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格物致道》第二卷 上下求索

第32章 一怒微雨劍光寒(上)

第二卷 上下求索

第32章 一怒微雨劍光寒(上)

說起來,柳致知看古籍經典,加上近幾個月來磨練,作用不知不覺體現出來。都不必柳致知有意所為。
柳致知等二人來到自己面前,淡淡地望著兩人,言列辰開口說到:「柳致知,我找你好久了,卻不想在廬山碰到,你去年冬天在張集一個庄台上破了我的鎮魂樁,讓我煉法功敗垂成,還讓我受了反噬,幸虧我得到一株靈藥,不然到今天也不可能好。不過我言列辰好說話,你告訴我前二日香爐峰發生了什麼事,以前的事可以不追究!」
一直到下午四點多鍾,柳致知才回到別墅,倒沒有留意言列辰和白后勇兩人,兩人卻一眼看到柳致知,立刻目微閉而眼光下垂於地,不敢正視柳致知的背影。從那天交手情況來看,柳致知修行上已有一定層次,而且是修行劍術,不弱於兩人,此時目光如果注視對方,特別是自己這樣的修行人,對方極易起感應,兩人不正視柳致知,而是用目光的餘光關照著柳致知。
「胡說!我辰州言家世代相傳的術法,怎麼會是邪術!」言列辰立刻火了,柳致知是半路出家,不懂江湖上的一些規矩,法術嚴格來說,只要不是傷天害理,正邪存於一心,用之正則正,用之惡則是邪術,許多初級法術往往是一些控制陰靈的法術,如當日柳行恕傳給柳致知五鬼陰兵術一樣。
此處就是賀家和胡家來此開會落腳之處,名叫匡廬度假會議中心,在此區的中心有專用的會議中心,當然,能來此開會的也不會是普通平民,柳致知昨天催眠賀家那個年輕人得到的情報中,柳致知知道賀家住在哪幾個院子中,現在柳致知在山坡上,遠遠看著山谷中這一片療養中心,腦中在勾勒如何進入其中的細節。
柳致知開了門,眼光卻斜視不遠處的玻璃窗,藉此簡單觀察了一下附近情況,言列辰和白后勇好在離此地上百米,選的地方也不易讓柳致知發現,柳致知也未用神識查看,倒沒有發現什麼人,不過柳致知心中卻警覺起來。
飯很簡單,炒了一個素菜,燒了一個西紅杮蛋湯,柳致知吃得很慢,不像平時,因為習武,他的消化能力很強,平時吃飯有時狼吞虎咽,今天特別慢,一顆米都細細品味,各種平時未注意的味道充斥口腔,大腦也產生一種愉悅感,這種味道的淡淡刺激,讓柳致知完全放鬆下來,整個人如同一台機器一樣,開始精確運轉,柳致知這是通過生活中一種細節調整自己,使自己達到最佳,就如一種完整儀式能調整人一樣,日本人甚至在此基礎上發展出花道茶道之類,就是通過一種規範儀式來約束凈化身心,但稱為道,未免有些狂妄。華夏儒家古禮六藝中的「射」就有一套完整儀式,通過這種儀式來調整身心,增加修養。
言列辰憤怒,柳致知卻不理睬他,目光轉向白后勇:「閣下又是誰?我與閣下有什麼結怨?」
白先勇一見心中一驚,他前二日與柳致知一錯身交手,就知道對方很強,心中還有一點僥倖,認為當日是柳致知身在空中,佔有優勢,今日一見對方一拳崩出,哪能不明白,柳致知在拳術上實力在他之上。
柳致知剛走到別墅的門口,後背微微有些感覺,好似剛才有人窺視,轉眼即逝,不覺一皺眉,不過並未回首,他心中起了警惕,也不想打草驚蛇。武功到了化勁,就能對一些惡意眼光有本能的感應,何況柳致知不僅是練習武功,在修行上也踏入大門,比普通化勁高手更加敏感。
言列辰和白后勇見柳致知發現他們,也不再隱藏,言列辰身形一縱,直挺挺飄了過來,腳尖一點,又直直地飄了過來,很詭異。白后勇卻如一隻掠地的飛燕,每次落地,左右腳連忙蹬出,剎那間腳下模糊,然後身體向前傾斜,縱起並不高,掠地前沖,每一次都掠出三四丈。光從身法來說,就比昨日的左天沖三人高明了許多。
「白后勇,名字倒不錯,知恥而後勇,不過我卻發現閣下並不知恥!」柳致知與賴繼學相處過一段時間,不覺中也染上賴繼學那種對別人姓名評頭論足的習慣。
但這些效果卻不如柳致知今日這一頓飯來得自然,柳致知吃完飯,有條不紊將碗洗好收拾完畢,感覺到自己狀態已入佳態,取下掛在床邊的中興劍背好
呯的一聲,兩人接實,柳致紋絲未動,白后勇身體倒飛而出。柳致知得勢不饒人,腳下一動,如附骨之蛆,身影一閃,炮拳出,轟向白后勇。
白后勇當時就氣樂了:「好你一個混蛋,居然敢拿我名字來評頭論足!找死!」話音一落,人已如一頭怒虎衝到面前,卻是南拳中的虎鶴雙形拳,現代許多修士都兼修一門拳術之類,行走世俗間,什麼事情都動用術法往往太引人注目。而且,修士習練拳術,比單純武術習練者有優勢,修行者本質上是對自己肉體和精神進化提升,修行者習武,更易成為武術高手,柳致知當日進入暗勁,就是在修行突破后,拳術自然提升。
柳致知站在一棵樹下,透過樹葉中空白細細看了一個多小時,甚至能做到閉上眼睛,這遍區域每間房如畫一樣出現在眼前,想清楚了可能的細節,柳致知才轉身而去,返回別墅。
天已晚,夏日天多變,外面已飄起細雨,柳致知成功將憤怒如外面細雨一樣化在心中,不會因憤怒失去理智,憤怒也不消失,卻不會對柳致知產生任何影響,理智就是理智,就如科學中邏輯,清清楚楚,不因感情而受影響,當今晚要殺的人都死去,憤怒自然消失,如微雨後自然雲開月現。
「桂北白后勇,與你無結怨,我與言兄是朋友,我只想知道你在香爐峰得到了什麼,好東西當共享!」白后勇直接說明來意,柳致知不清楚,現在這個時代修行不易,許多東西已經失傳,再加上政府有意無意的打壓,現代科技讓普通人在一定程度上能傷害修行者,世俗政權的強大,讓修行者日子並不好過。
柳致知獨自漫步在林中,他現在所在,不是牯嶺鎮,而是一處度假山莊上方的山林中,看著那一片房屋,不同於賓館,都是古色古香,每間都獨立成院,並不大,也不高,最高不過二層,每院往往住一二人,要麼是單身,要麼是夫妻,這一遍是富豪們來此療養之地,外圍院牆並不高,卻裝了不少探頭,正門的保安把守,裏面還有保衛人員定時巡邏。
「原來當日鬧鬼的是你,看來你也是祭煉一種邪術!」柳致知回想起當日之事,這時才明白。
言列辰一見大驚,一個陰影飛撲向柳致知。
白后勇手成虎爪,一個虎撲,甚至使人產生一個錯覺,好像一隻真虎帶著腥風撲來。柳致知見其整體勁力如一,甚至產生一點氣勢,知道對方已入暗勁,甚至開始觸摸到一點化勁的邊緣,不過,這些並不在柳致知眼中,柳致知不管如何,已是化勁高手。
柳致知進入屋內,開始做飯,平時他很少做飯,今天卻開始做飯,他的手很穩,借做飯平穩一下心情,讓自己盡量恢復常人的心態,畢竟晚上準備殺人。
柳致知根本沒有避讓的打算,形意拳本來就是很直接,實戰中直來直去,中路硬破,右腳上了半步,右拳崩出,一股一往無前的氣勢呼嘯而出,頓時,白后勇一下子在氣勢上由老虎變成了一隻貓咪。
柳致知不知道的是,他出來調查賀家所住地址,卻有人在他所住別墅附近調查他。就是柳致知當日從香爐峰下來遇到的兩個攔截他的人,柳致知不知道他們姓名,一個是言列辰,另一個是白后勇,兩人終於查到柳致知住在此處,不過他們到時,柳致知已經出去。
柳致知背劍邁入微雨之中,身上自然無形振蕩起,細雨未落到身上,離體表不足一寸,自然被激蕩開,頓時人如起了一層輕霧,這不是柳致知有意所為,而是剛才調整到極佳狀態的一種自然表現,不需柳致知有意控制,柳致知發現自己感應圈又擴大了,達到了五十多米,比之前擴大了二十多米。
兩人在附近找了一個地方,進行守株待兔,兩人也從附近居民口中得到柳致知的姓名,畢竟柳致知住在此處一個多月,每天經常遇到附近居民,大家打打招呼,漸漸就熟識,相互之間經常聊聊,姓名當然為人所知。
柳致知一出現,兩條兩影跟了上來,柳致知不緊不慢地走著,人在言列辰和白后勇眼中有些模糊,像有一層霧氣籠罩,言列辰和白后勇發現跟上去有些困難,兩人各運身法加速追去,前方的柳致知依然不緊不慢地走著。
轉眼間,三人消失在一片山林中,前面的柳致知猛然停下了腳步,緩緩回過身:「兩位,從我一出門就跟上了我,有何意圖,你們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