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歃血大隋》第一卷 廟堂江湖一桿釣

第二百五十五章 千里迢迢埋于草木(四)

第一卷 廟堂江湖一桿釣

第二百五十五章 千里迢迢埋于草木(四)

楊廣讚賞的看了裴矩一眼,有了裴矩的這番話之後辦事就好辦多了。
「各位大人靜一靜,聽裴矩一言,不要再爭吵了。」裴矩站出來開聲道。
「原來是蕭大哥,剛上完朝回來?」李淳風邊從包裹裏面那東西邊對蕭守仁問道。
「唉!誰讓他跑過去打架的呢?死了能怪誰呢?」
大街上的人還不是很多,大多是一些買東西的,買些新鮮蔬菜啊什麼之類的。
這群人裏面只有蕭守仁糊塗著,他不知道那錢大人正好就是那錢波的父親,要是知道的話他也就明白為什麼這錢大人這麼沒有立場了。
幸好還有裴矩在一旁說話,而且說話的時候都是不懂聲響的把矛頭都指向宇文家,要不是這樣的話蕭守仁他們還真得是吃不了兜著走。
蕭守仁聽到這句之後訕笑了一下,然後再問道:「那個婦人還來過沒有?」
蕭守仁點了點頭,然後便說道:「李老弟啊,多虧了你那一卦啊,昨天還真的是遇到一點問題,現如今已經解決了。」
「陛下,微臣覺得馮大人已是年過半百了,只有這麼一個兒子而已,如今卻是在當班的時候死了,還望陛下嚴厲辦理此案!還馮大人和馮公子一個公道!」
「牽扯到了自己兒子當然不一樣了。」旁邊有人低聲說道,這聲音不大,但是蕭守仁已經是聽的清清楚楚了。
蕭守仁在一個包子鋪前買了幾個包子,咬著往家裡走。
聽到楊廣的話之後一大批的人都跪了下去,口中大喊聖上聖明。
在靠後的一個角落裡面突然站出來一個官兒大聲說道。
「裴侍郎言詞精妙,下官自然是遵循的,聽完裴侍郎的話之後下官也覺得是那馮百玉擅離職守不分好歹死有餘辜。」那個錢大人苦笑了一下之後說道。說完之後有些無奈的看了馮佰祥一眼,正好也看到馮佰祥那惡毒的眼睛正盯著自己看,錢大人不敢和馮佰祥的眼睛對視,趕緊轉移開來。
「裴愛卿你講講看你對這件事情的看法。」楊廣對著裴矩說道。
「對於馮大人愛子的事情各位大人有什麼看法?」楊廣沉思了一下之後大聲問道。
「咦?這錢大人變口變的可真快啊。」蕭守仁有些驚異的說道。
經過一番激烈的爭吵之後大家總算是安靜下來了。
「李老弟啊,這麼早就在發財啊!」蕭守仁走過去之後笑著拍了拍李淳風的肩膀。
龍椅上的楊廣聽見裴矩的話之後心中才好受些,知道裴矩一出馬肯定是有著幾分把握的,要不然的話裴矩是不會出手的,不出手則已,一出手肯定是雷厲風行把事情解決了。
「呵呵,是蕭大哥你吉人自有天相啊,鬼神相佑啊!」李淳風若有所指的說道。
牽扯到自己兒子?咦?錢大人?難道這人就是那錢波的父親?蕭守仁把這些東西串聯起來之後一下子就反應過來了。
蕭守仁此時此刻卻是一言不發的,這時候他已經是懶得發言了,反正皇帝一言九鼎,出口就是金口玉言,已經說了不追究自己的罪過了,那麼肯定也就是沒什麼事了,那又何必再上去添言呢?
「裴行儼與蕭守仁出手傷人也是情有可原,也是為了正我大隋的風氣,本是要褒獎的,可是無規矩不成方圓,治國當然是要按律法來的,要不然的話還要律法幹嘛呢?以後這類事情可以交給官府來處理,在大街上面打架成何體統!功過相抵了!」楊廣藉著對蕭守仁他們又說道。
馮佰祥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看了看後面的錢大人,看了看宇文家的三人,又看了看裴矩,最後才把目光放在了楊廣的身上,嘆了口氣之後什麼都沒說,直接就失魂落魄地走回自己的位置去了。
「對啊,王大人說得對啊,神仙打架他一個小民跑過去擋兩下,現在死了能找誰要公道呢?」旁邊的一個官兒贊同地點了點頭,表示那個王姓大人講的很對。
裴矩點了點頭,然後環顧四周后說道:「各位大人啊,這馮大人的愛子死的時候在皇城當班巡邏,這是不假,可是大家不要忘了啊,他也算是擅離職守了啊,他的職責是守衛皇宮,可是他卻跑到皇宮外打架去了,還有,他過去之後不問是非就幫著他的上司毆打他人,這是正確的嗎?最後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各位不要忘了啊,剛才蕭守仁蕭大人的話想必大家都是聽的清清楚楚了,那馮百玉是死於錢波之手!根本就不是裴行儼所殺,即便是要處罰那也是要處罰那錢波啊。」
楊廣見到馮佰祥自己走回自己的位置去了,也就沒有再說什麼了,畢竟死者為大,已然是死了的人了,什麼都該沒有了,也就不用再多說什麼了。
放在以前的話蕭守仁對這些個包子是不屑一顧的,即便是餓著也不吃包子,在二十一世紀他早上一直都是吃粉條的,南方人不太習慣吃包子。
一番爭吵之後大殿中的氣氛是徹底被炒起來了,坐在上面的楊廣看著下面的鬧劇也逐漸有些煩厭了,但是自己也是沒有一個好的法子斷這案子,所以也就讓他們繼續吵吧。
一看是蕭守仁之後李淳風也就笑起來了。
走在大街上,發現太陽也剛出來沒多久,這也就看得出來早朝的時辰是有多麼的早啊。
蕭守仁也是暗暗鬆了一口氣,雖然他在這件事情裏面不是起主導作用,可是畢竟還是牽扯進去了,想要那麼容易脫身還真的不是那麼容易的,加上又正好碰上了那麼些事情一起趕上了。
反觀宇文述他們呢,他們也是和蕭守仁一樣,眼觀鼻鼻觀心,絲毫不為大殿中的紛紛擾擾所打動。
裴矩發現楊廣的眉頭皺的是越來越緊了,知道楊廣的耐性估計是快要磨掉了,接下來如果還有人趕在這磨磨唧唧的話肯定是不會有好果子吃的。
今天的早朝楊玄感沒有來,蕭守仁出宮門的時候遇到了楊府的管家,說是楊玄感身體有些不適,早飯往後推遲,蕭守仁本來還為這事煩惱著呢,現在聽見這茬之後高興都來不及呢,但是臉上還是裝作一副擔心的樣子忙問楊玄感的身體怎麼樣了,一番交談之後也就分開了。
不知不覺間就到了李淳風擺攤子的地方了,抬頭望去,正好就看到李淳風那破卦幡,李淳風竟然來的這麼的早!
那個剛才還言之鑿鑿的中年男人此刻卻是有些呆住了,一下子怎麼就扯到自己的兒子身上來了呢?那是誤殺啊,是裴行儼弄成的啊。
「呵呵,看來剛才是朕錯怪成都了,看來這玉蟾蜍是真的,看在宇文成都將玉蟾蜍絲毫無損地找回來了的份上,這次擅離職守就不再追究了,但是以後可別在犯了,要不然的話定然是重罰。」楊廣笑著說道。
「快了,再等一盞茶的功夫,她准到!」李淳風笑著說道。
「哦?如此看來大家的意見已經是得到統一了,大家都一致覺得馮大人的愛子是擅離職守不分好歹死於意外的?」楊廣開口問道。
這人一上來就是鐵齒銅牙,一下子就把馮佰祥這老頭咬的是生疼生疼的,一下子疼到心腹中去了。
其實李淳風也只是剛來而已,攤子也才剛擺好,有些瑣屑的東西還沒有拿出來呢,這時候正弓著個腰找東西呢,肩膀上被人一拍之後猛地就回過頭來了。
到了隊伍的末尾之後大家自然也就看不到他的人影了,也就不必為了他而煩惱了。
蕭守仁看著這面幡之後就想起了那天告別的時候李淳風說的那幾句話,句句都實現了,只是不知道那有著身孕的婦人是否也應驗了呢?想到此處之後蕭守仁便放開腳步往李淳風那走去,想和他聊上幾句。
裴矩的一番話把所有人都說啞了,他的這番話把所有的事情都考慮進去了,把馮百玉的錯誤全指了出來了,即便是你口燦蓮花也是找不出理由來反對裴矩這番話的。
聽到馮佰祥的話之後楊廣也是覺得頭疼了,這可是個難題啊,不管怎麼說這馮百玉都是死了的啊。
就在這人的話音剛落下去,在中間位置又有一個官兒橫跨了兩步出來,持著那笏牌兒大聲說道:「馮大人的愛子是為什麼死的?那是因為打架!他連雙反為什麼打架都不明白,是什麼人在打架都弄不明白就上前拔刀相向,這算什麼?不分是非,不問緣由,心中根本就沒有公義二字,這樣的人死在了意外之下也是意外罷了,現在他死了就要追究了,如果換成是宇文士及或是裴行儼被他錯手砍死的話,那又當如何呢?」
旁邊的人聽到蕭守仁這話之後都迴轉過頭來,有些古怪的看了蕭守仁一眼。
「咦,廖大人你這話就說錯了,關鍵在於他沒有看明白形勢啊,誰跟誰打架,是因為什麼打架他一點都不清楚竟然也跑上前去,現在死了沒人負責也是命啊,不能怪誰,要怪就怪自己眼神不好啊。」
蕭守仁見到此人之後眼中閃過一絲的古怪,看到這人出來的位置之後蕭守仁的心中就很奇怪,這人的官職應該不是很高,和馮佰祥站的位置很靠近,倆人應該是認識的,還應該是很熟的,後面這些小官兒對站在前面的大官兒有些羡慕嫉妒恨的,所以這才為馮佰祥鳴不平吧!
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就這樣在蕭守仁的可臉上綻放開來,大家都沒有看出來這有什麼奇怪古怪之處的,只以為這是看到玉蟾蜍的神奇之後表現出來的正常表情。
此話一出朝堂之上頓時就炸開了鍋了,對於宇文家和裴閥的事情他們也許還有所顧忌,可是對於這馮佰祥的事情他們還真的是一點什麼顧忌都沒有,一下子就討論開來了。
「陛下!請陛下為小兒做主啊!」馮佰祥不依了,聽到楊廣的處理之後這小老兒當然是不依了,雙方都沒有處罰,難不成自己兒子就這麼白死了不成?
「哼!王大人,這話有失妥當吧,不管怎麼說馮大人的愛子在皇城當班的時候死於裴行儼之手,這是不可否認的事實,殺人償命這是天理,如果說這都不處罰的話,還談什麼國法呢?」
「錢大人你覺得呢?你覺得裴侍郎的話有沒有道理?」楊廣對著後面站出來為馮百玉說話的那個官兒說道。
「退朝吧,朕有些乏了,沒想到蕭愛卿竟然能和宇文成都打成平手,後天的萬國狩獵大會你也上場吧,看看你的馬上功夫如何。」楊廣揮了揮手表示自己困了要退朝了,就在這個時候看到了宇文成都和蕭守仁,想起了蕭守仁剛才的話中提及的內容,蕭守仁曾經說過,在裴行儼和錢波馮百玉打鬥的時候是他在攔住宇文成都,而且還打了個平手,一下子就把楊廣的好奇心勾起來了,這才會在最後吩咐這麼一句。
「話也不能這麼說,他的本意可能是好的,所以才跑過去的。」
楊廣似乎早就料到了那錢大人會是這麼個回答,所以一直是微笑的等待那錢大人的回答,果然,錢大人的回答沒有使楊廣失望。
見到楊廣的笑容之後宇文述爺孫三個總算是鬆了口氣,知道楊廣已經不再追究這件事情了。
那王姓大人聽到這話之後正想反擊,但是也就是在這個時候瞄到裴矩對他搖了搖頭,所以這才忍住了,沒有再說什麼了,回到了自己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