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超越世界
第154章 我起了,一劍秒了
沒錯,桐老爺沒認出來。
然而和人的下一句便讓他的唇角反向彎轉。
「我確實是敵人沒錯,但不止是玩家這麼簡單,那個遊戲可是要賭上性命的啊。這樣刺激的,這樣終身難忘的額經歷你居然忘了。失望,把我們弄得一團糟的人居然是個健忘的小鬼,雖然樣子是一樣啦。」
人在相處久了確實會互相影響,這裏官方解釋為老公老婆之間的默契。
他拉開右腳,微微地沉下了身子,右手如電光般一閃,習慣性地去抓背在背後的劍。
以注射器的前端畫著圓弧,金本一邊發出刺耳的笑聲朝和人衝去,一邊不忘對亞絲娜說道。
「White Lily!(白百合)」
少年的身體瞬間放鬆下來。
「有啊,我可有著毒武器啊,雖然很可惜不是匕首啦。」
「Hey、hey、你是不是太冷淡了啊,桐人。你忘了我的臉啦……哦,我在那邊是戴著面具的。不過那時發生的時,我一天都沒忘記。」
那男人似乎是弄不懂桐人在說什麼而歪起了 頭,皺起了臉——忽然,從那昏暗的瞳孔里露出了閃耀的危險光彩。
桐谷和人嘴角一抽,亞絲娜也是同樣的表情,想笑又忍住不笑。
桐谷和人表情冰冷。
「我也這麼認為,不過他剛才表達出敵意,難道是遊戲里敵對的玩家?」
SAO,本世界第一款完全潛行虛擬現實遊戲。
「……誰來著?」
也是唯一一款遊戲里死亡,現實里也會跟著死亡的特殊遊戲。
而ZAZA這個名字,少女更加熟悉,因為他試圖在另一款遊戲GGO中重新復現遊戲死亡,現實也會死亡的事件。
從他亂七八糟的前發之間,可以看到一雙笑得眯細起來的眼睛。
「Dark Knight!(黑騎士)」
但在這樣極端的環境中同樣滋生出了一群人,他們釋放了在現實社會無法釋放的惡念,以殺人為樂。
低頭一看,鮮血汩汩外涌,卻沒有看到任何殺傷自己的兇器。
「你到底是誰?」
「喂, 『閃光』!記得跟認識的人說啊……把『黑之劍士』的頭摘下來的,是我Johnny·Black噠!」
剛開始明日奈還以為是水槍,但聽到桐人接下來的話,她眼神瞬間險峻。
他穿著褪色的黑底印花T恤,再加上同樣是黑色的皮褲,腰間垂著一條同樣風格的金屬鎖鏈。
在倒地之前,他聽到近在咫尺的少年少女吐出兩個意義不明的英語單詞。
顏色斑駁的長發,在臉的輪廓線上覆蓋著參差不齊的鬍子。耳朵上掛著銀環,而頸上戴著一個大大的銀鎖。
「明日奈(亞絲娜),你知道他是誰嗎?」
其中,主犯ZAZA新川昌一跟他弟弟被逮捕了,但第三個人還在逃亡中,根據警方的消息,那個人叫做金本,是以前作為ZAZA拍檔的男人……
金本以蛇一般的敏捷把右手轉到背上,從T恤里抓出了什麼東西。
少年終於想了起來。
「Johnny……Black……」
男人嘴角一下彎曲過來,變成一個像是壓 抑不住笑容般的形狀,期待地看著和人。
話音未落,金本便覺得身體一陣刺痛,而且不止一處。
「唔、唔、唔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沒有啊,你沒有劍啊!黑衣劍士。」
和人和明日奈再也忍不出,笑出聲來。
那是一件古怪的東西,單調的塑料圓筒上,突出著一個簡單的握把。
可他現在既不是在遊戲中,也不是在素晴世界,所以肩上空空蕩蕩,什麼都沒有。
「軟弱……」
「不過啊桐人,沒有劍的話你這傢伙……不就只是個軟弱的小鬼嗎?」
明日奈也知道這個名字。
名為Johnny Black的男人,仰起頭來爆出了高亢的笑聲。
男人表情錯亂,抱著腦袋,眼中閃過難以置信的驚愕。
「你,你們竟然忘了?」
因為如果是政府的人,正常會用本名桐谷和人來稱呼他,用桐人的話一般都是在遊戲里。
這位Johnny Black就是這樣的積極殺人犯,而且是紅色玩家裡也無人不知的名字。
Johnny Blac k也就是金本,嘲笑著把兩手食指伸向了兩人。
「不知道,叫你桐人的話,應該是遊戲里認識的人吧。」結城明日奈搖頭,她也沒認出來。
屬於「微笑棺木」這個工會,跟名為「赤眼的ZAZA」的男人結成組合殺害了超過十名的玩家。
即便「微笑棺木」後來在桐人、亞絲娜等人所在的攻略組討伐下覆滅,這一對殺人犯依舊逃過一劫。
腳上則是不合季節地穿著看起來很重的系帶長統靴,給人一種晦暗的印象,彷彿這個人天生就該站在陰影里。
「可我們最近的玩法比較休閑,沒有和人發生衝突。」
「你是……」
這個事件被稱為「死槍事件」,「赤眼的ZAZA」便是主謀者。
「你好像同樣也沒有武器吧,記得你好像是擅長毒武器,那個在現實中更難弄到吧。」
少年少女說著,又把目光投注到陌生男人身上,表情疑惑。
站在陰影里的是個男人。
他們被稱為紅色玩家,為主流所排斥,所厭惡,卻依然無我,後期還組建了殺人公會。
「Of cou rse。ZAZA在被抓之前,可是拜託我無論如何也要把桐人那傢伙幹掉的啊。找到那家咖啡店用了五個月,在那之前又監視了一個月……還真是hate的日子啊——」
那個道具的事,也從和人跟另一個關係人朝田詩乃那聽說過了。那是利用高壓氣體製成的注射器,內部裝滿了可以讓心臟停止跳動的可怕藥物。
「Death·Gun……」
「逃犯?」明日奈表情玩味。
「摘我的頭?」
男人聳著肩搖了兩、三次頭,然後大大地嘆了一口氣。
玩家們被逼無奈,必須要拚命努力,為了活下去。
「還是老樣子這麼敏銳,果然偷襲是不可能的啊。」
「那麼對於軟弱的我們,你又想做些什麼呢?」
多日超乎想象的經歷和鍛煉讓他和亞絲娜的神經和意志變得堅韌非常,但就算是這樣的他也有害怕的事——害怕兩人的秘密被這個國家的政府知道,害怕失去現在的生活。
大腿,肩膀。
「Hey,光靠外表來判斷武裝是菜鳥才會有的行為啊。」
「很遺憾,那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