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格物致道》第二卷 上下求索

第163章 生生世世結同心

第二卷 上下求索

第163章 生生世世結同心

「娥兒,不行,我不能拋下你,管他什麼清規戒律,我不能讓你落到林家的手中,你作為一個侍妾,主人死了,你卻幫助了仇人,你一落到他們手中,你死定了!」一個身穿白衣的青年,白衣之上,血跡斑斑,望著那身後成長龍的火把說到。
這種情況,打一個比方,好似人在做夢,不管多荒謬,夢中人都覺正常,而柳致知此時所感覺與此類同,卻又有不同,夢境是被動的,在睡眠下,識神隱退,但依然有絲絲影響,而元神又不同修行的定態顯現,並未活動,用現代心理學概念來說,是顯意識退,潛意識顯現,而真正核心意識卻又不屑出現;而修行者的定態,卻是真正元神顯現。
還未出發,一片血霧陡然出現,眾人還未弄清是怎麼回事,已有人落入血霧之中,慘叫聲傳出,轉眼就沒有了聲息。
一下子村民慌了,拚命向另一個方向逃去,如何跑得過血霧,眼見一個村莊就要遭受滅頂之災,天空之中傳來一聲暴喝:「孽障,欺師滅祖,又在此濫殺無辜!」
「吾血為引,吾靈為信,天地為證,生生世世,只求一緣!」白衣人咒音一落,血光一閃,頓時投入娥兒的身體。
白衣人做完這一切,站起身,臉色已歸於平靜,淡淡地說:「你們都該死!」
血衣人將娥兒抱起,小心翼翼,好像生怕將她驚醒,放入棺材之中,放入坑中,蓋上棺蓋,然後,跪在坑邊,遲遲沒有填上土。
「九幽之魂,血海之魄,吾今皈依,以身為祭,借汝之力!身化血靈,縱橫無敵!」白衣人以一種奇特的腔調念誦出這一段咒語,伴隨道人驚懼的聲音。
轉眼二十年過去,村子已破落,二十年前那場災難讓許多村民搬離此處,而林家卻派了一戶住在附近,看管此處,每隔十年,凈明派也派人來看一番。
數道電光從空而落,七八名道人從空而落,各色寶光電閃,轉眼圈住了血霧,一派聲勢驚天動地,村民們一個個跪了下來,口稱神仙,磕頭不止。
柳致知明白了這一點,也不用賴繼學多說,往前一步,賴繼學懂得柳致知的意思,便退後,也不言語,宋琦也明白柳致知的意思,便也拉著蘇婉青退後,蘇婉青雖不清楚柳致知做什麼,但也知道不是無緣故。
天剛亮,林家村卻是一片混亂,村中的最有錢的莊主一家,卻被人滅門了,據說是家中侍妾勾結外人所為,昨晚,村上不少男人去追趕兇手,卻一夜沒有歸來,這些人家心中有些不祥之感。
血衣人冷冷望著這一切,轉過身,望著地上躺著的娥兒,眼中露出柔情,輕輕替她將頭髮攏好,手一點梭槍,梭槍立刻化灰而去。
柳致知感受到那九顆太陽一樣靈光浩瀚無匹,柳致知感到自己在此之前,如滄海一粟一樣的渺小,柳致知知道這是一種心靈上受到掩蔽后的感受,是一種對此陣無可奈何的體現,當然,這一點,柳致知自己也有清晰的認識,所以柳致知並未被陣勢的威能所嚇住。
其中一個村民很激動,將手中梭槍投擲了過來,直射白衣人,娥兒看見了:「不!」一下子撲了上去,那個白衣人正關注那個道人,見此,手一動,就要出手,那個道人也一直關注著他,見他手動,手中拂塵一揮,一股力量憑空而生,剛一出手,發現壞了,白衣人並不是向他出手,而是攔截梭槍,知道不好,但已來不及,梭槍深深地扎入娥兒的胸口。
「孽徒,以身化魔,天地不容,我也無臉見同門,罷了,我今日也以身殉道,無顏再見師兄弟,算了,一點靈光通知師門,你自求多福!」說完,道人瞑目而坐,轉眼間一團烈焰從身上燃起,一點靈光沖霄而去,身上烈焰也瞬間熄滅,好像一尊雕像坐在那裡,一陣風吹來,化為飛灰而去。
「孽徒!我傳你法術,你卻行兇犯法,滅人滿門,還不束手就擒!」一個道士從空而降,「你居然連道袍都換了,你,你這個孽徒,我要替凈明派清理門戶!」
柳致知明白了,賴繼學並沒有說錯,修行者進入一種特殊狀態,也就是通常所說的恍惚之中,事實上已是元神發動,能敏銳地捕捉時空中許多信息,這也是一個修行者功能之本,這種狀態事實上常人有時也會出現,不過一般人根本沒有留意,佛門稱此狀態是電光定,佛祖曾說:「大地眾生皆有如來智慧德相,只因妄想執著,不能證得。」就是說的這種情況。
追兵已經上來,見此,其中一人喊到:「道長,此人殺我二哥一家,那個女人是二哥侍妾,卻與兇手通姦,一個也不能放過!」
道人一見,錯已釀成,拂塵垂了下去,力量散開,口中念到:「冤孽啊冤孽!」
說完,眼中血光一閃,身體陡然模糊,化為一遍血霧,向那邊村莊涌去,天空之中,卻有數道光華也向林家村而去。
那血衣白髮人又散成血霧,血霧頓時狂暴無比,卷向眾道人。是役,凈明派殞落五人,血霧遁入村東那處大宅中的井中,凈明派以井為中心,按九宮,每處埋下九斗硃砂,鑄青銅八卦鏡,鎮于硃砂之上,一條條硃砂畫成線條構成一座大陣,以正一伏邪九陽陣鎮壓,使血衣人再也不能出世。
「孽徒,你竟然敢偷練魔咒,以身化魔!」說著,拂塵化不千絲萬縷,如二月的柳絲,鋪天蓋地的卷了過來。
然而卻遲了,白衣人的身體陡然散開,化為了血霧,滾滾血霧轉眼將道人和那些追兵裹入其中,隨著慘叫聲,聽到一些兵器的落地聲,那個道人也衝出了血霧,但臉色一片慘白,踉蹌了幾步,跌住在地上。
這日,卻從遠方走來一個美麗的女子,直接向那處院子走去。
正因為心中無畏無懼,這種狀態才能保持,不至受陣的力量所壓,心靈這層障礙一突破,柳致知似乎感受到時光的回溯,許多破碎信息在心靈中被捕捉,漸漸柳致知好像遺失了自己,好似沒有任何感情的智能體,似乎從天地角度看待一切,一串串破碎的場景,逐漸由心靈自動將其補全,一幅幅場景在柳致知心靈之中鋪展開來……
「哥哥,不要,我知道自己配不上哥哥,哥哥不要管我,你快走!」娥兒擋在白衣人面前。
然後,手一揮,不遠處一棵大樹被血光一繞,已轟然倒下,接著血光一陣旋轉,大樹已化為一塊塊木板,落在他面前,血光又動,不一會一具棺材已成型。
說完,喘息急促起來,口鼻中溢出血沫,想伸手去摸白衣人的臉,手伸到了一半,卻無力跌落下去,白衣人伸手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的臉上,眼中血淚落在白衣上,在火把的映討下,更增加一分凄絕而詭異的美感。
「不要放走他們!」後面聲音越來越近。
「娥兒!」白衣人一聲撕心裂肺的叫聲在夜空中直刺蒼穹,那股拂塵產生力量卻束住了他,他猛力一掙,沒有掙開,眼眶迸裂,流出血淚,髮髻一下崩散,披散著頭髮剎那間變白。
一直到東方破曉,才猛地將土一堆,所有土在一瞬間,都飛了起來,塵土落定,一座新墳出現,血衣人並沒有立碑,而是在墓前喃喃地說:「娥兒,來生再見!我讓林家莊為你陪葬!」
白衣人撲到娥兒的身邊,跪在她身邊,娥兒喘著氣,嘴角溢著血沫:「哥哥,你快走,妹妹很高興,能為你而死!」
又替娥兒將衣服理好,開始用手扒地,漸漸一個大坑出現,並不是他不能用其他方法,很顯然他不想,就這樣花了幾個小時,才將坑挖好。
「殺了他們!殺了他們!」那幫村民一起叫嚷起來。
那血霧一收,白衣人,現在已是血衣人重新出現,冷冰冰地望著道人:「師傅,我最後叫你一次師傅,你走吧!」
「師傅,徒兒不孝,林家此戶逼死我父母,連我的娥兒都霸佔,不殺他們,我恨難消,我已為父母報仇,讓我伏首可以,只求師傅一事,替我給娥兒找一戶好人家!」白衣人說到。
「哥哥,你快走,不要管我!」被稱為娥兒的女子說到。
「娥兒,你不要忙著走,我讓他們為你殉葬,我要讓我們能生生世世在一起!」白衣人說完,渾身毛孔中陡然噴出血霧,剎那間,白衣血染。
柳致知閉上眼睛,靈覺向四下鋪散而去,漸漸入了恍惚之中,在眾人眼中,剛才那一幕又重新出現,柳致知卻如置身一個光怪陸離的世界之中,這種世界在正常人的眼中也許根本不正常,惟在恍惚之中,識神退位,元神無偏見,並不以之為怪,不然心中有成見,意識自然改變所感應,景象立刻不同,甚至隨意而轉。
在寶光電火中,那血衣人又一次現行,手指蒼天大罵:「賊老天,你是非不分,瞎了眼!」天公似乎聽到聲音,也怒了,天空之中響起悶雷。
天一亮,相互之間正在打聽,相約去查看一番。
「孽徒,你要做什麼?」道人傳來驚恐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