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生活像花兒一樣
第三十四章 神奇的女人
衛螭差點跳起來，趕緊鎮定一下心神，一把橫抱起謝玖，朝早就準備好的產房跑去，一邊跑，一邊喊：「來人，快去請穩婆，還有孫大哥，快快，叫他們都到產房去，還有，廚房準備熱水……」
「你……啊！」
「夫君。」
「你胡說！混蛋！王八蛋，壞人！」
「謝玖，痛不痛啊？你感覺宮頸開始收縮沒？羊水流的快不快？痛就叫，沒關係，沒人笑話你的！哦還有，我們一起，來，吸氣，呼氣……」
老夫人驚奇的問道：「這……這是怎麼了？」
衛螭傻乎乎的樣子，讓周圍的人一陣好笑。管家成叔笑著搖搖頭，叫來夏生，道：「看少爺的樣子，估計暫時是不管事地了，你到秦府去報信兒，就說夫人要生了。」
衛螭扁扁嘴，「哦」了一聲，心中暗自嘀咕，難道女人的眼光和男人不一樣，還是女人比較能聯想，那麼丑嘟嘟的倆嬰兒就能看出長得像誰了？！太神奇了！
打開門，秦家的兩位老夫人就走了進來，乾娘急急地問道：「如何如何？讓我看看孩子。」
衛螭硬邦邦的點頭，喃喃念道：「是啊，生出來了！」
讓護士給他做好準備，讓穩婆一邊兒獃著。由他和孫思邈接手。
謝玖軟軟的叫了衛螭一聲。
謝玖深深看了衛螭一眼，眼睛越來越亮，一瞬間，似乎又渾身充滿力氣：「混蛋！快點，害我這麼痛，等我生完了，我要咬你！」
「可她那態度也太要不成了，那是我的孩子，我的媳婦兒！」
謝玖開始陣痛了，呻吟聲越來越大，衛螭剛剛憋得紅通通的臉孔，瞬間，一下兒變蒼白，不停的走來走去，嘴裏小聲地嘀咕著別人聽不清的話語，估計他自己也不明白自己在嘀咕啥。
衛螭愣了愣。奇迹般地終於冷靜了一些，重重點頭，俯身在謝玖唇上、額頭上親
衛螭還沉浸在情緒中，一時有點反應不過來。謝玖面色沉穩，很是鎮定的道：「羊水破了，速度不快，要生了。」
因為謝玖懷地是雙胞胎，怕難產，怕大出血，衛螭把醫館訓練好的護士啥地，都給叫家裡來了，早早就做了驗血，準備了好幾個人，以備不時之需。
衛螭一骨碌從軟椅上滾了下來，也顧不得別的，連爬帶跑的蹦到床邊，去查看謝玖的情況。謝玖剛睡醒一覺，正閉目養神呢，見衛螭跌跌倒倒的過來，不由露出一絲輕笑，輕嗔：「傻瓜！」
穩婆捂著嘴一陣笑，把剛才的情況講了出來，兩位老夫人不由得一陣哭笑不得，這孩子，也虧他了，不然，生出這對龍鳳胎，還指不定會不會出事呢。
孫思邈點點頭，沒說話，走過去給謝玖號脈，拿出銀針，開始幫助謝玖生產。衛螭深深吸了口氣。以外科素養，強迫自己冷靜：「帽子，手套。」
「呃……」
到最後，實在定不下心神，衛螭乾脆操心廚房燒熱水地事情去了。孫思邈笑著搖搖頭，倒是能理解准爸爸的心情。
「哦！」
「是，是，都是我，不過，好像是你先說想要孩子的？」
裏面傳來穩婆的聲音，衛螭急得想拿腦袋去撞牆，臉孔煞白，忍了又忍，聽著謝玖的慘叫聲，實在忍不住，情不自禁的大喊道：「夫人，謝玖，小玖玖，還記得我們做的練習嗎？來，我們一起，把雙腿盡量張開，腳後跟靠近屁股，吸氣，呼氣，吸氣，呼氣，用力！使勁兒！好，好樣兒的！再來，吸氣，呼氣……」
「是是，來，過來，我們一邊喝茶。一邊等著就是。」
衛螭傻傻的過去，謝玖伸手握住他冰涼的手，柔聲道：「羊水流的
夏生迅速的跑了出去，牽了匹馬，朝城裡跑去。
「你……你……」
還好。他穿越了，上天給了他一個謝玖，一個那麼完美的謝玖，讓人心動，讓人痛愛的謝玖。
「不許！你個混蛋！那是我的孩子，不許你打！」
「過來。」
「行行，我不打！我不打！不過，小哎，貌似那也是我地孩子，你一個人是生不出來的！」
「夫人，開口了，以頭胎來說，很順利了，用力。」
仔細認真的幫謝玖處理完，孫思邈和衛螭對望一眼，孫思邈淡淡微笑，衛螭表情緊繃。孫思邈笑道：「好了，生出來了，母子平安。」
「行行，別說咬，你就是吃了我也行。乖，別怕，加油啊，等生出來，我替你打那倆孩子的屁股，敢讓我的寶貝兒疼這麼久。」
「是，爹。」
衛螭咧著嘴傻笑，撓撓頭，拉著謝玖的手，道：「夫人，你辛苦了。還想咬我不？給，儘管咬！絕對不皺一下眉頭，我要是叫一聲就不是爺們兒。」
衛螭不好意思的笑道：「當時太緊張，只知道是紅通通的兩團，還沾著羊水呢，來不及看，我就情緒支持不住了。」
孫思邈拍拍衛螭的手，道：「我們進去看看好了，二弟，你……能行嗎？」
「我說的是實話來著，真的是……」
「傻！你還是做父親的呢，怎麼能不看！乾娘說，長得像我。」謝玖笑得很甜，衛螭跟著傻笑，湊到孩子的襁褓邊看了看，皺眉：「哪裡像了？！紅紅的，腦袋大大的，除了頭髮黑黑的，有點兒長之外，你看那塌塌的鼻子，哪裡有我們兩個的樣子了？別聽乾娘胡說！」
眾人面面相覷，謝玖累得動都不想動了，無力的道：「大哥，
衛螭在外面急得語無倫次，謝玖在裏面聽了，差點兒笑出來，這個壞蛋，這個時候了還要折騰，等她出去收拾他。謝玖喘著氣，在心中暗自責備著，等著下一波陣痛地到來，嗚……生孩子真的好痛！這種身體都要裂開地感覺……哦，都怪衛螭！為什麼要讓她懷孕！
見倆人進來，謝玖還沙啞著嗓子，打了聲招呼，話剛說完。陣痛又起，忍不住又叫了起來，開始詛咒害她疼痛的罪魁禍首。衛螭眼淚唰一下流了下來，趕緊擦掉。努力鎮定心神，正色朝孫思邈道：「大哥，我們開始吧。」
「是是，我是王八蛋，我是混蛋，我是壞人。不過，夫人，你的罵人詞彙真少哎，翻來覆去就這三個，詞彙太貧乏了，要不，我教你幾個？你看我多好，願意教你來罵我自個兒。」
雙胞胎生產，在現代都比較危險，還好，謝玖身體很好，懷孕期間，飲食非常合理，照顧的不錯，在孫思邈和衛螭的努力下，得以成功順產，一個時辰后，成功產下一對龍鳳胎。女嬰是大的，比弟弟早了一刻鐘，姐姐重三斤七兩，弟弟三斤二兩，一對很健康的寶寶。
吼完，又繼續踱步，繼續念叨，整個人，緊張得不行。
「啊……」
老夫人樂得見牙不見眼，看著長得一模一樣地倆孩子，仔細端詳，笑道：「嗯，長得像思思，是個好模樣兒，將來呀，肯定像她娘一般漂亮，不愁找不到媳婦兒和婆家。四郎呢？讓他做爹的來看看。」
衛螭臉紅脖子粗的吼道：「我是醫生！」
衛螭來回的踱步，不時鼓勵謝玖幾句，謝玖一直在慘叫，聽著謝玖嗓子都叫啞了，還有一盆盆端出來的血水，衛螭忍不住渾身顫抖，有些撐不下去了，煞白的臉，烏青的嘴唇，一把拉住孫思邈的手：「
把謝玖抱進產房，輕輕放在床上，讓她立即橫卧平躺，減慢羊水流出的速度，以免子宮內羊水不足，造成缺氧。
衛螭深呼吸幾下，神情鎮定了一些，點點頭，倆人領著護士，一起進去。穩婆看到倆人進來，本想趕人出去，不過，看到衛螭那兇巴巴的眼神，估摸著，如果她開口趕他們出去，衛螭會和她拚命。
衛螭臉憋得通紅。就是說不出話來。孫思邈在一旁看得好笑之餘，伸手拉他：「好了，好了，二弟。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不要著急，我們現在外面守著，劉婆婆經驗豐富，需要我們的時候自然會叫。」
「收聲！閉嘴！我要休息。」
讓謝玖好好歇息，兩位老夫人幫著照顧剛出生的孩子。半夜，衛螭才從昏迷中醒過來，還是被噩夢嚇醒的：「謝玖？！我的小玖玖，你沒事吧？」
當年實習的時候，衛螭在婦產科呆了一個月，對他來說，噩夢般的一個月。整整一個月，生產的人只有十來個，流產地人，幾乎每天都有，年紀有大有小，還有患病的女人也很多，衛螭只呆了一個月就自動申請換科室。他給導師說的理由是，如果婦產科時間呆長了。他怕對女人失去信心，今後再不敢結婚。十三四歲的小女孩都來流產。賣糕地。看多了，今後還敢找女人結婚么！
也不知等了多久，秦府，秦老爺子，義母、乾娘都來了。從天光亮亮的，一直到天擦黑，還沒有生出來。叫人點了好多蠟燭，擺上好幾面鏡子，繼續衛螭屋裡的光亮。
穩婆一到，衛螭就被推了出去：「少爺，生孩子的房間，您不能進來。」
衛螭不管旁人，俯下身，在謝玖唇上、臉上、額頭上，輕輕親吻，柔聲道：「寶貝兒，我要親手把我們的孩子接生
孫思邈溫和地笑著擺擺手，道：「弟妹放心，好好休息。二弟交給我就好。」
「熱水、毛巾，都準備好了沒？」
「你還說！壞人，害我現在這麼疼，都怪你！如果不是你，我能懷孕嗎！」
「哦，出來就出來吧！等等……你說啥？」
「謝玖，加油！努力！為了革命，你要挺住！」
衛螭緊張得不停的、來回踱步，嘴裏絮絮叨叨的安慰著謝玖。念著念著，又把腦袋探出門外看看，吼上一嗓子：「穩婆，穩婆來了沒？人呢？趕緊啊！」
說完，臉上漸漸浮上一個獃獃的笑容，「咕咚」一聲，直直的朝後倒去——衛螭情緒緊張過度，暈倒了！
穩婆笑著把洗乾淨的孩子抱過去，道：「恭喜老夫人，一對龍鳳胎，母子平安。」
「啊，啥事兒？」
謝玖伸手打了衛螭一下，還是沒什麼力氣，白他一眼，道：「傻樣，去看看我們的孩子，你把他們接生出來，還沒仔細看過吧。」
謝玖：「……你還是去休息吧！」
「啥！要生了？！」
衛螭的腳步又快又穩，臉色一片煞白，隱隱還能看出嘴唇在輕輕顫抖。謝玖這會兒，陣痛剛過，還有閑情觀察衛螭的表情，嘴角露出微笑。
「你們進來了……啊！衛螭，你王八蛋，混蛋！」
謝玖又開始陣痛了。衛螭一邊跟她說話，放鬆她地情緒，安慰她，一邊注意情況。
孫思邈微笑著把衛螭按在椅子上，斟上茶。老神在在的喝起來。衛螭努力的鎮定心神，跟著坐下喝茶。不過。茶水是一口都喝不下去，就那麼把茶杯。端起放下，放下又端起，明顯心神不屬。
穩婆以更加彪悍的氣勢，吼回去：「可你還是孩子爹！在不需要你地時候，你就得在外面等著！」
眾人把眼光往床邊看。床邊地長軟椅上，衛螭平躺著，被放在上面，孫思邈正用針灸給他舒緩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