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北洋之狼
第226章 送行
蕭天依舊是穿著一身軍服，步履從容穩健。
「慰亭一生所積累的田產股票現金，我將其折為三十份，兒子與姬妾無子者各一份，未出嫁的女兒兩人一份，每份八萬余元，共計兩百余萬元……」
22日，在沒有經過蕭天的情況下，段祺瑞通電全國，反對恢復民元約法，仍以民三約法為行政標準。
「大帥，您走好啊！」
「為護國，大都督一怒發兵討世凱；盡情誼，蕭存毅三躬車站送大帥。」
「夠了！」
袁世凱死後，那些在護國戰爭中明裡暗裡背叛他的袍澤故舊也紛紛「冰釋前嫌」，或親自或派隨員趕到北京沉痛悼念，所以袁世凱的葬禮也辦得風風光光，備極哀榮。
段祺瑞必然會想方設法阻撓護國軍勢力進入北京，想方設法會把北京牢牢的控制在自己手裡。
蕭天在那聽了一會，緩緩走了出去。
蕭天忍了下怒氣，轉向徐世昌說道：「徐公，你是大帥身前好友，你幫著分一下大帥家產吧……」
「蕭大總統就在前面。」
走到靈柩面前，蕭天停住腳步，輕聲說道：
大帥稱帝，是，現在還有很多人在罵大帥，可有一點誰都罵不出來！大帥貪權而不為貪財，從來都不以公牟私！大帥的部下中，比大帥有錢的比比皆是，可大帥能有多少銀子？袁克定那，你生生害死了你的父親，難道現在還要讓他在九泉之下也不安生嗎？」
「大帥，我來送你了！」
蕭天並
民心所向！在袁世凱稱帝，蕭天以武力討伐開始之後，幾乎絕大部分民眾都已經把蕭天看成了國家未來領袖。
看著靈柩，蕭天緩緩說道：
護國軍上下歡騰，這意味著毅帥從即日起正式成為了大總統！
蕭天公私分明，重情重誼的名聲也開始傳開……
邊上負責料理袁世凱家事的徐世昌面色鐵青，一言不發。
一聲「大帥」，讓袁世凱的家人、部將哭成一片……
6月28日，袁世凱的靈柩從北京起運到河南安陽，當時起靈的杠木棺罩都是用的皇家規格，新華門內用三十二人的小杠，出新華門后改為八十人的大杠，一路上黃土墊道，並有警察開道、陸軍儀仗隊一個團、海軍儀仗隊一個連，外加文武百官、親朋故舊，共計兩千人前來送行。至於趕來觀看的群眾，那更是人山人海，盛況空前。
次后，各大報刊紛紛發表蕭天就任大總統位這一消息。
「存毅，你終究是個有良心的。你是咱北洋出來的人，我呢，也算是北洋老人。北洋是大帥一手創建的，維護咱們北洋團結才是首要啊……」
在蕭天的就職典禮中，「埋頭髮展，積極準備」這八個字特別引人注目。但當時段祺瑞等人不過一聽而過。
這次送葬，足足花去八十萬元，政府只批了五十萬遠，若無蕭天自己拿出來的五十萬元，當真不知應該如何
蕭天健步沉重的朝著這裏走來，在他的身邊，是十多個護國軍軍官，和一個連的衛士。
將來這樣的矛盾還會不斷出現，而且會越演越烈。
在靈柩的後面，袁克定和弟弟們披麻戴孝，手裡拿著哭喪棒步行，妻妾、女兒和媳婦則坐著素轎跟在後面。
段祺瑞神色一片黯然，收好銀票，嘆息一聲：
「大帥一生經手的錢財無數！無數！可那些錢哪裡去了？有的被賞賜給了部下，有的當成撫恤給了那些陣亡將士家屬！當初我問大帥借過銀子，還給了一大筆利息，可你知道大帥一轉手就把這些銀子分了出去嗎？
應該說，大帥給自己留下了一個相當不錯的家底，國庫里有了兩千多萬節餘，各地實業、學校也都辦的欣欣向榮，只要沒有此後連綿不絕的戰亂，中國未必不能強大。
身後，又響起了爭執聲。
10點，隨著典禮官一聲悠長的聲音，中華民國第三任大總統蕭天來到這裏。
卻看到不太輕易發火的蕭天猛力拍打桌子，面色鐵青，怒不可遏：「大帥才走幾天？你們就為了個錢在那吵個不休！袁克定，你是不是要把大帥從墳墓里挖出來問問？」
段祺瑞堅持自己意見，蕭天初登大總統位，沒有繼續堅持自己意見，在段祺瑞有些不太高興準備離開的時候，蕭天把一張銀票放在了段祺瑞面前：
袁世凱一死，袁克定哪裡還有一
蕭天苦笑，大帥一生叱吒風雲，可生了這些子女，有的是紈絝子弟，有的自命名士，袁家再也後繼無人了。
「才兩百萬元！才兩百萬元！」在大總統府，袁克定不斷的在那大囔大叫：「大總統，我父當年一出手就是上百萬的送人，上百萬那！可先父一走，清點家產，股票田產現金，加在一起不過兩百萬出頭。錢呢？錢去哪裡了？一定是有人趁著先父病重，黑了我袁家的錢！」
可是自己現在剛剛坐上大總統的位置，和老上司段祺瑞之間的矛盾卻已經開始出現了苗頭。
「國務卿，五十萬元恐怕不夠，這裡是五十萬元，我自己的錢。當……當我這個子侄為大帥做的吧……」
可是，自己應該怎麼做呢？調和矛盾，還是以強勢態度對強事態度？
7日，蔡鍔代表蕭天宣布，自即日起，護國軍政府不再存在，所有上下人等皆服從政府領導，服從大總統領導！
直起身子，蕭天一抬手，後面衛士齊齊舉起槍來，對空鳴槍。
此言一出，頓時引起一片哭聲。
讓人詫異的是，今天的蕭天，穿著的竟然是舊式北洋軍服，左臂上戴著黑紗。
在袁世凱的治喪問題上，蕭天和段祺瑞之間的矛盾開始出現。
袁克定卻依舊不依不饒，只在那裡大聲叫喚，說要一查到底，把袁府上上下下人等徹查法辦。
哭聲更加響了，有
袁世凱的靈堂設在中南海懷仁堂，從6月6日到27日，共停靈21天。在此期間，京城的文武百官每日按班次前來致祭行禮，駐京部隊也分批前來，舉槍致哀。靈堂外面，還搭建了數座牌坊，另有京城內外的高僧、名道和喇嘛也來念經頌佛，超度總統亡魂。
但是蕭天，卻奇怪的始終沒有出現過。所有的人都紛紛指責蕭天忘恩負義，只有段祺瑞知道蕭天不是這樣的人，他一定會在最適合的時候出現在最適合的地點……
誰想到剛剛把袁世凱送走沒有幾天，袁家人卻又因為錢把官司打到了蕭天那裡。
徐世昌點了點頭：
蕭天對著靈柩深深鞠了三個躬，後面護國軍軍官也都如蕭天一般三鞠躬。
段祺瑞認為，由於袁世凱死的時候仍舊是在職的總統，因此應一在職國家元首的規格給他治喪。中央政府除撥款五十萬公款用於喪葬費用外，還應讓文武機關下半旗、停止宴樂二十七天，民間娛樂也停七天；文武官員和駐京部隊一律佩戴黑紗；設立「恭辦喪禮處」，以曹汝霖、王揖唐、周自齊三人承辦大典喪禮，蕭天、徐世昌、段祺瑞三人總負責。
「今我既承大總統位，當為國民披肝瀝膽，死而後已……尊重國民意志，努力強盛國家，埋頭髮展，積極準備……國家不容分裂，民族不容欺凌……」
文中將蕭天車站為袁世凱送行經過描述的活靈活現，讓那些沒有見到
忽然一個暴怒的喝聲讓袁克定嚇了一跳。
「大帥，洹上村那，蕭天已經幫你整理好了，大帥一定喜歡。大帥，等有空了，我再來陪你喝酒釣魚，咱們還比賽，看誰釣的多。咱不當皇上，不當，大帥還是當大帥，蕭天還是當那個蕭存毅……」
蕭天聲音哽咽，忽然大聲說道：
今日蕭天就職，不過順應民意而已！
當靈柩即將到達車站的時候，幾個官員匆匆趕來，在段祺瑞耳邊說了幾句話，段祺瑞點了點頭：
段祺瑞、黎元洪、徐世昌……這些政府要員早早的就來到了這裏。
1916年6月7日，北京東廠衚衕宅邸。
蕭天認為，按國家元首治喪這一點絕無問題，但下半旗，停止娛樂時間太長，易引起全國民眾反感。值此國家未定之機，一切當以民生為主。
10點10分，段祺瑞正式宣布蕭天繼任中國民國大總統位！
袁克定被蕭天的樣子嚇壞了，一句話也不敢說。蕭天死死盯著這個敗家子：
隊伍停了下來。
當務之急，或許是應該儘快重新任命內閣！
就這麼人，哪怕大帥真的坐穩了皇位，有誰能夠繼承大帥未來位置？
一陣掌聲響起，蕭天宣誓就職。隨後，蕭天說道：
衛士們再度舉槍，對空鳴槍，靈柩抬起，慢慢上了專列……
一個袁家在大帥一死，居然為了一點錢財鬧成這樣，大帥留下的國家呢？
次日報紙上，無一例外的登出了相同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