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卷 破碎符號
第964章 特修斯之船
但是宋鉞替換了奇獸，成為了霧靄的核心，已經讓一切再度穩定了下來。
在這些符號力量的籠罩下，他就可以稱之為，星空之下無敵之人，無敵存在。
那奇獸多年積累的力量，全都灌注到了他的身上。
「特修斯之船……我還是我嗎？」封林晩作為十級強者，心性和信念，早已堅不可摧。
封林晩跳躍虛空，站在整個城市的上空，俯視著這龐大的……覆蓋了整個巨大星球的大都市。
在哲學概念中，有許多悖論。
一點一點的潛移默化。
那麼假如過去了十年，那麼十年後的某個人，和十年前的某個人，他們真的還是同一個人嗎？
假設一個原本普普通通一事無成的普通人，藉助某件依託著某個強者靈魂的法寶，穿越到了異世界。
最早出自普魯塔克的記載。
一無所有的人，感恩任何的收穫和得到。
但是此刻，也難免有一絲絲自我的動搖。
「這麼說……那個代表著破碎符號背後的存在，是在藉助宋鉞的身體，緩慢的
畢竟一個人的存在，主要由其社會屬性，個人屬性來定位。
等同於宋鉞，繼承了整個奇獸的全部能力。
這種變化原本是更加緩慢，更加惰性的。
其中比較出名的，便有特修斯之船。
但是他又找不到人開解。
緊接著又覺得不對。
這是最為古老的思想實驗之一。
整個宇宙的平衡，依舊如是。
但是封林晩此刻，卻絕不平靜。
這不禁讓封林晩想起了網路上，某些無聊的網民們，發起的一個討論。
問題是，最終產生的這艘船是否還是原來的那艘特修斯之船，還是一艘完全不同的船？
如果不是原來的船，那麼在什麼時候它不再是原來的船了？
細微而又關健。
而其餘同級的存在……並不值得信任。
將這個理論套用於現實。
而此時，發生在宋鉞身上的，卻不同。
這一次……封林晩並沒有直接溝通代表遊戲之王的那道符號，去借用他
如果超越十級的強者，是以這種方式復甦，那麼根本就說不通。
等到真正的，徹底的替換之後，就連原主自己都只怕分不清楚，自己究竟是不是真實的，原本的自己了。
「這就是奪舍啊！真正的，無聲無息的，無法抵抗的……奪舍！」封林晩明白過來。
他甚至可以感覺，哪怕是受到數十位十級圍攻，他依舊可以在人群中，殺個七進七出。
那麼……還有什麼是真實的？
在唯心的理論中，身體和思想會發生變化，但是靈魂本源永遠如一。
無論是身體還是靈魂。
他只是微微感覺了，自己某事某刻，發生了一些觀念上的轉變，卻絲毫沒有覺得自己有什麼不對勁。
封林晩……借得了所有符號的力量。
但是失敗的也不少。
因為每一個呼吸之間，宋鉞都在發生著變化，一點點的，一點點的。
灰色霧靄的變化，雖然引起了許多人的關注。
但是由於封林晩的「激活」，加快了這種變化，也就
他認定的自我，難道就是真實的自我？
那是激烈而又張揚的，固然有不少成功的例子。
仰望星空。
因為他曾經可以有更好的選擇……
很多人都只是將這又當做，一些民間慈善組織，再一次無意義的嘗試和努力。
當然，這屬於純粹科學上的觀念。
哲學家Thomas Hobbes後來對此進來了延伸，如果用特修斯之船上取下來的老部件來重新建造一艘新的船，那麼兩艘船中哪艘才是真正的特修斯之船？
「原來如此！」
就在此時，封林晩透過龐大的能量洪流，透過宋鉞整體的蛻變，終於掌握到了一點點的不一樣。
封林晩稍微有一點點的混亂。
在他的眼中，宋鉞正在一點點的抽離，並且改變著。
只要一塊木板腐爛了，它就會被替換掉，以此類推，直到所有的功能部件都不是最開始的那些了。
在宋鉞本人並不知情的情況下，他的整個身體，都在被迅速的「
組成思想的記憶，可以被篡改，但是靈魂最根本的烙印，很難動搖。
一般的奪舍，是某種靈魂結合能量的凝聚體，脫離了原本的肉身，進入一個全新的身體里，與身體的原主進行搏鬥。
他除了能夠借用他的力量之外，根本無法與之交流。
要說封林晩正在替宋鉞脫胎換骨，那麼有一些改變，不是應該很正常嗎？
它是這樣的生機勃勃，又是這樣的涇渭分明。
連白大佬這樣的存在，記憶都可以隨時被刪改。
星空沒有絲毫的變化。
而是從最開始的幾道符號開始嘗試。
這就像是溫水煮青蛙。
那高高在上的十幾道符號，似乎就籠罩在頭頂。
包括封林晩知道「真相」，代表著鴻鈞的那道符號，都給予了他一定的回應。
它描述的是一艘可以在海上航行幾百年的船，歸功於不間斷的維修和替換部件。
封林晩卻沒有一點點覺得興奮……反而是更加的覺得寒冷。
封林晩想到這裏，忽然一僵。
假如宇宙的規則和約束，都
那懸挂在星河之上的十幾個符號。
但是封林晩卻覺得不正常。
那麼這個在異世界中，縱橫無敵的，究竟是原本那個一事無成的普通人，還是那個強者，以一種全新的方式復活了？
當兩者全都改變了，朝著另一個方向靠攏，那麼這不免會讓人多想。
可以解答他這個疑問的人，早已離開。
一個人每時每刻都是在變化的，每一個細胞，每一個思想念頭。
而坐擁天下的人，則是本能的懷疑任何的給予與多餘的收穫。
但是此刻，在封林晩的眼裡，宋鉞的靈魂本源，都在不斷的，緩慢的發生著替換或者說……變化。
封林晩看著宋鉞，而宋鉞卻還在遊戲里打怪。
在強者的幫助和鼓勵、引導下，逐漸修鍊成了絕世的神功，變得勇猛果敢，殺伐果斷，幾乎繼承了那個強者靈魂的一切。
原本臉上彷彿掌握和看透一切的表情，徹底的凝固了。
即便是值得信任，交流也不會有太大的益處，只會陷入一個迷茫的漩渦之中，越來越深。
強大，強大，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