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格物致道》第二卷 上下求索

第39章 憐夜半,守得雲開(中)

第二卷 上下求索

第39章 憐夜半,守得雲開(中)

剛才見余忠使用風的異能,心中有感,法術並不從古至今都一成不變,許多法術湮沒于歷史的塵埃中,又有許多法術被創造出來,修行人到了一定程度,自然會有所感悟,甚至生出神通,拘泥於古法而不敢改者,那些不過是未得修行真義之人,柳致知借鑒他人能力來領悟自己術法也不是第一次。
「有意思!」賴繼學看著余忠的背影說到,柳致知也若有所思,過了一會兒說:「看來今天夜裡很有趣!」
「兩位,多謝你們殺了這個忍者,此人自稱是新陰流,應該是劍道與忍術修習,本人余忠,請問兩位貴姓!」余忠見此插嘴說到。
「也苦了你了,一個女孩子,偏偏在這種部門,又偏偏處於這個時代,舊的信仰崩潰,新的卻沒有出現,許多人依其慾望行事,如果不行,還是轉業吧!」老梁也有些不忍心。
余忠發現前方淡影一閃,卻是那個忍者,吩咐了一聲:「老梁,你照顧一下小山!」說完,旋風起,人已合入風中,直追下去。
暗器一出手,幾股小龍捲陡然出現,嗚咽聲中,淡青色龍捲將暗器卷偏,此人見暗器落空,手中刀一刀直劈下去,一聲嗚嗚聲響,硬將一柱小龍捲劈散,那邊老梁三條人影左邊和中間兩條陡然消散,只餘下右邊真實的老梁,老梁說他逃命本領沒人比得上,看來不是大話。
「八格,支那人,讓你們見識一下新陰流的利害,去死!」忍者雙手舉刀沖了過來,就在此時,一塊石頭呼嘯而來,忍者一刀劈去,石頭猛然轉了一個彎,繼續砸向他的腦袋,忍者刀一個迴環扇擺,將石頭嗑飛,不等他繼續動作,一道白線直射而來,所過之處,溫度迅速下降,空氣似乎吱吱作響,空氣中水分凝成霜花,一個女子迅速向這邊奔來,正是嚴冰。
不提他們,再說余忠,卷著一路旋風追了下去。
「老弟,你明白了什麼,我怎麼一頭霧水?」賴繼學對此還不如一個半路出家的柳致知,他從小受這些教育,反而思維約束住。
老梁陡然感到一陣毛骨悚然,一柄倭刀陡然從虛空中出現,幻出一片刀幕,直斬向老梁的後頸,刀微微一頓,傳出裂帛之聲,將小山的精神力耀出輝光破開,小山身體一抖,鼻血噴濺,滿臉猙獰。
兩人各坐在一塊石頭上,靜靜守候,賴繼學之前告訴柳致知,玉符出現,要到子丑相交時,也就是夜裡一點左右,此時水去土現,借地氣,玉符可能現身。
「柳老弟,你的劍術已超越的武技,進乎道矣!」賴繼學手握著苗刀出現,剛才動手的當然是柳致知,柳致知劍術已成氣候。
「梁叔,不要怪嚴姐,她剛才救了你!」小山說到。
「賴兄,你就不用誇我了,我自己知道自己水平,要說道,還早得很!不過這個小鬼子一身忍者打扮,但他的刀術很好,比我以前見過的忍者強得多,而且雖然狠辣,卻不像我以前遇到的忍者那樣小家子氣。」柳致知回想剛才地短暫交手。
「剛才那個余忠追殺忍者,渾身被旋風裹著,看來是一個異能者,能操縱風,不過那種風已不能算是風,有風之形,威能比風大了不知多少。我感覺好似風流動,風和水都流動,如果說流動來說,風水應該相似!怎麼有大的區別?」
「原來如此,多謝賴兄,使我豁然開朗。」柳致知頓時露出了微笑,明白其理,運用它就不難,他在九華山見諸君緒借大地傳送他的攻擊,結合自己所見,最終在明白大地土行基礎上,悟出與土相關術法,防護、借大地攻擊和縮地術。
「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而不爭,故幾於道!」柳致知望著眼前茫茫黑夜中的水面,天空並沒有星星,有雲遮住,但近在眼前的水面還是能看見,柳致知在沉默了很長一段時間,突然開口說出一段《道德經》上的話,接著又問到:「賴兄,你們風水中的風和水又是什麼?」
「八格,支那人,你死了死了的!」那個忍者逃出二百多米,卻發現余忠追了上來,兩人已近水邊,那個忍者也火了起來,回身準備動手。
「梁叔,我不怪你!有時我也很迷惘,父親為國而死,我又生有異能,從小受父親影響,我不知道你們那一輩是怎樣的精神,有那麼堅定信仰,我常常想我如果是父親,該如何做,卻時時做錯,我知道在世人眼中,我有時虛偽得可笑,但一想當年父親說的話,我們嚴家生是國家人,死是國家鬼,我就不知道如何做,恨那些不為國家,只為自己的人,我都感到自己要精神分裂,更多時候乾脆不想,想滅掉自己感情。」嚴冰大概只有在他父親的至交面前才說出此話。
「風者本是自然之風,但風水中風卻是廣泛得多,虛空之中浩蕩而來都可以稱之為風,由氣生髮,形成規模,就是風,《莊子》上有言:『大塊噫氣,其名為風』,對人而言,迎柔風而避罡風。」賴繼學說到,柳致知聽到似有所悟,不過不知什麼地方觸動自己靈感,一時也想不起來,便又問道:
「嚴丫頭,你還記得你父親是怎麼死的!我們這個組織當年不論美帝還是日寇,不管什麼蘇修還是歐洲那些異能者、巫師,當得起為國為民!現在呢?居然將重點放在國內,國內那些人為什麼不願加入我們,你有沒有捫心自問,今天又想借倭寇之手對付國內異能者和修行者,還可笑說什麼一切為了穩定,是那些做了虧心事的專吸民脂民膏的傢伙怕晚上丟了腦袋吧!我一輩子稜角也磨得差不多了,今天也看不下去了!」老梁口氣嚴厲起來。老梁這一訓,嚴冰也不由低下頭。
「梁叔,你們不該私自動手,這一來,將路上校計劃全部打亂!」嚴冰說到。
「支那人,以多勝少,卑鄙!」忍者罵出了一句,說起來真不要臉,明明是他偷襲在前,卻說別人卑鄙。忍者不再戀戰,隨手甩出一個煙霧彈,濃煙漫起,身影一閃消失在濃煙中。
「原來如此,我叫柳致知,他叫賴繼學,我們聽說此地有東西出現,來碰碰運氣,朋友一身打扮,好像官方人士?」柳致知簡單說明了一下兩人身份,問到。
一陣掌聲響了起來,一個女子從黑暗中走了出來,悅耳的聲音傳了過來:「精彩,果然大道無所不大,不可小瞧天下之人!」
「唐小山啊唐小山,你剛才為什麼這麼拚命,這一來,你就是不廢也差不多了!也好,從此後,你該過過正常人的生活!」老梁嘆了一口氣。
「小鬼子!不好好獃在你們那個小島上,來到華夏找死,既然想死,那就死吧!」一個清越的聲音響了起來,話音一落,似夜空中打了一個亮閃,一道白芒成練,根本看不到人影,直卷忍者。余忠一愣,就聽到一陣刀劍碰撞聲,然後一聲清越的劍鳴。
「小鬼子,那逃!」余忠一拳凌空而出,淡青色旋風如一根巨大的槍狠狠地向煙霧中扎去,地面上斷枝碎石紛紛捲入其中,轉眼數丈長,聲勢駭人,煙霧頓時被捲入旋風中,煙霧中一棵小樹在高速碎石切磨下,頓時變成碎木屑,但煙霧中卻沒有剛才的忍者。
「支那人,卑……」後面一個「鄙」字還未出口,便沒有聲音,接著人栽倒在地。
「對風和水有些自己的想法,五行之中,水排第一,河圖有述,天一生水,地六成之,在人體中,腎屬水,主元氣,是人的根本,精氣所生,古希臘有哲學家說過:水是世界的本原。在基督教《聖經》中,一開始就有:神的靈運行在水上。天地未分,便有水,也可以看成是一種世界水成論。修行之中,煉精化氣,雖有人不說肉體,但不能不提到腎,藏精、主水、主納氣,腎藏有先天之精,為臟腑陰陽之本,修行之始與之有關,而我看一些丹書,有一種認識,邁入修行,玄關現,其一種內景就是眼前出現光感,令人不可思議的是,《聖經》開篇,神創天地第一句話也是要有光!不知是巧合,還是大道無所不在的體現。」柳致知卻是從修行角度說明對水的理解。
借這一頓微小的差異,老梁身體往下一矮,忽然向前方三個方向躥了出去,三個老梁,姿勢一模一樣,讓人分不清誰真誰幻,隨著倭刀,一個人似乎從淡到濃,一個忍者出現,見三個老梁,手一抖,數枚多角手中劍分射三條人影。
「老弟,你光注重流動,水往下流,風卻不然;水能靜,而風不能,風靜則不為風,你剛才背《道德經》,水也能處眾人之所惡而不爭,風卻不同!在風水中,氣遇水則止,水能聚氣,而風卻是散氣。」賴繼學不太清楚柳致知為什麼糾纏與風水的不同。
「不錯,忠告一句,今天官方來人很多,有諸多後繼手段,如果有可能,兩位還是早些脫身!」余忠說完,回身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