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再回天道圖書館
第23章 一刀斬斷是非根
陳子墨立刻想到了剛才齊林那神出鬼沒的劍法,那種速度、那種出人意料、那種防不勝防,和那樣的劍法比起來,自己所練的劍法簡直就是渣。
陳子墨瞪大了眼睛。
齊林的回答有理有據,陳子墨服氣了。
陳子墨猛然抬頭,「前輩,你認識我?」
不過,他讓自己幫他攔住來自燕王的窺伺,也就是說?
陳子墨若有所思,他現在已經知道沫雨公主的身份,對於沫雨身邊出現一個武功高強的太監,倒是很容易就能接受了。
「其實,老夫之所以想讓你學習老夫的武功,還有一個原因。」齊林再度開口。
但陛下身邊卻也有絕世高手護衛,和龐斑大戰了三天三夜,始終不曾讓龐斑前進一步。
「你倒是聰明。」看到陳子墨這麼上道,齊林決定給陳子墨一個機會,就不直接清理他了。
「魔師」龐斑,號稱武林第一人,蒙古人的精神圖騰,傳說武功已經超凡入聖。
身為穿越者,陳子墨並不認為這件事情很離譜。
情情愛愛,更是大道的阻礙。
繼續打下去,只能自取其辱。
陳子墨屈服了。
他第一時間就翻開了《辟邪劍法》。
齊林把昏迷的沫雨放在一邊,然後看著神情警惕的陳子墨笑了笑,「你不用緊張,老夫不會把你怎麼樣的。」
齊林慢慢的加註:「老夫的功法和別人的不同,只要捨得付出代價,很快就能夠修成。以你現在的實力,不到一個月,武功就能夠翻倍的提升。」
「晚輩肯定不想和前輩做敵人,不過晚輩還是想提醒前輩有一些心理準備。沫雨公主的事情已經傳了出去,晚輩會竭盡全力攔住皇太孫和燕王兩邊的人,不過其他的人,晚輩就鞭長莫及了。」陳子墨先打個預防針。
齊林說的不錯,陳子墨現在是有自己判斷力的,他可以從這門秘籍中判斷出來齊林是不是在騙他。
「只要讓朱允炆不再來打擾沫雨公主,這本秘籍就是你的 。」
比如,影響對手的感官。
太監修鍊沒有小雞雞的劍法,是絕配。
所以才造就了這一段狗血的三角戀。
對於現在的齊林來說,縱然他不能輕易的使用超過這個世界的武力值,但在其他方面,齊林依然可以做到很多事情。
主要還是齊林的實力比陳子墨強太多,在陳子墨看來,齊林想要殺死自己,也就是動根手指的功夫,根本不用使什麼陰謀詭計。
這種小聰明,齊林一眼就看透了,但他並沒有拆穿。
剛才他和齊林交過手,完敗。
「前輩剛才所使的劍法,就是《辟邪劍法》?」陳子墨問道。
陳子墨的心怦怦的跳了起來。
對陳子墨這種沒見過世面的武痴穿越者來說,輕輕鬆鬆就亮瞎了他的眼睛。
「雖然老夫不知道你和金鵬王到底有何淵源,但老夫猜測,你應該能對金鵬王、或者金鵬王派來找沫雨的那個人造成一定的影響,所以老夫才一再青睞於你,希望你不會讓老夫失望。」
「的確不是秘密,但老夫從小看著沫雨長大,公主天真善良,她不適合皇宮那種環境,我也不想讓她回到那勾心鬥角的皇宮。少年,我們打個商量如何?」齊林繼續問道。
實力到了一定的程度,就是可以為所欲為。
現在陳子墨被穿了,自然不會去嫉妒陳朝源,雖然他的思想也有些偏激,可對陳朝源,他並沒有太負面的評價。
後來陛下定鼎江山,蒙元氣數已盡,龐斑一人之力無法回天,所以只能無奈歸隱。
現在,陳子墨所看到的、聽到的,其實全都是齊林想讓他看到的、聽到的。
前輩肯定是自己的貴人,一定要抓住這份機緣。
怎麼現在突然冒出一個人來?
現階段,陳朝源和陳子墨還是兄弟情深的,至少表面上是這樣。
他之所以和自己說這麼多話,很顯然都是為了沫雨公主考慮的。
他確認,齊林沒有騙他。
但陳子 墨並不知道,這是因為齊林影響了他的聽覺。
他認為自己的運道來了。
「你可以叫老夫葵花老祖。」齊林淡定的很自己安了一個身份。
「你回去告訴皇太孫,想和燕王爭皇位就好好爭,不要再來打攪沫雨公主了。皇宮裡那種骯髒的爭鬥,沫雨公主是不會插手的。」
陳子墨坦然承認,「瞞不了前輩,對前輩來說,這應該也不是一個秘密了。」
一刻鐘后,陳子墨的呼吸更急促了。
就在陳子墨思考的時候,手上突然多出來一本秘籍。
齊林雙眼滿含鼓勵和希冀,陳子墨被這種眼神注視,沒來由的生出一種被信任的感覺。
他修鍊之後,實力翻一倍還是保守估計。
「你是皇太孫朱允炆派來的殺手吧?」齊林明知故問。
陳子墨身體一顫,「《葵花寶典》?葵花老祖?這才是老祖的核心功法嗎?」
「不到一個月?」陳子墨的呼吸有些急促。
對於武痴來說,絕世武功比起絕世美人更有誘惑力。
然後,就僵住了。
而且還這麼強?
現在,直面了齊林,感受到齊林的深不可測,陳子墨認為自己可能證實了一個隱秘。
「不錯,《葵花寶典》和《辟邪劍法》一脈相承,都需要自宮才能修鍊,但威力卻是《辟邪劍法》的十倍。年輕人,老夫這些年一直跟在公主身邊,也沒機會收弟子。你雖然是來殺沫雨公主的,但老夫我看你性子堅毅,一心向武,這才準備提點一下你。若你沒有這個興趣,那就算了。反正對老夫來說,不管來多少心懷不軌的人,老夫都能夠保護公主的安全。只不過,恐怕是避免不了讓公主捲入這場奪嫡之戰了。」
如果說一本《辟邪劍法》,還不足以讓陳子墨下定決心的話,那《葵花寶典》就等於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陳子墨大喜。
他接收到的記憶,沫雨身邊應該沒有人保護啊。
陳子墨對朱允炆沒什 麼好感,不過朱允炆集團知道他烈火的身份,拿捏住了他的把柄。
「沒想到沫雨公主身邊還有如此高手保護,我認栽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陳子墨很光棍。
但龐斑在自己最巔峰的時候選擇了歸隱也確實是事實。
至於揮刀自宮?對陳子墨來說,並不是多麼難以接受的事情。
為了皇位,從古至今都發生了太多血腥骯髒的事情。
「太監?」陳子墨皺了皺眉。
「殺的魔師宮不敢南下?前輩,您和『魔師』龐斑交過手?」
「既然前輩允諾,晚輩也就儘力去試一試,還望前輩不要介意晚輩這一次魯莽的行為。」陳子墨致歉。
而這位前輩,似乎想讓自己做他的傳人。
以他目前大羅的實力,弄出一本比原版威力更勝的《辟邪劍法》,簡直不是一般的輕鬆。
這真的是一門絕世神功。
金鵬王的確是站在朱棣那邊,幫助朱棣尋找沫雨的。
看著此時猶豫的陳子墨,齊林內心悄悄的給自己點了一個贊。
可像陳子墨這樣的武林中人不會忘。
自己面前的這位前輩,很可能真的是讓龐斑都無可奈何的那位神秘高手。
後面更是深居簡出,以至於現在很多普通人都忘記了魔師龐斑給他們帶來的恐懼。
卻不知為何,龐斑始終沉默,直到蒙古大軍退回草原,龐斑都沒有出手。
陳子墨態度恭敬,「晚輩的性命全在前輩的一念之間,哪裡有和前輩討價還價的資格?」
而根據慣例的人設,男主肯定是心地善良,事實也的確如此。
雖然原來的陳子墨對陳朝源一直是嫉妒的,但陳朝源本人對陳子墨一直都當成親哥哥愛戴。
很多人都不相信這個傳言是真的,因為龐斑的武林神話從來都沒有被人打破過。
陳子墨是有信心說動陳朝源的。
武林中一直有傳聞,說龐斑當年並不是沒有出過手,他出手了,魔師宮更是傾巢而出。
「前輩的話,晚輩一定 帶到。但晚輩不敢欺瞞前輩,皇太孫殿下應該不會放手的。」陳子墨直言道。
「欲練此功,必先自宮。前輩,這是什麼意思?」
從朱允炆的所作所為看,他才不會管什麼無辜不無辜呢。
女人是什麼東西?紅粉骷髏而已。
他本就沒有傳宗接代的想法,那無上的劍道、破碎虛空的境界,才是他最嚮往的。
不光棍也沒辦法。
所以和朱允炆交惡的事情,他現在還不太想做。
齊林擺擺手,「受人之託,忠人之事。老夫保護沫雨姑娘,也是受人之託。你來殺沫雨姑娘,也是受人之託。沒有誰對誰錯,我們不是敵人。」
「以我的身份,你覺得我會騙你嗎?而且你自己也是會武功的人,看下去就知道這門劍法的真正實力了。」
「前輩放心,對晚輩來說,最重要的是武道。其餘種種,皆是累贅。」
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陳子墨,齊林淡淡的說:「老夫讓你去攔住皇太孫和燕王的人,並不是我怕了皇太孫和燕王,而是老夫不想再摻和進皇權爭鬥中。至於其他的人,自然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當年老夫能殺的魔師宮至今不敢南下,現在對付幾個小嘍啰,你覺得老夫會怕嗎?」
當時很多人都猜測,龐斑會行那屠龍之事。
「不錯,你認為威力如何?」
他聽到齊林說話的聲音很尖。
到時候就算燕王和皇太孫派了其他人,他也可以說是其餘的勢力派的。
陳子墨能明顯感覺到,自己和對方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存在。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你既然已經猜到了老夫的身份,我修習這種劍法很奇怪嗎?」齊林反問道。
「你到底是誰?」陳子墨警惕的問。
陳子墨心中一動。
他以為這是齊林江湖閱歷的表現。
而金鵬王派來的人,正是他自己的親生兒子——陳朝源。
齊林吹了吹自己的手指,一副蕭索的語氣:「僥倖贏了半招,龐斑還算守承諾,從此真的就沒有 再來中原,是一個好對手啊。」
這對他來說,真的是誘惑力太大了。
實際上是因為齊林知道劇情。
齊林的臉上依然帶著笑容。
說完,齊林還搖了搖頭,一副悲天憫人的樣子。
陳子墨看著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這個人,感覺十分意外。
作為一名立志修鍊無上劍道的人,他對那種劍法天生就有強烈的嚮往。
不奇怪,一點都不奇怪。
當年太祖興兵,驅除蒙元,最害怕的就是龐斑。
「《辟邪劍法》還有一個升級版,名為《葵花寶典》。你若能夠替沫雨公主再抵擋住來自燕王的窺伺,那《葵花寶典》也是你的。」齊林慢悠悠的繼續開口。
陳子墨被完全騙到了。
這是實話。
好在陳子墨也沒有從齊林身上感覺到殺意,所以陳子墨現在其實也並不是特別緊張。
「孺子可教,一刀斬斷是非根,從此,大道通途。」齊林十分讚許。
陳子墨自己不在乎被曝光,但他必須要為他媽媽考慮。
「前輩是真正的老江湖,讓晚輩高山仰止。」
「不認識,但雖然你極力隱藏,可老夫依然能看出來你的武功里有金鵬王武功的影子。」齊林淡淡的解釋,這個陳子墨的腦筋轉的還算比較快,不過他早就已經想好說辭了,「金鵬王和燕王是當年在戰場上打出的交情,兩人相交莫逆。而在武林當中,金鵬王更是名聲顯赫。現在燕王擺明了要和皇太孫爭奪皇位,朱允炆想殺沫雨,燕王自然也想拿沫雨做棋子。而燕王想找沫雨,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找金鵬王出手幫忙。」
「當年老夫和龐斑大戰了一天一夜,雖然最後是老夫勝了半招,但龐斑輸的並不甘心。龐斑和老夫有一個約定,未來讓我們各自的傳人再打一場。老夫聽說龐斑收了一個親傳弟子,現在已經在江湖上闖出了『小魔師』的稱號,但老夫這些年一直跟在沫雨公主身邊,沒有來得及培養傳人。少年,你可懂我的意思?」
只不過,陳子墨不是太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