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北洋之狼
第188章 小東洋，干你娘的！
可是蕭天了解自己的妻子，這個外表柔弱的女子，卻比任何人都要堅強！當自己的屍體出現在她面前的時候，小玉會哭的。
人、槍、錢、地盤……應該有的他們都有了，他們會做出一番大事業來的。
爆炸聲里，蕭天看到殘餘的敵人狼狽不堪的退了下去。
所有的兄弟都知道他要做什麼，可是沒有人阻止他。也許很快每個人都會走到這一步的。
即便自己真的現在就死了，歷史同樣會以另外一種方式延續下去。
蕭天舔了一下嘴唇，舉起槍來，準星對準了那個瘋狂的日軍機槍手。
所有的武器一齊開火了，子彈暴雨一般的潑向敵人。
山東小北洋系軍隊全部調動起來，甚至就連屬於袁世凱嫡系的靳雲鵬之第五師也服從於大都督府的任何命令。
土肥原賢二嘴裏說的精神，難道真的能夠打垮嗎？就算現在殺了蕭天，可他帶來的那種精神難道真的會消失嗎？
自己在，憑藉著對蔣介石的了解，還能駕馭得住，可是自己一旦不在了呢！
蕭天有些擔心自己一旦死了，蔡鍔會不會是蔣介石的對手。蔣介石正在以一種驚人的速度成長著。
陣地上的子彈已經不多了，蕭天大聲吆喝著節省子彈，自己又再擊斃了一個敵人。
老郭胸口中了一擔，看看著已經不行了，忽然睜開眼睛：「手榴彈，手榴彈……」
越來越近了，越來越近了……
「輜重第一營，出了個蕭瘋子……」
也許，她到現
「城東的那個劉寡婦，知道不？」楊林得意洋洋地說道。
「谷口君，不管付出什麼樣的代價，一定要殺死蕭天！這個人對於帝國來說，始終都是一個惡夢！」
自己或者不能活著回去了，可這又有什麼？
山東、河南、江蘇宣布獨立，成立三省大都督府，推民國政府前直魯豫三省巡閱使蕭天為大都督。
土肥原賢二眼裡寫滿了憂慮，隨即又用力揮動了下胳膊：
「叭」的一聲，機槍聲一下停了。
「是，不惜代價，全力進攻！」
一貫對獨立征討雷厲風行的袁世凱政府，此刻的表現卻非常之的「遲鈍」。
可是現在是亂世，蔣介石同樣也是梟雄，甚至在某些方面還要強過袁世凱！
「去，去！」司徒耀趕緊小心的藏好了酒壺。
自己即便死了，也給蔡鍔他們打下了一個良好的基礎。
陣地上響起一聲聲的怒吼！
楊林捅了捅身邊的楊天雲：「哎，告訴你，來的時候，我找了個相好的。」
谷口前也大聲應了，可還是有些不解。
馬弼瞪了他一眼，當目光落到司徒耀手裡酒壺的時候，卻不由自主的咽了一口口水：「耀子，給我喝一口唄。」
「沒有子彈，咱們還有石頭，還有刺刀！」
這聲大吼從老郭嘴裏發出，然後，他順著山坡滾了下去，他的手裡，死死的抓著導火索……
日軍再次被打退了，在後督戰的谷口
「哦。」蕭天只淡淡應了聲，並沒如何在意：
一挺重機槍「突突」的叫喚著，壓制著山坡上的這些中國軍人。
「毅帥，東洋人退了，可咱們的子彈也不多了。」
「什麼？」幾個軍官哪裡想到毅帥會冒出來這麼一句。
「老郭，老郭！」
土肥原賢二面色鐵青，在上面的，是自己的老對手蕭天：
俞飛捧著一枝槍，蜷縮在了那裡。渾身好像都在那裡顫抖。
兒子？蕭天笑了。
蜂擁著衝上來的敵人，又蜂擁著退了下去，除了一地的屍體，他們什麼也沒有得到！
獨立一經宣布，舉國嘩然，但很快所有的人都從中嗅到了什麼味道。
「你懂什麼，年紀大些的有味道。」楊林依舊是一副得意的樣子在那炫耀著。
一束手榴彈交到了老郭手裡，老郭大口大口喘息著，讓兄弟們把這束手榴彈綁到了自己身上，朝著蕭天的方向笑道：
「上來了，上來了，東洋人上來了！」
這是一群已經沒有任何生路，但卻依舊在為了尊嚴而戰的中國軍人的吼聲！
「用那麼多帝國士兵的性命，換一個蕭天的性命，有這個必要嗎？」谷口前也有些不解。
已經忘記這是第幾次打退敵人衝鋒了，沒有人去刻意計算。
蕭天笑了，又朝左
日本人密密麻麻的開始向山坡上壓來，蕭天和他的兄弟們並沒有慌亂，而是在那耐心的等待著。
「轟」的一聲巨響傳出。
兒子！自己的兒子！
不知道為什麼，蕭天堅信小玉肚子里幫自己懷著的是兒子，沒有任何理由！
比如蔡鍔，比如吳佩孚，比如，蔣介石……
他無限留戀的朝著兄弟們看了一眼，最後看了一眼。
蕭天搖了搖頭，發現自己想的太多了。
「有！」土肥原賢二沒有任何遲疑：
這是當初輜重營的老人了，打過安陽之戰，身上皮都沒有擦傷過，可卻倒在了這裏。
日本陸軍公敵，這個人，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當進入射程範圍之後，一聲「打」字從蕭天的嘴裏迸出！
「小東洋，干你娘的！」
蔣介石？
老郭一邊哼著，一邊在同伴的幫助下滾出了陣地。
「誰？」楊天雲的眼睛一下瞪大了：「那個四十來歲的寡婦？你，你這什麼口味？」
最對不起的應該就是小玉了。
「小氣。」
輕輕呼出了口氣，不知道蔡鍔他們那裡怎樣了。
蔣介石接過自己的衣缽，總比給別人的好，因為他有這個能力。
是的，在他們的手裡，還有刺刀！
「全體都有，準備戰鬥！」蕭天一邊迅速操起手邊的步槍，一邊大聲說道：「等打完了，我得好好給你們上上課，一個個怎麼都那麼沒有文化！」
生或者死，蕭天已經不考慮了，也沒有什麼可以考慮的。
蕭天
蕭天撇了撇嘴：「我說你們幾個好歹也是讀過書的，連這個都不知道？楊林，你也就那點出息了，喜歡老女人……」
「必須要打垮這種精神！打垮了蕭天，就等於打垮了北洋系，打垮了北洋系，就等於打垮了整個中國的精神！谷口君，不惜代價，全力進攻！」
所有的槍支一起發出怒吼，朝著山頭衝上來的日軍紛紛倒地，槍口歡快的跳動著，肆意掃倒著一片一片的敵人！
收了下神，看到一群敵人沖了上來，蕭天放下槍，那過邊上的一顆手榴彈，用力扔了出去。
「誰？」這麼一來，不光是楊天雲，連邊上沈讕哲和阮傑的好奇心都被勾了起來。
自己不過是他們的領袖，自己這個領袖倒下了，還會有新的領袖出來。
蕭天手裡握著一枝步槍，不斷的拉動著槍栓，穩穩的瞄準，穩穩的扣動扳機，然後準確的射殺著槍口下的每一個敵人。
毅帥平時可從來不和部下開這玩笑，今天可有些反常了。
但隨即，機槍再次響了起來……
蕭天呼出了口氣，又笑了。
「打！」
可是等到眼淚流完了，小玉就會勇敢的活下去，生下自己和丈夫的兒子，然後勇敢的把兒子撫養大！
還是怕，膽小的毛病看來在這人身上改不了了。
「好歹是個讀書人，那麼粗魯。」司徒耀非常不屑地說了一聲，拿起酒壺朝嘴裏灌了一口。
只要有這群中國軍人在，中國永遠不會沒有
蕭天忽然說道：「你這叫戀母情節。」
人總是要死的，能夠死在這裏，也算是走完了軍人最後的一段路吧。
但是，蕭天卻並不知道這一情況！
日本人又密密麻麻的上來了，也許是山坡上中國軍人的火力實在太猛，讓日本人的這次進攻顯得有些畏頭縮腦。
「蕭瘋子，我可去了啊！」
1914年8月25日，一條石破天驚的消息震動全國！
他叫蕭天「蕭瘋子」，在他們這些老人心裏，這不是貶義詞，哪怕蕭天有一天成了大總統，在這些老人心裏依舊是原來那個打不垮的「蕭瘋子」！
馬弼左胳膊中了一槍，一邊包紮著傷口，一邊在那喃喃咒罵著。
蕭天已經忘記了自己是什麼巡閱使，是什麼將軍，在這裏，每一個人都是普通士兵……
「蕭天身上有一種精神，這才是最可怕的！這種精神能夠激勵他的部下為他效死！我最擔心的，是蕭天的這種精神會激勵到所有的支那人！和支那比起來，帝國實在是太小了……」
這個典型的中國女子，默默的為自己奉獻著一切，無怨無悔。
如果是在太平時節，蔣介石也許永遠只是一個普通的軍官，或者可以成為有個小有成就的政府官員，僅此而已。
在這一刻，山東動起來了、三省動起來了，全國也都動起來了……
湖北、山西等隨時可以展開徵討的地方，也都好像全部失明失聰。
「小東洋，干你娘的！」
一個聲音響起，蕭天朝那看去，衛隊營的郭連長中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