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命運冠位指定(二)
第204章 人為的製造了這一局面
「做出這種蠢事又有什麼意義啊?」
「啊啊……貞德啊……」
現在,依舊活在這個時代的那位元帥尚且還沒有走到這一步,還能為了拯救祖國而燃燒起熱情。
貞德很是肯定的這般開口。
「大家一直認為是成為了〈龍之魔女〉的貞德得到了〈聖杯〉的許願機,從而召喚出了包括生前最好的戰友的吉爾·德·雷在內的眾多從者,蹂躪了整個法蘭西。」
那麼,問題來了。
因為,即使表情和語氣可以掩飾,那確確實實的浮現在黑貞德眼中的些許痛楚之色,卻是怎麼都掩飾不了的。
黑貞德終於是轉過身來,臉上帶著一向的諷刺,眼神卻充滿了憎恨。
在宛如煙霧散盡一般的動靜之中,于整個謁見之廳里燃燒的熊熊烈焰慢慢的消失,最終不見一點蹤影了。
也不知道Caster有沒有發現這一點,這位無論是生前還是死後都只追尋著貞德,為自己心中的聖女而活的元帥只是露出慈愛的笑容,斷斷續續的這麼說了。
「代表有人人為的製造 了這一局面。」
反倒是黑貞德,如同扼殺著自己的感情一樣,厭煩般的開口。
「既然我沒有這樣的一面,那就證明,你不是我。」
「嗤……」
「這才是這個國家、這個時代、這個特異點會變成這樣的真正緣由。」
就因為屬性不同嗎?
「真正得到〈聖杯〉的不是身為〈龍之魔女〉的另一個我,而是以Caster的職階現界的吉爾。」
然而,這一刻里,無論是羅真、瑪修亦或者是貞德,都沒有辦法對這樣的黑貞德產生任何的芥蒂。
Caster便掙扎著將手伸向了黑貞德,如此呢喃著。
在這樣的情況下,只有貞德的聲音回蕩在整個似岩漿池般變成紅色的謁見之廳中。
Caster是為了貞德才擋下這一擊,這的確不假。
「我等最崇高的聖女啊……」
這是名為吉爾·德·雷的男人一生當中最大的悔恨。
Caster一如既往的以陶醉和狂熱的語氣呼喚著自己信仰的 聖女的名字。
「希望……你……能……」
瑪修更是睜大了自己的眼睛。
「……」
既然屬性的改變不是正常的,那代表了什麼呢?
貞德就像確認了什麼一樣,這般開口了。
「你說什麼?」
羅真不明白。
在全場皆靜的狀況下,倒在血泊中的Caster的咳嗽聲顯得異常清晰。
「不是因為你?」
「我早就說過了,我從來都不想復讎,更沒有憎恨過任何人。」
短短的一句話,道出了貞德與吉爾之間的羈絆究竟有多深厚。
貞德同樣沉默著,一言不發。
可貞德卻似乎明白了,直直的看著黑貞德。
瑪修有些擔憂的看向身旁的貞德,讓貞德搖了搖頭。
可是,這個未來已經被決定,名為吉爾·德·雷的男人終究還是會墮落的吧?
「不……不是另一個貞德小姐?」
「就算你說你是我的黑暗面,我也很難想象到,我居然會有這樣的一面。」
「咳……咳咳……!」
「吉爾得到了〈聖杯〉的許願機,並向〈聖杯〉許願,製造 出了身為〈龍之魔女〉的另一個貞德。」
如今,這個男人總算能夠完成生前沒做到的事情。
這才是黑貞德出現的真相。
只是……
這是無法改變的事情。
「你並不是另一個我吧?」
可是,這怎麼就成了不是為了黑貞德呢?
「你應該知道的吧?」黑貞德冷漠般地說道:「吉爾是因為你才會擋下那一擊,並不是因為我。」
貞德便點了點頭,將這個真相道了出來。
「我沒事。」貞德低聲說道:「這是他的選擇,我會尊重他。」
「……」
「錚……」
對此,貞德的眼神變得更加的複雜。
Caster豁出性命替黑貞德擋下致命一擊的所作所為,換來的卻僅僅是黑貞德這樣的評價。
羅真更是注視著這一幕,徹底的陷入了沉默。
只有黑貞德無動於衷的聽著貞德所說的話,冷冷的看著她。
羅真很輕易的就想到了。
驚人的事實,從貞德的口中被道了出來。
「果然。」
「但是,這是錯誤的。」
貞德即似悲傷,又似堅 決般的說著這樣的話。
連瑪修都沒有反應過來,只能怔怔的看著這一切。
羅真有些不解了起來。
如果貞德真的有這樣的一面,真的有憎恨的話,哪怕只有一絲一毫,那都足以成為改變屬性的理由。
「所以,我不敢相信,自己會有想報復法蘭西、報復祖國、報復全世界的人類的念頭。」
黑貞德已經放棄了繼續使用寶具,獃獃的看著在自己的背後擋下致命一擊的Caster倒在血泊中的模樣,半天都沒有反應過來。
「吉爾……」
這是Caster最後留下的話語。
這一個瞬間,哪怕是羅真都驚訝了。
伴隨著光芒的出現,真名為吉爾·德·雷的從者終於化作了光粒子,消失在了這個天地間。
這又是什麼說法?
所以,當初看到依舊還活在這個時代的吉爾·德·雷時,那個元帥的表情才會那麼的充滿陰霾,未來亦會墮落進黑暗中,無法自拔。
至於貞德,望著那倒在血泊中的Caster的身影,眼中掠過一絲複雜的感情。
而眼前這個以Caster 的職階現界的男人,便已經經歷過了這一切,將生前的悔恨帶進了墳墓,又帶到了這個世界里。
「過去……我沒有能夠救你……」
顯然,Caster的逝去,對於這個魔女來說,同樣不是無所謂。
此話一出,不僅是瑪修而已,連羅真都有些愣住。
這不單單隻限於以〈秩序·善〉的屬性現界的貞德,更是代表了身在〈英靈之座〉上的本體的意志。
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最為信仰的聖女被處以火刑而無法趕往救援,這對於吉爾·德·雷來說究竟是多大的遺憾,可想而知。
但如果貞德本來就沒有這樣的一面,那麼,其屬性就不可能無緣無故的改變了。
正因為這樣,黑貞德才需要憎恨。
黑貞德只是默默的注視著這一幕,什麼都沒說。
「連這個時候都這麼冷靜嗎?到底該說你是看透一切的聖女好呢?還是該說你是冷血無情的傢伙比較妥當?」
可即使是這樣,Caster依舊還是掙扎著將手伸向黑貞德的方向,臉上浮現而出的不是遺憾和痛苦,而是滿足。
「貞德小姐……」