁,心中驚訝不言而喻,柳致知將六個葫蘆收拾好,放入隨身包中,連六張紙也未放過。
「舊日只因卜算靈,前生後生入另境;今日又見人修行,雲在青天水在瓶。」
車子行駛並不快,搖晃得很有節奏,行駛了半個多小時,阿梨已經睡著。車子一頓,這是剎車,阿梨驚醒了,往外一望,原來是中途上客,上來幾人,其中一人很精幹,上身衣服有些鼓囊,從柳致知身邊走過,柳致知微微一皺眉,心中一緊,他從此人身上感到一種危險,柳致知畢竟殺過不少人,漸漸有了一種感覺,對危險的直覺,此人身上好像有人命在身,實際上是由於殺人而留下的煞氣,說白了,是一種信息的殘留。
「六葫蘆葡萄酒!」柳致知嘴靠近阿梨耳邊,低聲說到,「六個葫蘆可是好東西,最小一個葫蘆中裝了一百斤酒,是邵前輩送給我研究,估計從中我能研究出傳說中空間袋之類!」
「道友,陣法之道我有些明白,我無意間煉成陰神,這又有什麼說法?」柳致知難得遇到這樣一個機會,一位修行極高的人為他答疑,平時積存疑問趁此機會一一問清楚。
車子行駛了五分鐘不到,那三個站了起來,掏出了匕首尖刀,為首一人喊到:「各位大爺大媽,哥哥姐姐,我們手頭上有些緊,各位將錢包掏出來,也不為難大家,我們只求財!」
邵延說完,站起身,旁邊攤主一見,居然真有傻貨花兩千來買這一點酒,自己以後是不是也玩這套把戲。
「如何防護?」
柳致知也殺過不少人,身上卻沒有煞氣,他每天站樁靜坐,都能沉入那種與天地交感的狀態之中,與天地靈氣交流間,自然將身上煞氣洗去。
阿梨剛好還好價,將那件小工藝品買到手,走了過來,她還未弄懂是怎麼回事,邵延一眼看到她,眼光一閃,說了名莫名其妙的話:「你的女友原來還是有些來歷!」
「不貴!」柳致知心中一動,立刻掏錢,邵延接過錢,笑了,說:「我再大方一回,地上六葫蘆酒都送給你!有緣再見!」
柳致知正在發愣,耳邊傳來邵延的聲音:「不要懷疑,剛才是真的,兩邊時間流速並不等,外面不過過了幾秒鐘!」
阿梨目瞪口呆,阿梨美麗卻是人間絕色,而雲仙兒卻似不食人間煙火,她怎麼能認識自己,難道是柳致知告訴她,阿梨瞄了一眼柳致知,見柳致知也是愣在那裡。
邵延兩人走得看起來並不快,但眼一眨,已在半里開外,眾人沒有人覺得異常,邵延吟唱的歌聲傳來:
「不要以為修行是深山老林中門派,《道藏》之中,不論修行之法和法術幾乎都涉及到,不過不少地方隱語多,細細體會,特別是你已入修行之門,自然與常人所見不同,當然,佛經之中也有許多好東西,只要拋棄其中蠱惑人心一些東西,諸子之作也一樣,不要小視,修行之人,當廣其見識,所謂為學日益!」邵延笑到。
接下來,親眼見到眼下的事人都愣住了,柳致知回首一看,也立刻呆住。
「在春夏雷發季節,天雷大作之時,陰神出竅,上迎雷電,受其洗鍊,化陰氣為陽氣,但極其危險,一不留神,陰神崩潰,精神也會受極大打擊,惟陰神凝練到一定程度,才能一試,渡過九次,陰神轉為陽神,步日月而無影,入金石而無礙,神通自成,飛天遁地。凝練陰神,也是從心意上下功夫,多用存想,存想之法,道門《黃庭經》等多有記載,你有時間可去翻看道藏。至於人造閃電,卻是效果不大,天雷應季而發,含天地生機,滅一切陰邪,人造閃電,卻沒有這些信息精神,所以效果不大。」邵延知道柳致知想法,想採取一種取巧的方法,畢竟自然界雷電太可怕,而人造小閃電絲,小的甚至只讓人感到有些麻。
車子又動了起來,車上只有一兩個空位,普通人沒有什麼覺察,柳致知卻感覺到車上暗波洶湧,事情引發卻出人意料,而是由那三個痞性十足的人引發。
柳致知和阿梨在些摸不著頭腦,一個聲音響了起來:「延,爸媽已在那邊等你了,好了,下一站是陪他們游桂林!」柳致知和阿梨扭頭一看,卻是一個不似人間的女子,美麗絕倫,卻又使人不生半點邪念。
「法陣,或者說陣法,倒是一種常用方式,簡單來說,是一種排列方式,你法器上並不是沒有法陣,你見到原子有規則的排列,就是一種陣法,不同原子按不同方式擺列,其效用也不同,這就是法陣,如你之前對金剛石和石墨的解釋一樣,埃及金字塔也可算一種法陣。」邵延這麼一說,柳致知算是明白了,但又起了一個疑問。
阿梨望了柳致知一眼,她也算修行人,現在也回味過來,知道柳致知防範一個人,不用說,此人在他們身後,她也是一個聰明人,除瞭望柳致知一眼,什麼話都沒有說,扭頭向窗外看去。
這兩人坐的位置很有意思,一個在柳致知左前方,而且是側坐,另一個是在柳致知身後那人左後側,隱隱壓住那人。
「你多慮了,我此身並非本體,僅是一願所成,不用說地球之上,就是這個宇宙,又有幾個能做到我的層次。」邵延此話並不是吹牛,他的存在本是一願未了而現於世,並不會幹涉世事運行。
此女一見柳致知,不由笑了:「你好,柳致知,我叫雲仙兒,你身邊那位好漂亮,叫什麼……應該叫黎梨,後面有期!」說完,挽起邵延手臂,兩人轉身向山腳下而去,遠處幾裡外有車和一幫人在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