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格物致道》第二卷 上下求索

第334章 過關服食大葯采

第二卷 上下求索

第334章 過關服食大葯采

然後,盤坐在坐墊之上,雙目目光由遠至近,垂簾回視體內,進入靜定之中,虛極靜極之時,感覺丹田之中溫溫曖曖,氣機流動如春水蕩漾,全身自感柔綿舒悅,身心高度愉悅輕安,外陽突然勃起,頭頂之中感有一股冷氣吹入,而此時,口鼻呼吸頓時停止。柳致知甚至有難受感,感覺吸不進呼不出,喘不過氣來,柳致知坦然而對,因為絕對不會發生偏差的,這是外呼吸向內呼吸胎息過度階段,放鬆身心。
所以過關服食,往往需道侶護法,一旦出現不能出功境之況,以心念強制將對方喚醒,如果做不到以心念喚醒對方,那麼入靜之前,往往在意識之中布下引子,告訴入靜者,一旦聽到什麼聲音,自動醒轉,如同催眠術中暗示對方如何醒來,而修行人護法道侶往往是以鍾罄之聲為引,如發現不對,敲擊鐘罄,喚醒修行者。
柳致知返觀內照下丹田,並未有絲毫著急,心念片刻不離丹田中丹珠,與別人不同的地方,不斷有信息從不知什麼地方出現,這是柳致知格物之道獨特之處,與宇宙萬物自然相化,攝其真正靈信,反哺自身。
柳致知卻依然靜靜觀照下丹田,所有變化根本不理睬,大葯圓滿,還要一段時間,現在葯已采,大葯藥性成熟時自有徵兆,大葯採取和過關服食,大約要七日,長的會到十四日,甚至更長,在此期間,柳致知的意識不會有須臾停止觀照。
現在可以出關了。
好像一瞬,又似過了很久,從下丹田那先天丹母中突然丹光上沖,直上兩眼,兩眼金光閃閃,一連兩三次,甚至覺得從眼內掉落栗子大小的光珠或紅或金,向下滴落,到身上似乎還有滾落聲音。此是陽光第二現。
陪了阿梨幾天,柳致知這幾日真正修行時間也短,更多是調整身心,阿梨也知道柳致知到了一個關口,這道關是由人真正轉向非人的第一步,一旦過關,生命將是質變。柳致知以前在國術上抱丹成功,能鎖住自身精氣神,但還是人類的範疇,不過是將人的生命完美化,潛能以揮到極限,壽至一百五十左右,而此關一過,生命真正邁出另一步,由凡轉仙的第一步。
柳致知知道自己所行與一般丹道修行存在差異,自己雖遵循丹道修行的次序,但隨著自己格物之道領悟增多,融入丹道修行之中,越到以後,變化越大。
就在這種快感要到極限之時,整個下丹田甚至全身有一種癢麻的感覺,身體自覺柔軟如綿,陽物也自然變軟,一種愉悅傳遍全身,滋味之妙,實難用言語描述。就在這種狀態下,口鼻呼吸,突然恢復,陽物再次砰然勃起,整個下體及下丹田,脹滿難禁,癢麻癢麻的,就如夫妻交媾達到最高興奮點,這時必須立刻下手採藥,否則便會有「走丹」的危險。
丹氣入腦,靜靜守它,招引外來的信息自然匯入丹氣之中,過片刻后,感覺氣從印堂向下,柳致知收搐鼻子,防它外泄,則自然從上齶落下舌尖,化作甘露,如蜜下滴,一顆一顆,隨降隨咽,吞下去,柳致知自然用意念觀照,將之自然送入肚臍后的黃庭之中。此步是丹經提到的「甜如蜜」,呂祖的《百字碑》上所說的「自飲長生酒」。
柳致知進入靜室之中,先是一念至誠,禮敬天地四方,然後拜古往今來一切聖賢先師,這是一種科儀,柳致知由於沒有門派,修行算是道家一脈,但雜合許多東西,這種科儀可以不做,柳致知是一個內修為主的修士,按理說,一切科儀均可忽略,但柳致知卻一絲不苟地做了,很簡單,借科儀一是純凈自己內心,二來,也可調動天地靈信,格物之道,以天地萬物為師,那就應該對天地萬物保持一種尊敬,這是一種心態,也是正念,是作為一個修行者本念,本立而道生。
過了一會,陽光第三現出現,兩眉之間由下丹田上沖之丹光再次接連閃二、三次,同時下丹田中,白光閃閃,似乎無中生成出現一顆白亮丹珠閃亮。
柳致知意識之中根本未動,身體卻自動運用採藥之法,「吸、舐、攝、閉」四字訣發動。所謂「吸」是以鼻吸氣。「舐」是舌抵上齶,接通鵲橋。「撮」是收緊肛門,向內里上提。「閉」是兩眼閉合,不再垂簾,精神內斂而不外馳。自然身體內外一體,根本無所區分。
呼吸九次反覆,覺得自己快要透過氣來,卻突然又轉回氣穴,這是正常的反應,一般丹道藥物發動也是如此,但柳致知卻比普通人感覺更多,呼吸一停,感覺自己似乎化為一種特殊的存在,不是實物的存在,而是一種波一樣的存在,周圍一切好像成為自己,我的概念在擴展,身上坐墊,所在的靜室,靜室中立體聚體陣也化入自己的身體,無窮的宇宙信息能量轟然與己成為一體。
陽光第一現,眉間發白光,光明閃爍。柳致知因格物之道,感到眉間白光閃時,從未名宇宙空間一道白光也現,剎那間,內外光為一體,然後陷入沉寂。
阿梨就作為柳致知的道侶,護持柳致知,進入道廬之中,柳致知喚來秋月珀,吩咐注意事項,便啟動陣法,將整個道廬護住,阿梨就在靜室外間,阿梨不需要鍾罄之類,她有能力直接以心念喚醒柳致知,當然,這僅僅是預防,如果順利,柳致知自己會醒轉過來。
到這個地步,丹道周天已經打通,金丹落入黃庭,柳致知自動進入閉氣胎息,如如不動的大定境界。再往下修是卯酉周天,溫養沐浴,世人所謂金丹已成,但事實上還缺少一步,現在還不能算是真正算金丹,現在一定程度上亦真亦幻,內視可見,不過是幻丹,還要繼續溫養,以求形神俱妙,然後渡過天地人三劫,其中人劫,對柳致知來說,修行以來,一直未停。
地劫和天劫卻不是那麼好渡的,金丹火候不足,不到形神俱妙,柳致知卻不會渡劫。一過天劫,那才真正是金丹成就,永不退轉。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好像時間對柳致知已無意義,眼前白光一閃,柳致知知道這是陽光三現的開始,這是大葯服食的信號,不過,待陽光三現后,才能開始服食。
此時的柳致知,好像無識的嬰兒,似乎旁觀自己身體的變化,是物是波,還是其他,根本沒有區分。
柳致知默照這一切,陡然間,眼吐金光,耳後生風,身涌鼻搐,丹田之中火熾,腦後鷲鳴,這就是真正的六根震動,丹田之中,那一顆光爍爍,圓陀陀的成形丹珠已然現形,上下流動,先往心間走,而後轉向下丹田,再往下,欲從陰竅出,卻是無門,則轉向尾閭,尾閭一時沖不開,便要衝向肛門,柳致知本能輕攝肛門,自然守住。這顆丹珠一會兒靜一會兒動,柳致知定神觀察,等它動時,稍加意念后引沖尾閭,要它先動了再引,不能在不動時引,剎那間,丹珠衝過尾閭,上到腰間命門,兩腎自然滾熱,如同湯煎,卻不是那種燙人的感覺。
丹田也在這一瞬間轟然洞開,如天地般廣闊空虛,甚至外面天地漸漸不存,似乎兩者合為一體,恍惚之中,其中有象,其中有物,這是先天丹母,當日小葯采后,就自然出現,然後消隱,今日又一次出現,這不過是大葯發端。柳致知依舊靜靜返觀下丹田,神氣相抱,自覺恍恍惚惚,進入一種奇妙的境界,陽物出現一種快感,柳致知連念頭都未起,如何採取也未想,事實上,此時還未到採取之時,柳致知此次采大葯,不知多少次,已對自己內心進行了暗示,類似一種自我催眠,走的是無為之路,讓本體不採自采。
在外室的阿梨陡然感覺天地間一種精微的靈信從四面聚來,而內室的聚靈陣中,陡然起了一種奇妙的變化,好像整個地方已不是正常的物質,甚至連物在她的意識中都分不清,心中一陣愕然,她也經常在此室修鍊,特別是柳致知不在的日子,知道裏面聚靈陣的奇妙,卻從未出現過今天情況。
柳致知現在是在道廬之中,他自從去了一趟杭城,見了尤佳嘉的一面,將自己以前的那段情了結,在申城呆了大半個月,春天的氣息真正來到,柳致知也將那段感情放在心底,唯留下那美好的回憶,心境上不再為這段情所困,感覺自己的修為也一天天圓滿,知道應該快到了采大葯,過關服食的時機,便與何嫂說了一聲,來到了苗疆。
到了夾脊關,依舊靜守,待丹珠動時,稍加意念引領,又衝過夾脊上行,柳致知自然不需控制,本能兩肩略后夾,頭頜微後仰,將丹氣封在夾脊與竹關之間,待後背熾熱,氣很足時,松肩低頭,則丹田一口氣衝過玉枕,一路金光閃閃進入上丹田,這就是丹道中所說的「肘后飛金晶」是沖玉枕關的妙法。
不少人到此,以為自己已經結丹,實際上還有一步,必須進行大葯服食,否者便會前功盡棄。
采大葯,過關服食,其中危險重重,稍不留意,一種是鼎傾葯飛,之前辛苦一場空,不少丹道修行者往往又會從頭而來,大葯走失,只好重新孕育。另一種危險,就是流連功境,甚至以身化道,就此坐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