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落地生根
第三十三章 新與舊
衛螭大汗，人家學女紅是為這個嗎？
謝玖好哀怨的看著衛螭，嬌聲道：「衛螭，我不會女紅，你不許嫌棄我喔！」
衛螭恍然大悟，暗自琢磨，用柳條也行，燒制過地，比較不容易變形，而且就算是變形了，這柳條吧。造價也不高，容易更換，只是累了招弟小蘿莉。
謝玖淡淡苦笑，道：「今天府上新出了一批酒，他品嘗的時候，喝醉了。我隨你進宮吧，小黃公公請。」
李二陛下哈哈大笑，下命：「等出來后，速速報知朕。」
「根據外子品嘗做出的判斷，平常販賣的烈酒，大約在三十度左右。家裡釀造的，第一批大概是五十度左右，第二批六十度左右，今天釀造的第三批，外子酒醉尚未醒來，還不知道。」
「陛下過譽了。」
洗完熱水澡出來。衛螭爬上炕，哼哼了這麼一句，惹得謝玖又是一陣暗笑，伸手摸摸他臉，眼神很柔軟的看著他，含情脈脈的微笑。
謝玖笑笑，伸手打了那廝一下，道：「我也是從泳衣上得出的靈感。」
招弟這才恍然大悟，道：「夫人，女人家的裡衣，不能給外人沾手的，都是自己做的。」
李二陛下笑著擺擺手，表示不在意，覺得這小兩口挺有趣，一個詼諧有趣，一個嚴肅端莊，截然不同的兩個人。
李二陛下頷首：「記得，那是朕第一次見到外科手術，神乎其技。」
一開始謝玖還能板著臉，點頭跟隨衛螭的YY步調，後來實在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捧起某男鬱悶的臉，送上香吻一枚，然後，一整天，只要看到衛螭，想起這茬兒，就一副要笑死過去的表徵，笑得某男很無奈，鬱悶的大叫代溝，大叫謝玖不理解他，每次謝玖笑，都有拉著謝玖講解一通「夫妻同心，其利斷金」的道理的衝動。
衛螭一頭栽倒，吐了滿地鮮血，強撐著最後一絲力氣，爬起來，問
「想不到平常的酒，還有這許多用處，朕和許多卿家，一直以為釀酒耗費糧食，于江山社稷，于普通百姓不益，如今看來，凡事都有利弊。」
在這裏，就要批評下招弟小蘿莉了，人家女主人不好意思問的太直白，她就應該主動體會理解，為女主人分憂解勞，丫居然在謝玖繞來繞去的說了三遍之後，還是一臉迷糊，最後，謝玖實在沒有辦法，只好直說，問招弟：「你們穿的肚兜，都是哪裡來的？自己做或是買的？」
衛螭趕緊點頭給予肯定，完了，一臉壞笑，問道：「那夫人，下半身解決了，上半身呢？請給為夫開開眼界。」
大唐御醫的表情，有點發獃，似乎有點震撼，在衛螭期待的目光下糾結良久，冒出一句：「發燒友的熱情，真嚇人！」
大清早醒來。窩炕上翻工作日誌，衛文急急忙忙來報訊，說是酒坊又釀出一批新酒，比以前的烈，讓衛螭去看看。廝顛顛跑去看，把謝玖也拉上。
衛螭有點感動，這姐姐，咋這麼賢惠呢！
開了一番玩笑，謝玖這才告訴衛螭，為什麼會有上述的一番心理活動。今早起床，美女姐姐看到衛螭扔在炕邊上，被洗得破破爛爛的舊內褲，掐著手指數了數，倆人穿越來都大半年，到開春三月份就一年了，衛螭還好，穿越來時，帶著不少衣服，裏面就有好幾條內褲，謝玖比較可憐，就身上穿的那一套，一直反覆穿，不衛生，對身體健康不利。
衛螭接過一看，是件褲頭，白疊布縫的，褲腰處……拉了拉，還是鬆緊帶，疑惑的看向謝玖，謝玖笑道：「我看你有兩件內褲，都洗得沒法穿了。就讓招弟重新給你做了兩條，鬆緊帶是從以前的內褲上拆下來的。」
放下褲頭。抱著美女姐姐送上一個大大的吻，歡喜道：「我還在
謝玖呵呵笑笑，開心了：「也對，很少有人能有我這麼好的，算你有眼光。」
咽了口口水，衛螭用酒提打了半兩左右的量，湊到鼻端聞聞，有點忐忑，有點悲壯：「根據我以往僅有的一次經驗，六十八度以上地酒，我基本上一杯就倒，呃……呆會兒抬我回去的時候，記得輕手輕腳啊！」
最近這幾天，謝玖和衛螭，一會兒住醫館，一會兒住農莊，成叔拿捏不準，就讓人把兩邊地炕都燒著，以方便倆人隨時都能住。
謝玖假嗔一句，臉上的笑容，止不住的甜蜜。衛螭早就發現。這姐姐，每回給衛螭做了什麼東西，或是送了衛螭什麼禮物，只要衛螭表示喜歡，她就很開心，如果衛螭稍微反應慢了點，就噘著小嘴，一副不高興的樣子，要等衛螭去哄了，才會故作大方，表示自己心胸寬廣，看在衛螭認錯誠懇的份上，寬宏大量的原諒他。這小脾氣吧，挺可愛。
「參見陛下。」
「70度以上的，最近失敗了很多次，這次是最接近成功。外子酒量欠佳，只品嘗了一杯，就醉倒了，耽誤了陛下的傳召，還請陛下恕罪。」
謝玖沉吟著點頭，想了想，又問：「那內褲呢？」
把衛螭抬炕上躺著，謝玖就在一邊處理事情，順便看看醫書。最近，孫思邈忙於成藥實驗，就推薦謝玖看一些醫書，謝玖文言文學習也有大半年了，都能看懂，遇到看不懂的地方，做出標記，留待去實驗室的時候，請教孫思邈。
哄得美女姐姐回嗔作喜，衛螭偷偷擦汗，都說環境能同化人，看看，一貫自信沉穩的謝玖都開始有危機感了，那他是不是該擔憂一下，古
謝玖道：「我們也不是很明白，只是摸索著做，一個多月的時間，才把要的烈酒釀出來。」
謝玖告辭出宮，出來前，還能看到李二陛下激動的不停踱步的身影，不禁微微一笑，古今好皇帝、好官很多，每個人都不相同，但有一點，大家都是一樣的，別的且不說，李二陛下是位好皇帝。
謝玖臉紅，嗔怪：「你一個大男人關心這個做什麼。」
總的來說，衛螭童鞋，酒品還是好的，醉倒了也就悶頭大睡，不像某些同志，酒醉了喜歡發酒瘋，就酒品來說，衛螭童鞋應該得到表揚。
衛螭佩服得五體投地，毫不吝嗇的誇獎：「夫人心靈手巧，當為楷模。」
謝玖行禮，把衛螭沒來的原因詳細稟明。李二陛下好奇道：「你們小兩口還懂釀酒？」
小黃公公見謝玖出來，連忙行禮，面對謝玖，很少有人能輕待她地，說白了，是人家謝玖的氣場比較強大。
衛螭被看得心頭一陣打鼓，戒備的道：「那啥，有話就說啊，不能用美人計，咱是革命志士。不能那啥哈，堅定不移是咱地指導方針。」
姐姐笑笑，沒再說話，不過眼神表情已經很明顯了。衛螭又有想暈倒的想法，趕緊摟著謝玖的肩膀，發動她一起暢想未來：「夫人，別人不知道，但咱知道這些人的身份、地位，對吧？咱做祖先的，多為後代子孫考慮，那是負責任，一切都是為衛氏一族的利益服務，這是咱的最高利益，全家上下應該統一目標，擰成一股繩，夫人，咱的思想覺悟，一定要跟上。」
衛螭換上新內褲，還行，柔軟度也差不多，挺合身，趕緊給美女姐姐送上表揚：「很好，很合身，就是夏天穿，也能吸汗，不錯！姐姐真是美貌與智慧並重的典範！是咱
「唉，男人最幸福的事，莫過於擁有一個可以實現的夢想；男人最不幸的事就是把這個夢想與愛人分享的時候，她不止不理解你，還嘲笑你。人生最大的不幸，莫過於此，悲哀啊。」
「見過衛夫人。奴婢奉陛下命，請衛大人進宮。」
謝玖低頭行禮，謙虛道。頓了頓，道：「在西醫中，烈酒是可以用做醫療用途的，根據程度不同，效用也不同。在西醫，我們用度數來衡量烈酒的濃度。25-50度地酒，可以用於高燒退熱，效果非常好；40-50度的酒精用於預防褥瘡，預防效果很不錯；70-75度的烈酒，主要用於外傷消炎，能有效地減少化膿發炎癥狀的發生。」
謝玖沒說話，如果是衛螭，這時候肯定一記馬屁送上。李二陛下好奇的問道：「爾等今天釀造的是多少度的酒？」
「遵旨。」
謝玖收起書，換了身衣裳，讓招弟在一旁照看著衛螭，出去見小黃公公。如今，這衛府，小黃公公都來熟了，衛府上下，基本都認識他了，人家來了也不客氣，該吃吃，該喝喝，關係還行。
現在又沒有鬆緊帶，橡膠都還不知道在哪疙瘩兒茁壯成長呢。不過，這難不倒謝玖，指導招弟在褲腰處，鎖一道邊，縫製了一條細長的帶子穿過去。穿上地時候，系個結，很方便。
「貧嘴！」
美女姐姐哼了一聲，很鄙視，道：「正因為你不是發燒友，目的嘛，哼哼。」
「……流氓。」
李二陛下道：「前幾日，盧國公曾向朕誇耀過衛府的酒烈，特意讓人送了朕一壺，確實不錯。朕觀你夫妻，也不像是嗜酒之人，為何要釀酒？」
「你們有測量酒度數的工具嗎？吾等平日喝的酒，有多少度？」
謝玖白他一眼，嘆道：「這古代真不方便，連件衣服都要自己做，都沒有服裝店可以去買，難怪古代女人，人人都要學習
「知道了，請黃公公稍坐，我馬上過來。」
謝玖決定入境隨俗，不穿文胸，改穿肚兜，找來招弟詢問，拐彎抹角地兜了半天，才哼哼哧哧的問出，肚兜應該去哪裡買。
※※※
小蘿莉一臉莫名其妙，反問謝玖：「夫人，什麼是內褲？」
衛螭暈倒，哭喪著臉，道：「姐姐，咱家有裁縫，好吧？你要什麼衣服，都有裁縫幫你做，不勞您親自動手。再說，姐姐這麼美，咱到哪裡去找個比你更好的去？」
謝玖咬著唇，紅著臉想了想。勾過衛螭的脖子，低聲說了出來：「還是照以前的樣式，只是把以前的鋼絲底托，改成火烤過的細柳條。」
謝玖皺眉想了半天，有點糾結，一時還找不到詞來解說，乾脆只能找來紙筆，邊畫邊說，這樣解說一番，招弟終於明白了。搖頭明確表示沒有這樣的衣服，她們現在穿的，是那種和七分褲差不多長的寬鬆褲子，在謝玖看來，很不方便。
「夫人，宮裡的黃公公來了，說陛下宣少爺進宮。」
謝玖笑了出來，看衛螭的眼神，很讓那廝心動，摸摸衛螭的耳朵、臉，起身翻出一個東西，遞給衛螭。笑道：「你試試，看合身嗎？」
經過多番實驗，現在出的酒，清澈見底不說，迎面，嗆鼻的酒味兒，聞著就讓人頭暈，也刺激人的口水分泌。
衛螭那廝倒是理直氣壯：「咱是關心夫人身體健康，那啥吧，關係到夫人的形體美。關係咱的福利問題，咱表示關心，也是應該的。」
謝玖道：「陛下尚記得外子給秦二哥做的腸癰手術嗎？」
謝玖被逗得一笑，廝的表情和語氣，怎麼像是要上刑場！衛螭也跟著傻傻笑笑，閉閉眼睛，仰頭一口喝下，喉嚨火辣辣的疼，從肚子升起一股熱氣，沖得他忍不住張開嘴打了個酒嗝，臉孔也燙的火辣辣的，「咯」一下，悶頭栽倒。嚇得謝玖連忙手忙腳亂的扶著他，叫人把他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