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境界

頓了頓，她凝視著認真傾聽的羅，「但我覺得你以後能達到。」

離艾爾巴城大概兩公里，羅和林聶在一塊六七米高的石頭附近停下腳步。

這件事由三皇子處理，行事雷厲風行，為了淡化影響，根本不講究證據，兩天內就頂上了五個殺人兇手，割舌斷筋，最後當著民眾的面處決掉，由此結束這個案子。

澤拉斯大師遇刺而死一事，成了艾爾巴居民很長時間的飯後談資，由於澤拉斯大師身上的錢財不見，便將此案的性質定為搶劫殺人。

聽到林聶的話，羅愣了下，沒想到林聶對他的評價那麼高。

「這幾天，禿鷲街連一件帶著念的古物都沒有，看來沙漠的古物出產率也不怎麼樣，畢竟危險係數很高。」羅拄著臉頰，看著外頭的地面。

那兩道身影，卻是羅和林聶。

「你也能做到嗎？」

「尼特羅的拳速，比我快上數倍不止。」林聶淡淡道。

那五個殺人兇手，實際是澤拉斯大師的同夥，其中一個就是拍下強欲之壺的人，也是黑貓下手搶走古物的那五個人。

白天時，騰出時間的薩哥，儼然成了專業的導遊，每天帶著林聶和羅在艾爾巴城裡逛來逛去，品嘗當地特色的美食，也逐一去過專門售賣各種香料的店鋪。

自由活動的時間里，除了去禿鷲街，羅也去了很多間酒吧，打探關於沙漠禁區的事，可當地人似乎將這件事視為禁忌，不僅閉口不談，還警告羅不要好奇心過盛。

薩哥走到胖大嬸邊上，懶懶道：「你這老牛，就別妄想吃嫩草了。」

羅看著那威力集中在一點而造成的深坑。

言下之意，便是她遠遠做不到尼特羅那樣的程度，而且她還有一點沒有明說，那就是拳速是一回事，念力流動跟上拳速才是最難的。

這棟房子是薩玲買下的，而薩哥將一層改成專門售賣蟲鍋的店鋪，可能也是因為薩玲喜歡吃蟲鍋吧。

因為薩哥店鋪的生意實在冷淡，卜哈剌愣是無法脫身，被胖大嬸纏著一直聊天。

夜色之中，兩道一高一矮的身影在街道里飛快穿行，輕鬆避開艾爾巴的士兵。

羅將一大包牛皮紙保住的蜥蜴腿遞給卜哈剌，後者興奮地接過去，然後當場拆開吃了起來。

薩哥看著胖大嬸的身影，在心裏幽幽嘆息一聲，他知道胖大嬸之所以纏著卜哈剌，無非就是卜哈剌那憨態像極了她那個去禁區不復返的傻兒子。

「尼特羅的『發』，是極致的靜轉動，在催發念力之前，他的念就像死水般一樣平靜，催發之後，又閃電般的快，令人防不勝防。」

羅看著林聶的演示，問道。

雖無師徒之實，但林聶卻徹底貫徹了身為師傅的責任，這是羅的幸運。

羅來到邊上，拿起一隻紅潤的蝎子往嘴裏一塞，邊吃邊說道：「你們進去吧，我來看店。」

羅通過日記本了解到薩玲和沙漠禁區的事，卻沒有貿然去詢問薩哥或者林聶，總覺得觸及已死之人的話題很不妥。

薩哥的店坐落在民居區域里，離熱鬧的街道尚有一段距離，人流量很少，也是他店裡生意冷清的緣故，但他做的蟲鍋是全艾爾巴數一數二的。

胖大嬸沒好氣的橫了他一眼，提起打包好的蟲鍋便轉身離開。

林聶抬起三根手指，繼續說道：「尼特羅那種境界，現今世界上能達到的人不超過這個數，我也做不到，那不是單純的苦練就能達到的境界，天賦也極為重要。」

「我可以兩種都選嗎？」

林聶站在沙子上，抬起手，念力就像是沉眠的老虎，一動不動纏在她的手臂上，隨著最後一個位元組落下，她忽的出了一拳，風聲驟然嘭響一下！

關於尼特羅的實力底細，羅是知道的，可他只能裝作不知道。

兩人來到外城牆底下，羅用念能力開了個口，隨後離開艾爾巴城，向著外面的沙漠而去。

境界並不是實力的全部，那是經過漫長歲月所沉澱下來的產物，但事無絕對，這世界總會有難以用言語形容的天才，比如金……

自從那一天在禿鷲街嘗了甜頭后，他基本每天都會抽時間去一趟，可除了那天收穫最好，後面很難再看到攜帶念的古物，說明一直沒有出產新古物。

「你看得清楚我剛才那一拳嗎？」林聶反問道。

那一拳速度相當之快，平靜的念力也隨之噴涌而出，是與拳頭同步率非常高的現象。

林聶不等羅如何回應，忽的抬手，按在石頭上，不見念力有明顯的波動，可石頭之上徒然間陷下一個深坑，面積是林聶手掌的兩倍。

薩哥點了點頭，腳步飛快的衝進去店裡，想來是去找林聶了，而卜哈剌也覺得外頭兒太熱，拿著剛開封的蜥蜴腿就跑進去了，留羅一人坐在店門口。

林聶白天時帶著羅去親自接觸香料和特色美食，晚上時，則教導羅念能力這一方面的技巧，以及她的流派技能。

可能是覺得繼續查下去純粹就是浪費精力時間，三皇子就拿這五人頂包了。

這現象，跟薩玲日記里描述的不同，也許是數十年過去，有些事和態度也跟著改變了。

一轉眼，來到艾爾巴已是過去十天時間。

入夜，圓月高懸，艾爾巴城陷入安靜的氛圍里，幾乎所有人都進入夢鄉，唯有負責治安的士兵還立足崗位，以及在街道上巡邏。

卜哈剌因為來的第一天就將薩哥店裡的蟲鍋全部吃光，所以多數時間都要幫薩哥看店。

「可以。」羅點頭。

回到店鋪時，住在附近的胖大嬸正站在店門口跟著卜哈剌聊天，那情緒，真是比天空的太陽還要熱情高漲。

「尼特羅是快，而我是慢，你選哪一種？」

「烤蜥蜴腿。」

三皇子徹查下去，直接通過這五個人搭上線索，結果意外從這五個人嘴裏得知澤拉斯大師近年來的行事。

林聶慢悠悠走進店鋪里，登梯上了二樓。

關於此事，羅倒是一點也不關注，也沒有去追究黑貓擅自殺人的事，畢竟對方已經掏出利刃，顯然也不是能輕易善了的事。

看到羅幾人終於回來，卜哈剌心裏一松，拋開纏人的胖大嬸，大步跑向羅，急切問道：「今天帶了什麼？」

他結案的時間夠快，手段也異常粗暴，可也改變不了澤拉斯在艾爾巴遇刺而死的事實，總歸還是得接下一頂治安不嚴的大帽子，為此也被國王訓斥了一頓。

「滾！」

林聶之所以帶著羅去接觸各種香料，一方面是收購，一方面是考核羅，結果自然是滿意的。

羅以前，都要靠白煙字體才能知道東西的來歷，可自從熟讀了林聶所有藏書後，即使不用白煙字體，很多東西看一下就知道來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