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士》第二卷 京城風雲

第一百五十二章 兩隻豪豬

第二卷 京城風雲

第一百五十二章 兩隻豪豬

這次來醉長安酒樓,這二人也隨領導過來了。
在座的都是大人物,這二人自進來之後就沒說過一句話。但目光卻落到馮鎮身上,亮得嚇人。上次北衙大戰,這二人都吃過馮鎮的大虧,對這人的武藝大為佩服。大家都是高手,未免有些性惺惺相惜。
孫淡心中一驚:苟得寬這個小人怎麼陰魂不散,現在又纏上孫佳了……他是怎麼認識孫佳的?
見苟得寬糾纏著孫佳,畢雲和朱寰都是又驚又怒。阻擊平氏可是皇帝欽定下來的,孫淡雖然沒有任何官職在身,可地位超然,已隱約紅得燙人,他手下第一幹將在這個節骨眼上竟然碰到這種事情。難道事情敗露了?
東廠和錦衣衛都是強力部門,職能重複,屬於競爭關係。雖然畢雲和朱寰相處融洽,可因為職業關係,二人坐在一起還是有些不自在。
孫淡看得怒火中燒,正要轉身下樓去給苟得寬一點厲害瞧瞧。
朱寰面上青氣一閃,臉色有些不好看了。
孫淡自然沒有心思去調停東廠和錦衣衛這兩個兄弟單位的關係,只怕皇帝也樂意看到這二人扯皮。若真有一天這二人其樂融融,兄弟情深,只怕皇帝就要睡不著了。
他也扯了一把椅子坐在窗邊,朝孫佳那邊看去。
朱寰很高興的樣子,笑了幾聲,這才道:「今兒子個是平秋里錢莊開業的日子,孫兄弟可準備好了,等下有沒有什麼熱鬧可看。」
朱寰:「這種事情我老朱是外行,也就在這裏看著,一切就由孫兄弟做主好了。」
孫淡很是無奈,只得喊了一聲:「朱大哥。」
孫淡:「朱指揮客氣。」
雅間中的氣氛有些尷尬。
說了半天話,畢雲突然有些焦躁:「孫淡,孫佳怎麼還不來?」
因為隔得遠,也不可能聽清楚他們在說些什麼。
朱寰一臉兇狠:「原來是個小小的典薄,也不知道仗了誰的勢?去兩個人,把他給我拿了,先關兩天再說。」
「準備是準備好了。」孫淡回答說:「不過,這事從一開始布局,到看到效果,還需一點時間,三五天之內未必能看出什麼結果。」既然下了決心打擊平氏錢票,從調動大量現銀,到給平秋里設套,到水落石出,是一個相對比較漫長的過程。這事涉及幾十萬兩資金,若一下子放進市場,只怕會引起平秋里和晉商們的警覺。因此,畢雲和朱寰今天要想看熱鬧,只怕會非常失望。
「是。」秦關和韓月一拱手,匆忙跑下樓去。
朱寰一個白眼,再不說話。
孫淡:「或許……她有事耽擱了吧?」眼看著對面平氏錢莊的人越來越多,眼見著就要剪綵開業,孫佳居中聯絡孫淡和陸家錢莊,若她不來,孫淡也就變成了一個聾子和瞎子,還談什麼操控全局?
剛開始的時候,這二人還在說話,可突然間,孫淡看到孫佳一甩袖子就要朝樓上走來。可苟得寬好象不依不饒的樣子,伸出手去就要抓孫佳的手。然後,孫佳的丫鬟鳳仙衝上去,一口唾沫朝苟得寬吐去。
至於畢雲所帶的兩個東廠的番子,也是不下於這兩人的好手。
「不是,此人是國子監典薄,和平秋里倒不認識?」一個錦衣衛走過來,悄悄在朱寰耳邊說。這人正是北衙十三太保中的秦關,他和韓月是朱寰的貼身侍衛,須臾不離。
畢雲說這話不要緊,倒將一邊的朱寰激怒了。他冷哼一聲:「你東廠的番子刺探情報做做細作倒也合格,真說到拿人,還得靠我們錦衣衛北衙。我北衙一出手,管你是巡撫還是總督,一聲令下,立即捆了,無論再遠的地兒,十天半月之內就能送到京城。」他轉頭對秦關和韓月喝道:「你們兩個下去,把那個姓苟的拖開,扔到旁邊小巷裡去。記住,不許發出任何聲音,也不要驚動了街上的人,若發出一點聲音,你二人也不用上來了。」
朱寰怒不可遏:「那人究竟是誰,難道也是青州過來的?得好好查查,看他是何方神聖,潑天狗膽,敢壞威武大將軍的事?」
畢雲:「你錦衣衛要親自動手,咱家也懶得同你搶。」
孫淡看得心中嘆氣,這二人在一起簡直就是擠在一起的兩隻豪豬,都奮力將身上的刺張開,結果是大家都不舒服。又有些像兩個劊子手坐在一起聊天,目光總下意識地落到對方的脖子上,思量著該怎麼下刀才順暢麻利:「算了,我自己的事情自己處理吧,馮鎮,你下去把孫佳接上來。」
「朱指揮這個動靜是不是大了點?」畢雲心中冷笑,朱寰你雖然位高權重,可行事卻如此鹵莽,也不知道怎麼坐到錦衣衛指揮使這個位置的?這事明面上是陸家錢莊同平氏錢莊的過節,但根子里去是皇位之爭奪。陛下是氣不過青州最近風頭太勁,有心打壓,錦衣衛出面去搞,等下在平秋里眼皮子下鬧起來,引起了他們的注意,就算有一百顆腦袋,你老朱的腦袋也不夠大將軍砍的:「朱指揮,咱家想問你一句,除了北衙的詔獄,你錦衣衛還有關人的監牢嗎?」
朱寰裝出一副生氣模樣:「孫兄弟說這話我可不愛聽。」
想到這裏,孫淡下意識地將頭探出窗戶,朝下面看了一眼。卻不想正看到孫佳同苟得寬正站在街邊,好象在說些什麼。
他剛才在樓上看了半天,已經引起了畢雲和朱寰二人的注意。這二人身為特務頭子,對平氏錢莊開業一事異常關注,對孫佳這種關鍵人物也並不陌生,還曾悄悄地看過她幾次,都認得這個陸家錢莊的實際管理者。
「是。」馮鎮應了一聲,正要下去。畢雲一伸手,「等等,馮鎮是拳法大家不假,可據我所知道,像這樣的高手,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會奪人性命。今天我們的行蹤不能暴露,不能惹事,還是讓我東廠的人來干這種臟活,定能讓那苟得寬無聲無息地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