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歸途
第623章 一粒砂礫
那一刻，他以為自己要死了。
小傑和奇犽對視了一眼，不知該如何回答。
沙發那裡，卜哈剌吃掉了第三個考生端過來的獅子頭，而門琪只是不屑看了一眼那碗獅子頭，便是閉上眼睛，不再關注後續的料理。
看著很輕鬆容易的樣子，可酷拉皮卡敏銳的發現了卜哈剌的些微神情變化，是不耐煩了，還是開始難以下咽了？
「是砂礫。」
若不是以砂礫的飛行軌跡來做判斷，加上那個方向只有羅一個人，事後還真難以找出蹤跡。
雷歐力見狀，也沒多問，將做好的獅子頭盛入碗中，一臉自信。
若是門琪知道伊爾迷之所以這麼晚到，是因為伊爾迷在多餘的時間里都在思考著要不要做不擅長的料理，真不知作何感想。
小傑和奇犽呆立原地，不清楚發生了什麼。
片刻后，小傑搖了搖頭，隨便找了個借口，就揭過此事，專心手頭上的料理。
霎那間，興起的殺意散得無影無蹤。
因為這一次出手，才讓門琪注意到時刻消除存在感的伊爾迷。
這個男人很強！
伊爾迷疑惑于羅的
羅眼帘微掀，輕描淡寫的看了一眼伊爾迷的背影，隨後繼續假寐。
「速度太快了。」門琪看著羅，在心裏凝重想著，她甚至沒看到是什麼撞在針上，然後改變了飛行軌跡。
「你通過了。」
這個怪針男，明明實力很強，但怎會姍姍來遲。
意識到這一點，會場內的氣氛變了，與此同時，為了爭奪有限的料理台，考生之間發生了爭執現象。
「那可不行，還是得殺掉一個。」
「你們怎麼了？」
那麼，有料理台騰出來了，就沒必要多此一舉的殺人了。
小傑回過神來，才發現驚出了一身冷汗，心跳至今還沒有平穩下來。
太快了。
不僅酷拉皮卡注意到，許多觀察力不弱的考生也注意到了。
先來的考生們紛紛端上自己做的獅子頭，無一例外皆是通過，而雷歐力由於做得快，也在通過的行列里。
他的心中，生出
伊爾迷默默看著羅，彷彿在看著一頭沉睡中的猛虎。
要在卜哈剌不想忍受之前，儘快端上菜，不能的話，恐怕會有第一個失敗者出現。
整個會場里，只有羅和東巴提前察覺到了伊爾迷的舉動。
他們徒然間意識到，從此刻開始，通過測試的標準不再是美味，而是效率。
伊爾迷和門琪猛然看向席坐在牆角處的羅，只見對方的姿勢沒有任何的變化。
連身為考官的卜哈剌和門琪，也是之後才反應過來。
這種動機原理，跟接受委託而殺人一樣，深深植入伊爾迷的價值觀里，所以他才會收得那麼乾脆。
料理台里，奇犽隱晦而忌憚的看了一眼怪針男，他還不知道這怪針男便是他最害怕的伊爾迷。
伊爾迷轉頭循著氣機看了過去，當視線還沒有徹底轉移過去時，那縷氣機霎那間消失不見了，然後，他看到羅席地而坐的動作依舊沒有絲毫變化。
雷歐力發現小傑和奇犽不對勁的表現，不由關心問道。
有了第三個，就有第四個……
然而，就在他要再
那幾個差點被波及到的考生，從頭到尾就沒察覺到危險剛從他們身旁經過。
伊爾迷拔下針，在將念頭行動化之前，發出了一縷殺意，隨後消散不見。
那個考生聞言，興奮的揮了揮拳頭，然後退了下來。
因為親眼見識到了羅完成獅子頭的過程，此刻一眼掃過整個會場，全都是門外漢，連嘗都不用嘗，就能判斷出味道不合格。
任何人乃至生物，都不能完全隱藏殺意，只能通過水平高低的不同，將殺意淡化到被難以察覺的程度。
伊爾迷沒有任何恐懼和忌憚，只有深深的不解。
那一縷氣機，同樣來自於那個方向。
隨著卜哈剌一口一碗，通過的考生漸漸突破了六十個。
跟東巴有同樣感想的人，便是門琪了，她冷淡看著伊爾迷走向空置出來的料理台。
自己居然會被一縷隨手就能拍散的氣機給鎖得出不了手。
隨後，她轉而看向渾身插滿珠頭針的伊爾迷，深
造成這一現象的根源，全部來自於羅拔得頭籌的兩道獅子頭。
實際上，有羅的料理在前，後面這些考生的獅子頭都不成樣子，只不過卜哈剌很餓，有點飢不擇食了，於是跟原著一樣，極大降低了評價標準。
然後那支針飛向了小傑。
伊爾迷很乾脆的收起珠頭針，向著空置出來的料理台走去。
他們兩個都是闖過黑暗大陸的人，對於殺意十分敏感，所以在伊爾迷拔針之際泄露淡淡的殺意時，哪怕不是針對他們的，也是被他們立即察覺到了。
卜哈剌沒有說好吃，只宣布了第三個考生通過。
雖說投擲出去的珠頭針不含絲毫念力，而那一粒砂礫有念力纏繞，但要讓一粒砂礫後來居上撞開珠頭針，難度可謂極高。
伊爾迷在心裏自語一句，這一次，他不會再停頓了。
那一瞬間，有一縷輕如微風的氣機鎖定在他的右手臂之上，就像是被無數條鐵鏈頃刻間捆綁住，以至於念頭下達，手臂卻沒有做出動作。
在門琪冷漠的目光之中，伊爾迷夾著珠頭針，就要出手之際，
因為，當他將針投擲出去時，並不是在刻意針對誰，而是秉持著一種隨手亂扔垃圾，砸到草就算草，砸到花就算花的態度。
伊爾迷卻看清了，撞開珠頭針的，僅是一粒砂礫。
殺人的動機，在於佔據料理台。
不僅是後來居上的那種快，還是抬手動作之後，完全不留任何痕迹的那種快。
東巴在一旁從頭看到尾，對於羅出手相救的舉動沒有任何意外，只不過，他確定了所有考生里，除了羅之外，就這個怪針男最危險。
便在這時，伴隨著低不可聞的輕響聲，在小傑奇犽驚慌的注視之下，那珠頭針突兀拐向，穿過好幾個考生，刺入牆壁里。
注意到這一點，酷拉皮卡隱晦的提醒小傑和奇犽快一點，隨後將自己的獅子頭端過去，成功通過了測試。
然而，東巴敏銳歸敏銳，卻沒有阻止的手段，只能看著那針即將刺入小傑太陽穴里。
會場內只有一百五十八處料理台，而考生足有三百四十一個，只有效率快的考生，才能率先搶佔到料理台，至於效率慢的考生，就只能老實排隊，或者使用強硬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