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曹信用兵
第一百七十五章 局勢動蕩？（四）
「哦？」曹操豁然震驚起來……
倒是那宮前，銹跡斑斑的長樂二字，此刻倒成了一個大大的諷刺來。
就彷彿此刻坐在自己身旁的，不是一個二十弱冠的青年，相反則是一個閱歷深遠，似是經歷無數滄桑的五旬長者，曹信一言一句所說出口的新奇事，讓前者不由得大開眼界起來。
周倉、裴元紹二人，顯然很是著急，此刻他們還不知道陳留的曹信已經帶著千余輕騎出發，同時和曹操會和，而他們目前唯一的想法，就是趕緊前去通報，以求在最快的速度內，將兗州邊境封鎖起來。
「陛下……陛下……你看……你看看，嘿嘿……老臣剛剛弄來的果子……」
突然『噗通』跪在了地上，董承看到這一幕，同時哽咽的潸然淚下，卻是看到面前的漢帝劉協，已經吃完了手中的食物。
「正是。」點了點頭，曹信如是說。
「嗚呼哀哉……哀哉我大漢啊……」
「唉……天子蒙難，我等老臣有何面目，面見先帝……」
「哇啊啊啊……我大漢遭致如此……老天無眼啊……嗚嗚嗚嗚啊，痛哉……痛哉啊……」
顯然這一路上，聽到曹信的侃侃而談，曹操第一次對前者的能力，同時有了相見恨晚的感覺……雖然是自己很多年的侄子，但這一路上聊起來，曹操只感覺這個侄子，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甚至說的話奇異精妙、令人不禁有種嘆為觀止的感覺。
此刻見曹操一臉笑意的望著自己，曹信當下斟酌了片刻，隨即正色道：「天下形勢，尚不分明，只是這大漢垂危，各路諸侯無不
反正曹信是這樣深刻體會到的。
微微一笑，曹信此刻不禁正色道：「江東孫策，乃孫文台之子，主公應該知道此人……」
實施中央郡縣制，地方分封制度，直到漢景帝時期逐漸地方政權壯大，中央政權越發的削弱，直至削藩吳楚之亂，漢朝天下開始真正施行郡縣的管理。
「駕！駕！喝——！駕！！」
時間這一刻轉換到另一邊。
從小到家長里短，中到吟詩作對，再到奇聞異世、甚至是大到兵法韜略，一路上這君臣、叔侄二人，可謂是第一次，如此無話不談。
「愛卿……愛卿……爾等莫哭……懂愛卿為何還不回來……」劉協此刻依然無神的說著，儼然不知道周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空洞的眼神一個勁的左顧右盼，顯得很是落寞。
司隸與天下十二州相同，可以看成一個州，不過因為是中央政權的密集地，故此依照漢代初期的演變，漢初時將秦王朝時期的郡縣制和周朝時期的地方分封制結合在一起。
不過，此刻的洛陽自然又不能跟靈帝時期比，現在當然早已成為了一團廢墟。
「陛、陛下……」
「呵呵……孫堅素有江東猛虎之稱，其作戰勇猛，驍勇善戰，雖是英年早喪，然其部眾如黃蓋、程普、韓當等輩乃當世驍將，此番孫策更是有太史慈、周泰、周瑜之流皆擅水師，聚眾攻襲江東，一旦孫策坐擁江東八十一縣，則……可依赤壁之險割據天下，進可攻荊
「哦……那冀州袁紹，當是如何？」曹操有些驚訝的點了點頭，聽到前者的話，頓時來了興趣。
作為天下的中央司隸，它的古代交通四通八達，經歷了漢武帝鼎盛時期的淬鍊，雖然直到漢靈帝時期天下漢王朝開始腐敗，但洛陽的繁榮是當今地球上最強盛的，有一句話說得好，受死的駱駝總比馬大。
「自是知道，曾在十八鎮諸侯之時，我便很是佩服此人……」
不過在眾位百官飢餓的注視下，天子劉協一個勁的狼吞虎咽著，不時引起了眾百官的羡慕來。
顯然此刻曹操的話語中，從兩個梟雄變成了兩個大敵，這話語間雖看似無意，不過卻早已透露出了此刻曹操的心聲。
天色又是漸漸陰沉，顯然在此刻這二人的心頭，很是憂慮和擔心。
「哦？那依你之見，當是哪幾人？」雙目豁然一亮，此時的曹操倒是來了幾分興趣。
要知道不是什麼人都能上曹操的車的，特別是行軍打仗的時候，歷來只有郭嘉和荀彧、荀攸這三個人上過曹操的車，而行軍時也只有郭嘉才有幸上去過一回。
「安民且看，抄去小道便是司隸地界，路徑河內，不多時日便到洛陽京畿地界了。」
「袁本初四世三公，門生故吏遍布，然此人外寬內忌、無甚雅量……只是此人擁有天下士族之心，依此仍可逐鹿天下，割據一方，便是信料定不出數年，此人必定坐擁青、幽、並、冀、四洲之地虎視中
「劉備？劉玄德？」一陣啞然，曹操似是神情猛地一怔，旋即看著曹信的臉，也有些好奇起來。「安民你亦認為……玄德可成霸業？」
「嗚嗚嗚嗚嗚……」
「主公所言極是，以此速度不出幾日必到河南郡，倒時分軍迎接陛下指日可待。」
這個果子沒熟，而且很臟，都已經爛了。
離開兗州，通往洛陽，需要的路經不是很長，因為兗州相對來說靠近司隸。
史記中記載過這一段，形容為，「是時，宮室燒盡，百官披荊棘，依牆壁間。群僚飢乏，尚書郎以下自出采穭，或飢死牆壁間，或為兵士所殺。」
此刻的整個洛陽，哪裡還有什麼吃的東西，早在一場大火中，全部化為了廢墟，更是剛才的那兩個壞果子也只是董承找了好久好久，沒有自己吃，反而全都給了劉協，可這一回，恐怕洛陽除了石頭，幾乎沒有什麼東西了……
卻是此時的百官盡皆倒在洛陽的長樂宮中，身上衣著與董承幾乎沒有什麼分別，更是這長樂宮，已然成為了一個骯髒的廢墟，哪裡還有曾經的莊嚴、輝煌的氣勢。
曹信此刻與曹操一同坐在中軍車輛當中，前者此刻所說的河南郡，自然不是後世的河南，秦時名為三川郡，西漢高帝二年，才改為河南郡。
曹操自從與曹信會合之後，這一路上，前者就與曹信探討了很多的話題，這種
「愛卿……快些……」
曹信這時道：「除主公之外，江東孫策必定割據一方霸業、冀州袁紹擁兵自重當可稱為一方梟雄……還有……便是那徐州劉備。」
落寞的身子只是坐著，劉協一邊無神的囑咐著，同時舔了舔剛才吃東西的雙手，儼然真的是一副乞丐的模樣。
「天下形勢……」略微沉默了片刻，隨著軍隊的不斷行進，似乎曹操與曹信二人當下沉浸在了討論當中。
卻是這回，哭聲更是激烈起來。
空洞的雙目落魄的看著董承，卻是似乎沒有看到前者的哽咽情緒一般，只是簡單的如此詢問起來……
「呵呵……主公何必明知故問，不過……倒是安民以為……劉玄德當是主公必勝大敵……」
此時的洛陽……
「愛、愛卿辛苦……朕……朕當真是餓的緊……」
不過要說河南郡確實與後世的河南有著不可分割的關係。坐落於京畿的河南郡，是整個天下的中心，為何後世的河南人說話，總是『中，中了。』而不是說『行，行了』，這一切就是受到古代地理的影響。
這底下的深層涵義，曹信固然心知肚明。
不知道是誰第一個大哭起來，卻是此刻廢墟的長樂宮中，瞬間瀰漫著如此的痛苦。
但司隸有著都城洛陽，也叫做京畿，故此對於郡縣的管制又比其他州郡繁瑣一些，更系統一些，以鞏固中央政治軍事力量的強化。
而此時的另一邊。
然而這幅吃相……卻怎麼看，怎麼不像是一國之君。
曹信的見蒂，瞬間讓曹操大為刮目相看，卻是越聽越是
「哦……哦……有……有有……老、老臣……再去找……再去找……」連忙勉強擦乾淨臉上殘餘的淚水，董承趕緊起身，連忙準備找吃的……
更是在須臾之間，在百官中瞬間蔓延開來。
董承一臉的蓬頭垢面，雖然一身穿著華麗的朝服，但一路上的顛沛流離，此刻也變成了骯髒破爛的乞丐衣著來。
此刻已經進入了河內小道，一路上，曹操叫曹信一起在中軍車輛上攀談著。
「愛卿……還有嗎？」
似乎對於前者的這幅答案很是好奇，曹操似笑非笑間，顯然與前者有著一絲的苟同，但某些地方還是有些不解，「袁本初四世三公，文臣武將數不勝數，這自然無需置疑，只是這江東孫策……和徐州劉備……，安民為何說此二人能成為吾之大敵？」
坐在一處廢墟中的石台上，顫抖著雙手，此時的劉協似乎也餓的不行，堂堂一個漢朝皇帝，臉上全是黑色的污垢，衣著也髒的不行，聲音顫抖著，從前者髒兮兮的手中接過兩個小果子。
「呵呵呵……安民，那依你之見，這天下的形勢當是如何？」曹操癱坐在行軍車上，笑眯眯的望著一旁淡然跪坐的曹信，顯然露出一副極其欣賞的樣子。
兩騎快馬飛速馳騁而去，在綿延的山道上激起一團紛亂的黃沙，人影隨即漸行漸遠。
但雖然名為郡治，但因為河南郡有都城洛陽，故此河南郡的最高行政長官並不叫太守，而是稱之為河南尹，相當於後世的首都市市長，比起地方的市長自然不是同一個級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