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超越世界
第161章 復甦的記憶
不過,這要讓他選,他還是會選擇去看,因為這是他認為的,他真正走進她的世界的契機。
當然,硬要說的話,兩種都不算好,但相比之下還是後者更慘一點。
「其實真的沒有什麼——」
憑袁滿這種不入流的察言觀色水準都能看出來亞絲娜受到了打擊,但亞絲娜依舊忍住了自己的情緒,又一次抱了上去。
「桐人……沒關係……沒關係的……我在這裏……」
「太好了,你回來了。」
我看中的人也沒有錯。
「把這個喝了,定定神。」C.C.看準時機,把藥草茶端了過去,「最難過的一關已經過了,剩下的都不是問題。」
人的人格其實就是建立在記憶上,Under World的記憶所佔的比重越大,對於桐谷和人這一人格的影響就越大。
「愛麗絲~~~~」
袁滿的目光轉向C.C.,後者也在同一時間看著他,帶著點白眼。
「沒有。」C.C.搖頭,解釋道,「窺視記憶這 種事雖然也能辦到,但我又不是某人,對此沒有興趣。」
而桐人也在這入水的溫柔中逐漸平復下來,瞪大的雙眼緩緩合上,呼吸平穩,如同睡去。
這是他在Under World中最後的記憶,也是印象最為深刻的畫面。
我又不是故意的,是Geass契約和天賦導致的。
這無疑是最好的結果。
無論是對袁滿,還是對亞絲娜,又或者對桐人自己。
我寧願你抱著別人想我,也不要你抱著我想別人。
「重要的事情都想起來了,剩下的那部分以後慢慢再想吧。」
「沒錯。」桐人本能點頭,旋即反應過來,「你,你怎麼知道的?難,難道那個法術還有窺視記憶的效果?」
這步棋沒有走錯。
「是啊。」亞絲娜心中壓抑著的不滿瞬間煙消雲散。
當然,這是中國的說法,日本的說法稍有不同。
桐人也鬆了口氣,伸手扶住自己的腦門。
他看向站在 一旁的袁滿:「也謝謝所長。」
從後面,抱住桐人的腰,用臉貼著他的後頸,溫柔地呼喚著。
「亞,亞絲娜……你,你聽我解釋……」
由此換來的效果也是顯著的,不一會兒桐人就覺得腦內的混沌為之一清,思維也變得清晰起來。
那種感覺,就像是別人看冬馬、雪菜、春希機場送別之世界名畫覺得胃疼,袁滿卻總是不由自主地嘴角上揚。
桐人頓時生出一種黑歷史被人翻開的驚悚感,雙手抱頭,偷偷瞄了眼亞絲娜,見她也在望著自己,頓時慌得一匹,連標準的渣男台詞都說出來了。
也因此,孩子之間的感情才顯得尤為真摯且純粹。
某人不自覺地摸了摸鼻子。
桐人端起茶杯,一口氣全部灌下去。
當那一幕重新浮現在眼前,他又回想起那種無助,無力的感覺,代入那時的自己,情不自禁地叫了出來。
桐人失去的十年記憶,正是從出身到十歲時的記憶,一個十歲 的孩子能懂多少?最多是有幾分懵懂的喜歡。
「因為你都叫出來了,就像這樣。」
現在看來,儘管腦袋裡多了點東西,桐谷和人仍是大家熟悉的那個桐谷和人。
愛麗絲是桐人的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一起長大,日子過得簡簡單單,無波無瀾。
等他再度睜開眼時,已不再是目無焦距,瞳孔最深處也有了神采。
雖然桐人此時已是雙目含淚,表情充滿了憤恨與不甘,令人動容,但抱歉,袁老爺就是忍不住想笑。
「桐人。」
桐人不僅是屏蔽記憶出來,進入Under World的時候也是屏蔽記憶,直接以嬰兒狀態開局——真正從零開始。
「那麼,想起了多少?」
「我……遵守了約定。」
耳邊響起了熟悉的呼喚,將少年徹底拉回現實。
桐老爺被亞絲娜抱著大叫愛麗絲也差不了多少。
一滴淚珠劃過臉頰,順著下巴滴落。
「那麼,你說的重要的事情,是關於那個『愛麗絲』?」
我會一直喜 歡你。
我做到了。
我不會忘了你,忘記自己都不會忘了你。
一個心裏有你,一個心裏沒你。
「是啊,我回來了。」
看在你這麼上道的份上,我就不吐人腦本來就是分成兩半的事實。
亞絲娜如釋重負,桐人掙開她的時候,她總有一種心愛的男人即將遠行,去往她不知道地方的眩暈感。
確實沒什麼。
「亞絲娜。」
亞絲娜目前屬於後者。
「謝謝。」
直到有一天,愛麗絲觸犯了名為「禁忌目錄」的法律,被執法者「整合騎士」帶走,桐人想救他。
亞絲娜似笑非笑。雖然心裏並沒有多麼在意,但該做姿態還是要做的,不能讓這匹野馬太野。
於是便有了袁滿想笑,亞絲娜想哭的一幕。
不是有那麼一句話嘛:
真的。
「那又是為什麼?」桐人不解。
他們終究不是尋常情侶。
不過不是白眼袁滿,而是白眼桐人。
袁滿擺手道:「謝就不必了,不怪我折騰你就不錯了。」
袁滿想笑。
其實他不是和袁滿 同樣的牛飲派,只是因為藥草味很重,不得不選擇長痛不如短痛。
你為什麼那麼熟練啊?你到底——咳咳,不是,重來——
「不是吧。」
生離,死別,時間考驗,阻擋在愛情面前最大的難關都一一跨越,還有什麼能夠阻擋他們?
「嗯,我在聽哦,聽你告訴我和那位愛麗絲小姐的故事。」
少年如夢初醒:「我……在哭嗎?」
說是玩遊戲,不如說是過了奈何橋,喝了孟婆湯,忘卻前生,轉世輪迴。
「確實有點折騰,腦子差點分成兩半。不過,謝還是要謝,沒有你和C.C.小姐,我不可能尋回這段寶貴的記憶。」
袁滿學著桐人的樣子,站起來,伸手瞪眼翻鼻孔,大喊一聲紫薇——不,是——
但那時他已忘卻外界一切,只是個沒有力量的孩子,如何能阻擋,只能被村民們按在地上,眼睜睜地看著愛麗絲被帶走,當時他就是這麼叫著愛麗絲的名字。
承受十年記憶,還能保持對她的愛,哪怕只是一部分記憶,這已經足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