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榜》第六卷 喋血玄機山

第417章 仙兒將死

第六卷 喋血玄機山

第417章 仙兒將死

「今日一切都將落下帷幕,你走不了。」
雖然她又恢復了神彩,但是郭奕卻知道這不過只是迴光返照罷了,她身體之中的生機已經徹底的斷絕,當最後的那一絲生命被燃盡之時,一切的光環榮辱都將畫上句號。
雲仙兒的手永遠都那麼的巧,無論是畫筆還是茶杯,只要落入了她的手中就能化腐朽為神奇。
九鬼的力量雖然厲害,但是雲仙兒卻知道絕對困不住郭奕,於是就在鬼蓮合併的同時,雲仙兒就從玄機峰上飛起,想要逃逸而去。
輕輕的,她走到了一座絕崖之畔,嫻靜的宛如一朵幽蘭。
「郭奕,蘇娥,你們記住一切都還沒有結束,等我突破星主之位后,定然會再來找你們一決高低。」雲仙兒身姿搖曳,宛如離塵的仙子一般踏入了虛空之路,向著未知的方向而去。
原本以雲仙兒的修為是根本不可能將虛空之門打開,但是藉助道家神壇之後,她卻做到了。
郭奕沒有開口,因為他在等雲仙兒接下來的話。
「能讓我再一幅畫嗎?」雲仙兒輕輕的咳了咳,便咳出了一塊塊血液凝結成的冰塊,那冰塊通透照人,就好像一顆顆血寶石。
這一刻的雲仙兒又變得一塵不染,英姿颯爽,無塵無垢,宛如謫仙臨塵。
不過一切都僅僅只是一個假設,假設當年沒有掉包……
「你。你是蘇娥?」郭奕狂咽了一口唾沫,他第一次覺得蘇娥原來也可以這麼的有女人味。
我們不妨做一個假設,如果雲仙兒成為了郭奕的未婚妻,那麼當時郭奕在雲州小世界遇到的人就不是蘇娥,而是雲仙兒;或許失身給郭奕的也不是蘇娥,而是雲仙兒。
蘇娥和雲仙兒乃是完全不同的兩種性格,也是完全不同的兩種人,雖然都聰明絕頂,但是蘇娥卻沒有雲仙兒心狠手辣,雲仙兒也沒有蘇娥那般的溫柔善良。
「當然可以。」郭奕微微的一頓,便將葬天劍收起。
一張畫卷在她身前鋪展開,懸浮在她的面前,她手握著一隻青銅畫筆,開始在畫卷之上勾勒。
雲仙兒在繪畫和茶道之上的造詣堪稱天下一絕,比之古之畫聖、茶聖都要強上百倍。
她是一個漂亮的女人,一個讓人看了一眼,就忍不住會愛上她的女人,但是她現在卻變成了天底下最可憐的女人,若是換了別的任何一個男人,都再難對她出手,但是郭奕卻已經將葬天劍給拿出。
玄機峰頂天寒地凍,寒風獵獵,不時便降下了一朵朵鵝毛大雪,漫天飄飛,說不出的唯美。
「轟!」
失神了片刻之後,郭奕才一個激靈反應了過來,然後不再看蘇娥一眼,一掌向著雲仙兒拍去。
虛空之門再次關閉,似乎雲仙兒又一次逃脫。
「當時天邪峰乃是古玄域的第一大勢力,峰主蘇星河更是被譽為邪道的第一高手,郭少殤二十歲都不到,他的話怎麼可能得到峰主的重視。於是郭少殤便向峰主發起了挑戰,稱若是他贏了,就要在我和蘇娥之間選出一人,做他弟弟的未婚妻。結果郭少殤贏了,一個二十歲不到的少年,擊敗了邪地的第一高手。」
黑色的九瓣鬼蓮,從上方飛下,將郭奕給包裹在了鬼蓮之中,蓮花合上,九道禁紋將鬼蓮徹底的封印。
空間在顫動,虛空在扭曲,一朵朵雲彩被震散,一寸寸大地被震裂,玄機山頂本就有些破碎的虛空頓時被震出一道巨大的空間漩渦。
「郭奕,我知道你一直想知道我和蘇娥為何剛一出生就成為了死敵,這個問題蘇娥不會告訴你,我可以告訴你。」雲仙兒一邊勾勒著畫卷,一邊說道。
「我和蘇娥本是表姐妹,若是沒有那件事,我們本可以成為這世上最好的姐妹。十八年前,我的母親和蘇娥的母親同時懷孕,這本是一件喜事,但是一個叫做郭少殤的少年卻來到了天邪峰,說是要幫他弟弟找一個未婚妻,而這個未婚妻必須是這世上最優秀的女子,可以輔佐他弟弟。」雲仙兒突然停了下來,輕輕的咳嗽,咳出一滴滴血液,一不小心沾在了畫卷之上。
郭奕一指點出,葬天劍頓時將虛空撞擊開一道裂紋,他腳踩青雲追日舟,再次將虛空之門給打開,然後向著虛空之路追去。
精心打扮之後的蘇娥,妖嬈之中透露著清純,清純之中又帶著一絲羞憐,羞憐之中又有一點嫵媚,反正將郭奕看的一陣頭大。
雲仙兒一直以為自己永遠都不會敗,但是今天她卻敗了,而且敗得相當凄慘。
而就在雲仙兒一步跨入虛空之門的同時,郭奕也一劍將盛世鬼蓮給破開,從裏面沖飛了出來。
光影如梭,快如流星,雲仙兒衝上雲霄之後,頓時利用神壇劍光,將虛空斬出一道破開,旋即將虛空之門給打開,想要通過虛空之路逃離。
「盛世鬼蓮。」
可以說若是當年兩個嬰兒沒有被人掉包,那麼現在郭奕的未婚妻就該是雲仙兒,而一切的一切又將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這朵鬼蓮乃是九竅鬼心之中的九道鬼影所化,這九道鬼影每一道的力量都相當於雲仙兒的三層修為,幾乎堪比九名普通的第八河法主,結成鬼蓮之後,威力比雲仙兒自己的修為還要高出三倍。
雲仙兒也從驚訝之中反應過來,身體化為一片墨黑色的鬼霧,鬼霧之中伸出萬千鬼手,宛如章魚的觸手一般,將郭奕纏繞。
這個空間漩渦直徑足有百米,一旦掉入其中,只會有兩個結果,一是直接被空間給擠壓而死,一是掉入虛無空間,從此無法走出現實世界,只能困死在裏面。
雲仙兒也不知是哪裡來的力氣,突然從地面之上飛起,然後將身上的血衣脫下,露出她一身潔白如雪的光潔的皮膚,而緊接著又一件無垢的白紗雪衣披在了她的身上。
郭奕聽到這話之後,突然又想到了初次見到雲仙兒之時,那時她還是「雲山人」,郭奕一直打心底的認為,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雲山人都是他最好的朋友,一個郭奕理想中的知己。
雲仙兒的身體微微的顫抖,很顯然她現在已經很虛弱了。
雪是世上最乾淨之物,而人心卻是這世上最渾濁的東西,郭奕從虛空之門走出之後,便走到雲仙兒的身前,要將她那一顆渾濁的心挖出來,在雪中洗滌。
雲仙兒從來都沒有這麼的狼狽過,簡直就好像一條喪家的犬,頭上的青絲凌亂如麻草,身上的白衣早已被鮮血染紅,就連傾城絕代的臉蛋此時也不復往日的自信和笑容。
風很涼,雪也很冷,但是雲仙兒的心此時更冷,冷的她一身的血跡都被凍成了冰渣子。
「那接下來呢?」郭奕道。
她躺在地上,說不出的凄涼,她身體之中的筋脈已經被郭奕一掌震斷,仙門也被葬天劍給洞破,就連仙路都被斬斷,可以說她已經必死無疑,只是她心中還有放不下的東西,所以那一口氣才沒有落下。
郭奕和雲仙兒居然在兇險的虛空之路之上戰鬥在了一起,一不小心就可能雙雙死在裏面。
誰也不知道虛空之門中的戰鬥到底如何,就連蘇娥此時就開始揪心了起來,將五行道印給展開,推算郭奕的生死禍福。
一幅畫,一個人生!
畫筆的聲音在雪花之中嗤嗤的響動,就好像一個少女在靜靜闡述自己的一生,剛出生時的天真無邪,少女時的嘭然心動,長大之後的愛恨纏綿,中年時的色衰苦惱,老年時的孤苦伶仃。
但就在她將五行道印展開的同時,一道血色的人影被扔飛了出來,「嘭」的一聲摔在了堅硬而寒冷的冰晶之上。
可以說一旦掉進了空間漩渦,就算是星主也必死無疑。
誰也不知道她此時心中想著什麼,當然誰也不知道她要畫什麼,郭奕和蘇娥只能靜靜在站在遠處,靜靜的聆聽那畫筆在紙上划動的聲音。
說到這裏,郭奕忍不住道:「我大哥選擇了蘇娥,而你卻沒有被選中,所以你就對蘇娥懷恨在心,和她爭鋒相對?」
「錯,你錯了,你大哥當時選擇的乃是我,但是當我們出生的那一天,我們兩人的襁褓卻被人掉了包,所以郭少殤就將太極邪印給了蘇娥,之後便飄然離去。當有人發現嬰兒被調換之時,已經事成定局,所以後來蘇娥就成了你的未婚妻,更成為了天邪峰的繼承人,而我卻什麼也不是。呵呵!」雲仙兒突然放下手中的畫筆,苦笑了起來,也不知是因為不甘,還是在笑世事弄人。
蘇娥靜靜的看著這一切,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做,因為她知道自己什麼也說不出,什麼也做不了。
郭奕和蘇娥都在身側,雲仙兒知道今日恐怕很難逃脫,只有以最快的速度將郭奕給制住,才有脫身的可能,所以她打出了鬼修的十八絕學之一的「盛世鬼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