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宦之風流無邊》第四卷 開疆

第1046章 最佳時機

第四卷 開疆

第1046章 最佳時機

牛金星正色道:「以前我在李自成手下的時候,李自成也知道左良玉的威名,知道他擁兵自重,野心勃勃,所以曾經派我喬裝進入武昌城接觸過左良玉,想要勸左良玉在武昌起誓,進犯南京,共同奪取大明江山,但是左良玉拒絕了……」
「王爺真的要讓左良玉的二十多萬大軍開到南京城外不到一百里的采石磯去,這也太危險了吧,只怕王爺還沒來得及找出討伐他的口實,他就已經攻入南京城了,依我看現在就下令讓左良玉回去,這個風險不能冒!」祖大壽坐在一邊聽了這半晌,覺得易土生的欲擒故縱之法太冒險了,心裏不是很贊同。二十萬大軍,那可不是一個小數目,足以翻江倒海了!
「回京!」易土生輕輕的吐出了兩個字,緩緩的抬起頭來笑道:「本王今天找你們來,一個是想讓你們想一個口實出來對付左良玉,另外一個原因就是要讓你們安心,只要左良玉的大軍一出武昌,他就算徹底的完蛋了。」
「原來王爺用的是欲擒故縱之法,奴才剛才還在為王爺擔心,如今一看完全多餘,王爺運籌帷幄深謀遠慮手握乾坤鑰匙,反手即可為雲覆手即可為雨,普天之下如果有誰望向想要和王爺作對,那才真是自不量力呢!」曹化淳猛地站起來,撩起官服跪倒在地上,頭頂著大地,高聲唱諾,看那樣子對易土生的崇拜已經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拒絕了,為什麼拒絕了?難道左良玉還是個忠臣?」易土生冷笑了一聲,疑惑的看著牛金星:「具體你們是怎麼談的?!」
「那,那這件事情有沒有什麼證據留下來?!」易土生厲聲問道。牛金星攤開雙手苦笑道:「王爺的意思我很明白,可是這種事情怎麼會有證據留下來呢,事情談成了還有點可能,事情沒談成,那還能有什麼證據?!」
易土生淡笑了一聲,道:「本王一開始的確是打算據理力爭,甚至以皇父攝政王之尊,強行命令左良玉返回防地,但是後來想想完全沒這個必要,俗話說:棒打出頭鳥嘛,鳥不出頭你又怎麼打呢,左良玉在武昌擁兵自重,久有不臣之心,本王只是苦於沒有證據才一隻容忍,現在他大軍壓境,肯定要搞風搞雨,本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把他引入圈套,一舉殲滅,豈不快哉。」
「左良玉要進京了,而且是帶兵進京,這肯定是針對本王的一次行動,看來太后要對我下手了,你們怎麼看這件事?!」易土生在家裡休息了三天,忽然得到了左良玉的確已經率領大軍從武昌出發前來南京的消息,急忙召集自己的親信開會。
「那麼王爺說的妙計到底是什麼計策,能不能告訴我們呢?!」祖大壽想不出有什麼好辦法可以把左良玉耍的團團轉。易土生笑道:「在座的都是我的心腹,沒有什麼不能說的,再說了就算你們把本王的計策說出去了本王也不怕,因為本王佔了一個『理』字,即便是皇上親政了,都不能奈何我。」
「這麼說來就像王爺剛才說的一樣,一切都在您的計算之中,左良玉一旦跳出來中了您的欲擒故縱之計,也就等於鑽入了您的圈套?可是我們還是不知道王爺用的是什麼計策?!」祖大壽聳了聳肩膀,一副苦澀的表情。
「倒不是說左良玉是什麼忠臣,其實說白了就是條件沒談攏罷了。」牛金星苦笑了一聲說道。易土生咳嗽道:「條件沒談攏?左良玉提出了什麼樣的條件?」牛金星笑道:「左良玉提出事成之後,要和李自成平分天下,南方歸他,北方歸李自成。李自成當然不肯答應這樣的條件,因為北方太亂了,土地荒蕪,軍閥遍地,他根本就收拾不了,而左良玉還進一步提出,如果李自成想讓他進攻南京,必須拿出一千萬兩銀子的軍費來,不然事情免談。這個條件,別說是李自成不想答應,就算想答應也沒可能,因為他根本就沒那麼多錢。」
易土生沉思了一下道:「還有什麼事情?!」
「其實也不是什麼絕世的妙計,只是左良玉和他背後的那人(這裏暗指太后),考慮的不是太周到,讓本王抓住了破綻,不然的話,他們以為本王是這麼好說話的嘛,本王總管天下兵馬,沒有本王的授權,內閣也不敢行文,沒有內閣的行文,左良玉就是興兵反叛,他根本來不了京城。」
「祖大哥說的道理,本王非常明白,卧榻之畔自然是不容他人酣睡的,我怎麼會讓左良玉威脅到皇上和皇太后的生命財產安全呢,本王自有辦法,讓他來去空空白跑一趟,只是現在還沒到時機而已。」坐在太師椅上的易土生,臉上突然流溢出一種陰謀得逞的陰笑,全身都顫動了起來。
一聽說『時機』二字,西尾天皇立即來了精神,不失時機的問道:「王爺,你覺得什麼時候時機才會成熟?!」西尾天皇心裏著急呀,恨不得明天易土生就把左良玉給滅了,因為只有左良玉的問題解決了,易土生才會把目光投向東瀛。
「王爺的目光果然很長遠,這些事情我們根本就沒有想到,王爺的見識比我們高明的多了。」牛金星連連點頭,十分信服的說道。
他這麼一說,易土生就已經明白了一小半,看來左良玉以前肯定跟高迎祥或者李自成有過勾結,不然的話他怎麼會和牛金星打過交道呢,完全是風馬牛不相及呀。易土生連忙笑了笑說道:「以前種種都是浮雲,先生不必介懷,有事兒請直說。」
易土生擺了擺手制止了眾將的發問,接著說道:「南京本來就不是大明朝的都城,自從成祖皇帝繼承皇位之後,一直本著『天子守國門』的原則,將京城安排在北京,南京只不過是留都而已,當年先帝率領群臣來到南京也不過就是遊玩而已,之所以數年之內沒有返回北京,原因是因為先帝駕崩政局混亂貿然回京恐怕引起變故,現在民變已經平定,國家已經安定,四夷賓服,萬邦來朝,正是返回北京的最佳時機,等到左良玉的大軍接近了京城,本王立即在早朝上宣布這個決定,內閣大臣基本上都是北方人不習慣南方的生活,此舉一定會得到群臣擁戴,到時候太后孤掌難鳴,必定無計可施,左良玉也就只能老老實實的留在南京當他的守備僉事,而他的老巢武昌城,本王早已經發出軍令,命令九江總兵花勝強行接管,失去了經營多年的武昌城,又不能把皇帝掌握在手中,左良玉猶如老虎沒有了牙齒,到時候本王想對付他那就容易得多了。」
常龍站出來說道:「今天早上剛剛接到的線報,目前左良玉的大軍已經過了九江,最多再有三天就能抵達南京,所以回北京的事情,王爺最好儘快的提出來,不能再拖延了。另外,我還有另外一件事情要向王爺稟報!」
曹化淳嘿嘿笑道:「王爺您怎麼糊塗了,咱們錦衣衛做事原本是不需要什麼證據的,沒有證據咱們可以製造證據,這隻是小事而已。」易土生搖頭道:「不行,你說的那些對付別人可以對付左良玉恐怕不行,左良玉傭兵二十萬,早已經尾大不掉,如果你陷害他,他立即就會和你撕破臉,除非是真憑實據他才會心虛,當然就算心虛也不可能認罪伏法,本王只是想要找出一個討伐他的口實出來。」
「世上竟然有這樣的妙計,王爺不妨說出來聽聽。」牛金星也被易土生的話給勾起了好奇心,忍不住把身體往前靠了靠,側著耳朵,咽了口唾沫,一副傾聽的樣子。
「很快就成熟了,西尾君你還要忍耐一段時間。」易土生淡淡的說道。
「聽說左良玉這次帶兵進京是為了圍剿采石磯一代的水賊和盜匪,皇太后封他為南京手背僉事,屬下覺得這事兒不合情理,簡直有些自欺欺人,采石磯位於長江之岸,向來都是軍事戰略要地,有重兵把守,根本不用左良玉帶兵前來,太后的目的,就像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王爺完全有一千種理由可以反對此事!」當了一段時間反貪局長的曹化淳也有了些政治頭腦,處理問題的手段也不像過去那麼幼稚了,說的話很合眾人的心意。
「左良玉這個人我聽說過,不但聽說過其實我還跟他打過交道,這方面的事情一直還沒來得及跟王爺稟報,也是因為一直都沒有想起這個人來,還請王爺不要生氣。」牛金星突然眼神一亮,站出來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