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十八 間隙
第三十六章 食物
然後——
它可不想成為被吞食的獵物。
「唯一讓堅持下去的是,我馬上就能回去了!」
因為,「他」看到了有一個同類徘徊在這支車隊周圍。
但這一次不一樣。
「埃布魯」靜靜的看著「吸食之雪」,「他」忍不住的舔著嘴唇,口水開始不由自主的分泌著。
就這麼的被埃布魯吸收了。
車隊的偵騎從車隊兩旁而過,高舉著火把,火焰左右搖擺,他們誰也沒有發現,一個雪團般正悄無聲息的跟著車隊前行。
「還沒有溫暖的壁爐。」
一切看起來就好像是以往,沒有什麼兩樣。
僅僅只有十年左右。
「迷霧」只是可能離開。
其中,一少部分是被「戰神殿」消滅了。
「難道是……」
呼吸!
更重要的是,兩人還有著更深一層的關係。
「『迷霧』?!」
當然,也有可能,「迷霧」隕落了。
「『狡詐之誓』?」
埃布魯承諾著。
為了足夠真實,它剛剛真正意義上的遠離了車隊,直到時間到了后,返回后才發現「狡詐之誓」死了。
至少可以給它提一個醒。
也因此,不少人選擇了職業軍人的道路。
別開玩笑了!
冬季的北風,呼嘯而過。
並沒有真正的離開。
而且,因為城池戒嚴,而積攢了數天的車隊一下子全都出現,如果全部吞食的話,它的實力必然會更加一步。
如果有什麼特殊的天賦,就更好了。
魯卡扭過身聳了聳肩。
「我和你的父母會好好照顧他,讓他成為一個男子漢。」
噗!
對於車隊,「吸食之雪」並不陌生。
自始至終,它都沒有發現,一道身影出現在了它的身後。
沒有誰會例外。
這種異樣的錯覺,讓魯卡忍不住扭過頭細細的打量著埃布魯。
不要說是「狡詐之誓」一個了,即使是加上它,也沒有任何的作用。
「不,我沒……」
無法抑制的吞咽口水的聲音響起。
它可是知道,它有多少同類因為不知變通而被「戰神殿」剿滅了。
「該 死的鬼天氣。」
這個雪團不大,只有成人拳頭大小,前行是雖然在積雪上,但是卻無聲無息,藉著同色的保護,普通人根本難以發現。
而且,更詭異的是鮮血沒有任何一滴落在地面上。
而且,吞食了「狡詐之誓」的對方,必然會更強。
和魯卡一起執勤的埃布魯就是這樣。
絕大部分則是相互間的獵殺,消失了。
事實上,也是如此。
那是它根本無法抵抗的力量。
而這個時候埃布魯抬起了頭,那銳利的雙眼中泛起了異樣的腥紅。
準確的說是……
它嘗試想要潛入,但是,根本不可能。
「我等著你的雞蛋。」
因為……
甚至,還不得不和一些傢伙進行所謂的聯盟。
只要拿下了這個哨塔,整座軍營,就都是「他」的獵物了。
因此,埃布魯獲得了比其他四人高出一半的薪水,承擔著夜晚的哨所巡查任務。
「吸食之雪」心底一驚。
「意外的加餐嗎?」
不過,這並不容易。
西卡城早已被「枯萎之枝」「安眠之鹿」等同類佔領了。
「沒有。」
「過完寒冬后,在春天我有二十二天的休假,我想回去結婚。」
但就在這個時候,想到了什麼的魯卡卻是身軀一顫。
而不是像現在一般東躲西藏的捕食。
邪異與邪異之間的獵殺實在是太常見了,最初的「黑災」后,西卡領直接「誕生」了數十邪異,但是當它「誕生」時,邪異的數量只剩下十個不到。
「過了西卡哨所,車隊馬上就要進入艾坦丁堡的範圍。」
它是「誕生」的時間並不長。
如果對方成功了,它並不介意做最後的獵手。
而且,兩座哨塔的角度,足以讓哨塔上的神射手關注到彼此,降低意外的發生。
簡直是再完美不過的食物!
當然,更出名的是他對於危險的直覺。
被獵殺!
不同於西卡領內的其它邪異。
「不過,這支車隊……」
服役的時間,大部分是從一年的冬天開始到下一年 的冬天為止。
「我每天只能吃兩個烤土豆,偶爾來點芥辣就算得上是豐盛了,如果能夠烤個大蒜,就算是過節了。」
至於短期內達到和「迷霧」抗衡的程度?
呼!
「今年比去年還要冷!」
未知總是恐懼的。
想要在西卡領這位信仰戰神的領主手裡獲得職業軍人的身份,第一點就是能打,至少是需要有勇武的名聲。
不過,因為這種自證實力的舉動,它被西卡領的諸多邪異所認可。
頓時,魯卡頭皮發麻,不受控制的後退了一步。
「一想到有人叫我舅舅,我就越發迫不及待的想要離開這裏了。」
因此,它對於最終佔據了西卡城的「迷霧」越發的恐懼了。
「他」這樣的說著,然後,突然笑出了聲。
當家中有男丁服役時,當年的稅務可以減免四分之一甚至更多。
埃布魯很肯定的說著。
「『迷霧』一定會被『戰神』『災厄女士』注意。」
一個弱小的、還未降臨的同類!
對於這個傳言,「吸食之雪」是根本不相信的。
埃布魯嘆息了一聲。
但是,「吸食之雪」完全想不到,竟然會有同類比它和「狡詐之誓」提前一步混進車隊中去。
「我不會參与到那樣的戰鬥中。」
「戰神」的衰弱有目共睹。
「我真是走運啊!」
而這也是「吸食之雪」最引以為傲的資本。
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接著,就是無盡的黑暗。
邪異對於邪異的感知,是無比清晰的。
當然,這並不是義務,而是會有一定的補貼。
想到這,「吸食之雪」停下了腳步。
很顯然,這位神射手並沒有忘記自己的職責。
「真是虛有其表的傢伙。」
魯卡抱怨著。
那天的「霧氣巨人」它可是看到了。
對此,它真的不介意。
張大嘴,魯卡想要大喊。
但被割裂的喉嚨中,只剩下哈哧、哈哧的吸氣聲。
埃布魯低笑著回應著。
想到這,「吸食之雪」停下了腳步。
「珍妮等了我兩年,不能再等下去 了。」
「會是誰呢?」
它能夠清楚的察覺,對方的溢散。
然後,他看著自己未來的妹夫,莫名的,總覺得哪裡有一絲不對勁。
埃布魯看都沒看一眼,「他」扭過頭看向了另外一側的哨塔。
魯卡一縮脖子,下意識的裹緊了外面的羊皮,但是風還是不斷的鑽進脖領子,刺入到了他的身體里,讓他忍不住的打著寒顫。
魯卡的屍體倒地了。
在它誕生后的日子里,車隊一直是它的主要目標。
「你發現了?」
到了那個時候,還抓不住機會的話,真的是會遭天譴的。
是死人!
……
心中十分清楚一切的「吸食之雪」,很自然的將目光對準了眼前唯一能夠下手的目標:車隊!
彌留之際的魯卡看到這一幕,終於確認了眼前的埃布魯絕對不再是他所認識的那個人了。
從見面開始,都沒有看到埃布魯呼吸!
西卡領邊境,哨所。
「埃布魯,你馬上就有假期了吧?」
畢竟,吞食一個同類,將會直接提升它們自己的力量。
在寒冷的夜晚,呼吸出的哈氣是帶著白色,是清晰可見的。
相較於魯卡普通的身材,埃布魯不僅強壯,而且雙眼再寒夜中還微微放光,似乎夜晚的黑暗完全無法阻攔他一樣。
它大多是選擇人數較少的商隊,並且打一槍換一個地方。
不!
「還要我說更多嗎?」
本就是半神的對方,已經是它無法對抗的了,再強?
除非……
「但那是你,不是我。」
埃布魯作為哨所僅有的五個神射手,這雙眼睛是出了名的銳利。
甚至,有傳言說,吞食足夠的同類,就可以直接降臨。
而職業軍人則是一日三餐,除了白麵包外,還有火腿、雞蛋等供應。
如果發現自己的城池被佔領了,佔領者會是什麼下場?
魯卡自嘲一笑,就要扭過頭。
對於獵殺同類,邪異之間樂此不疲。
喉嚨處鮮血直噴,埃布魯沒有任何的躲閃,任由鮮血澆灌在自己的身軀上,猶如是沐浴 一般,他神態愜意。
就算是真正的離開了,也還會回來。
「埃布魯」愣住了。
魯卡深吸了口氣。
「嗯,你回去就結婚,然後,努力的讓珍妮懷上孩子。」
它目帶貪婪,再次緊緊跟隨著車隊。
但是,它卻藉著天生的能力,飛快的變強著。
不過,它是真的準備放棄了。
那是在它剛誕生的時候,一個同類把它當做了目標,結果卻被它反殺、吞食,讓它度過了那最為虛弱的日子,但實力增長卻不大,沒有傳言中那樣的誇張。
當然了,它依舊沒有資格前往西卡城。
半義務服役的士兵和真正的軍人是不同的。
「迷霧」的強大時毋庸置疑的。
「下次值夜,我給你帶個雞蛋。」
最直接的就是伙食。
「我這是因為無聊,開始胡思亂想了嗎?」
「是啊,是啊,伙食不錯。」
但是,站在哨塔上的神射手,卻是能夠輕易看到大道和內圍山區的一切。
不過,就在「他」即將行動的時候,「他」的目光看向了身後。
所以,當發現了「迷霧」可能離開西卡城,擴張自己的領地時,它根本沒有想去西卡城湊熱鬧的心思。
因為,它曾吞食過同類。
黑夜中,埃布魯身軀筆直的站在哨塔上,哪怕是寒風都沒有讓他有一絲的晃動與佝僂,雙目如同是鷹隼般注視著遠方的夜晚,戴著手套的手掌搭在包裹著皮布的長弓上,略顯厚重的手指輕輕點著弓身。
下意識的就想要離開,可那有別於常人的雙眼,看向車隊時,依舊流露出了濃濃的不舍。
不單單是實力,還有待遇。
被困在那裡許久的「他」,可是有很久沒有飽餐一頓了。
雖然傳聞中有著「戰神」「災厄女士」對峙的艾坦丁堡十分的可怕,但是「迷霧」已經是半神了,只要小心些,根本不會有事。
魯卡笑嘻嘻的錘了一下夥伴的胸口,然後,神情很嚴肅地問道:「你沒有忘記珍妮吧?我那個可憐的,一直等你的妹妹。」
魯卡連聲否認,但是埃布魯手 中的匕首一閃,就割裂了魯卡的喉嚨。
明明是記憶中的人,但卻彷彿不認識一樣。
半義務的服役士兵,一日只有兩餐,大多是些雜食和黑麵包。
「至少伙食不錯。」
「但吞食這支車隊,應該是沒有問題的吧?」
「沒有酒。」
「甚至,爆發出戰鬥!」
想到自己一箭雙鵰的做法,「吸食之雪」不由略微得意起來。
如果失敗了?
「埃布魯」忍不住低語起來。
因為兩人都來自同一個鎮子,所以,雙方的關係不差,也願意一起搭班。
更何況,「迷霧」表現出了自己的力量。
在那裡的大道上,近乎盡頭的位置,出現了一個車隊。
「軍營有什麼不好?」
對方竟然以為它和對方一眼,會迫不及待的出手,然後,以計劃的名義,將它支開了。
它準備不再跟隨車隊,返回西卡城附近,看看有沒有什麼可口的獵物,但是,當它再次不舍的看向車隊前進的方向時,「吸食之雪」突然靈光一閃。
或者準確的說是,有一種陌生感。
西卡領有著兵役制度,領地內家中有超過兩個成年男丁的民戶,必須要每隔三年,選出其中一個進行一年的服役。
對於同鄉,埃布魯是十分照顧的。
但同樣的,這樣的幾率太小了。
那不是「他」發出的。
「沒有女人。」
埃布魯一邊笑道,一邊掃視著周圍。
咕咚!
一想到那個自認為聰明,實則愚蠢無比的盟友,「吸食之雪」就忍不住的一陣冷笑。
不過,它並不像一些傢伙那樣不留餘地和堅守一地。
兩座足有六米高的哨塔在這山地中並不顯眼,再加上些許的偽裝,足以讓任何馬虎的傢伙忽略這兩座哨塔。
「在那裡……」
其中,最讓民戶們看重的就是減稅。
它相信,如果它和「迷霧」、「枯萎之枝」或者「安眠之鹿」一樣,在「黑災」之後,就直接蘇醒的話,它一定會是西卡領最強的。
魯卡低聲對著身邊的同伴說道。
「希望是個繼承了你的天賦和我妹妹容貌的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