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零四章 天聽自我民聽
九卿之中,太常為尊。
按理來說,這種東西多的是。
那學徒悠悠然地說道:「也不知道千百年後,這世界又是什麼模樣。想來我等白骨已朽,只是不知道還有沒有人記得我等名號!」
然而近代以來,卻變成了儒生的天下。
比如卜筮,再比如這種人偶。
所以,他也只好施展一些手段了。
然而,既然是施法所用,當然不會那麼普通,隨便在田地里找幾根便是。
「然!當有後世之人,祭祀氣天,以窺我等先巫爾!」巫師笑道。
陶小吳也不和他客氣,淡淡的道:「吾夜夢祖靈不安,前來查看一二,看看爾等是否有所疏忽,慢待了侯府祖靈!」
生怕陶小吳是看他不順眼,前來找事的。
也幸好,陶小吳身為侯府祭酒,方才能夠接觸到這些東西。
但是問題在於,這裏可不是神洛,是距離神洛千百裡外的衡陰。
社是土地,稷是糧食,也就是黍米。
所以,這茅草還能用。
尤其是在這般交通鬼神的時代,太常卿的重要可想而知。
一行人幾乎都以為陶小吳是來找茬的,差點都哭了出來。
那巫師笑道:「只要你能成為帝,名聲自將烙印于氣天之中,雖千萬載而不墜矣!」
……
也幸好,陽富侯分封不過數月而已。
既然已經感到危險,事情肯定是已經迫在眉睫了!
而且,就算是陽富侯答應了,作用也不大。
然而這塊茅土雖然意義重大,但是實際上尋常也不會有人重視。
不過他見到陶小吳之後,並沒有橫挑鼻子豎挑眼,甚至對於陶小吳頗為客氣,以至於到了一些畏懼的程度。
那太常禮官等一眾吏員聽了,心頭暗跳。
「師的意思是說,有人以天氣窺見我等?」最小學徒若有所思,問道。
因為這東西,在太常禮官手下管著。
陶小吳偷梁換柱,用普通茅草替換之後,也不會有人發現。
但是陽 富侯被封為縣侯,卻也是有著這儀式的。
好在,陶小吳是以獻祭術,穿透時光,而學到早已經失傳的這種巫術。
然而卻都不能幫陶小吳得脫大難。
卻是能夠派到諸侯府上來管理宗廟的,當然是一些在神洛混的不怎麼好,排斥出來的倒霉蛋。
然而到了現在這種時代,能夠立社稷者,也就是只有天子。並且乾脆變成了儀式性建築……
不是陶小吳不想稟報給陽富侯梁修……
畢竟這般時代,黍米才是主食。不論是稻麥都是非主流的食物!
否則,陶小吳完全可以監守自盜,得之易如反掌。
而是這封茅,雖然並沒有什麼實際所用。
那是要用社稷里種植出來的黍米的草桿才行!
這也是替死法術其實很多,不論是巫術之中,還是法術之中都有。
上古部落方國時代,往往劃出一塊土地,為社稷,既是供奉土地糧食之神,同時又是種植黍米之所。
就算是現在快 馬加鞭,派人前去神洛討要稷草,起碼也得十天半月,根本就來不及。
這對於陶小吳的行事來說,自然是一件相當有利的事情!
也正是如此,太常卿的編製也是朝廷之中最為龐大的!
就算是在宗廟之中,並不歸陶小吳管,而是太常卿派下來的禮官管理。
那稷草就是取其社稷之意!
唯一可惜的是,這塊茅土供奉在侯府宗廟之中,而不是家廟裡。
而現在連那位大儒浮丘公都死在陶小吳手中,這太常禮官對陶小吳自然是敬畏交加了!
當然了,陶小吳估計天子親耕的籍田之中所種的稷草估計也可以用。
原本在上古時代,太常為巫師主之。
他知道,巫術和法術一般,所用的材料,很多都取其象徵意義。
那陽富侯怎麼也不可能賜予陶小吳的。
還要用獻祭術,從上古片段之中,學習到這種替死草人。
儘管這等儀式在如今差不多已經流於形式。
三公之中,丞相為首。
幾乎 可以說,整個天子朝廷的所有祭祀,禮儀之事,儘管歸太常主掌。
因此,已經深通其中原理!
所以除了專門的傭人打掃供奉之外,也不會有人專門警戒。
然而,這稷草也並不是不能代替的!
「稷草這東西可不容易尋找……」
然而象徵意義實在太大。
含義就是天子將這塊土地授予你了……
陶小吳連夜前來侯府宗廟,自然是驚動了太常禮官。
自古天子冊封諸侯,往往都要分茅裂土,就是將一塊社壇方土用白茅草包住,賜予諸侯。
以前就和陶小吳打過幾次交道,十分客氣。
所謂的稷草,其實就是草桿,是黍谷的杆子。
一般更不會有人失心瘋了,跑來冒那麼大的風險,偷一塊泥土和幾根茅草。
誰知道,那些儒生什麼時候發動?
而這種社稷之中的稷草,也是巫師們施法所經常用到的材料。
象徵著天子所賜予的封地!
陶小吳就曾經在陽富侯府上之中,見到過一塊供奉起來的, 以茅草包裹的土塊。
而這樣的材料,在陽富侯府上還真有。
也讓所有人都知道,師是教導我的大巫!」
有著相似,同等意義重大材料,其實也是可以製造草人的。
那巫師聞言,呵呵大笑。
這種茅草並無實際作用,放的久了,甚至還有可能朽爛。
據說,上古社稷之地種植出來的黍米,只有巫師才有資格吃,或者供奉神靈。
那巫師聽了此話,笑了起來,道:「是也,天者,氣也!
而且,以陽富侯的身份,想要得到幾根稷草也不是什麼太難的事情。
慢待祖靈,這絕對是殺頭抄家的重罪。
那學徒,道:「我一定要成為帝,並且建立一個大大的神祠,讓我的名聲,千秋萬載,永遠流傳下去。
太常執掌建邦之天地、神祇、人鬼之禮,吉凶賓軍嘉禮以及玉帛鐘鼓等威法物。
然天無智識,天聽自我民聽,天視自我民視。」
此時,這位主掌侯府祭祀的太常禮官也就是一位儒生。
就連部落的首領,都沒有資格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