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有庄綠柳
第一百零九章 宏願大道
……
如今苛捐雜稅，不計其數，今天軍官來收月錢，明天又來收年錢，日子變得愈發艱難。
剛剛見面，見到自己這副凄慘模樣，不是憐憫，而是嫌棄，鄙視，嘲諷，輕蔑，能不放狗，亦或者差遣僕人毆打自己一頓，那就算相當不錯，哪裡還會施捨。
不錯，他死了！
「你是想要吃的吧？」
這一天，大雪紛飛，寒風凜凜。
合久必分。
「如今朝廷腐敗，遭殃的是我們這些普通百姓！」村民乙嘆道。
蕭易字字鏗鏘，擲地有聲，響徹山河圖中諸天世界，震驚寰宇。
蕭易雙眸，猛然虛眯，心底發出滔天怒喝，這樣的世界，不是他希冀的理想世界。
眾人聞言，全都望去，只見虛空之中，出現三個太陽，其中一個還在地平線上，而另外兩個太陽，並列而立，照射整片大地，散發出無垠的光與熱。
整個大陸，再次陷入諸侯割據，戰亂時代。
「小姑娘，你真漂亮，長大一定是位大美女，能夠找到如意郎君。」佝僂乞丐艱難地露出苦澀笑容，誇讚說道。
而佝僂乞丐，也轉過身形，一面狼吞虎咽地吃著木碗熱食，一面步履蹣跚，在淡金色大雪中緩緩前行。
冒著鵝毛金色大雪，緩緩進入莊子，來到最近那一戶人家，輕輕敲門，想要討點吃的，他已經數天未吃，每每飢餓難受，他就捧起一團金色雪花，顫顫巍巍，送入嘴中，如今實在不行，若是再不能討點食物，他便會死去。
第二天，雪停風止，天剛破曉，烏金庄的村民，陸續而出，發現躺在庄口佝僂乞丐，早已凍僵，生機全無，全都圍了上來。
這是國家之戰，朝代更迭。
直至一天，引起天下公憤，群而攻之，面對滔滔民意，如海如潮，不能抵擋，統一局面，再次破裂。
一陣寒風拂過，小女孩感覺陣陣冷意，點頭應道。
驀然定格，蕭易發現自己身處紫色世界，在這片世界，紫色朦朧，無數紫色霧氣瀰漫，氤氳翻滾。
一位年逾古稀的老者，滿頭銀絲，摩挲著雪白鬍鬚，滿眸嚮往，微微嘆道。
小康社會，人人能夠溫飽，不受壓迫，過著幸福生活，但貧富差距明顯。
這種木碗，製作簡單，使用方便，在窮人之中，廣為流傳使用。
金色木門打開，露出半個小腦袋，開門之人，是位十四五歲的小姑娘，扎著兩個小辮子，耷拉在兩肩，身穿小棉襖，嬌小小手，凍得通紅，扶在門沿。
渾濁眸中，熱淚盈眶，佝僂乞丐顫抖地接過木碗，語音顫抖。
大康社會，在這種社會，沒有任何高低貴賤，此時已然沒有私有財產一說，人人如龍，人人平等，每人都過著一樣幸福生活，無憂無慮。
整個大陸，乃至整個金之世界，所有生物，在這一刻，全都感覺虛空之中，驟然多出兩個太陽，一時之間，震驚天下。
而其他屬性天地元力，則極其稀少。
多日以來，他生機早已開始消散，但憑著想要吃飽的信念，堅持至今，這也是此時蕭易，為什麼注意到他的原因。
見二人出現，婦人手中，新木碗內，盛著熱氣騰騰的飯菜，佝僂乞丐露出久違的真摯笑容，破舊木碗，伸向婦人。
經過無數驗證，他得出這個結論，愈是富貴人家，愈發難以討到食物。
烏金庄中。
心中最後一絲念想達到，無欲無求，自然心中那一縷執著，那一絲信念，蕩然無存，消散虛無，他再也支持不下，倒在厚厚雪地之上，面容依舊保持著滿足的淡淡微笑，渾濁的眸中，雖然睜著，死不瞑目，但渾濁眸中，瀰漫的是幸福，是滿足，是開心……
片刻過後，金色木門，再次打開，緊隨著小女孩身後，出現一位中年婦女，婦女拿著一個同樣的金色木碗，沒有破損，完好無缺，閃爍著幾許金色光暈，顯然是剛做不久的新碗。
中庸社會，中庸之道，不偏不倚，真正的人人平等，沒有貧富差距，個人私有財產相差不大。
一旦一統，建立偌大政權，不惜落下千古罵名，開始大殺開國功臣。
蕭易怒吼，蕭易咆哮，蕭易不甘，聲若瀚海，浩淼無垠，響徹山河社稷圖億萬空間，諸天萬界。
戰場之中，有輸有贏，贏的歡喜，輸的凄慘，唯獨戰場之
深邃雙眸之中，社會演變，終於出現轉機，跨過朝代更迭，進入資本主義社會。
共產主義社會，生產資料公有制，社會生產力高度發達，勞動者自由聯合，各盡所能、按需分配，沒有苛捐雜稅，沒有奪權政變，更沒有何人把持社稷神器，專權專制，奴役天下，有的只有幸福生活，人人安居樂業，平靜恬然。
朝代更迭，歷史輪迴，永不停息。
而在此時，蕭易眸中，依舊是那塊大陸，但唯一不同的是，此時整塊大陸，在其眸中發生劇烈演變。
走在庄口，吃完最後一粒米飯，舔了舔嘴角，佝僂乞丐面露滿意之色，臉龐也瀰漫幾許紅暈。
說完過後，婦人遞給佝僂乞丐金色木碗，碗中飯菜，熱氣裊裊，氤氳翻滾。
這是種族之戰，生存之戰。
聲音清脆，不失童真，從其嘴中輕輕吐出。
「謝謝了！」
但其有著致命缺陷，經濟是其根本，脫離朝代更迭，興衰輪迴，但陷入另一個輪迴——經濟危機的輪迴。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一年有一年的春暖花開，一年又一年的寒風凜冽。
而後，人類佔領大陸，成為萬物靈長，開始內部戰鬥，民族之間的戰鬥，建立政權，演變到奴隸社會，封建社會。
就在這時，異變驟起，冥冥之中，蕭易頓覺四周場景急速轉換，根本分不清在什麼世界，在什麼地方。
蕭易不知道自己見證多少王朝興衰，多少一統，多少分裂，自己都感覺一絲厭倦。
「這就是我苦苦尋覓的理想社會么？」蕭易喃喃自語。
而在大陸一角，一處村莊，名為烏金庄。
「若是如此，又有何異？給我破破破！」
小女孩驟然驚呼，滿眸不解，但神情興奮異常，竟然多出現兩個太陽，至少在她看來，不再會那麼冷了。
「唉！」
更有甚者，對他們生命的蔑視、踐踏，變成金黃人種貴族的娛樂，各種酷刑，玩樂手法，隨著時間推移，分門別類，逐漸完善。
婦人微微笑道，眸中閃過感慨，滿是憐憫，同病相憐
「嗯！」
冥冥之中，一縷天機，也在此時，悄然改變。
「這碗太破了，還怎麼吃，就連這碗一同拿去吧！」
歷史的車輪滾滾前行，從來沒有間斷，而且是旋渦式複製前行，無論朝代怎麼更迭，朝代怎麼興起，怎麼滅亡，極其相似，都能在歷史之中找到藍本。
「我們把他立個碑，埋了吧！」老者滿懷惆悵，再次說道。
嘴唇蒼白乾裂，嘶啞的話語，從其口中緩緩吐出，有氣無力，他太餓了，說話都變得愈發艱難起來。
時間流逝，悄無聲息，蕭易看了多久，是幾年，十幾年，亦或者成百上千年，他自己也不知道，但他知道，如今大陸局勢明朗，逐漸一統。
而這奸臣，不是別人，赫然便是當初立下赫赫戰功，為統一道路，做出巨大貢獻的大功臣。
「是啊！不知在什麼時候，我們，不，我們子孫，沒有苛捐雜稅，沒有月錢年錢，不用交田賦、算賦、口賦、更賦？」昨天那婦人，拉著那小女孩，輕輕撫摸其頭，緩緩嘆道。
見到這一幕，融入天地，隱藏虛空之中蕭易，漆黑深邃眸中，閃過一抹駭然亮光，一雙明眸，宛若驟然跳出海平面的朝陽，驀然綻放億萬光芒，瞬間照亮整個大陸。
「你好可憐哦！你等等，我去拿！」小女孩愛心泛濫，一口應承，旋即關上門，消失在乞丐那渾濁模糊的視線之中。
「有事么？」
傍晚時分，一名乞丐，身形佝僂，臉頰鐵青，臉色煞白，頭髮枯黃，雜亂狼狽，衣衫襤褸，極為單薄，雙手環抱胸前，全身凍得瑟瑟發抖，穿著金色草鞋，雙腳凍得通紅通紅，臃腫起來，每走一步，極為艱難。
「唉！」一位村民，見此情形，微微一嘆，滿眸感慨。
「哐當……」
「要是有那樣的一個理想世界，沒有統治者，沒有皇權，沒有專制，沒有諸種賦稅，沒有男女不公，沒有貴族奴隸，而法律，也不再是統治者用來約束普通百姓的枷鎖，而是造福萬民的工具，那樣的世界，該有多好啊！」
從洪荒時代，人類靈智逐漸覺醒，脫離懵懂，脫離愚昧，到建立部落，為了生存，戰勝無數妖獸，挑戰無數自
達到中庸社會，算是人人理想的社會，在要達到這一步，極為艱難！
但進入資本主義社會，演變並沒有結束，雖然進入資本主義社會，權利分化，什麼三權分立，平衡而制，權利制衡，諸如此類，種種變化，遠不是王朝皇權等封建社會可以相提並論。
此時大陸，戰亂隨處可見，數百萬，數千萬，皮膚呈不同程度金色的士兵，穿著各式鎧甲。
身容天地，寄託虛空，一步踏出，進入金之世界。
於是，他邁著艱難步伐，頂著凜冽寒風，來到鄉村，來到窮苦人家，這樣才有一線生機。
其中差別不大，或暗金之色，或黑金之色，或金黃之色，不一而足，但毫無疑問的是，在這就金之世界，瀰漫天地之間，金之元力，無窮無盡，極為濃郁，精純無比。
金之世界，一片大陸，暗金之色，大陸之上，百國林立，此時他們逐鹿天下，陷入混戰。
與朝代更迭，興衰輪迴，又有何異？
「殺！」
可是後來，統治者逐漸厭倦，開始享樂，朝中奸臣當道，權傾朝野，殺死國王，佔據王位。
經濟危機，席捲天下，無數之人，家破人亡，跳江跳河，搶劫殺人，社會動蕩，不再太平。
金色木碗，殘破不已，尤其是邊沿，數處破損。
「歷史輪迴，亦不能阻擋吾之腳步，給我破！」
蕭易融入天地，俯察萬物，一路而過，火之世界，木之世界，水之世界，土之世界，乃至此時來到金之世界，身體之內，五行穴竅，瘋狂運轉，震蕩旋轉，不斷汲取極為精純的五行元力，瘋狂凝鍊。
佝僂乞丐微微點頭，顫顫巍巍，伸出不斷發抖的右手，手中拿著一個金色木碗。
而從眸中演變，蕭易知道，共產主義社會，大致分為小康社會，中庸社會，大康社會，三大階段。
漆黑眸中閃爍不斷，蕭易微微搖頭，輕嘆一聲。
不久再次統一，前車之鑒，后當鑒之，統治者吸取前朝教訓，出現短期盛世。
婦人聞言，也是一笑，然後寵溺說道：「蘭兒，進屋，外面冷，小心別著涼了！」
蕭易發現，在金之世界，不論山川河流，雲霧雨霜，各種自然現象，還是動物植物，飛禽走
「三千大道，皆可永生，宏願大道……」
佝僂乞丐，初聞此言，瞬間一怔，不過旋即，那慘白臉龐露出感動的微笑。
話剛落下，蕭易雙眸，驟然暴睜，感覺全身虛脫，完全無力，好似周身精華全都被抽空，化作鏗鏘話語。
「謝謝，謝謝，謝謝你們，你們會有好報的！」
從佝僂乞丐身上，他彷彿看到自己的下場。
但蕭易並未刻意去修鍊，吸納這方世界的極其精純的天地元力，而是依舊饒有趣味地看著這世界之中所發生的一切，蕭易隱隱感覺，只要仔細觀察這五行世界，體悟其中種種，萬千變化，就能找到心底所希冀的答案，解除疑惑，獲得無窮好處。
「那……」
其他圍觀村民，聞此話語，微微點頭，滿眸憧憬，滿臉嚮往。
小姑娘聞言，小臉一紅，害羞起來，但旋即，純真雙眸，烏黑眼珠，滴溜溜一轉，閃過一抹慧光，輕笑道。
王朝再次湮沒，但後來者，學會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轉眼之間，又是幾年過去，大陸終於一統，通體金黃之色的人種，成為大陸最高統治者種族，他們出生就比其他一切種族高貴，而那些戰敗種族國家，地位日益低下，乃至最後，金黃人種，視他們為奴隸，漠視他們生命，想殺就殺，沒有任何顧及。
兩軍對壘，一旦開戰，戰鼓轟鳴，響徹天際，只是瞬間，戰場硝煙瀰漫，天昏地暗，日月無光，殺聲滔天，陷入混戰。
「有人么？」
蕭易腳踏紫雲，剛邁出一步，異變再起，四周無數紫色霧氣，凝成股股，如同涓涓細流，全都匯聚，湧入蕭易身體。
蕭易眸中，眸中世界，眸中大陸，人文社會，繼續演變，資本主義社會，走向盡頭，資本主義被推翻，無產階級登上政治舞台。
「娘！你看那是什麼？」
共產主義社會，剛剛成型，蕭易雙眸瞬間定格。
這不是蕭易所要達到的理想世界。
「咯咯……」小女孩見此，天真無邪，咯咯直笑，「大男人還哭，真不害臊，羞羞羞！」
可接下來，他倒下了。
蕭易駐步而停，在這塊大陸無垠高空，隱藏虛空，鳥瞰大陸。
久分必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