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身而為人
第816章 老矣
東巴甚至連看也不用看,就知道真身在哪裡,更別說是接下來的攻擊。
放下筷子,尼特羅難掩滿足之色,那葯膳里有林聶濃郁的心意。
之後,她若無其事的走出廁所,徑直向著尼特羅所在的病房而去。
貼滿壁紙的房間里仍然難掩鋼鐵氣息。
更不可思議的是,對方所選擇的躲避路線,卻是迷惑性和危險一體的正前方,徑直無視了幻影本身所具備的風險。
他以為是奇犽來找他玩了。
若是讓寸茵知道他吃了飲食列表之外的食物,恐怕會爆炸吧。
……
……
蒙瑪就站在那裡,很尷尬的將袖刃收回去。
攜風而來的雨水拍在臉上,足以令視線瞬間模糊,但不會影響到東巴和蒙瑪。
另一盤菜卻是毫無點綴的「豆腐」,實際上是林聶藉助關係,從商會渠道里收購的一種B級深海魚的魚肉。
雖然吃起來的味道頗淡,卻有一種讓人流連忘返的感受,想要一口接著一口。
在他數十年的殺手生涯里,歷經無數次戰鬥, 好像是第一次在節奏上慢了敵人一拍。
那傷勢是奇犽造成的。
想要向尼特羅出手,估計就先跨過東巴這道阻礙。
直至一道狂風從蒙瑪身後刮來,將地面的積水掀出一道水霧,而蒙瑪忽的動了,在移動過程中抖出一連串的殘影,卻是和揍敵客家的【肢曲】很相似的技巧。
當她從貌美如花的少女變成如今的老嫗,而尼特羅老雖老矣,卻總是活力十足,相比于那年紀,臉上和身體所留下的歲月痕迹並沒有那麼明顯。
所以,兩人帶著葯膳而來,時機卡得很差。
也許是契合了場景與人物,兩個老人忽然聊起了從前那段一起冒險過的時光。
他還沒正式出手呢,對方卻好像能夠預知未來一樣,提前躲避了。
晝虎靜立一旁,而林聶睜開一條眼縫,回道:「記不清了。」
在驗證過信息后,席巴自然是帶著伊爾迷來找亞路嘉治療,而羅趁勢來見亞路嘉一面,不過他可不 是空手而來。
他看著空碗筷,低聲道:「似乎很久沒去美食大賽了。」
「是啊。」
還沒具體看清楚菜的真實面貌,就先聞到了令人精神一振的香氣,恍若初春時吹拂而來的涼風。
樓頂之上,有著數十年殺手經歷的蒙瑪鎖定了東巴。
兩名來自於黑岩家族的殺手都已經出手,還有一名仍在潛伏當中。
尼特羅笑了笑,拿起筷子夾起一塊青玉條,平靜道:「因為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畢竟我們都老了。」
自從她開始帶羅去六大陸遊歷,就再也沒去過美食大賽了。
儘管大雨令能力受限,但範圍縮小后,仍有作用。
嚼碎咽進去,伴有一道柔和的暖意。
身影拉扯出五六道,從不同的方向攻向東巴。
中年女人將撒曼的屍體塞到最裡面的隔間里,然後將門鎖上。
確實比自己還要蒼老,感覺拉出去外面溜溜,一陣風就能颳走他。
尼特羅安靜吃著,進食的速度越來越快,不一會就將葯膳全部吃光 。
相比于病房內祥和普通的場景,外頭卻殺機漸起。
尼特羅將青玉條放入嘴中,很脆,但味道很淡。
要是有注意到這一點,恐怕蒙瑪的自戀會受到毀滅性的打擊。
現在,她看到了。
看著那盤切段的素菜,尼特羅被勾起了回憶,眼中浮現出緬懷之色,感慨道:「多少年沒見到這道菜了。」
粥里有綠色的碎葉,燈光反射下,泛著晶瑩。
畢竟進攻向來是他的弱項,不過說到閃避能力,除了羅,他有自信讓任何一個人的攻擊頻頻落空。
一方在戒備,另一方在蓄勢而發。
儘管才吃過飯,加上身體消化功能很差,但只是聞著這一粥兩菜的氣味就令人精神一振。
葯膳中的一道菜,是林聶年輕時候曾在美食大賽里出品過的,那時候尼特羅就已經是美食大賽的評審常客了。
林聶有時總會想,如果比自己歲數大的尼特羅不是強化系,如今會是怎麼樣呢?
這是一道主攻強身補血的葯膳,也有振奮食慾之效。
林聶和晝虎過來之前 ,也沒有提前跟尼特羅說。
興許是身體變得老邁的緣故吧……
即使他已是鬚髮蒼白,年齡上仍小了林聶和尼特羅一大輪。
亞路嘉坐在眾多布偶中間,看著發出聲音的鐵門,立刻起身,一臉期待。
……
東巴看著這個危險十足的老頭兒,心想著盡量拖延然後等幫手過來吧。
似乎是一路用念力護住,明明遠道而來,保溫瓶里的葯膳居然還有溫度。
殊不知,東巴在躲避剛才那次攻擊的同時,發出去了一條信息。
蒙瑪看著一臉無害甚至有點胖的東巴,打起了精神。
負責安保的撒曼在廁所里倒下,變成一具半乾屍。
奇犽之所以沒跟來,是因為他筋疲力盡而昏過去了,正在房間里休息。
樓頂上,風雨交加。
尼特羅打開保溫瓶,一碗粥,兩盤菜。
他們是有所準備才來到醫院的,知曉尼特羅的保鏢共有四個。
兩盤菜,一盤類似青瓜切段,但色澤不同,一眼看去差點以為是青玉,且內裡布滿細密的血絲。
然而,鐵門打開,來 的人不是奇犽,而是伊爾迷、席巴,還有羅。
林聶回了一句。
羅臨走之前曾說過林聶會過來,卻沒有說具體的時間。
伊爾迷身上沾染不少污跡,右手臂和左腳折了,由席巴攙扶著。
所以,尼特羅今天被勾起了回憶,想到了曾經的時光。
林聶看著變得跟自己一樣蒼老的尼特羅,眼中閃過一抹複雜之色。
當然,她不會自己一個人上,畢竟同伴也已經到位了。
粥和菜的分量都不多,由此可以看出是林聶的風格,她所做的美食向來就是精緻而量少。
此刻聽尼特羅提起,臉上雖然沒什麼反應,實際上來了點興緻。
枯枯戮山,揍敵客家。
迎著那攻勢凜然的數道身影,東巴不退反進,徑直穿過了幻影,也讓繞到身後的蒙瑪失去進攻的機會。
晝虎在一旁靜靜聽著,望向兩位老人的目光之中充滿了敬意。
「好傢夥,真不能以貌取人。」
而最多也只能利用地形先幹掉一個,之後就是強攻,因為一名保鏢遲遲未歸隊,肯定會令其他保鏢生疑並且提高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