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格物致道》第二卷 上下求索

第304章 逢林莫入暗伏起

第二卷 上下求索

第304章 逢林莫入暗伏起

柳致知動都沒有動,五彩光環往上一合,火球本來準備爆裂開來,被光環往中間一收,頓時嗚咽一聲,煙消火滅。
他雖不清楚華夏三十六計,但本能選擇了走為上。柳致知見弗羅茲向遠方逃去,身上焰光如同火炬一樣,回頭看見達瓦措姆看著剛才的一切,有些發獃,她雖被柳致知引入修行之門,但也未見過柳致知真正出手,更沒有想到修行人鬥法如此嚇人,一時才知道,自己根本是菜鳥。
柳致知已散去蟲雲,蟲雲速度不一定能追上弗羅茲,他很想活捉對方,對方究竟是什麼來頭,本以為是印度教徒或相似身份,這樣才會對佛像感興趣,現在發現不對,對方甚至知道白瑪崗聖境,白瑪崗是音譯,翻譯成漢語是蓮花的意思,柳致知對這個聖境底細並不太了解,其美朗傑的信息中指出此境在聳立在雅魯藏布江大拐彎的那座白雲繚繞、難以一睹風採的南迦巴瓦雪峰之處,說是苯教的初祖本·馨饒所發現,後來蓮花生大師受吐蕃贊普赤松德贊之請遍訪仙山聖地,也於此發現聖地,並取名白瑪崗。
柳致知就勢五彩光環卷了過去,弗羅茲法杖之上陡然爆出一首灰白色光華,直射柳致知,柳致知頓時感到一種威脅,這道光華居然讓他感到威脅,當下立刻謹慎起來,一催手中如意,就在此時,兩道白亮光華從林中陡然出現,柳致知身上汗毛立刻豎了起來,不好,林中居然有埋伏。
「上師,小心!」達瓦措姆有些擔憂。
「不用擔心,他不是我的對手。」柳致知說著,擺擺手,示意達瓦措姆回到房間中,達瓦措姆知道自己幫助不了柳致知,不想給柳致知添亂,便又回到房中,她卻沒有再睡,而是坐在窗前,拉開了窗帘,向外看著。
弗羅茲一回首,見無數彩色光圈套了過來,知道不能讓光圈套上自己,不然就任由對方宰割,手中法杖靈光大盛,一個火球呼嘯而來。
柳致知見達瓦措姆回到房中,弗羅茲已經已以逃出很遠,身上焰光已很微弱,柳致知一步邁出,就是五六十米,幾步之間,人便出現在數百米外,達瓦措姆透過窗戶看到這一切,才了解上師是如何利害,心中對修行興趣大增。
柳致知雖對西方的魔法之類並不了解,他的話卻是不錯,對方術法完全是從心靈修行入手,更多是藉助對自然或神靈的崇拜,類似道門貶低佛門只求禪定那一類修行者所說的一句話:「只修祖性不修命,萬劫陰靈難入聖」,這種修法,對身體壽命好處不大,甚至不能延年益壽,除非到了非常高的層次,精神反過來作用於身體,不然的話,雖有一身神奇的本領,壽命卻與常人相差不大,不像道家修行,性命齊修,本身就是為了長生目的。
柳致知以祈禱法溝通千手觀音聖像,借其上凝結不知多少代人的念力擺了弗羅茲一道,弗羅茲並不是獃子,知道有其他人出手了,出手那個就是白天破了自己法術的人,他與精怪相通,吃了一個暗虧,一時控制不住自己,法力外泄,結果將床給壓塌,心中火一下子騰了起來,自己也沒有針對你,你一次又一次破壞我好事。
柳致知見弗羅茲手執短杖,在那裡吟唱,眉頭一皺,這種施法方式不是東方的方式,好像是西方的魔法師,或者說是巫師的施法模式,東方施法時,一般利用手印之類,咒語也相對急促,而對方卻是吟唱,唱的什麼東西,柳致知聽不懂,感覺中應該是拉丁語之類,不是英語,他難道不是印度教徒,印度教又稱新婆羅門教施法模式應該與密宗相近,實際上,密教興起,從婆羅門教中吸取大量的東西。
對方吟唱已到了尾聲,手中短杖在空中畫出一個五芒星,短杖發出幽幽光華,空中形成一個蛋青色五芒星,從中噴湧出大片黑霧,凝成一柄長長的鐮刀,窗子頓時破碎飛濺,直向柳致知的房間勾擊而去,柳致知雖不知道此法名稱,但作為一個現代人,對西方一些東西還是很了解,這把鐮刀應該是所謂的死神的鐮刀,對方對柳致知起了殺心,想收割柳致知的命。
「區區性靈小術,居然敢在我面前賣弄!」柳致知就是一拳,甚至都未運用術法,一股磅礴的陽剛之氣頓生,如同雷震九天,頓時天地間似乎傳來滾滾雷聲,所有異相轟然而散。
其他客人在黑夜中除了聽到一些嗡嗡聲,甚至大多數人並沒有醒,但在弗羅茲眼中,卻是清清楚楚看到如黑雲一樣蟲子聚了過來,臉色立刻變了,當下再也顧不得針對柳致知,手中法杖一揮,急速吟唱,法杖閃起一陣靈光,籠罩在身上,溫度迅速上升,似乎包裹在火焰之中,人從窗戶飛縱而出,向野外逃去,蟲雲一個轉向,直追了下去。
這也是雙方信念不同,在西方基督教統治的思想中,追求長生本是違背神的旨意,是異端的行為,雖然巫師之流也算異端,但也受基督教思想影響,就是信仰撒旦那一群,也是受教會影響很大,不要忘記,所謂撒旦的出現是與上帝一樣,可以說是同一體系中,雖為敵對,但根由思想是出於一轍。
弗羅茲逃得也是很快,雖不是柳致知這種縮地成寸,顯然也有一種類似神行術的技巧,但在速度上卻比不上柳致知,不到五分鐘,兩人就已經徹底消失在達瓦措姆視野之中,本來達瓦措姆才修行不久,夜視能力並不強,但弗羅茲渾身如火炬一樣,沒有夜視能力也能輕鬆地看到,但兩個人很快消失遠處起伏的山林之中,達瓦措姆視力可沒有能力轉彎,當然看不到了。
柳致知一拳轟散了死神鐮刀,不會等對方再次吟誦,手中印起,一派綠光向四下飛散而去,轉眼就聽到天地間嗡嗡的聲音從四面八方而來,天空的星光都被遮蔽,柳致知動用的是巫蠱降頭中御蟲之術,周圍數里之類飛蟲都被他招集過來,如用其它法術,可能會對房屋造成損壞,甚至影響其他客人,墨脫這個地方,蟲子卻是異常多,畢竟在山腳下是熱帶雨林氣候,柳致知因地制宜,御使飛蟲,形成蟲雲,不要小看這些蟲子,來的飛蟲,不僅有蚊子,更有許多毒蟲,如被一擁而上,甚至能將對方吸成人干。
弗羅茲如果不是印度教徒,想得到這個佛像就不得不讓人懷疑其中有什麼秘密,柳致知此次來一方面完成諾言,將其美朗傑的傳承找到傳人,現在可以說這件事完成得差不多,另一方面,就是想進入聖境之中,甚至想將聖境中萇弘碧取走,上次柳致知在多雄拉見到四個西方的巫師,或稱為魔法師,他們提到了聖血,柳致知就懷疑就是萇弘碧,萇弘碧不論落到誰手中,都能在短時間內造就一批特殊戰士,國內特殊部門已得到一瓶,這一瓶如果落到自己手中,按宋琦說法,可以作為大易鼎丹的主料,說不定能讓這種奇丹再現於世。
從地上爬了起來,弗羅茲手執短杖,口中吟誦起來,柳致知感覺到一種強烈的波動在弗羅茲的房間中出現,注意力立刻投入過去,達瓦措姆也發現了不對勁,也將注意力投了過去。
達瓦措姆也開了門,見柳致知破了死神鐮刀,然後招喚蟲雲,撲向弗羅茲,而弗羅茲以火焰護身,落荒而逃。
柳致知見達瓦措姆出來,這種場合還不適於她,她現在真正攻擊防守之術還沒有學過,目前僅是基礎,讓她在危險之中能最可能的避開,而不是對抗,便對她說:「達瓦措姆,你還回到房間之中,不要再出來,我去看一下。」
柳致知已追到不足二十米,手一動,瑪瑙如意出現在手上,向前一指,五彩光環紛紛向弗羅茲套去,想將對方擒拿。
柳致知打開了房門,從房中邁步而出,鐮刀如煙,直接勾割過來,還未近身,柳致知似乎看到地獄之火在燃燒,似乎聞到了硫磺的氣味。
弗羅茲不是不能以火焰對付蟲雲,有些蟲子已到他身邊,焦糊味立起,但蟲雲太龐大,而火焰卻不能持久,他自己知道底細,如果火焰消散,這麼多蟲子一擁而上,他的下場想想就會令他不寒而憟。
柳致知感覺到能量隨著對方吟唱在積累,不由心頭也是惱怒,對方在客棧之中公然施法,雖是半夜,這不是無人所在,未免太過份了,而且,對方明明是一個印度人,怎麼所用術法是西方魔法一系。
柳致知自修行以來,幾經磨練,此時的他可以說不執著善、也不執著于惡,唯心中的我還未能勘破,所行當然會有利於自己,卻又不是那種自私,那種自私從長遠來看,並不是一種真的有利於自己的做法,正如《道德經》上所說:以其無私邪,方能成其私。既然東西放在自己面前,取之又無害他人,為取不取,當然,其他人如何想,就不關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