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表裡不一
第1437章 先你一步
傑格在尼特羅二十步之外停下腳步，調動全身的念力，匯聚到右手之上。
伴隨著前後響起的悶響聲，傑格不動如山的硬抗下百式觀音的掌擊，而尼特羅卻倒飛出去，撞向獵人協會大廈的廢墟，這就是顯在氣量數量的差距所體現出來的結果。
「那黑色觀音……並非鏡像式的能力，跟百式觀音一樣，擁有同樣的速度和威力……」
在他看來，除非超脫于現有的念能力體系，不然絕無可能適應黑暗大陸的險惡環境，以及要去應對不知會從哪裡冒出來的怪異敵人。
默默凝視著傑格，尼特羅舉起顫顫巍巍的右手，擺出祈禱的姿勢。
他收斂氣場，如旋風般環繞在周邊，令衣物鼓動漂浮，磅礴念力在身後狂涌而動，如高樓拔地而起，將周遭的煙塵推到遠處。
「對吧……臭小子。」
尼特羅神情一變，但仍是果斷出掌。
當百式觀音的掌式初成時，傑格的身後居然也具現化出了一尊黑色觀音。
看著這一幕，傑格面無表情。
摻雜著黑質的念力如同一顆氣球，在傑格的右手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膨脹變大。
「你就止步於此吧，艾札克。」
「嘖，現在去想這些，似乎也沒什麼意義了。」
局勢正在往最壞的方向走啊……
在剛才的
死在追求途中，是獵人最好的歸宿。
「徒勞的掙扎。」
尼特羅艱難起身，看著一步一步走來的傑格。
不知為何，他突然有點明白傑格想要殺掉他的心情了。
念球飛馳而來的速度驟然變得緩慢，周圍飛揚的塵土亦是如此。
不說遠處的普通人，就協會大廈廢墟里的成員們，哪怕能在強震中自保，也絕無可能在那念球面前安然無恙。
頃刻之間，兩尊觀音的掌擊各自命中尼特羅和傑格。
他一步一步向著獵人協會大廈的廢墟走去。
相比于剛才，不論是氣的穩定性，亦或是氣的強度，皆有明顯差距。
那一瞬間，他抽空了體內所有念力，轉而注入觀音的雙掌中。
「……」
金色觀音張開雙掌，將蘊含著恐怖能量的念球攏入掌中。
傑格冷笑一聲。
梅路艾姆先是看了眼底下的血污，隨即看向傑格離開的方向，冷峻的臉上流露出凝重之色。
「如果，我就這樣死在這裏……協會該當如何？」
儘管結果已經明朗，但只要還有一口氣在，尼特羅就不會束手就擒。
即便要身死此處，尼特羅也想
窩金曾說過要修鍊到一拳能打出核彈威力的豪言壯語，這種事情，其實更接近於遙不可及的夢想。
「哈哈哈！」
所以，被譽為最強念能力者的尼特羅在他面前連一招都接不住。
然而，念球的能量是不可能就此消失的，哪怕尼特羅拼了命的去抑制，那些能量所具備的威力，也會從別的方式傳遞到尼特羅的身上。
他無法辨別出傑格真正的實力，硬要說的話，就是深不可測……
哪怕，他意識到傑格的強大是他無法抗衡的……
「哦？在死亡面前妥協了嗎？就算如此，我也不會就此收手的。」
只不過，凜然殺意卻是煙塵所抵擋不住的，即使因為煙塵而看不到對方，也能依據殺意所在，判斷出對方的位置。
「所以我才說，你還是老樣子啊，艾札克！！！」
梅路艾姆輕聲安慰了一句，但眼中滿是陰霾。
然而，傑格顯在氣量的數量遠勝於尼特羅。
尼特羅進入【心滴拳聽】的狀態，以【時間錯覺】硬生生擠出了更多的時間。
「也只能將某些重任，一廂情願的寄托在某人身上了。」
這般做法，卻是有些許同歸於盡的意味。
很快，那凝實念球的直徑就超出了五米，這已經是一個很誇張的數據。
看著傑格那肆意張揚的強大姿態，尼特羅不由沉默，嘴角扯出一縷若有似無的苦澀。
百式觀音以刁鑽角度向著傑格拍出一掌。
廢墟中，尼特羅推開身上的磚牆，抬手捂著嘴巴，忽的劇烈咳嗦了幾下，鮮血從指縫中不停流淌出來。
這就是絕對的差距。
金色的觀音徒然間四分五裂，像是一尊終於走到盡頭的久經風沙的雕像，而那念球如石沉大海，消失得無影無蹤。
為了小麥的安全，他選擇了逃避，非但沒有現身去協助尼特羅，某種意義而言，也是眼睜睜看著尼特羅力戰而死。
傑格的那一擊，直接讓尼特羅受到嚴重的內傷。
但是，傑格此刻毫不留手的一擊，從威力方面來看，確實能夠比擬類似於窮人薔薇的小型核彈威力。
過了一會，廢墟各個角落發出聲響，協會成員陸續從廢墟里爬出來。
傑格看著那尊本質上已經發生變化的觀音，細細感受著來自於尼特羅凝如實質的殺意，卻是肆意狂笑出聲。
「沒事的，有我在。」
片刻后，他面無表情轉身，向著城外的方向走去。
「艾札克，在你臨死之前，我會讓你好好見識一下什麼才是個體極致的力量。」
眼看著那超出認知的念球飛馳而
最先的反應，是觀音身上出現的裂痕，緊接著，如同撥雲見日般的光束，從裂痕中迸射出來。
沒有興趣去深究尼特羅所說的話，傑格將聚集而成的念球丟向站在廢墟中的尼特羅。
尼特羅斂去苦澀之意，平靜道：「只不過，已經有個傢伙先你一步了……」
小麥依偎在梅路艾姆的身旁，身體微微顫抖著。
待傑格離開大廈廢墟后，一處板塊堆積處發出隆隆聲響，數秒后，沉重的牆壁被推開，梅路艾姆護著小麥走出廢墟。
「梅路艾姆……」
儘管立場不同，但多少有點強加的意味。
看著飛進廢墟堆里的尼特羅，傑格慢慢收斂笑聲，眼中滿是冷漠。
超脫的方法有很多種，而他找到了一種，並且付諸於行動。
傑格見招卻不打算拆招，竟無視百式觀音拍過來的掌擊，也是驅使著黑色觀音，以刁鑽角度向著尼特羅的要害拍去一掌。
「荒謬。」
他忽然明白了弱小的劣勢所在……
電光火石之間，招式已成，儘管尼特羅意識到不妙，但已經沒辦法倉促變招，而是順勢拍出第二掌。
被一掌擊飛，尼特羅的百式觀音應勢潰散，才剛起了個頭的攻勢不
與此同時，尼特羅的身體爆成一團血霧。
傑格有些意外于尼特羅的妥協，僅是延緩了一下出手的時間，並未打算收手。
傑格冷漠看著尼特羅再次具現化出來的百世觀音。
傑格沉默看著那滿地的血污，眼眸深處閃過一抹複雜之色。
「這些年來，傑格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
之後，念球的威力則是反應到了尼特羅的身上，也是同觀音一樣，行將就木的身體開始浮現出血痕。
高樓倒塌，與之而來的濃濃煙塵如海嘯般迅速充斥于廢墟之間，也在頃刻間淹沒了尼特羅和傑格的身影。
念球就這樣被觀音死死牽制著，一副死也不打算放手的姿態。
怒其不爭嗎……
「不僅僅是人心變了，連力量也增長到……讓我看不到盡頭的程度……」
懷著這個念頭，傑格想殺掉尼特羅的心情是真真切切的。
「在最後能做到的事，僅有一件……」
「傑格，現在的你確實很強，強到我無論如何都無法抗衡的程度。」
在最後的最後，尼特羅看向傑格，形如枯槁的臉龐上露出一道淡淡的笑容。
霎那之間，瀰漫的煙塵被一股無形力量撥弄到了一旁，顯露出一尊慈眉善目卻迸發冰冷殺意的觀音。
尼特羅猛地向前踏出一步，祈禱手勢一如既往的堅定和虔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