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前進，中國！
第447章 聯合調查組
「對於工人們的遭遇，我感到非常惋惜，但是至今沒有任何證據表明，這是英國海軍陸戰隊和軍警們做的……」
而在這個時候，中方調查總代表謝逸提議，對比爾的詢問，為了保證公正性，以及讓民眾及早知道真相，有必要採取公開的形式，讓所有記者都知道在詢問過程中發生了什麼。
「這是事關香港問題能否解決的關鍵一步，必須要有最堅實的準備，大總統正在北京密切的關注是事態的每一步進程。」蔣介石陰冷著臉說道：「如果事情沒有辦好，你也就不用再繼續在軍隊中任職了！」
中國人終於出現了一絲鬆動，他們已經並不堅持要把司徒拔當成懲辦對象之一，而這原本是英國人最為重視的一個環節。
謝倚冷冷地看了英國人一眼：「在多張現場照片上，我們都能夠辨認出英國海軍陸戰隊員和英國軍警的樣子，如果這還不是證據的話，我提議英國海軍陸戰隊比爾少校接受調查組的調查……」
奇怪的是，英國方面的調查代表藍森並沒有提出任何反對意見……
「如果一定要先解決沙田慘案，那麼我們可以先說一說這個問題。」蔣介石正了一下神色，終於把話帶到了金文泰願意聽的地方：
接二連三的問題，和真正的談判核心毫無關係，似乎蔣介石根本就對沙田慘案和香港工人大罷工這兩個重要核心絲毫都不關心。
藍森不會提出反對的，中國人在調查組成立，自己被確認為英方代表之後，又給自己送來了五萬英鎊。
反而是另一位英方調查代表，香港立法局執行秘書盧泰提出了自己的不同意見：
次后，港督同意比爾協助調查組調查，接受詢問。
起碼，這是一個良好的開始。
雖然措詞依舊強硬，但細心的記者們還是從中發現了一些微小的變化。
「是的，比爾少校！」蔣介石的話里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如果一個大英帝國的總督，因為此事而受到無論是來自中國或者英國方面的審判，這讓英國人的心裏無論如何也都接受不了……
這並不僅僅是因為香港或者大英帝國，而更是為了自己的未來……
隨後，調查組公布消息，詢問將採取公開方式進行，一切願意參与的記者，以及香港當地人士，都可以提出申請。
「特派員先生，請原諒我的失禮，但是，給予我留在這裏的時間已經並不多了，我想我們還是應該談談雙方最關注的問題，比如貴方所說的『沙田悲劇』……」
在金文泰看來，蔣介石根本沒有什麼談判的興趣。
蔣介石不急，但是金文泰真的急了。
1921年7月3日，聯合調查組正式成立。
「不，特派員先生，我想不用再談什麼新的問題了……」蔣介石的話才一出口，金文泰已經迫不及待的搶了話，等到話出口，才發現自己已經失了應有的禮儀，隨即尷尬的勉強笑了一下：
金文泰微微點了點頭。
「造成沙田慘案，英國方面必須要負完全責任，這是不容否認的事實。首先，現任港督司徒拔是造成此次慘案的罪魁禍首，我們希望英國方面能夠做出處理。其次，親自組織英國海軍陸戰隊和軍警射殺無辜工人的比爾少校必須受到應得的懲罰……」
盧泰竭力反對公開詢問，但是美國人和法國人再度支持了這一建議，他們認為，以公開詢問的方式，不僅能讓民眾擁有知情權得到充分保證，並且對於比爾先生本人也是好的。
在就職當天，金文泰即發表演說，希望正式開啟中英談判，儘早解決問題
調查組成立的第二天，即出現在了沙田慘案發生現場。
而中華民國香港問題全權代表蔣介石，在當天向香港運送了一卡車的糧食和清水，儘管這些物資對於香港來說微不足道，但卻讓各方倍受鼓舞。
一塊堅冰，或許就會因為這一袋糧食而融化……
這個堅強的漢子說著說著，淚水情不自禁的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至於罷工工人的要求，這是不容更改的。」蔣介石隨即堅定地說道：
1921年6月28日，金文泰正式就任英國駐香港總督，取代了之前的司徒拔。
到處都是這樣的標題，到處都是這樣的文章內容。
「我會就此事展開調查的，特派員先生……」金文泰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但是，在此之前，我希望能部分恢復對香港的供應，您應該知道，香港的狀況已經非常差了……」
金文泰沉默在了那裡，但心裏卻升騰起了一線希望。
「就在這裏。」林偉民的神情里寫滿了悲憤：「那天工人們從香港撤離，徒步由沙田返回深圳的時候，就在這裏，遭到了早已埋伏好，早有準備的英國海軍陸戰隊和軍警的射殺。我們手無寸鐵，沒有任何反抗能力！整整二百二十三個同伴就死在了這裏！」
似乎為了回應中國政府，在6月29日，金文泰提議中國政府與香港港英當局，成立「沙田慘案聯合調查組」，對「沙田慘案」展開調查。
但是，如果僅僅是一個少校軍官，那麼情況或許會大不一樣了。
但是現在，整整兩天時間，蔣介石都是雲里霧裡，不知所云，不找重點，反而找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來說……
中方調查組總代表為國防軍裝甲第一師第一營少校營長謝倚，香港方面派出的調查總代表為香港警務處長藍森，美國領事館武官本傑明為調查組組長，法國領事助手若讓為調查
而香港各界，對新任總督能夠在最短的時間里，最迅速的解決香港問題，也充滿了期望。但是同時，這其實也給予了金文泰沉重的壓力……
自己秘密約見蔣介石，為的就是在自己一接任香港總督之後，即能在解決香港問題上有所建樹，給港人一個驚喜，建立一個執政港英當局的良好基礎。
「總督先生應該知道，中國政府是堅定的站在罷工工人這一邊的。我希望總督先生正式上任之後，能夠採取更加靈活的手腕，來處理香港問題，而不是如同你的前任司徒拔先生一樣，固執得不可理喻，這隻會繼續破壞中國與英國政府的關係……
這是一個積極的信號，而這一信號，也迅速佔據了各大報刊的頭版頭條：
香港罷工工人的要求，自己已經全部看過了，從內心來講，這些要求並沒有什麼過分的地方。
1921年7月20日，聯合調查組宣布各界參与公開詢問人員已經確定，對比爾少校之公開詢問將於1921年7月28日正式開始！
在四個小時之後，蔣介石即做出回應，在中方合理要求沒有得到滿意答覆之前，中國方面絕不開啟任何形式談判。
藍森和盧泰低低商量了會，然後說道：「好吧，此事在經過港督批准之後，我們會要求比爾少校協助調查！」
現在最最緊要的，是儘快恢復香港秩序，給國內一個交代……
欣喜的神色從金文泰的臉上浮現，哪怕自己能夠帶回去一袋糧食，那麼對於自己未來對香港的治理也將大有好處。
這是一個非常罕見的現象，頓時引起了各界的極大興趣，報名者踴躍如潮。
「好了，去吧！」蔣介石揮了揮手，隨即有些疲憊的坐了下來。
「中國政府已經用特別的方式，歡迎金文泰總督的到來……」
其實罷工工人提出的要求非常簡單，也非常合理。即便總督先生全盤接受了工人的要
「是沙田慘案！」蔣介石糾正了他的說法，然後微微笑了。
聯合調查組的成立，讓大量的記者雲集香港，不斷遊走于調查組辦公地點周圍，企圖採訪到第一手震撼資料。
軟弱、無能，尚未正式就任港督，即私自與中方開啟秘密談判……
「今天，我將再次向貴方提出我們新的想法……」
「藍森先生，盧泰先生。」若讓清了一下嗓子：「如果比爾少校能夠有助於儘快讓調查組了解真相，知道那天究竟發生了什麼，那麼我建議比爾少校協助我們的調查……」
再繼續這樣下去，自己此行將毫無收穫，完全是在那裡浪費時間。自己的秘密訪問如果成功，那麼將給自己籠罩上一層外交成熟，處理問題應變得當的光環，可是一旦失敗，那反而會給自己的政敵找到攻擊借口：
司徒拔採取的是強硬的，不合邏輯的手段，而自己或者真的應該和中國人所說的一樣，採取一些靈活變通的手段。
是的，對方已經心浮氣躁了，自己晾了金文泰整整兩天，無論如何，也要讓英國人以為，自己並不重視這樣的談判，並不想那麼及早的解決問題，真正著急的，是英國人，而不是中國方面。
「比爾少校？」金文泰有些吃驚，中國人從哪裡得來的情報，那些清晰準確的知道了具體執行者的名字？
6月30日，通過美國斡旋代表，中方正式回應，同意成立聯合調查組，就「沙田慘案」展開全方位調查，同時建議在聯合調查組中，增加美國和法國代表，以增加調查工作中的公正性……
「諸位！」謝倚把目光投到了調查組每位成員身上：「這將是一個非常重要的證人，對當天發生了什麼，比爾少校完全能夠解釋。如果如此重要的證人英國方面都拒絕交出，那麼我方將不得不遺憾的退出調查組……」
「反
這是香港問題解決的第一步，也是最關鍵的一步，無論對於中方或者英方，都將是至關重要的。
「中國政府已準備開啟談判……」
「在中方合理要求沒有得到滿意答覆之前」，而不是此前的「得到徹底解決」。
第一次見面蔣介石提到了香港的「妹仔問題」，第二次見面，蔣介石又莫名其妙談到了香港的幫派問題，隨即話鋒一轉，再度到了在香港之商人權益問題。
在詢問了比爾本人的意見之後，英國方面接受了這一要求。
香港已經變得非常糟糕了，清水、食物根本得不到補給，工廠、企業全部停頓下來，整個海運徹底限於崩潰，英國人的經濟損失，已經到了讓人無法容忍的地步。這樣的狀況每多拖延一天，都會讓英國人發瘋的……
這將是一個足以震動世人的時刻，儘管中方判斷，比爾必然會在英方的唆使下，竭力否認當日在沙田發生的一切，但自己已經有了充分的準備，也堅信一定能夠成功。
「是！」謝倚響亮的答道：「請特派員放心，謝倚此去，絕不辜負國人信任，絕不辜負大總統信任！必然把事情真相公佈於眾！」
「我也同意。」本傑明聳了聳肩。
自己現在更加多應該考慮的是如何儘早把這該死的事情結束，然後平安度過自己在香港的歲月，之後就可以光榮退休了……
「金文泰的上任，對於中英政府都是最滿意的人選！」
蔣介石在那沉吟了一會：
「封鎖香港，不達目的絕不罷休的政策，是我們必須堅定不移執行的，但是既然總督先生已經如此鄭重的提出了你的私人要求，那麼我也會認真考慮，是不是在總督先生返回香港的時候，帶去部分香港最急需的物資……」
謝倚大步走了出去，此時的他，心中寫滿了激動自豪。
同時，香港罷工領袖之一林偉民受邀成為特邀代表之一。
金文泰有些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